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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4章 英灵归乡还随俗18

就在我深思吸血鬼说不定把自己卖给制药工厂能脱离贫困的时候,女吸血鬼的抱怨已经往自我否定的方向奔驰而去。

名哲苏格拉底曾经表示过“未经检验的人生并不值得活。”

通过了检验自然好,说不定还会有国际认证的标章,但是如果不通过呢?会像没有葡萄的葡萄汁般需要被销毁吗?

正确答案我是不明白,不过眼前正在发酒疯的吸血鬼给出了她的答案,自暴自弃。

“呵呵,甚么日行者!甚么真祖!甚么强大的妖怪!我告诉你!吸血鬼超悲哀的!”

顶着一张发红的脸,满嘴酒气的吸血鬼开始发起牢骚。

“你知道“五德终始说”吗?”

就在此时,泛欧裔的吸血鬼又吐出了令人惊讶的名词,看来我太小看外人对东方学说的关心程度。

“阴阳家提出的那个?”

“是啊,那可是五行相生相克的基本呢。”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此为相生。

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此为相克。

“吸血鬼很惨呢,是不死生物,不能在阳光下走动,五行属土,却又克不了水。”

根据一部分传说,吸血鬼不能经过流动的水,这或许是与狂犬病患者与吸血鬼传说结合有关。

“对金属与木头等等物质系的精怪完全不擅长,力量比起人类来说虽然很强,但是碰到其他的传说生物就……”

“更不要说被称为太阳碎片的火焰,那根本就是噩梦!”

“连对付人类都……”

“呜呜呜,吸血鬼根本就是被诅咒了吧!”

眼前的女醉鬼泪眼婆娑,红着眼眶悠悠说道。

可我该安慰吗?再怎么说吸血鬼对人类还是有害吧?这样不会有背叛人类的嫌疑吗?

再三考虑还是安慰一下吧,如果惹吸血鬼不开心,我这边也会很麻烦。

先不说打起来这回事,身为东方侠客面对土偶或许无可奈何,但若是人形吸血鬼,胜算可以有八成以上。

倒是对方掌握着欢唱券这种大杀器,如果没有这东西,我将只剩下一天的油钱,必须在养活自己与养活摩托车上做抉择,经济上的损失是不能计算的。

“那个,你也不要太在意嘛,你刚刚对付那两具土偶不是一下子就处里掉了吗?”

“啊,那个啊,那是吸血鬼腐化土壤的能力。”

“我们必须住在故乡的土中不然会渐渐失去生命力,呜呜,为什么会这么差劲啊!我想要睡在软绵绵的床上啊!”

说着,女醉鬼开始哭了起来,情绪明显比一开始恶化了,得想些办法才行。

“那个,你想想,被吸血鬼咬过不是都会变成吸血鬼吗?这很了不起不是吗?”

对我说的话,吸血鬼带着一抹惨笑看了过来。

难道我又踩到甚么地雷了?

0.女鬼夜唱苦恋阳3

很久以前曾经发生过一场战争,或者该说一场杀戮。

在江娜还在西方的大地上流浪之时,一名年长的吸血鬼收留了她。

当时时局混乱,这名年长的吸血鬼打算招兵买马来巩固自身权力,而那个方法就是增加吸血鬼的数量。

这位吸血鬼在转化两个镇的人们成为吸血鬼后便被发现了,并被警告必须收手,可这位年长的吸血鬼并未接受。

就他的思路认为,只有不断增长自己的力量,也就是吸血鬼的数量才有谈判的空间,然而这却引来一场浩劫。

在他对一座城市出手后,终于引来了两个集团的围剿,其分别代表人类势力与潜伏于黑暗中的势力。

对黑暗的主宰者,恶魔一族来说,他们需要人类的灵魂,吸血鬼的行为严重地破坏了他们的利益。

对表面上的势力,灵军修士会,一支继承圣殿骑士团,表面上被遣散,实际上却是渗入社会各阶层的人类组织来说,不去讨伐才是怪事。

就此,联军结成,逼得自己的靠山来对付自己之时,吸血鬼的灾难到来了。

“那个晚上,他们用炸药使河流溃堤,施魔法使大雨不断,将十万吸血鬼军队化作洪流中的孤岛。”

如之前所说,吸血鬼是对水没辙的种族,大水封闭他们的去路,连飞行也将受限。

“就在黑暗的河流中,为数众多的敌人出现,它们是水元素傀儡与土元素傀儡。”

假定“混沌前线”是殿长参照实际情况制作而成,那么对这两种兵种我是熟悉的。

比起刚才对上的元素人偶,这些元素傀儡是更上一层的兵种,不只体型庞大,而且破坏力十足。

其特色在于更多的可控制元素,这代表它们将千变万化,只要魔力没有消耗殆尽便永无止息。

“这些敌人虽然是针对吸血鬼的弱点而来,但拥有从恶魔那里学来的黑暗魔法,且掌握德鲁伊教一部分传承的我们并不怎么感到恐惧。”

“然而事情并未如我们想像的一般顺利,那些比我们还熟悉我们自身的敌人怎么可能会这样简单地放过我们?”

“这些傀儡打从一开始就不是用来与我们正面作战,狡猾的敌人在它们内部藏入了银桩与圣水,在我们最接近它们时接连自爆,带来意料之外的杀伤。”

“一时之间,没有人敢上前阻挡上些难缠的怪物,它们进一步,我们就要退一步。”

“只能眼睁睁看着筑好的高墙垮下,防御工事一层层消失,用来轰炸的大炮也失去了立足点。”

土元素与水元素都是拆除城墙的高手,一个能以高压水枪来切割物体,另一个能与城墙同化,瞬间破坏被称作城墙的存在,不管哪个都不是会被区区的防御工事妨碍的兵种。

“一座又一座的碉堡倒下,大水不断向前淹来,但是恐怖的序曲才刚刚开始。”

“追逐着死者的气味,那群中立的白狼人也加入毁灭我们的行列。”

“要说他们有多恐怖,你可以试着去想想一个人如何赤手空拳去对付一匹成年高加索犬或藏獒。”

“更别说这群吕卡翁的眷族,野蛮的猛兽比我们平均高上两个头,而且身上的武装与智慧每一样都不比我们差劲。”

“它们藏身在黑暗的汪洋中,随着潮水的涨退做进攻,雨水冲去他们身上的骚味,在火药因为狂风暴雨无法作用之时,他们手上那比英国长弓还要强大三倍的弓箭却能够派上用场。”

“我们的卫兵与侦查兵都在瞬间被银箭穿过胸口,阵地之中人心惶惶,总得提防黑暗中射来的冷箭,而我们却连对方的数量都无法掌握。”

“我们生于黑暗,活于黑暗,却也在黑暗中失去信心,找回遗落在阳光下的恐惧,就像在冥河中间不断挣扎的死者。”

“不知道几轮进攻,让所有人身心疲惫,那些新召唤的吸血鬼完全耐不住这种压力,他们没想过超越人类的吸血鬼却有着更强大的天敌,阵地内的军心崩溃,彼此厮杀,景象惨不忍睹。”

“长辈吸血鬼变身为魔眼巨蜥才镇住这场暴动,然而彼此之间的不信任已经到达了极限,只要在没有制约者的角落就有同族相残的冲突发生。”

“那群白狼大概在嘲笑我们,因为离他们射出最后一支箭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的伤亡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

“可就在我们的动乱平息后,敌人又行动了,我们早该知道一切都被他们所掌握,只要我们的内乱一结束他们就会加紧进攻,不打算给予我们身心一秒钟的宽裕。”

“面对我们已经不足五分之一的人数,对方依旧不打算掉以轻心。”

“人类的船在水上架起基地,用最原始的投石机将油与融化的银混和成的灼烧弹不断投入我们的阵地。”

“天在下火雨,如雪花般美丽的光芒是最致命的银。”

“不知道多少吸血鬼死在这恐怖的攻击下,我们几乎失去了最后的反击机会。”

“一支部队悄悄潜入,有这种勇气与疯狂的只有那群狂信者,圣殿骑士团的后裔。”

“他们誓死扫除一切黑暗,连自身的生命也是可以使用的武器,所为的只是多杀一名黑暗生物。”

“当我们与他们接触,才发现他们与我们所知的人类相去甚远,超越人类极限的武艺足以挑战任何一位吸血鬼菁英,手中的术法层出不穷,招招都使我们应接不暇。”

“他们的鲜血更是专门克制黑暗的特制品,在他们决定投身对抗黑暗之日便实行斋戒,日日用圣水洁身,由神父与修士为他们加持祈祷,身上每个角落都充满咒力。”

“一滴鲜血就足以让吸血鬼死去,那是最恶劣的毒液,在他们的杀戮下,吸血鬼族群只剩不足十分之一。”

说到这里,女吸血鬼沉默了,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一个族群输给会走路的黑心食品,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然后你们就举手投降了?”

我随口发问,见女吸血鬼摇摇头。

“我摔进水中,差点变回尸体,是因为有人把我捞起来,所以才活下来。”

“据说在那之后还有一支羊角恶魔的正规军进入战场,想到那种情况我就开始发冷。”

“那群羊头的怪物,有猩猩的上半身与马的下半身,背后长着庞大的蝙蝠翅膀还拖着一条鳄鱼尾巴。”

“而且体型十分庞大,就是最强壮的狼人都只能触及他们最矮者的胸膛,我完全可以想像即使能变成熊或是大象的吸血鬼长者也被他们一击打倒。”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黑暗魔法在他们面前等同不存在,只能与他们肉搏战,用中文来说就是班门弄斧,传言中三百恶魔正规军入场,除了变身为魔眼巨蜥的那位长辈拼命将其中一名恶魔石化外,一个都没有少,又有谁能正面对上那种敌人?”

等等!所谓的恶魔是那种东西吗?光是用“one、two”的拳击基本功就能把让我陷入苦战的土偶打成灰,跟还活着的雷兽科生物是差不多的存在?这是哪门子的不可能任务?我是不是该准备好辞呈,在殿长大人受理前好好玩乐一下?

说起来这里的恶魔似乎很有历史,大概与英灵殿的敌人不大相同吧?毕竟观点不同,女吸血鬼所见到的恶魔在殿长大人眼中不一定有资格称作恶魔。

“在那之后欧陆的吸血鬼变得很没有地位,连增加后裔都要申请,而且还被迫强制雇用一名黑狼人随扈,那是一个以忠诚闻名的中立佣兵组织。当然没有任何一位吸血鬼会认为是自己出钱雇用他们,因为他们的忠诚是献给雇用他们的恶魔团体。在吸血鬼的身边虽然美其名是保护,实际上却是监视。”

“这也是我逃到东方的原因。”

女吸血鬼又再次沉默,脸上的霞红色依旧,但看不出任何醉态,显然之前的行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碰上这样悲惨的日子谁又不想要一吐怨气,将其稍稍忘却呢?

“好了,好了,时代已经改变很多了,谁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在不在,既然都来到这里就来唱歌吧。”

将点歌盘塞到女吸血鬼手上,我试图挥开这笼罩宴会的愁云惨雾。

0.女鬼夜唱苦恋阳4

歌声照亮了充满阴霾的宴会场。

我是说真的不要怀疑。

虽然我很疑惑为什么有卡拉ok会供给“"Osolemio义大利版本”这种歌曲,但也许这种民谣类的歌曲有它的市场在,我也不予置评。

可是那边那个吸血鬼,你一个好端端的黑暗种族为甚么跟人家唱这种歌啊?可不是我有歧视,而是你一边唱,眼泪一边簌簌地落下,这样好吗?

“别管我!让我唱吧!”

不要用像是屈原跳下汨罗江前,甩开渔夫手的语气讲这种台词行不行啊!你是哪艘将被爆破船上的1900吗?

“可是你在流眼泪耶,没问题吗?”

对于我的问题,女吸血鬼露出一种扭曲且勉强的笑。

“这不过是灰尘跑进眼睛的分泌物。”

女吸血鬼故作悠闲地说道,但任谁看那深锁的眉头都知道那是在逞强。

“是哪种灰尘跑进眼睛会让眼泪像是坏掉的消防栓一般不断涌水出来啊!就算你不怕死,难道就不怕脱水吗?”

热衰竭或中暑的死亡率可是很高的,虽然吸血鬼大概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再死一次,不过我可不想要在眼前看到尸体成为木乃伊的现场实况。

“那个只要补充水分不就没事了?”

女吸血鬼说着,又从T恤下拿出红酒,如同喝白开水般地将其牛饮下肚,其份量足已在短时间内让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水中毒的程度,更别说其中的酒精浓度,大概到了走路都要小心摩擦以免引起人体自燃。

面对女吸血鬼这不为所动的态度我也只能瘫手撇嘴,无奈地看着她点的歌曲,可越看越是奇怪。

为什么每一首都与太阳有关啊?仔细看看才发现这位女吸血鬼身上的衣服也有着太阳的图案,难道就这么喜欢太阳?明明是吸血鬼。

还有下一首“向太阳怒吼(经典日剧主题曲)”这不是根本就没有歌词吗?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啊!为什么会点!要怎么唱啊!

就在我浑身上下充满着对纯音乐如何演唱感到疑惑之时,一旁的女吸血鬼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事。

如同世界知名的空气吉他比赛一般,这位高深莫测女吸血鬼也像抱着不知名的空气铜管乐器,从嘴中发出完美的乐器演奏声。

这是哪门子的才能啊?是哪家大型公司的年末表演会吗?难道人活得久就真的不一样吗?虽然她是吸血鬼。

在惊叹之后又是下一首歌的开始,你是唱得很好听没错,也让人佩服你语言的精通程度,但拜托你别唱了。

不要再“sunrise,sunset”了!太阳每起落一次你的精神就碎一点,整首歌唱完就连被大货车辗过的鸡蛋都比你完整啊!

终于在提心吊胆之际,女吸血鬼唱完了第三首歌曲,可那模样完全称不上安全过关,虽然连半点阳光都没晒到,可几乎要奄奄一息,只差一口气就会倒下。

然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女吸血鬼依然没有放掉麦克风,接着挑战第四首歌。

“当自己站在阳光下。”

从一开始的歌咏太阳变成了直接接触太阳,这样不会难度太高吗?

“看着身体慢慢蒸发。”

唉?甚么蒸发了?

“生命灼烧出的灰烬。”

等等,这歌词是出了甚么事?跟萤幕上不一样啊!

“让我们知道…阳光…灿烂。”

别再灿烂啦!你把自己烧成灰烬去证明阳光灿烂有甚么用啊!

转过头去看着女吸血鬼,现在正毫无疑问的诠释着“热唱”这个词语的真实意义。

有人说心里会影响生理,眼前的景象再适合佐证不过,方才以为是喝酒才发红的脸现在已经像涂上了红色油漆,还隐隐冒出火焰。

见这情况我赶忙拿了手边的冰水往女吸血鬼脸上泼下,一边将麦克风抢走,就在下一刻,女吸血鬼整个人倒了下来,一脸恍惚。

“你是打算把自己烧掉吗?”

我只是想想而已别真的唱歌唱到人体自燃啊!何况还是冷冰冰的吸血鬼。

“啊哈哈,不知不觉好像发烧了,一阵子就好了。”

女吸血鬼故作坚强地说着,但我知道她的情况一点都不乐观。

尽管现在的她就人类的观点看来,皮肤红润,如出水芙蓉,不过这对身为不死生物的她绝非好现象。

“哪个吸血鬼会发烧啊!连听都没听过!”

我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女吸血鬼靠在对两个人来说稍嫌太大的沙发上,只见她有气无力地开口。

“这叫做太阳热喔,对于有见过太阳的吸血鬼来说不小心想到太阳,导致魔力波长渐渐与太阳相似就会发生这种现象。”

“这算甚么啊!那在这个时代所有吸血鬼不就只能去死了吗?”

没有想到想像力拥有这样的力量,名符其实的危险思想啊!就是这种时候才需要思想管控!绿坝啊!长城啊!需要你们的时候在哪里啊!

“是只限于直接看过太阳的吸血鬼,并且对太阳怀有憧憬才会得这种症状。”

“这么说你对太阳抱有憧憬?”

对于我的问题,女吸血鬼露出了个像是太阳一般温暖地笑容。

“只有一次,在被太阳讨厌之前,有一次在太阳下感受阳光的温暖,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

女吸血鬼的憧憬也许法厄同或是伊卡洛斯能够感同身受,但绝非我能理解的,目前的任务是让如火般的红色褪去,保证这家店领不到祝融的意外保险。

为此,我连忙打断她的回忆。

“好了,别再想了,作白日梦就算了,如果把这间店烧掉,你不想也得去做日光浴。”

之后,我也不知道女吸血鬼怎么办到的,但总归恢复了尸体般的苍白,而店内的时钟依旧毫无怜悯之心,即使在包厢中演出闹剧时也未曾缓下脚步,不久便要到达结束时间。

0.女鬼夜唱苦恋阳5

禁止带外食的标语在我的印象中清晰地浮现,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还有满身酒气的女吸血鬼,现在该如何应付等会出现,询问是否打算延长时数的服务生?

“不要紧的,暂时催眠我多少还能做到。”

躺在一旁沙发上休息的女吸血鬼有气无力地说道。

“真的行吗?看你现在这样子很难让人相信啊。”

“可以的,只是有点小问题,我想解手,你可以转过去吗?”

对于这个老旧的用词,我愣了一会。

对于眼前这个吸血鬼说的话,我又愣了一会。

对于吸血鬼需不需要解手,我再愣了一会。

“等等,大姊,如果你这句话是甚么意思?”

“就是上厕所……痾,对了,有厕所这个种东西嘛。哈哈,因为不常用有时候会忘掉。”

女吸血鬼尴尬地笑着走出了包厢外,我忽然回忆起约在十八世纪末冲水马桶还被看作邪门外道。

这样说来,刚才这间包厢差点就要变成便利的洗手间?我不得不感到欣慰,礼教文明的存在真是太好了,就是不知道未来的人们又会把我们这时代的甚么习惯看作陋习。

不久后,女吸血鬼走了进来,看上去轻松不少。

“差不多就把东西整理整理吧,既然违反了规定至少要做到不给人添麻烦的程度。”

对我说的话女吸血鬼没有表示异议,只是把东西一样样藏回那宽松的衣物底下。

“说起来怎么会忘掉厕所这一回事,那不是容易忘掉的东西吧?”

“因为吸血鬼一个月也用不到一次啊,加上有点迷迷糊糊就顺着以前的习惯去做了。”

对女吸血鬼说的话感到无言以对,就是喝得再迷糊我也没见过有人坐在地上吸手指找妈妈。

“这算是甚么啊?你为什么不干脆遵照以前的传统,袒胸露乳表达自身的青春与贞洁啊?”

“因为我住过小亚细亚、中东、中亚,那种地方如果不好好地把自己遮起来就会被处理掉呢。”

对于我的问题,女吸血鬼不疾不徐地回答,可这答案难道表示以前真的有这种习惯?或许时代偶尔倒退一下也不错?

店员对酒精味毫无察觉,不知道是身边的吸血鬼的力量真的发挥了功效,还是早对这种违规情事司空见惯,已经练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领薪水,少惹麻烦的习惯,简简单单地让我们离开卡拉ok。

基于某种说不清楚的道义,我决定送女吸血鬼回去,虽然怎么想都不觉得她能与夜归女子的不安全扯上任一个边角。

于是经由种种迹象显示其对于追赶时代已经感到有气无力的吸血鬼,正坐在后座,因为晕车而沉默不语,只是用手指指出目的地。

对方所指的地点是在离高中一段距离的公共建筑预定地,这间不知作用的建筑至今还没开始动工,也让人很怀疑有没有动工的必要性。

不过更重要的是,我不记得那个能以荒烟漫草形容的空地有甚么可以供人或是吸血鬼居住的地方,除非在我出事后的这段期间有新的建筑物。

然而,到达目的地后,我感到一阵愕然。

因为小说、电影等媒体的影响,一想到吸血鬼就算不是贵族也至少是个中产阶级,怎样都不会是需要在经济上在意的角色。

可是我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这印象。

那是一艘因为坏掉而被扔在空地的渔船,在上面有着用帆布与建筑工地常见的竹竿搭起的小小栖身之所。

整片区域的地上都是塑胶袋,可以想见这个地方的主人有多不喜欢水,在另外搭建的遮雨棚下摆着一箱箱充满主妇补贴家用感的代工材料,说起来女吸血鬼除非经过职训做些接案的SOHO不然也只有这条生路,时间上太不配合人了。

“我说啊,你可是有催眠术这类技巧,就没想过用来赚些钱吗?”

对于我的问题,女吸血鬼摇摇头。

“如果做了那种事,我又该将自身的荣誉置于何处?我想要进入人类的社会,那就必须照着人类的规则走。”

“总有一天我要让众人为我感到骄傲,在那天来临之前,那怕再苦也……呕……”

就在女吸血鬼阐明自身梦想的光辉时刻,她的身体却是毫无预警的开始呕吐,显然喝过头对不死生物也是有影响的,只是这些呕吐物喷了我一身微妙地散发着酒臭味的液体。

“啊!抱歉!”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两人都愣了一阵子,对于身上发臭是无所谓,但是想到后续的效应就麻烦了。

首先,满身酒气要如何对源光交代。其次,在解除英灵型态后,身上的衣物全都恢复原状了,除了四角裤。

原因从殿长传来的简讯得以得知,他打算用这条裤子当作雏形,制作英灵的衣物。

好事是以后英灵状态不会下空,坏事是我现在就是下空。

不过我相信身边的女吸血鬼不会在意,毕竟就像以前说过的,内内本身就是很晚才出现的产品。

“如果不介意脱下来我帮你洗吧?”

女吸血鬼郑重地道歉,用充满诚意的声音说道。

“不必了,又没有换洗的衣服。”

就在我如此说道时,女吸血鬼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堆男性衣物。

“这是?”

“这是从旧衣回收箱拿来的衣物。”

“那个能随便拿吗?”

“如果不是政府立案收走也无所谓吧?本来就是要捐给穷人的衣物。”

这种说法能行得通吗?不过我当前的确需要衣物,所以选了条长裤与衬衫换上。

至于内内……穿别人的总是有点……

就在我换上衣服期间,女吸血鬼又吐了一次。

“你不要紧吧?”

“好像真的有些不太对劲。”

女吸血鬼说着,一边指向船屋的内部。

“可以帮忙把我埋起来吗?”

遵循女吸血鬼的指示,走进内部发现了一个装满泥土的睡袋,这些泥土都带有一种让人不快的气息。

“塞进去就可以了?”

“麻烦了,如果衣服洗好要怎么联络你?”

女吸血鬼有气无力地问道。

“嗯,不用麻烦了,我带回去洗就行了。”

“不行!这是我造成的!还请留下来让我负责!”

听到女吸血鬼的话我不禁有所感慨,这个家伙就算能在阳光下走大概也没办法升成主管。

“你有电话吗?”

“有啊,就在那边的桌上。”

追寻女吸血鬼的目光,我看到一支十分阳春的手机与一张被拆开的预付卡。

“我还以为你没有手机呢。”

“工作的联络需要用到,我可是花很久才下定决心买下的。”

吸血鬼的下定决心其实久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那我先走了,还多保重。”

拜别了女吸血鬼的游民别墅,我也一边盘算着晚归的理由,一边踏上回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