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那人长得倒是有几分壮实,他目露凶光地在那矮小的小偷头上狠狠地砸了几拳,咬牙低声怒道:“快,给老子往窗子吹迷烟,然后把他们的鸡和鸭都给老子搬个干净,妈的,好几天都没吃肉了,你妈的难道不想吃肉了不成?”
那矮小的小偷一边躲逼着壮汉的拳头,一边从喉咙中发出沉闷的痛哼声,爬在旁边的几个同伙裂开嘴,低声咯咯发笑,其中一个轻手轻脚地摸到农庄的窗子旁边,用手在窗子上摸了几下。
“妈的,玻璃窗啊!”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瓶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玻璃上喷了一下,接着在玻璃上贴上透明胶,然后用手指在上面慢慢地挪动着,不一会儿,玻璃出现了几条裂纹,那小偷加快动作,很快,窗子上的玻璃无声无息地破了一个两指粗的小洞,破碎的玻璃被透明胶牢牢贴住,没掉在地上,他飞快的扒了透明胶,然后拿出一个类似竹筒的东西,往里面吹了一口气。
“行了,再等十分钟,药力扩散!”壮汉得意地笑着道:“等下我们把整个房子给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矮个的小偷嘿嘿阴笑着,三角眼转了一圈,低声朝壮汉说道:“老板,要不我们摸到屋子里面去,搜一下,看能不能弄点钱花,要是弄到钱,兄弟们这几天可有得乐了。”
壮汉犹豫了片刻,大手一挥,悄声道:“得了,别浪费时间,拿了鸡鸭就走,要是时间拖得太长,恐怕会惊动别人,妈的,我还不是好几天没碰女人了,你以为我不想啊,不过,还真想念西环街的小花,啧啧,她的波可有我半个头那么大啊!嗯?狗火腿,你往那里跑啊?都说不准进屋了,快,把鸡笼给我搬出去!”
叫狗火腿的矮个小偷奴了奴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摸进主屋旁边的破旧棚子里面,惊动了里面的鸡鸭,破旧棚子里面马上响起一片鸡鸭的惊叫声,狗火腿吓了一跳,腿一抽立即跑出来。
壮汉气得在狗火腿的头上狠狠砸了几拳,压着声音怒道:“你白痴啊!我们现在是偷东西,又不是来诳鸡市的,快,给我放点迷烟,把里面的畜生给我迷晕,长的那么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智商不够就不要出来混,回家种田命可以活得长一点,知道不!”
狗火腿一边掏特殊药物,一边低声呢喃:“妈的,你又没告诉我要放特殊药物,我怎么知道啊!”
暗涂涂的夜晚,没有任何月光,只有远远的天边闪烁着几颗寥寥的星星,几人扛着几笼被特殊药物放倒的鸡鸭,摸暗朝断空岭方向走去,事实上,这小村庄离断空岭的距离还有三四公里,这一片旷野中,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树林,在涂暗的夜晚中,现出一团团暗影,看上去多了几分惊心的诡秘的感觉。
一行人的脚步声在这样的暗夜显得特别空旷,一只躲在草从中的小老鼠被惊得吱的一声,慌忙从狗火腿的脚下窜了过去,狗火腿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身子一歪,险些把肩膀上的鸡笼给扔出去。
“妈的,一只老鼠都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瞧你这副熊样,真丢脸啊!”跟在他背后的小偷嘿嘿怪笑着,在狗火腿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大踏步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狗火腿哼着气,对着那人的背影吐了一口浓痰,气愤地低声叫着:“该死,你别得意,夜路走得多,总会碰到鬼的,保佑你被僵尸咬死!”
“轰轰!”狗火腿只觉得脑袋一沉,连续被壮汉砸了两拳:“你长了一副狗嘴是吧,没说过好话,要是有僵尸,你第一个肯定是咬你。没听过人家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吗?”
狗火腿吓得缩了缩脖子,一双三角眼下意识向后看了一眼,只见后面一片暗涂涂的,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开始尔曼,见到壮汉已经超前了十多米距离,他心寒地怪叫一声,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狗火腿慌乱中,一脚踏空,嘭的一声,他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被几块僵硬的石头碰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中,突然传来一阵极度惊骇的嚎叫声,其中还夹带了一种古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好像某种液体在喉咙中滑动一样。
暗夜中,伸手不见五指,但却有着一双闪亮的獠牙在散发着阵阵寒光……
当狗火腿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是蒙蒙发亮,虽然没什么光线,但眼力所及,三十米之内,已经是朦胧可见,狗火腿发觉自己掉进的一个枯井中,枯井并算深,大约有三四米左右,井壁用一些青黄色的砖头堆砌而成,十分粗糙,在他旁边,还摆放着昨晚他扛着的那个鸡笼,不过已经散了架,十多个被迷烟弄晕了的鸡,散在井底。
狗火腿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个两脚“朝”天躺在井底的鸡,赫然吓得清醒过来,这地方应该离昨晚那个村庄不远,要是被村民发现自己,不打断自己的两条腿才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狗火腿才艰难地从那口枯井爬了上来,小心翼翼地从井口中伸出脑袋,一双三角眼谨慎向周围看了一眼。
可他刚看出第一眼以后,他的瞳孔就立刻放大,全身寒毛都刺了起来,牙齿不由自主地上下磕碰,发出一串美妙的咯咯声音,接着,白眼一翻,再次吓得晕了过去……
就在离这咯枯井二十米不到的地方,三十个穿着粗糙布衣的农民,双手平伸,指甲发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脚僵直地跳动着。排在最前的,赫然就是被郑言一枪毙了的郭风,只见他全身暗气纠绕,嘴巴中,伸出两个发黄的獠牙,在朦胧的天色中,散发着一股森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