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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徒弟们总算凑合的安顿下来。而秦红梅那边更是让我头痛。马上就到月底了,我答应给她买摩托车的钱还没凑够,一盘算,起码还差两千多,现赚也来不及了。

晚上躺在床上,愁的我抓耳挠腮,满脑袋想的都是“钱。”这个字。

我曾幻想过抢劫银行,甚至我把怎样抢劫银行的手段都掌握了,一把下去,只有成功,不能失败。想起抢劫银行让我怦然心动,仿佛一麻包百元大钞就摆在我眼前。可是我这人有个致命的缺点,天生胆小,一听到警笛声就肝儿颤。再说,就我这腿脚能干的了那行当吗?干那种行当起码得有刘翔的速度,还得能翻墙越沟,可是我着腿脚,胖鸭子都比我跑的快,抢劫银行岂不是脑袋进水了吗?

我也曾幻想过坑害朋友,找个有钱的朋友足坑他一把,管它友情不友情呢,钱到手是真的。然而我仔细把所有的朋友都缕了一遍,他们就没有一个称大钱的,都和我一样的穷。人要是穷了,连朋友都是穷的。坑害穷朋友我是于心不忍的。

我也看明白了,我一辈子干不成什么大事,因为我没有那种杀妻灭子的狼子野心。假如我活的像恶狼一样,也许我早就发大财了,也不必因为给女朋友买不起摩托车而愁得把头发都抓光。

没办法,人穷智短,马瘦毛长。没有钱就得把头低下来,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于是第二天下午,我硬着头皮去了村口的破水塔等秦红梅,我要和她商量商量减缓买车的事。大约六点半左右,她骑着自行车打南面过来了,我赶忙上前撑开胳膊拦住她的去路,吓得她猛一刹车,差点撞在我身上。

秦红梅下车严厉批评我说:“找死呢,幸亏我反应机敏,否则你就没命了。”

我谄媚的说:“我是看见你太激动了,所有就顾不得死活。”

“少扯没用的。”她把自行车支稳,不屑的问我说“这几天怎么没露面呀?我还以为你驾鹤西游了呢。”

“呸呸,说什么丧气话。”之后我用脚搓着马路吱唔的说“我……不是有点不好意思见你嘛。因为上次和老田喝点酒,实在是太丢人显眼了。”

“哼!腆脸说呢。喝点猫尿和我耍酒疯,什么人性。你滚蛋后,老头劈头盖脸整整骂了我半宿,要不是老太太苦口婆心劝我,我早上吊了,让你小子愧疚一辈子。”

“真是对不起了,下次我一定注意。我从那天起,就把酒给戒了。”

红梅根本不相信,她无奈的说:“你要能戒酒,我都把饭戒了。我妈说了,你和我爸一个德行,天生的酒腻子。”

我不服气的说:“你妈也真是的,怎么这么贬损老姑爷呢?”

红梅推了我一把说:“好不要脸,就你这样的姑爷,早晚得把丈母娘给气死了。”

说着话,我们俩双双走进了破水塔里。

天色已晚,水塔里黑的吓人,在最顶端,只呈现出一个昏暗的圆晕,象月蚀一样。不知怎的,今天水塔里的气味特别不好闻,秦红梅非让我打着火机看看,或许谁扔了死猫死狗什么的。我打着火机一看,死猫狗倒没有,发现靠墙根处有许多堆大便,也不知哪个个烂屁眼儿屙的,大便粗的吓人。

秦红梅捏着鼻子,咧着嘴说:“快出去吧,我都要吐了。”

“坚持一下吧,不就几堆野屎嘛,闻惯就好了。”

“你说有事和我说,那就赶紧说吧,我实在是……”

我挽住她的手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亲热亲热。”接着我又央求她说“梅,我们做会爱吧,我现在特别的想。”

“你个骗子手,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她挣脱我,借口说“今天可不行,我来月经了,你不怕染上血光之灾呀。”

我讪讪笑着说:“少蒙我,你的月经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嘿,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是我老婆,我当然知道了,要别的男人知道不就麻烦了。”

“别臭美了,鬼才是你老婆。”,别看她嘴硬,当我把她抱在怀里时,她立刻就变的娇嗲起来,撅着小嘴巴撒娇说“你个坏蛋,人家累一天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还……”

我吻吻她的脸颊说:“我何尝不知道心疼你呢?宝贝。我真想把你天天含在嘴里呀。”

“这地方多脏啊,你也不嫌臭,我都怀疑你是屎壳郎变的。”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赶明儿我打发徒弟们把这清扫清扫。”

这时,她忽然看着我的眼睛说:“长潞,我听说有一种药特别管用,不妨你买点吃吧。”

我惊诧的说:“你让我吃壮阳药吗?”

“不是,是治病的药。我二姨家的三姐的老公就和你一样,人家吃了不到半个月就恢复正常了。我也是为你着想。”

绕了大半天圈子,说到底,她还是怀疑我在那方面有病。因为我不能正常满足她,她就到处给我求医问药,这也真难为她了。

不过话再说回来,现在我的身体不单单属于我自己的,有一半是属于她的。两口子在床上,可以说不分彼此,其中有一方力不从心就会影响全局。所以她关心我的身体,也正是为了顾全大局。现在夫妻之间离婚,有不少是因为性不和谐导致的。假如夫妻之间如漆似胶,那别人还有机会插足吗?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有什么可回避的,不如说明白的好。于是我语重心长的告诉她说:“其实我也很在乎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实话,每当我想和你亲热的时候,心里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做不好。我也曾怀疑自己在那方面真的有毛病,因此我背着你偷偷的去县医院看了大夫——。”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我没什么毛病,可能是心理压力过重导致的。”为了说服她,我给她编造了个故事说“有件事情,我不想隐瞒你。在我十七岁那年,我曾有过一次性爱……”秦红梅听到这话,把眼睛都瞪圆了“那次是我和我们村二丫发生的。二丫比我大五岁,当时她已经出嫁了。有一次她住娘家非让我和她到地里给猪挖野菜,不知怎么,我们俩在麦子地里干了那事,(此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本人不负法律任职)。那次给我的印象很深,我就记得二丫呻吟的很厉害,身子扭动的像开水里的蛇一样剧烈。她还拼命叫我的名字,她越叫我,我就越干的越起劲……我的意思是说,我那时候真的很棒,不知为何现在突然就不行了,真是造孽啊。”

“你说的这些可是事情?”她几乎是颤抖的问。

“我要骗你都不得好死,那时我真的很棒——。”

我的话音未落,她冷不防照准我的脸就扇了一巴掌,打的我昏头转向,满眼放金光。我捂着腮帮子哭咧咧问她为什么打我?她瞪着三角眼,居高临下的指责我说:“为什么打你?因为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和有夫之妇搞破鞋。幸亏那是久远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否则我非就地活埋了你不可。”

人要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你说我好端端给她编什么故事呢?挨打也活该!我伤心的说:“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你何必大打出手呢?我的意思是说,我在那方面并不是先天性不行的。”

“那你的意思是怨我了?是我把你搞不行的?”

我心话,你可说到点子上了,每次做爱你要是稍微照顾我点,我至于开小差吗。

我耐心的和她说:“红梅,我没有半点怨你的意思,主要是我不行,为此我快内疚死了。人家大夫告诉我说,我们的不和谐有可能发生在技术(技巧)上,大夫建议我们做爱时要相互配合着点,不能过于急躁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我们之间的性爱就如同刚刚修理好的汽车,得经过一段磨合期才能正常行使。然而你老是把我往邪了想,弄的我很是无奈;本来我底气就不足,加上各种因素困扰着,所以没法不掉链子。”

“你就会给自己找辙,怎么说怎么有理。那什么……你带避孕套了吗?”

“带着呢,带着呢?还是我们用剩下的。”我的心立刻紧绷起来,激动的差点流下眼泪,就好像受了恩惠似的。

这是我第一次站着身和女人做爱,一点都不习惯。恩格斯(也许是马克思)说:人类自从掌握了火的使用,才彻底和其他动物区分开。要我说,人类自从躺着交配才和其他动物彻底区分开。所以,人类站着做爱似乎是生物钟的退化——环境是影响生物退化的一个重要因素。当然,环境也是影响人的性欲的一个重要因素。在温馨舒雅的席梦思上做爱和在臭气熏天的破水塔里做爱绝对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秦红梅是个非常爱干净的女人,还有点洁癖,要她躺在土地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想让她靠在塔壁上她都不答应,她怕踩着地雷(大便),她就要求我站着和她配合。可是站着做爱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支点,让你很难掌握分寸感。那天也不怎的,红梅的阴道特别的干涩,把我忙活的满头大汗也没能顺利地进到她的体内。最后她建议我用口交的方式亲吻她的下面,最好把舌头伸进阴道里,那样就会甘泉般的湿润起来。开始我不愿意那么做,虽然我也知道那样做很刺激,黄色录像都那样舔来舔去的,可我仍然总觉得那样做是饮鸩止渴,非常的不洁净。秦红梅教导我说:现在很流行口交,所有的夫妻都那么做。再说了,舔自己老婆的X还嫌脏吗?别人想舔还没有资格呢。

好吧,那我就尝试一下帝王将相的出生地吧。于是我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扶住了她的腰,一抬头,她那花蕾般的阴唇就呈现在我的眼前。不知怎的,我一闻见她那地方的气味浑身都酥软了,咕咚咕咚直咽口水。那种气味闻起来怪怪的,它让人浮想联翩,令人心迷神往。我先试着用嘴唇触了下她的小阴唇,然而刚触到一点点她立刻就敏感起来,跃跃欲试地将整个阴唇往我嘴唇上递,呻吟的嚷道:“好长潞了……快点吧……把舌头也伸进去……我想要你。”

秦红梅性欲非常旺盛,不做是不做,做起来如山洪爆发势不可挡。要么说她假正经呢。当我把舌尖伸进她的阴道时,她剧烈的抽搐起来,小腹一伸一缩,手掌使劲兜住我的脑袋,恨不能把我整个塞进她的阴道里——处于那种癫狂状态下,她绝对有那个癫狂的想法。而我到也非常渴望钻进她那“神秘岛。”里倘佯一番。也许我们都有点变态吧。

秦红梅说的没错,口交的方式的确妙不可言,甚至它比原始的性接触更具有趣味性。假如她也给我口交就好了,用她的樱桃小口紧紧含住我的老二……哎唷,那是怎样的感觉啊!

不过,现在我已经知足了,能品尝到这么丰美而刺激的“甜点。”可谓是艳服不浅。虽然她多少有点“虐待。”我,故意将分泌物喷溅在我脸上,但那总比以往草草了事好的多。

说实话,那天秦红梅可够坏的,她把从阴道里流出来的东西一点不剩的全照顾到了我脸上,搞的我相当狼狈,满脸湿答答,风干后能揭下一层面模来。

接下来我们正是做爱了,由于站着做不得劲,她让我肚皮朝天躺在地上,她来干我——有人管这叫倒叉门。等我躺下,秦红梅亲自给我带上避孕套,然后她半蹲着骑在我的小腹上,这回没费事就将我的老二插进她的体内。

“感觉还好吧?要是不舒服就说话。”她一边颤着屁股一边说,好像她非常为我着想似的,殊不知她已经过劲儿了。

“还好,满舒服的。”我沾沾自喜说。

“这回你小子可美了吧。”她狠狠朝我肚皮拍了一巴掌说“长潞,你就记住吧,这世界上再没有哪个女人像我这样下贱的伺候你了,你还不知足,一天到晚和我找别扭,有没有良心。”说完,她使劲的一颠屁股,差点把我给颠泄了。

“是呀,我记住你的好……你慢点,我,我想多玩儿一会儿。”

“真是造孽呀,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落今天这种地步,竟然跑这鬼地方打野食来了,这和偷汉子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暂时没办法吗,等我们结了婚就好了。”

“长潞,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我怎么一点想结婚的欲望都没有呢?”

“我们搞对象不就是为了结婚吗,要不为了结婚那我们真成搞破鞋的了。”

“我的意思我说,假如我们结不成婚怎么办?或者是分手了什么的。”

“什么?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呀?”

“我的意思是说,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假如我们真的分手了,那我们要客观对待我们今天的感情……咵咵咵。”

“你先停会儿。”我一欠身坐了起来,当时我的老二还插在她的阴道里“红梅,你是不是打算和我分手啊?你要是分手就直说,我能客观对待。”

“你误会我了,我说的是假如。我们每个人都是活在不确定因素中,你是文化人,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话虽这样说,但是我们也不能悲观的去看待问题呀。这就像我们每天活着必须想到死一样。”

“别给我讲课了,我也就这么一说。躺下——。”她一把把我推倒,紧接着又活动起来“今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到死也忘不了我的好……咵咵咵。”

我得意的说:“今天我才觉得我像个爷们儿啊。”

“那也是我的功劳,你小子就知足吧。”

“我当然知足了,但愿你一辈子都骑在我身上。”

“对了……”她忽然又停下来说“前几天,二姐给我介绍个对象,那男人三十出头,是辛基镇的,离这里没多远。你说二姐多有意思,还把那男人带到厂子来了,弄的我特别难堪。田老板和那个人好像也认识,据说他还管田老板叫干爹。”

听到这事我忍不住又想坐起来,然而我刚欠身,她就把我按下了,我没好气的说:“二姐真是闲的,她明明知道我们俩正恋爱着呢,还给你介绍什么对象,她这不是故意拆散我们吗。”

“我也想不通二姐为什么那么做。”她实话实说说“或许她想给我介绍个比你更好的吧。”

“别扯淡了,就你二姐那个死样,跟老鸨子似的,她能认识什么好人。”

“你他妈骂谁是老鸨子呢?”她忽然停下说“上次就因为你辱骂二姐咱俩闹了一肚子闲气,怎么还狗吃屎没改呀。再说了,我这么大人了,你以为我没心没肺呢。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稍有二心绝不和你透露半个字。”

“透露不透露那是你的问题,但是二姐这样做就有意拆散别人的幸福!”

“行了,快操你的屄吧,这都怪我嘴贱……咵咵咵。”

“以后你要有点主见,可别听信别人的。”

“咵咵咵……”

那天我本来是和她商量暂缓买摩托车的事,可是一做上爱就却把正事给忘了,等我带着满身疲惫回到铺子才恍然想起来。也许秦红梅始终都惦记着那件事,只是她不好意思提醒我罢了。我和秦红梅之间,对于钱财方面从来都有一定的原则性,每每提到和钱有关的事情,彼此都很小心、谨慎。因为我们的感情和钱有太大的关系了。钱在我们的感情中就是把双刃剑。

星期天晚上,鲁花打电话约我去一个小餐馆喝酒,我是如约而至。今天鲁花打扮的很漂亮,头发梳的油光水滑,高高的发髻上还斜插着一支银簪,簪柄是桃型的,上面镶嵌着一小粒蓝色的水晶石。通体穿的是一条紫色长裙,领口呈半圆形,恰好露出一点点乳房,两乳之间挂着一快水滴形状的羊脂玉。脸上基本没怎么化妆。她知道我不喜欢妖艳,所以没必要画蛇添足。

仅管如此,她一进餐馆的大门仍然吸引许多人的眼球。金丽桥是个弹丸之地,认识鲁花的人比较多。再加上我的跟随,那更让人惊诧不已了。我和鲁花在金丽桥地面上都算是有“身份。”之人,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是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为了不影响情绪,我们找了个肃静的包间,关上门儿,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落座后,首先我就我夸赞鲁花非常漂亮,好像你越活越年轻了。鲁花含羞一笑说:“漂亮什么呀,再漂亮也没人爱看了,也就是老朋友你还能给我点面子。”

“别那么悲观,你没看见外面那些人都赞赏你吗?你刚门,那些眼神唰的一下全打在你的身上,我都跟着沾光。”

“算了吧,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天我们点了好些菜,喝的也比较尽兴。当我问起她和辛耐的事情时,她突然沉默了起来,非常伤感的说:“那家伙今天下午回来了,我们又大吵了一架,气的我哭了半天。所以晚上我就想找你呆会儿,不然我睡不好觉。”

“辛耐还是坚持要和你离婚吗?”我问。她微微点点头。我又劝她说“实在过不到一起,干脆离了完事,这社会谁离开谁都照样活着。”

“长潞你不理解我,我不是害怕离婚,我是没有勇气离婚呀。”

我费解的问:“这究竟是为什么?”

鲁花沉思了半天说:“我已经离过一次婚了,再要离婚我就没用退路了。以前我和你说过,我结婚的目的就想得到一个安稳的家,至于男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他给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家就行。这也是我当初嫁给辛耐的,唯一的要求。”

我明白了,就是说,鲁花为了得到一个最简单的家,她把所有一切都赌进去了。他总以为,嫁给屈身嫁给辛耐是最可靠的,凭辛耐的本事,他是没有理由背叛鲁花的。可是,世事难料。辛耐一但长了点小能耐,她立刻就瞧不起鲁花了,甚至想把鲁花当成破抹布撇出去,这让鲁花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我举起酒杯和鲁花碰了一杯,劝她说:“感情这种事情,能挽回尽量挽回,假如实在挽回不了,离婚是最好的选择,除此以外,没用任何好办法了。”

鲁花小酌了口酒说:“是啊,兰子也这样劝过我。我也想过了,离婚我不怕,但我绝不甘心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虽然当初我嫁给他,绝不是看中他的家产,但是离婚了,我也不能不在乎家产。”

“这一点都不过分,起码得到你应该得到的那部份。”

“今天下午他回来就是和我商量怎样分割财产的事情,但是根本就没法商量。”

“那她妈的意见呢?”

“这还用问,和她儿子是一条心;连同他姐姐、姐夫都希望我光着出去。”

我感慨的说:“看来婚姻还得具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啊,没有基础就是不牢靠。”

“你和秦红梅怎么样了?”

“我们还是老样,平平淡淡的,一点进展也没有。自从她上班后,基本也顾不上我了,随她去吧。”

鲁花开玩笑说——或许也别有用意。“既然平平淡淡,那干脆吹了吧。等我和辛耐离婚后,我们俩正好凑一对,也不结婚,也不离婚,咱打一辈子伙,你看怎样?”

我也心花怒放的说“那感情好了,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凑在一起正好负负得正。”

“那就说定了。”鲁花端起酒杯豪爽的说“来,为我们的负负得正干杯!”喝完酒,她忽然问我说“听说安蓝十月份要结婚了,是吗?”

“好像是吧,具体我也不怎么清楚。”

她沉默了会儿说:“等她结婚那天,我也想参加她的婚礼,为她祝福。可不知她欢不欢迎我。”

我拍着胸脯说:“这个你放心,其实安蓝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待。等她结婚那天,我们一起喝她的喜酒去。”

“是啊,我真心的祝福安蓝能够如愿以偿。”

又过了几天,秦红梅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田各庄帮她二姐把冰箱修理一下,大热天的,冰箱里直长绿毛。一听说给二芝子家干活,我有一百个不情愿,我一看见那个傻X娘们儿就脑袋疼。别的不说,一想到她百般挑唆我和秦红梅的关系,还给秦红梅介绍其它的男朋友,我真恨不能当面问问她,为什么要拆散我和秦红梅?难道让我做她的老妹夫掉价了吗?

可是秦红梅吩咐的事情,我又不好意思推脱,就算我再怎么讨厌她,也得硬着头皮去伺候她。我要是不去,那二芝子更有说词了,她准得挤兑红梅说:“瞧见了吧,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学会目中无人了。会点破手艺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在我和秦红梅没结婚之前,她这个二大姨姐我还真得当神仙伺奉着,得罪她,没有我好果子吃。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把铺子的事情都和徒弟们交给清楚了,骑着自行车就去了田各庄。

二芝子知道今天我要来修冰箱,所以他把单自良留在家里给我打下手。另外她的儿子单新也在家,那孩子有十六七岁,嘴巴上稀拉拉长着几根胡子,看上去挺青涩的。单自良个头不算高,长着一对大耳朵,圆圆的脸膛,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整个像烧卖似的。他待人比较热情,又是点烟,又是沏茶,还真把我当亲戚对待了。我自以为是的想:单自良是有点自知之明,假如我和秦红梅的感情不出任何差错的话,那将来我和单自良就是连襟,北京土话叫一般沉。就是说,我和他在秦家有着同等的地位。

我们闲聊了会儿,就开始修理冰箱。冰箱没多大毛病,有一个半小时就修理完毕。单自良叮嘱我不要走,等会二芝子回来做晚饭,初次见面,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喝酒)。我说:不必客气,都是亲戚嘛。单自良说:早上二芝子已经嘱咐他了,千万不能放走我,一定留我在家里吃午饭。再者说,我忙活了半天要是饿着肚子回去,那秦红梅得心疼坏了,不定怎么埋怨他们家呢。别看单自良不怎样,话说的还挺漂亮。就为这句话,我也得留下来吃他一顿。

还别说,没到十点二芝子就回来了,不但她回来了,连老田和秦红梅也跟着一起来了。那天是秦红梅开的车,半里地以外就按上喇叭了,一直按到家门口,我还以为999来救火了呢。

秦红梅刚进门,头一句话就问我冰箱修好了没有?我说修好了,这不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吗。秦红梅笑笑说:“你就别假招子了,吃完饭再回去吧。等会我开车送你回去。我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心想:我的屁股贱,坐卧车怕把屁股烧烂了。

二芝子斜楞我一眼,假模假式说:“好歹也忙活半天了,哪儿能不吃饭就走呢?”她的言外之意是,我要不给她家修冰箱爱走不走,既然修了冰箱,也给我修理费,所以就拿吃饭喝酒找齐。

这时田老板光着大膀子风趣的和我说:“我和梅子是粘你修冰箱的光来的,你要是走了,我们俩可就没人管饭了。”说完,他干巴呲咧哈哈了两声。

等一上了饭桌,老田仍然坐在正上方,秦红梅和二芝子各陪伴在左右,把我和单自良安排在下首,单新一个人溜边儿。这样一来,整个饭桌就分为了三个派系,虽然吃的是同一桌上的饭,但是三个派系似乎各不相干,就象在大食堂里吃饭一样。

开始喝酒之前,老田又想和我玩上次的花活,以干三大杯起头,这是他喝酒的毛病。但是这次我可不奉陪他了,他爱喝不喝,不喝就给二芝子家省下。通过两次和老田喝酒,我就发现这老家伙心术不正,他时时刻刻刁难于我,让我在大家面前献丑。

由于我不配合老田表演酒技,使得他非常扫兴,他觉得我这人不知好歹,给脸不兜着。秦红梅是个爱面子的人,她总想以牺牲我的肠胃去讨好老田;我作为她的男朋友,好像就应该如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快。现在秦红梅挤眉弄眼又想纵容我端杯,但我马上用眼神示意她说:“你还不长记性呀,小心我喝醉还和你耍酒疯,尤其是在这种场合,我耍起酒疯来更带劲。”秦红梅一听“酒疯。”两字吓的立刻缩了回去,她可不敢再玩火了呀!

在我们家也是这样,我爸爸是个典型的妻管严。但是只要我爸爸一喝了酒,再耍点小酒疯,那把我妈妈给吓的像老鼠一样,点头哈腰的。没成想,现在我也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只要秦红梅敢对我呲牙,我立马就拿耍酒疯吓唬她。这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恨。

然而老田不连干三大杯是肯罢休的,他就这个毛病。那怎么办呢?干脆让单自良赔着吧,可是单自良的酒量不足二两,他要是喝三杯白酒恐怕就得往医院里送。最后二芝子出了个主意,我们大家用啤酒赔老田一起干三杯,这样才算勉强通过。

其实我看出来了,老田这是成心和大家拿谱;或者说,他的装腔作势主要是针对我,我要是不在这,他什么毛病都没有。在老田眼里,凡是他看中的女人,那她们的丈夫或男朋友最好都像单自良那样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地顺从他。但是我毕竟不是单自良,我也绝不会在她眼下苟延残喘,所以他就把我视为莠民。

酒过三巡后,老田的话匣子渐渐打开了。他要一但开了口,废话连篇、不厌其烦,就像现在电视里做直销广告的主持人似的讨厌。老田说话时,往往还不许别人插嘴,无论他说正确与否,你都得洗耳恭听,假如你要是反驳他,他立刻就和你呲牙。

现在我和单自良是处于同等阶级,所以我们俩推杯换盏聊的非常默契。可是就在这时,我无意中就听见老田和秦红梅提到买摩托车的事,好象还和我有点关系。于是我立刻警觉起来,我一边若无其事地和单自良搭着话,一边悄悄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让我费解的是,秦红梅想买摩托车的事只和我一个人商量过,那么老田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有特异功能吗?要那样的话,我和秦红梅在破水塔里性交恐怕她也看见了吧。

老田阴阳怪气的说:“现如今买辆摩托车跟买辆自行车没什么区别。我说梅子,你就听大叔的吧,一咬牙就把摩托车买了,骑辆摩托车上下班方便多了。”

二芝子捧臭脚的说“大叔说的对呀。我要是会骑摩托车,我也想买一辆,。”

秦红梅委屈的说:“谁说不是呢?这年头有钱什么都方便,没钱就什么都不方便。”

老田提高嗓门说:“买辆摩托车至于那么苦穷吗?”

“大叔你可不知道,我现在赚那点工资,除了供养孩子,还得贴补家用,我也是地道的‘月光族’,哪有闲钱买摩托车呀。”

“什么‘月光族’?”二芝子好奇的问。

“月光……咳,这说正经的,你瞎捣什么乱?”老田狠狠顶了二芝子一句,其实他也未必知道什么是“月光族。”这时,老田狡诈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脸和秦红梅半开玩笑的说“梅子,你不是发愁没钱买车吗?那好,大叔我给你介绍给有钱的怎样?”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愣了。尤其是我,就像突然袭来一阵暴风雨,让我无处躲藏。秦红梅瞟了我一眼,期期艾艾地和老田说:“大叔,您可真会开玩笑,有钱的谁要我呀。”

“大叔没和你开玩笑。”说着话,老田一本正经对我说“我说长潞,你别光顾着吃,说句话呀。按道理你大小也算是个老板,只要你松把手什么都齐了。”

我镇定了一下,故意和老田兜圈子说:“田老板您误会我了,我赚的钱统统全交给了红梅管理了。别说这个,从我们谈恋爱那天起,就一切都是她说了算,不信您问问她。”

“我……”这下把老田噎这着了,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然而秦红梅是不爱听这话的,她觉得我这样说是投机取巧,成心拿她打哈哈。因此她夹了根咸菜丝放在嘴里咀嚼的说:“是呀,我们长潞多乖呀,他赚的钱都入我腰包了,是我没出息苦穷的。”

我紧接着玩笑说:“家里事最好别往外抖落,让人家听着笑话。”

“家里出什么事了?”这回单自良又糊涂了,他还以为我说的是他老丈人家里呢。

秦红梅气的脸都绿了,怒视着我说:“长潞,你可别气我了,把我气死了你得不着什么便宜。”

“我没气你呀,咱们不是商量卖摩托车吗?”

“买你个头,赶紧塞你的饭吧。”

老田一看我们俩要掐起来,他赶快装开了和事佬。把烟杆儿从嘴里拔出来说:“行啦行啦,相互都少说一句,这还没结婚就要干仗,赶明儿结了婚还不得……哈哈哈。”

“结婚?”红梅撇着嘴说“哼!就让他伸长了脖子等着吧。”

“我可不等着呢,我要不等着就不在这坐着了。”

“那你就等着吧,谁他妈要等不起是大姑娘养的。”

“你说话嘴干净点行吗?越说还越来劲了,真不知你中了什么邪气。”

这话老田可不爱听了,他觉得我说秦红把他也捎带上了——他就是那股子邪气。老田放下烟袋阴沉着脸说:“你们俩要是再没完没了就到外面去,别打扰别人吃饭。”

二芝子也趁热打铁的训斥我说:“我说长潞,不是二姐我说你,你的臭脾气也该改改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呢?男人就得有个男人样,别学的跟妇女似的。”

二芝子的辱骂可给秦红梅解恨了,她引以为豪的和他们宣布说:“他本来就个娘们儿,哪回吵架拌嘴都没说让着我点,一句顶着一句上。”

“这样可不成呀。”二芝子把最撇拉的像母牛X似的说“两口子打架拌嘴是难免的,但是不管谁对谁错,男人必须得让着女人,这是规矩!”

单自良乐呵呵的说:“谁也别说了,赶快吃饭吧,再嚷嚷会儿菜都凉了。”

我随便吃了几口,把剩下的酒喝光,起身和他们告辞退了出来。但是我刚迈出门槛,就听老田嘟囔地骂道:“他妈狂什么狂,要倒退十年我早大嘴巴抽他了。”

听到这话,气的我浑身打颤,真想回去教训他一顿。可是又一想,我身单力薄恐怕打不过他;就目前态势来看,一旦动起手,他们极有可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我,我就变成落水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忍他娘的吧。

回到金丽桥,我都没顾上回铺子,直接就去了姐妹餐馆。我刚进门,安蓝挎个小皮包正准备出去,看样子还挺着急。我问她干什么去?她看四下无人,小心谨慎的告诉我说:去银行取点款。听到这话我为之一振,激荡不已的想:这也太神奇了,难道她有第六感吗?

我把她拦住,把她带到包间里,然后心平气和的问她到银行取款干什么?她没有回答我,反而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取钱这种事情不必告诉你,万一你和劫匪串通一气,我就倒大霉了。”

我按下她的肩膀说:“好了,不愿说就得了。我的意思是,等会你去银行多取点,正好我也需要钱。”

“什么?你想和我借钱?”安蓝忽然怪笑起来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都来找我借钱了,好像我给你们开了银行。”

“怎么个茬儿?”我糊里糊涂的说“难道这世界还有比我更穷的人吗?”

安蓝无奈的说:“你可说呢,借钱还有碰头的,这谁受的了呀。这不,陈自伟刚出门,你就来了,我都怀疑你们俩商量好了似的。”

我满心疑虑的说:“要说陈自伟不至于穷的接不开锅吧,开黑出租多宰几个什么都有了。说正经的,他和你借多少钱,还至于往银行跑?”

“钱都是不多,两万块。”

“两万?”我瞠目结舌的说“他的口气真够大的,一张嘴就借两万。我说安蓝,不是我干涉你们的事情,他和你借这么多钱,你可要三思啊?万一……”

安蓝沉默了会儿说:“谁说不是呢,这么多钱一股脑借出去,说实在的,我心里一点底没有。可是他张开嘴了,我又不好意思拒绝他。”

“他借钱的目的是什么?这是最主要的。假如他借钱的目的不明确,那风险是大大的。搞不好就肉包子打狗了。”

安蓝说:“他借钱干的是正事,他就是想更换一辆新车。”

一听说陈自伟借钱买车我不由的狂笑起来,这简直太有意思了。安蓝问我笑什么?我坦白的告诉她说:我借钱也是买车,不过我买的是两个轮子的摩托车,他买的是四个轮子的汽车,反正都是借钱卖车。

“哦,我明白了。”安蓝一语道破的说“没猜错的话,你借钱是给秦红梅买摩托车吧?”我点头说了声:耶死。

提起给秦红梅买摩托车,安蓝可话多了。按照她的观点说:目前我和秦红梅的关系正处于不稳定时期,在这种时期给她买车那是顶风冒险。万一分手了,那摩托车等于白送她了。饶花钱不说,还得让金丽桥人笑话,得说秦红梅把我当冤大头耍了;其次,就我的经济条件而言,根本也不容许给她买车。如果现在就给女朋友拉饥荒,那以后怎么办?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量力而行。没钱就不要拉硬屎,强往下努,早晚得大出血。当然了,有钱买什么都不过分,谁都愿意花钱买露脸的事;可是,如果口袋里没钱,你越是露脸就越是捉襟见肘,反而还让人瞧不起。

安蓝缓了口气又说:“秦红梅也真是的,田各庄离金丽桥总共三四里路,骑自行车不过二十来分钟,何必非要买摩托车呢?说心里话,就你赚那两钱我看着都心疼,一撒手就是五千块,别开玩笑了。”

我替秦红梅辩解说:“这不怪她,是我自愿答应给她买摩托车的。我这人你是最了解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劝你以后说话谦虚着点,别在她面子应天许地的。”她转转眼珠说“我看这么的吧,赶明天我和秦红梅商量商量,暂时就别买摩托车了。骑自行车上下班多经济实惠,即安全又能捎带着锻炼身体。”

我丧气的说:“你就省省吧,去了也是碰钉子。”

“那么你说怎么办?”

“我看……就给买了吧。”

“说的简单,钱在哪儿呢?”

我下意识看一眼她手里的皮包风趣的说:“钱不是在这里吗?”

安蓝“噌。”的下把皮包楼在怀里说:“少打我的主意,我没钱借给你。”

我激动的和她翻小肠说:“你也太薄情了吧。陈自伟张开借两万,你连眼皮都不眨;我只借区区两千,你就这么抠门,还算是好朋友吗?”

“你是你,他是他,根本两码事。”

“你还说我是见色忘友,归齐你也见色忘义。”

“说的对,你不见色忘义给秦红梅卖摩托车干啥?”

“我不想和你废话了,你就说借不借吧?干脆点!”

“哈,你这是和我借钱呢,还的讨债呢?笑死我了。”

我站起来,跃跃欲试的抢她怀里的皮包说:“安蓝,你放心,我借钱一定还给你,不是白要。”

“我没说你白要,可我没钱借给你呀。”

“那把你的存折给我看看。”

“你这人真无聊,你以为你是谁呢。”说完,她一阵风似的就跑出去了。

等我从包间出来的时候,忽然看见鲁兰在大厅里坐着呢。她开口便问我是不是和安蓝吵架了?我说没吵架,就是嚷嚷了几句。这时鲁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到我眼前说:“哥,这是我前几天发的工资,还没来得及往家寄呢,你先用着吧。”

看见这些钱我顿时呆住了,特别难为情的和她撒谎说:“我不缺钱啊,我怎么会缺钱呢。”

鲁蓝说:“哥,你就别瞒我了,刚才我什么都听见了。”

“兰子你——。”感动的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了。一张张钞票,就像一颗颗温暖的心在跳动,使得我没有半点力气去碰触它。因为此时这些钱的价值远远地超越了钱的本身。“兰子,你快把钱收起来吧,我绝不能用你的钱。”

鲁兰本着脸说:“哥,你和我太生分了,我的钱怎么就不能用了?你先把眼前的困难挨过去,等以后有钱再还我不就得了。”

“兰子,你的心意我领情了。”激动的我眼圈热乎乎的说“刚才你听见安蓝说的了吧?摩托车是可买可不买的事,但日子得过下去,没必要为了买车拉一屁股饥荒。所以,我想好了,摩托车就不给她买了。”

鲁兰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一把就把钱就塞进我的口袋里。而我又把钱掏了出来还给了她。这下鲁兰可急了,把钱塞进我手了就往门外跑。正在这时,安蓝挎个皮包回来了,正好和鲁蓝撞了个满怀。安蓝一看见我手里抓着一把钱立刻就明白了。于是她把鲁兰推了回来,和我调侃说:“长潞有两下子呀,足不出户就把钱借来了。”

我乘机报复她说:“你以为人都像你那么狠心呢。告诉你吧,别看咱穷,但人缘好,好人缘还能让尿憋死了?”

“得了吧,逞什么能,还是憋的你轻。”然后她给我使了个眼色说“愣着干啥?还不把钱还给人家鲁兰。”

鲁兰慌忙说:“姐,就让长潞哥用吧,反正现在我也没有用钱的地方。”

安蓝稍有愧色的说:“兰子,我已经给她取回来了,用不着你的。”

“姐……”

安蓝不容分说,把我手里的钱夺过去还给了鲁兰,然后从自己皮包里掏出两千快钱给了我。但是我没有接,郑重的和她说:“把钱收回去吧,我不打算给她买摩托车了。我倒也看看,没有摩托车这天能不能塌下来。”

安蓝不解的说“你这人做事怎么像小孩似的忽冷忽热呀。”

“我没有忽冷忽热,我就是不想给她买了。”

安蓝瞟了鲁兰一眼,鲁兰心领神会地自动走开了。等鲁兰出去,她和我发脾气说“长潞,你这是和谁赌气呢?你也不拍着胸脯想想,这些年来我借给你多少钱了?还差这两千块钱吗?”

我解释说:“那不是钱的事情,主要是给她摩托车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怎么说呢?我之所以急赤白脸借钱给她买摩托车,说实在的,也是为了赌口气。为了赌气就给她买车,想想,有点太荒唐了。幸亏你提醒我。”

安蓝拉把椅子坐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刚才我是逗你玩儿的,千万别往心里去。安说,你和秦红梅搞对象我应该大力支持你才对。她不就想要辆摩托车吗?给她买就是了,没有那么多的闲杂。你是个明白人,金钱到什么时候也比不了爱情,如果用金钱去衡量爱情,那才是头脑发昏了呢。”

真不知道是我忽冷忽热,还是她忽冷忽热,这么会儿她都把我搞迷糊了。所以我非常痛苦的说:“买车,买车,买他娘的鸟车,干脆把我变成车给她骑算了。”

安蓝惨笑着说:“这话你应该和她说去,在这发牢骚没用。”说完,她把一个装有钞票的信封递给我说“什么也别说了,拿上钱给她买车去吧,如果不够就言语声,别和人家鲁兰哭穷。”

“不给她买了,就让她骑自行车吧。”

“少扯淡,骑什么自行车?让她骑自行车上下班心里能痛快吗?”

我犹犹豫豫说:“那我就听你一回,给她买了……我没和鲁兰哭穷呀。”

“没哭穷干嘛眼泪吧嗒的,一瞧你掉眼泪我就气不打一出来。说心里话,我实不愿意把在钱借给你,让你打肿脸充胖子,这也是挤兑这份儿上没辙了。”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的呀!”

“得得得,只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当天晚上,我就迫不及待给秦红梅打去电话,让明天请半天假,我要给她来个特大的惊喜。而秦红梅没好气的和我嚷道:吃饱撑的,你能有什么狗屁惊喜值得我请半天假的?她刚要挂电话,我急切的说:明天我想给你买辆摩托车,钱都准备好了。秦红梅一听这话当时就愣住了——电话里死灰一般的寂静。我问她怎么了?她吭哧的说:不用买了,我也已经有了。我诧异的瞪大眼睛问:有什么了?难道是……。女人一旦说自己“有了。”,百份之八十一是指那方面的事情。那么这事就更稀奇了,我和秦红梅在一起做爱的时候,我们都做了周密的准备,绝对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可是她说她有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舌头也能射精吗?天啊,看来车也别买了,还是赶快带她去医院吧。

“不用买了,我已经有了。”她重复的说。

我愧疚的说:“对不起了,都是我不好害了你。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我没病去医院干啥?”

“你不是说……有了吗。还是尽早的做掉好了。”

“我的天。”秦红梅忍不住在电话里大笑起来,等笑够了说“你个傻帽,我说有了,是指有摩托车了。”

“原谅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我总算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我又伤感起来说“我答应给你买摩托车的,你怎么突然买上了呢?”

她委婉的说:“事情是这样的,下午正好发工资,我又向老板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所以一狠心就买上了。当时我是想告诉你一声,可又怕你为我花钱,所以就……”

我接过来说:“因为你觉得我没指望了,所以就另辟蹊径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在我眼里,无论咱俩花谁的钱都是一样的。”

“既然这样,敢明天我就把钱还给老田吧,咱不欠他的。”

“不必了,你就把钱存起来吧,将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这边,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给他上班,让他慢慢扣吧。”

“这样也行。那你就多保重吧,骑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再见。”

“好的,那就再见。”

买车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了,对于这种结局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也没资格对她说三道四。虽然买车前我们吵的不亦乐乎,成天为买车而烦忧,可是等车卖上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