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锦琰一排面前的金案:“姒儿!不可放肆!”这个丫头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锦姒很是儒雅地笑了笑:“母皇,儿臣不知,儿臣何错之有?”妈的,就你会生气?老子不会?
锦琰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怒气:“姒儿,母皇都说了你很多次,你也长大了,该收收你那玩世不恭的性子了。”
锦姒理了理发丝:“母皇,儿臣最近寝食难安,不曾想在路上就不小心睡着了,儿臣的正君心疼儿臣,才和儿臣一同前往,难道,母皇不希望看到儿臣家庭和睦,夫唱妇随么?”锦姒毫无畏惧的说完。
锦瑟顿时乍起:“母皇!儿臣认为,皇妹这种做法太过不把朝堂,不把母皇放在眼里,不利于给弟弟妹妹们做榜样。”锦瑟看向锦姒的目光多了几分妒恨,这次一定要把她拉下马!
锦瑟话音未落,另一旁走出一个军甲豪气的女人:“女皇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锦姒悠闲站直了身子,捋捋发丝,这不是王将军王儒么,啧啧,看来是要替女伸冤呐。
果不其然,在女皇无声的许可下,王儒重重跪下,磕了一个头:“女皇陛下,微臣要状告九皇女,无凭无故将微尘小女打伤。”这一头磕得十分重,几乎都快流出鲜血。
锦姒依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锦琰,却勃然大怒:“锦姒!你是要将我凤鸣毁了不成?!”一掌拍在金案上,力道大得都让案上笔筒纸墨震了震。
锦姒懒懒抬眸,无理取闹的人她很不喜欢:“母皇,这凤鸣何须窝囊废来守?锦姒可以在这里保证无人敢取我凤鸣分毫土地!只要我锦姒答应了的事情,定会做到,哪怕我凤鸣战将皆死,也轮不到这个废物。”淡淡的语气已经在宣布声音主人的怒意,锦姒确实有点生气了,什么狗东西?好像是她的女儿准备调戏她家花狐狸吧!
等等...怎么成她家的了....咳咳咳咳...这个这个...
在锦姒还沉浸在自我遐想的空间里时,锦瑟对着身后的一些官员使了使眼色,猛的跪下:“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皇女犯法不可姑息!”义愤填膺的说完后,锦瑟还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锦姒懒散瞟了瞟文武百官,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她的知名度这么高?啧啧~
锦琰叹了口气,视线转向锦姒:“九皇女,跪下。”这个女儿还是太过张狂了,但要她去伤害她...她如何能做到..百年之后如何能去见桃染?!现在她只盼望锦姒能顺从一点,不要再有逆反之心。
锦姒心中不屑地冷笑,好得很呢,叫她九皇女?当她是谁呢?要她跪就跪?妈的这下是看在俸禄的面子上也不能忍了!
锦姒一掠衣袍,不咸不淡地说:“女皇陛下,锦姒说得很清楚了,锦姒的实力大于脾气。”妈的再让她看见锦瑟那群废物唧唧歪歪,就真的想闹腾了!
锦琰气得急喘呼吸,这个任性的丫头!
一时半会,朝堂上寂静得可怕。
乍然,大殿门口的小太监细长的声音如同惊雷:“西荒邪王求见~~~!!”
这一声长吟不仅让女皇一滞,更是让文武百官惊讶...这邪王又是赶着来凑什么热闹?....
女皇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宣。”
锦瑟咬了咬牙,心有不甘,她迟早要把她赶下台!
大门徐徐张开,依旧是那一袭熟悉玄袍,秀着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显得狂肆不羁。
雕刻着鬼怪的玉面半遮他的容颜,早闻西荒看似为皇帝做主,其实不管朝内朝外早已是邪王独揽大权,果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尘。锦姒幽幽的想着。
邪王好似不经意般走过锦姒身边,带着玩味的眸子微微轻眯,唇角还噙着一抹浅浅的轻笑。
锦姒只感汗毛倒立,这这...是在看她?她怎么觉得有些慎得慌...
女皇显然也看到了邪王和锦姒之间的小动作,微微有些头疼...看来今天是惩罚不了那个张狂的女儿了。
邪王弯了弯身子,行了个小礼:“女皇,本王那日正巧与九皇女巧遇,见王将军之女正对九皇女的正君意图不轨,敢问女皇,觊觎皇家的东西,这王将军真是功高震主啊。”功高震主那四个字说得格外缓慢,却锋利无比,锋利到....让王儒头上冒出了细汗。
功高震主....这个罪名可不小...足以让她...满门抄斩....
邪王话音一落,女皇便无奈地在皇位上揉了揉太阳穴:“罢了,今日之事不再议,退朝。”想来今天邪王都出面了..姒儿从那次醒来后,自己就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锦姒偏头不经意的扫了锦瑟一眼,并不恼怒,也不憎恨,而是一种别有意味的嘲讽与志在必得。
锦姒奇怪了一下,但也没多想,毕竟眼下的事情更多更乱,便一脸阴郁,妈的怎么事情越来越多,怎么这什么神经病邪王又要帮她?虽然她知道自己貌美如花,也不至于这样吧!?某女很是自恋的想着。
锦姒特意没有走大路,而挑了一条很长很绕路的小径,原因只有一个....她要避开某个人....
天不遂人愿,锦姒才走到一半,便看见前方那一抹黑色身影,锦姒觉得满头黑线,转身就准备走。
只是身后幽幽响起话语声:“本王是毒蛇猛兽么让皇女避之不及?”那声音好似一把钩子,妄图勾住锦姒的魂魄。
锦姒干笑了几声,其实心中早就用小针把他扎了个千百十遍。妈的小贱人!叫你找老子麻烦!扎死你丫的!
转过身,谦和淡笑:“见过邪王。”狗日的!有什么事快点说!磨磨唧唧的小娘儿们!
邪王勾着一个细微到看不见的微笑,轻语:“帝倾绝,本王的名字。”轻缓的声音昭示着声音主人的好心情。
锦姒瞬间觉得...一个头...八个大......这邪王什么意思?告诉她他的名字做什么?矮油...不会是想调戏她吧。(桃:姑娘,脸呢?)
帝倾绝轻语:“今日朝堂之事,皇女打算如何答谢本王?”毫不避讳地直入主题。
锦姒觉得头顶一只乌鸦飞过,留下六个小句号......这他妈的是有病?谁要他帮了?谁需要他帮了?毛病!!
帝倾绝却仿佛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或者“难为情”的思想,只是用那双寒眸直直盯着锦姒,好像要盯出个洞来。
锦姒吞了吞唾沫,很没骨气地问:“邪王想要什么?”妈的要是敢过分老娘就咬死你个狗日的!
帝倾绝眸带笑意:“从今往后,叫本王的名字。”寒如深潭的眸子没有了半分玩味,有的只是无尽的柔和与愉悦。
锦姒觉得三观又被摧毁了一次.....这这这...挑明了是要泡她啊...啊呀羞死她个黄花大闺女了....(桃:已经吐了一个浴缸。)
帝倾绝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锦姒,玉面下的眸子熠熠生辉。
锦姒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好。”妈的就勉强让他一次!这是一个绅士的风度!
帝倾绝好似非常开心,毕竟那张不知道什么样的脸上被玉面覆盖,没有一丝一毫喜怒溢出,锦姒只好凭着眼睛观察他的心情。
帝倾绝轻轻摘下一片新发的嫩叶:“皇女可以走了,回到府中,将会有一个更大的贺礼送给皇女。”深幽的眸子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锦姒有些愣,什么?府里怎么了?听这狗屁邪王的语气,难道出事了?
急匆匆转身离开,只留帝倾绝独自喃语:“真是心狠,没有一点点留恋呢。”
锦姒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九皇女府,只是眼前的景象,让她眸里翻起了嗜血的光芒,微微握紧拳。
不管是谁干的,准备好她报复的代价了吗?那轻灵澄澈的眸子里有一种骇人的杀意。
只见九皇女府大门前,高高的牌匾上悬挂着几具新鲜的尸体,统统都是被活剥了皮,将光溜溜的尸身悬挂在那里,鲜血顺着尸体脚尖滴到地上,绘成一幅诡异瘆人的图画,而那还沾着血肉的人皮还歪歪斜斜的铺在地上。尸体的头全部被砍下,随意丢在门口。
锦姒眯了眯煞气肆溢的眸,没有一丝多余的神色,扫视了一下尸体,确认了不是溪赐和花玉颜他们,才松了一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气。
锦姒一脚踢开门,面色犹若寒冰,呵,她大概猜到是谁了。
其实锦姒第一反应是帝倾绝,毕竟她走的时候他说的那番话着实令人起疑,但想了想又不可能,人家还没有傻到来帮了你,最后又莫名其妙害你,还提醒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锦姒勾唇轻轻一笑,想起了在朝堂上离开时,锦瑟的眼神,伶眸又冷了几分,她的“皇姐”真的不长记性呢,
第23章因为她害羞了 抬步走入内殿,锦姒鼻尖便缭绕着一种淡淡的血腥味道,锦姒心下一惊,提快步伐走入内殿,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但愿,他们没有受伤才好。。。
猛的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道涌入鼻息,锦姒皱了皱眉,抬步往里面走。
眼前的画面让锦姒瞳孔剧烈一缩。
只见,溪赐被扒去上衣,摁倒在刑桌上,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一下一下地割在溪赐背上。
溪赐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甚至有些镂空的感觉,仿佛能够看见肋骨。
锦姒惊得半张着嘴,眸子里闪烁着些许泪花,她的溪爷爷....那个二货老头.....怎么就...
他早上还在给自己做早饭...还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生个小娃娃给他看。
怎么现在就.......
雪刃现,那个持着匕首的小太监气绝身亡。
锦姒手微微有些颤抖,轻轻触了触溪赐的脸颊,声音也有些喑哑:“傻老头.....溪爷爷....”死了吗.......
她本是杀手,对死亡早已麻木,可看着自己在乎的人躺在地上,为什么她觉得难过?是她太没用了啊....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
锦姒捂住嘴,眼泪却不住下流,只能模糊呜咽:“傻老头,你起来....你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天天找他们侍寝,我生孩子,你要想抱多少我生多少....”或许太伤心的缘故,锦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
正当她哭得稀里哗啦七零八落的时候,突然一只苍老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说的...你会生孩子...小祖宗...我又不是死了..怎么哭丧似的。”虚弱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感觉。
正哭得狠的锦姒一下收住,一把拽起溪赐:“没死就好没死就好。”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吓坏了不少下人。
溪赐像是极为费力般抬起手,虚弱地咳了几声:“姒姒别哭了,我还没死呢。”这丫头哭得跟他已经咽气了般。真是....
锦姒揉揉眼睛,小心扶起溪赐:“不要死好不好。。”弱弱的,软软的,像极了卑微的乞求。
溪赐松开锦姒的手,摸了摸锦姒的头:“傻姑娘,人都会死的。”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这个傻丫头会成什么样子。。。
锦姒抽噎几声,扶着溪赐回房:“爷爷我帮你上药。”某女已经哭成了一只兔子状,抽抽搭搭地满身找药膏:“呜呜呜,我找不到药。”找不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锦姒想起自己上次膝盖被落云尘扎了个鲜血淋漓的时候,花狐狸摸出的那种药膏,给她擦了以后,她第二天就好了。。。对。。那种药。。
锦姒不等溪赐大声叫就一溜烟没影了,溪赐脑门上一大滴冷汗外加一堆黑线,不是说好给他擦药么?怎么等他刚把枕头下的药膏拿出来人就不见了?唉。。自己擦药好了,就知道那丫头不靠谱。
溪赐哪里知道。。。某女已经攒足了勇气,拉了一个小厮:“告诉我花玉颜在哪儿,你说!”锦姒完完全全就是在搞传说中的泪奔,哭花了一张脸,抽泣得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娃娃。
小厮“哐当”一下跪下,战战兢兢地回答:“花正君。。。。花正君和几位侧君平君正在偏厅商量今日之事。”TVT殿下好邋遢的样子。。形象呢?。。。
锦姒哪里还顾得上小厮,狂奔向偏厅,一脚踹开门。
果然,花玉颜和白灼正坐在高位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其余的人按着位分依次坐在下面。(桃:其实就是桃子真的不想再理一遍他们的位分了。)
锦姒一见到花玉颜,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股“正义的勇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跟一个智障一样。。。
“呜呜呜。。狐狸。。。呜呜。。药。。救。。救救溪。。溪爷爷。。呜呜呜呜狐狸。。”妈的她真的没辙了。。。那伤口那么严重。。。她该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
花玉颜墨色的眸子带着醉人的笑意,嗯,不错呢,她会主动找他帮忙了。
锦姒不管其余几个人惊诧的眼神,不停揉着哭肿的眼睛,不停抽噎,走到花玉颜跟前,她第一次哭得这么凄惨,居然还是在古代。
花玉颜妖惑轻笑,伸手轻轻一勾,将锦姒搂入怀里,白玉般的指尖拭去她眼角残泪。
锦姒闻到他身上迷魅的幽香,又是猛的一种莫名的悲伤。。或许还有点委屈。。。。(桃:好吧好吧还有撒娇)
花玉颜轻轻偷吻了一下锦姒的额头:“告诉我,怎么了。”这小东西,哭得那么厉害,到底是谁弄的?花玉颜嘴角微牵嗜血,他会让那个人后悔来到世上。
锦姒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无视他微抽的嘴角:“呜呜呜,狐狸,呜呜呜,溪爷爷他伤得好重。。呜呜呜。。。救救他。。。怎样都好。。。求求你。”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她不能看着把自己当成亲人来疼爱的人死去。(桃:【贱笑】其实我很想知道,当你知道溪赐老头儿根本不会挂而且还能蹦跶,你会不会杀了他。】)
花玉颜笑得一个花枝招展,娇媚的凤眸妖光熠熠,怎样都好?这话....诱惑力很大啊...
锦姒抽泣了几下,拉过花玉颜衣袖擦擦鼻涕眼泪,瘪了瘪嘴:“溪爷爷他....他受了好重的伤,你不是有药吗....可以给我吗?.....”
落云尘在一旁坐着脸色有些发黑,拍了拍椅子扶手起身:“还有事,走了。”干净冷冽,毫不拖泥带水。
锦姒哪有闲心去管他,只是含着泪水的眸子一直盯着花玉颜。
白灼一袭桃色绸衣,衬得他多多少少有些妖冶,不过到是平添了几分纨绔不羁的味道:“殿下好把戏,妾身告退。”吊儿郎当的笑容挂在脸上,他可没心情去深究这个傻子的事情。
锦姒急切得像一个得不到食物的小猫,焦急地望着花玉颜。
花玉颜修长的手在腰间摸索着药膏,还未找到,殿门便推开,来人和落云尘刚好撞上,不是别人,正是溪赐。
溪赐踉跄几步,脸色有些发白,只是草草行了个礼:“殿下,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祖宗,又要闹什么?
几人皆是惊了惊,刚刚...锦姒不是说溪赐伤的很重么?这下看起来...啧啧...这个欲擒故纵用得真好。
锦姒看见溪赐,眸光闪耀着熠熠光辉,带着诺大的喜悦,但转瞬又隐为怒意,锦姒几步跨下去对着溪赐的脸就是一拳:“死老头!我还以为你快死了!你个老不死的死老头!”打了人之后......锦姒哭得更为伤心,小声抽泣着:“我以为.....我又是一个人了...”
这样的话,听起来怎么都有些悲凉的滋味。
涅染漓青嗤笑:“殿下这出戏真是不错。”这样的手段倒是比以前聪明了些。
锦姒近乎崩溃的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没入发丝,几滴清泪落下:“你他妈的懂个屁...你根本不懂,亲人离开的感觉。”那感觉,太过刻骨,太过难受,难受到她不想再尝试一次。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她什么意思?明明.......
在场最惊讶的莫过于花玉颜,众叛亲离,血染满门,这不就是她赐给他们的么?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
锦姒很久都没哭过,至少没有像今天这样嚎啕大哭,她走了下去,轻轻扶起溪赐,无视了那几人,只是淡淡言语:“今夜,本殿会召人侍寝。”对的,她知道,他们起疑了。
整个大殿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除了。。。。。。
溪赐一脸“非常非常满意”样子:“殿下啊,你终于懂事了,开始注意子嗣方面的问题了,对了。。。我听说西街有一个偏方,吃了能。。。。”于是在各怀心事的一众人面前,溪赐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锦姒皱了皱眉,朝一个小厮招招手:“你过来,把总管扶回房。”这老头。。。话越来越多了。。。。真是的麻烦死了。。。。
小厮应声扶起溪赐,溪赐临走前还不忘仔细叮嘱锦姒几句话。
锦姒不耐烦地挥挥手,这老头子,今天咋不弄死他算了!?(桃:谁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锦姒推开门,微风带着些许炙热,灼得她肌肤有些疼,回头轻笑:“白。。。白灼,今夜,就你了。”某女尴尬了那么一小会。。。咳咳咳。马勒戈壁的丢人了啊。。。名字都没记住。。。。
(桃:小桃子很不要脸的说,本帝王攻qq:1377282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