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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实战机会 叶致君在酒楼上品茶。

他近来很喜欢在酒楼上品茶、在茶馆里喝酒、在小姨太的房间里吃饭、到大老婆的房间里睡觉。

一个男人变得这么古怪,可能是因为他老了。

就算是“华南第一剑”,也总有一天会老的。叶致君并不怪自己变老,他只怪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跟着变老?

卖花小姑娘的嗓音,还是这么清脆;豆腐西施的眼神,还是那么勾魂。街角贴着著名女飞贼的悬赏画像,还是像几年来所有通辑犯人一样难看委琐,而画像前那群张大嘴巴的闲人比起画像更委琐。

幸好新泡出来的观音王,仍然是这样醇香诱人。

叶致君深深吸进一鼻子茶香,打算品那么一口。

下一秒钟已经有个年青人站在了他面前,笔直的,像一把上好的剑,口气却冲得像一大缸劣质二锅头:“你就是华南一剑?我要挑战你!”他说。

这种话听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叶致君眼皮都没撩一下,茶盅继续向唇边凑去。动作仍然很慢、很从容。

叶致君的一生都很从容,哪怕是面对华南三子、安北双雕、画东大虎、觉西十蛟全力合击的那一战,他出剑前还记得深施一礼,出剑后记得把剑身擦干净再收入鞘中。就是那一战他得到了这个名号:“华南第一剑”,也许是个很俗很普通的外号,但是所有抢到这个外号的人,剑术都不会太烂。

所以当年轻人抓走了他面前的茶壶时,他有些意外。

这一抓,没什么来头,只是准确、霸气、挡者死!

他竟不敢去挡这一抓。

年轻人仰头灌下那壶苦茶,摔开茶壶,一抹嘴道:“拔你的剑!”

酒楼里的人骚动起来,都退了出去。而酒楼外的人却向门口聚拢来,挤作了一堆。

叶致君怒极反笑:“你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皓曾经警告说他的剑不见血不回鞘。”年轻人狂傲道,“最后他的剑见了他的血。”

公孙世家白字辈中第一柄剑是公孙皓。几天前击败公孙皓的年轻人是他!

“你是小刀了。”叶致君眼睛眯起来,微笑颔首,“难怪我楼前八个随从都挡不住你——可惜这里不是适合决斗的地方。”

“只要开始决斗,不合适也得合适了。”小刀锋芒毕露。

叶致君微笑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们会令这里变成赌场。”

“赌场?”

“那些闲人,在赌我们的生死。”叶致君像门外偏偏头,笑容极慈祥,“这很无聊,不是么?”

小刀被说服了。他不怕死,但是被人当斗鸡围着下注……实在是该死的无聊,而且有可能给他带来新的危险。叶致君考虑得不错。

于是小刀简直开始喜欢这个人了。虽然他仍然不会因此放弃决斗,不会犹豫用自己的剑击碎这个人的斗志与头颅,将自己锋利的剑锋刺进他温暖的脖颈,看着他的鲜血像其他人一样混合着生命喷出来,铺成自己江湖路上的红地毯。

是这样像刚磨出的刀锋一样的年青人,小刀。有时他觉得自己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熊熊火焰,烧得他半夜都不能入睡,非得嚎叫、非得拔剑、非得找到一个又一个新的名人,让那些高贵的身躯变成一堆臭肉倒在他的脚下!

所以,向郊外奔去的一路,小刀奔得很快。空气变成狂风拍面而来,撕扯着他的须发、扑打着他的皮肉,像热情爱恨的*或者仇人一样拥抱他、穿过他,如回忆那般迅速的、擦肩而过。

所有的旅途都被抛在脑后,面前一片荒原,无边无际。小刀停住脚步,回头,叶致君也止步。

叶致君一直像片轻灵的叶子一样跟在小狼身后,他行他也行、他止他也止,衣袂飘飘,头发都没有变得更乱一点。

“好!”小刀快活道,“决斗吧!拔你的剑!?”

这个地方很安静,确实已经适合决斗。可是叶致君的眼神似乎有点困惑,他甚至向旁边看了看,才问道:“拔剑?你叫谁拔剑?”

“当然是你!”小刀担心得叫了起来,“难道你不敢和我决斗了吗?!”

“哪里哪里。”叶致君谦虚的摇头,“只是这里不止我们两个人,在下不知道你要先和谁决斗。”

不错,轻轻的晚岚中,又走来了一个人。看起来像个挑夫,或者纤夫,弓着腰,肩上拉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贝贝?”小刀吃惊地问。

“贝、贝、贝。”小伙子真心恼火,“我姓贝,叫贝贝。我妈和大妈三姨四姑才能叫我名字不叫我姓,我们还没这么熟!”

“哦,”小刀挠头,“贝贝贝,那你怎么到这里来啦?这么巧?”

叶致君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坏了。混江湖这么多年,他太知道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贝贝贝也道:“当然是有人带我来的。”

“谁?”小刀很吃惊,“在跑到这里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决斗!”

叶致君已经开始*了。

贝贝贝腔调多了崇拜:“可是他算得出来哦。”

“他是谁?”小狼很好奇,“谁是他?”

那个人出来了。如果说小狼快得像一匹狼、叶致君轻灵得像片叶子,那么这个人就像缕烟雾,那么飘渺,没有人知道何时起、何时止、何时发生、何时消灭。

小刀本来很尊敬、戒备的看向这个人,但忽然脸色就变了,扬手一指,叫道:“可是这个人,是个女人而已!”

叶致君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贝贝贝则很不满:“可是?而已?”非常讽刺。

这个女子倒是微微一笑:“没关系。本来不想打架的,你这样说,我倒有打架的机会了。”

她拔剑。

她的动作比她的长相好看。她的剑跟她的动作一样好看。

好看的东西,往往不实用。打架又不是跳舞!小刀简直要笑了。可是叶致君简直要哭了。小刀也不算太鲁莽,看着叶致君的表情,终于冷静了一下:难道这个女子,是个叫叶致君都害怕的高手?

“你怕她?”他小声向叶致君求证。

女子挑了挑眉毛。

“怕。”叶致君竟然立刻就承认了。

“为什么?”小刀问。

“因为她比你们都聪明?”贝贝贝则提出这样的可能性。

友尽的节奏啊!小刀要翻脸了。

女子则不给叶致君答话的节奏,直接要上来砍人了。

小刀当然要招架。

叶致君此时做了一件很关键的事。他高呼:“再来我就要喊了哈!华咿——”

女子立刻住手。不但住手,还退得很快。她退到安全距离之外,才气鼓鼓道:“没有实战,怎么提高?”

叶致君陪笑:“于姑娘只是实战,于这年青人却是生死交关啊。”

女子和小刀都翻脸,都指着对方质问叶致君:“他/她能把我杀掉?”

非叫人说得这么明白不可吗?叶致君无奈,先指着小刀对女子道:“如果你把他杀掉,他当然就死了。”然后对小刀道,“如果你把她杀掉,哪怕掉个指甲,你以为你还能活吗?她是……”

“行了。”女子打断他,气呼呼地,“那我走了。”

“是。令尊一定会有安排实战机会的。”叶致君鞠躬如仪。

女子只是哼了一声。

小刀看她走了,还问叶致君:“她是谁?你女儿?”

“都已经说了她有令尊!”贝贝贝实在受不了小刀的智商。

“是我徒弟。”叶致君也道。

“那她学到你多少本事了?”小刀比猫还好奇。

“有的徒弟不是这样……”叶致君解释得索然无味,干脆停止,道,“我们话说得是不是太多了?”

“对哦。”小刀亮刀,“我们要决斗。”

“不是,”叶致君道,“这位朋友远道而来,总要听听他说点什么。”

意思是叫贝贝贝说话。

“哦,”贝贝贝很领情,一句话说完,“我老妈叫人欺负了,听说对方很厉害,我想叫你帮手我。”

“好!”小刀也就一句话,“我赢,我跟你去。我死,”对叶致君道,“你帮我去。”

他就这么愉快地自说自话地决定了。

叶致君嘴唇一动。小刀拦住他:“话已经说得够多!”

话到尽头时,刀就应该开始了。

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唠唠叨叨。那是女人才做的事。

小刀的刀一上前,叶致君的剑就脱手了,粘在小刀的刀上,轻轻荡起来,剑柄往小刀不持刀的那只手上一敲,小刀本能的张开手掌,剑柄送到他手里,他就握住了。

叶致君已经退后,并且拱手:“刀少侠果然厉害,将在下的剑都缴了。佩服啊佩服!看来在下的名头可以撤销了。”

小刀还傻在那里:“你……你让我的吧?”他总算反应过来了。

“不,是请刀少侠放过在下。”叶致君也很坦诚,“我不输给你,你一直追着我怎么办?我不输给你,难道杀了你?杀了你之后,我难道去帮你的朋友教训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庸夫俗子——”

“等一下,”贝贝贝道,“你怎么知道是庸……子?”这话拗口,学都学不了。

“不庸怎么会欺负一个老太太?不俗,怎么会欺负一下就算了,没真把你娘怎么样?”叶致君道。

“你怎么知道没怎么样?”贝贝贝更困惑了。

第19章毋忘在莒 叶致君很客气地回答他这个浅易的问题:“如果你娘怎么样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旁边看我们慢慢磨嘴皮子?”

说得也对哦!

贝贝贝很佩服地问:“是不是你们功夫好的人,脑筋都这么灵光?”

“喂!那我就笨?”小刀不服。

“所以你承认功夫不够好?”贝贝贝道。

小刀看了看手里被“送”过来的剑,都要哭了。

这哪里是胜利?这分明是侮辱嘛!

他把剑还给叶致君,气呼呼的:“再打过!”

贝贝贝都开始同情叶致君了,劝小刀道:“你总不是真的要逼得人家逃跑才行吧?”

叶致君也诉苦:“你以为名声响亮很了不起啊?我已经烦了你知道吗?你这么想出名就出好了。我送你剑还不满意?非要我真的被你打垮你才高兴?你们这些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任性呢?”

“呃……”小刀觉得这走向怎么有哪里不对。

贝贝贝怒气值已经又往上涨了:“对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妈在被人欺负!人家大侠烦得连剑都可以送你了!你就只考虑你自己?”

“呃……”小刀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走啦!”贝贝贝拉小刀跑。

“剑!”小刀向叶致君示意,“不是说剑是生命吗?”

“练剑的时候确实应该强调剑是生命。因为你的生命是靠剑术成长的。到了我这岁数就知道,把剑拿开,我也能活得很好。”叶致君温和的解释,“拿着吧!何况你那把刀也不能拿进安国是不是?”

贝贝贝看了看小刀的刀。

小刀使的是双刀。两把刀都很短,头上有点弯,又像斧头,闪着金光。上面刻着四个字,“毋忘”,和“在莒”,意思是要“勇敢地打战”。一个小刀很尊敬的人跟他说的。

但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这一双刀,有的人也许认识。认出来的话,可能会有不便,叶致君是怎么知道的呢?

叶致君只是温和地对小刀道:“拿着我的剑吧。反正你也会用。”

对,教小刀武功的那个人,其实用的是宝剑。出了不久前的大难之后,小刀觉得宝剑太惹眼了,换了双刀。原来这把双刀也有人认识,但——叶致君怎么知道的呢?

小刀抿紧嘴唇,然后问:“你会告发我?”

叶致君吃惊了:“你在侮辱华国的武士吗?”

他们现在就站在华国的土地上。

华国是一座烈烈生风的国度,人们舞刀弄枪的时间,比拿筷子吃饭的时间还多。

侠者以武犯禁。凡是手上有两下子的,难免容易惹事。华城出来的惹事坯也特别多。逃犯什么的,简直不够看!长年这样的生活,叫他们自己形成了一套规则,统而言之叫作“义气”。具体来说,小刀这样的情况,叶致君要去告发的话,以后在华国武士体系里也就不要混了。

“哦。”小刀挠挠头,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向叶致君道谢。

可是这时候叶致君已经走了。

贝贝贝就和小刀一起千里奔袭——不不,是回国救母。

这时候,阿星正和黑狐他们谈得很热闹。

黑狐拿过来的宴席,据说是安国左夫人的祭席。

国君的正妻称为夫人,但有左夫人、右夫人的分别。左为尊。雪鸿夫人当年在时,就是左夫人。雪鸿夫人走了之后,洪逸又娶了位新夫人。这位新的左夫人,封号为玉庭。

玉庭夫人给洪逸生了个儿子。

右夫人赶在玉庭夫人的前面分娩,也是个儿子,名为洪综,是长子。玉庭夫人的儿子,洪缣,就是次子了。洪逸对这两个儿子一视同仁。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私底下,据说他更偏爱洪综。不过洪综毕竟是长子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玉庭夫人又病逝,人们说,也许右夫人终于要扶为左夫人了。

阿星现在很想把洪逸绑出来问一问:这都什么事儿啊?

为了这点她也要勤加修炼,有一天可以杀进宫里去,好把洪逸绑出来问话!

黑狐欣慰地看着她脸上掠过的杀气。

人类有了恨,就好使唤了!他对自己的前途非常乐观。

阿星使用左福改进后的灶台,终于煮完了她调出的大杂烩,勉强搞成了糊粥状,放在粗纱上,沥干水,等着晒干后,变成一张纸——好吧好吧!阿星现在也没那么天真了,知道做纸是没那么简单的。一口气搞出一张能写字的白纸,几乎不可能。但是,总能勉强造出个略似于纸的东西吧?搞到造纸的点数,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迫不及待想打开第二级宝箱哪!

这个时候,有人在外头叫骂:兀那啥啥的……给我出来!

那“啥啥的”,都是不堪入耳的粗话。

左福看看阿星、阿星看看黑狐,黑狐看看阿星,问:“你出去还是我出去解决。”

“我出去看看,你出去解决。”阿星道。

黑狐耸耸肩:“如果够好玩的话。”

出去之后,他满意了。黑皮肤的拉车小伙子和握剑的少年看起来都不错,很适合成为修炼空间的饲料。

“你们也是两个,我们也是两个。”贝贝贝也很满意,“这就不算我们欺负你了。”他把拉车麻绳一丢,直接挥拳上前。

“那一个是女的。”小刀咕哝着,没有动手。

阿星怒了:“干什么啊上来就打!说,为什么来的?踢馆的??”

不会啊,她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来,没理由招同行嫉妒,以至于打上门来吧?——话说这年头,所谓“纸业”应该也没有“同行”可言吧!

黑狐往贝贝贝轻轻一弹指。

小刀眼一眯。

贝贝贝脚下一滑,就摔地上了,他四处找:哪儿来的西瓜皮?香蕉皮?都没有?那是什么把他滑地上的呢?

黑狐冲小刀眯眯一笑。

小刀拱手:“这位朋友的母亲受了二位的亏待,这就要请两位有所交待了。”

“他母亲是谁?”阿星困惑。她望着贝贝贝,很不满:“没头没脑的。你娘谁啊?!”

贝贝贝指着隔壁,简要的说明了一下。

根据这段说明,阿星等人极度恶意的戏弄凌辱了隔壁无辜柔弱的大娘。

“搞毛啊!”阿星额头上青筋暴跳,“谁说的?她说的?我找她去——”

“姑娘留步。”小刀移动脚步拦住她,“我们后辈气势汹汹去质问一位长辈,尤其还是我友人的母亲,不妥吧?”

“那你说怎样才妥当?”

“我说么……受友之托,忠友之事。”小刀拱手,“请赐教。”

所以说不管隔壁大妈有没有撒谎,开打就对了!阿星气得倒笑了。

但小刀是对着黑狐拱手,“赐教”也是请黑狐赐的。

“我看起来很像是冲前锋的打手吗?”黑狐笑弯了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总不能找女人打吧?”小刀嗫嚅。

阿星正想着:“难得这个人有风度!”贝贝贝已经无情地给小刀拆墙脚:“你跟叶大侠的女徒弟不是也打得很欢实吗?”

“……”小刀真想咆哮:信不信老子转身就走不管你的烂事了!

但是贝贝贝已经抢先豪迈道:“好,你打护法,我打头目!”于是冲着阿星奔过去,一边奔一边掏出了他的猎刀。

他打猎的时候,从来不管那只长角狼是雄的还是雌的,打起架来也一样。

阿星怎么办?

打开第一级之后,她目光敏锐了、速度提升了、身手矫健了,更别提还有了影子鞭法。

为免惊世骇俗,她先后退、转身,有了个掏武器的动作,这才亮出“鞭子”。

当然没人能看清她的鞭子。

她挥舞的就是一抹影子而已。

贝贝贝眼前一花,心头叫苦。他想:不知道刀兄弟那边如何?

小刀比他还惨。

小刀朝着黑狐猛然出剑。

剑锋是这样迅厉无匹的划出去,黑狐纹丝不动;剑势劈至黑狐的衣角时,黑狐却已经不在了。他像风一样的荡了出去。小刀把牙一咬,手腕一翻,剑成白光,再行追魂。而黑狐总在他的剑尖之前,保持着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距离、再也靠不近的。

一追一逃,倏忽在场中绕了好多圈,阿星已经把贝贝贝打趴下不知几次了。黑狐似乎是一不小心跑到他们的方向,被他们一拦,暂时速度缓下来,小刀大喜,挺剑要刺,阿星看不下去了,叫他:“喂,您先回头看看。”

小刀打到半途从来不肯停手,但听这么说,忍不住一回头,只见他们追逐的足迹形成一个大圆圈、几个小圆圈,便问道:“你要我看什么?圆圈吗?”

阿星叹道:“圆圈固然是圆圈,只不过刚好组成一只大乌龟。”

小刀一怔,满面溅朱!黑狐已笑容晏晏道:“壳厚嘛!很像。嗯很像!”

小刀的脸色红到心头,已经转绿了,墙头偏有张老脸兴奋而艰难地探出来:“好儿子!你来帮妈妈出气,怎么不告诉妈妈呀?——咦??”

贝贝贝趴在地上,真的要哭了。

他为什么不先把一车肉拉到母亲那里,把要来打架的事告诉母亲?就是怕母亲过来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