这时,薛如丝显然有些激动了,有些不能自已,但她并没有因此把内心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她很明显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她流泪了,像雨水从花瓣上流过一样在她美丽的脸上留下泪痕,说道,“他们诋毁我,说我疯了,因此把我禁锢起来,想让我自生自灭地消耗下去,直到油尽灯枯的那一天,不再让我自由和呼吸,要我彻底地远离大地的一片翠绿与繁荣,是这样卑鄙的手段使我感觉不到前面的光明,因此我想自我解脱,免受他人的百般凌辱,至少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我可以给出一点最后的风采。”她停了下来,用一种失落的眼神看着窗外,可以看到城市的一点点重叠的轮廓,过了一会,语气忧伤地补充道,“自我选择总比听天由命要好,自我作主总比受人奴役要好,毁灭如果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那么它至少不像一次通常的死亡那么悲哀和遗憾。”
李慕明显地愤恨起来,叫着,“阴谋和陷害存在于相互敌对的势力之间并不奇怪和陌生,但是如果发生在关系亲密无间的爱人之间,这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手段无耻到诽谤中伤的地步,那不能不叫人心寒和胆颤了,这是刽子手的伎俩啊!”
这时,刘莹也说了一句很富人情味的话,“爱情可以终结,如果缘份不足以支撑下去,但是,相爱过的人不能彼此厮杀,既然有过爱的过去,就不要用深仇大恨的手段去埋葬它,给对方一种宽容就是给自己一种品德,如果别人不宽容我们,我们就更应该珍惜自己,顽强地活好。”
薛如丝感到心里隐隐作痛,这个甜蜜的声音使她深刻地触及到掩埋在心底里的愤恨,她抬起头看着那个目光里有着很多的幸福的女人,因此心酸极了,羡慕极了,但她没有怨恨对方,因为现在的关系都是她的行为造成的,是她自作自受。她凝望了一会,说道,“仇恨把爱淹没了的时候,怎么还会有宽容呢?如果有宽容就不会酿成仇恨了,因为仇恨的存在,女人总是因为柔弱而被伤害。”
杨平平也说道,“这种事情真是出乎所料,这种事情使男人的风度荡然无存,真是令人费解,一个拥有身位的男人为什么会如此狡黠和狠毒,难道他的心灵空虚到要以折磨自己曾经最亲密的人为乐趣吗?”
李慕措辞颇为激烈地说,“这种人因为贪得无厌,所以只顾个人的享受和逍遥快乐,至于别人应该拥有的那些东西,就算是上天都会给田间小鸟的他也希望你一无所有,他把自己视为君主,应该应有尽有,却把别人视为草芥,被蹂躏,被践踏!”
过了一会,薛如丝说道,“如果不是感到生命窒息得厉害,我就不会走到悬崖峭壁上去,走到令生命原本望而生畏的地步。”
李慕接着说,“不管怎样说,你都应该珍惜你的生命,难道我们要比别人更加厉害地轻视我们的生命吗?只有加倍地疼爱自己,我们才有可持续的力量与人对峙,自我菲薄,这是帮助别人实现他的阴谋。”
刘莹补充着,“生命的价值在于活着,为自己活着,活得越坚强,越有信心价值就会体现出来,生命的意义全部存在于我们的一言一行里,只要我们的行为还被我们积极地看到,我们就会有理由保护好自己,哪怕是在非常困苦的处境里。心情乐观的人,她是因为看到了每一天的乐趣,因此,就算是行走在荫翳蔽日的崎岖小路上,她也会信心满怀地寻觅每一缕从缝隙中透过来的阳光,琢磨它给生命带来的前景。”
杨平平接着说,“生命如果停止了呼吸,那才是无可挽救的损失,如果这种不幸发生在青春韶华,那就是令人扼腕的夭折,在我们的一生中,没有理由可以让我们贱视生命,面对迫害,我们要学会顽强,更加对生的信念坚定不移,当我们在逆境中活得青春焕发的时候,对方就会害怕了,就会把他的伎俩收拾起来溜之大吉。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我前进,对方就会不由自主地后退,我后退,对方就会趁机得寸进尺,一个人如果变得心狠手辣,他才不会可怜一副柔弱的样子。”
薛如丝有些伤心地说,“当我感到痛苦不堪的时候:我就昏头昏脑了,什么也不打算了,只想找到宁静和解脱,一个人如果感到无依无靠并且四面楚歌,她的意志就会崩溃,她就会感到无力照顾自己了。”
李慕说道,“这是你太在意周围的环境了,其实环境只是陪衬我们生存的一个物质形式,如果你以自己的言行举止为中心意识,你就会以为那一切变得轻描淡写了,如果做得到对某些东西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无忧无虑的日子就会到来。”
“那只是一种非常美好的理想,人的各种感觉总会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情绪低落而深思善怀的时候。”薛如丝回答着。
杨平平说,“我们既要有融入环境的本领,也要有脱离环境而独立存在的生存能力,这样我们就可以减少在被动中的受害。”
薛如丝有些哀伤地说,“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不能如愿以偿的,我们和环境之间的相互渗透往往融洽太深,所以当我们被一些异外的事情纠缠的时候就不能自拔,人的思想会给人多少放不下的东西啊。”
接下来大家沉默了好一阵,似乎有一道障碍非常坚固地存在于她们面前,难以把它摧毁。的确,生命有时候不像人为想象的那么坚强,它可以被描绘成各种可爱和无坚不摧的形象,事实往往事与愿违。一个人的心灵就是一面镜子,它能照出美丽绝伦的大自然丰富多彩的姿态,但是当它遭到受挫的时候,它小巧玲珑得也非常地易碎,因此,任何伟大的毅志和坚强都会有它的弱点和可以被击溃的缺陷,这是由生命自身的不足所决定的,毕竟,生命不是钢筋铁骨,生命的全部活动是靠血液供给力量的,它纵然是沸腾和咆哮了,这力量也是非常有限度的,它最辉煌的地方就是它善于异想天开,在思想的世界里可以天马行空般驰骋。
沉默过后,李慕非常认真地说,显然他已为此做出了很深入地思索,“过去了的事总算是有惊无险,这几乎是得到了上天非常及时的照顾,接下来,我们就只有自己照顾自己了,幸运之神不会总是呆在我们身边的。”
杨平平随即接着说,“好姐妹,接下来你作好打算了吗?”
薛如丝摇着头,很凄惨地说,“现在,我真是感到有些走投无路。”
这时,刘莹的心里触动最深,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必须要坚强一些,当你重新得到信心的时候,心情就会不一样,就会感到希望存在的光辉了。”
薛如丝又感激又伤心,叹息着,“当一个人很失落的时候,要她坚强太容易说了,却太难做到了。”
李慕随即说道,可以看出他对薛如丝依然有着不同一般地关心和疼爱,那么坚定而理直气壮,“再困难的时候,你也必须坚强起来,让精神振作,我们不要再听到你令人伤心的消息。曾经,我们大家多么快乐无忧地在一起,从今以后,我们应该把曾有的快乐延续下去,谁也不能落下,谁也不能放弃,就算这是我们的约定吧!”
杨平平和刘莹鼓着掌,同时附和着,“这是好主意,挺好的主意,我们应该让这信念与我们的每一天同在!”
薛如丝因此热泪盈眶,她感到多么难得的温暖。人情冷暖,这时在她的生命里形成多少鲜明的对比,她说不出是喜是悲,有太多的感慨在她的心里翻滚,使她几乎不能自抑,她仰着头,想把这情谊一饮而尽。
接下来她们还说了很多相互勉励的话,说了很多动听的祝福和想念的心情,还描摹了共同的明天和未来的聚合,总之,她们努力地把彼此的心说到了一起,犹如拧在一起了一般。
最后,李慕不容置否地说,“优美的女人,你的美丽是我们大家的,在任何处境与心情下,你都不能把它毁了,它是我们共同的记忆和怀念。”
杨平平和刘莹附和着,“对,应该答应我们。”
薛如丝在她们目光炯炯地注视下于是点了头,很轻声地说,“我会记得的。”
李慕接着又道,“你永远不会孤单和无依无靠,在你需要友谊的时候,我们就是你最忠诚的朋友。”
杨平平和刘莹也重复着这句话,薛如丝于是情不自禁地泣不成声,她在友谊的氛围里感到潮起潮落般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