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毫无表情地回答着,“夫人可以在这园子里自由的行动,但是,你不能离开这座园子。”
薛如丝又惊诧又恼怒,说道,“我愿意在哪里行动不受别人的限制,如果有人胆大妄为地侵犯到我的家门口,我将诉之法律地仲裁,这行为可不是简单的道德意识,它是对别人生活的严重扰乱和粗暴干涉,法理不容的!”
对方这时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可是,经理交代过,你是一个疯女人,你走上大街小巷的时候会对周围的人构成威胁,社会不会容忍我们把你自由地放出去。”
薛如丝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对方的说法荒谬,怪诞,实在好笑,不以为然的反驳着,“你看我像疯子吗?世界上会有一个头脑清晰,思维敏捷,衣着举止优雅得体的疯子吗?也许你还不明白疯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疯子应该是思维错乱,行为狂妄,看上去野蛮而白痴。”
对方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不过,你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美的女人,也许,经理怀疑你有些思想上的毛病。”
这一次薛如丝显得很愤怒了,叫着,“真是莫名其妙,我看,你的脑子里一定有错乱了!一个如此不辩是非曲直的人,我看你是一个木偶!”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又怒容满面地回过身诘问着,“是谁叫你站在这个门口的?”
对方有些心神不宁地回答着,“我是被经理安排的。”
“那么他郑重其事地向你交代了什么?”薛如丝恼怒地问。
对方被动地回答着,说实话,他也被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妇人的形体和美貌所倾倒,看上一眼都会令他感到甜美和幸福,因此说得很吞吐,“没有说很多话,只是叫我看守着门,不让你出去。”
“你刚才不是说过,他说我是疯子了吗?”薛如丝紧逼着说。
“他的确这么说过。”对方附和着。
薛如丝马上接着说,“那么,他还说过什么不伦不类的话呢?我想,他一定在尽最大的努力诽谤我!”
对方想了想,说道,“没有说什么了。”
薛如丝不无嘲讽地说,“他一定叮嘱过你,要牢牢地看守好这座园子,不要让里面的鸟儿飞走了,否则,他唯你是问!”
那个男人显然非常惊讶起来,有些目瞪口呆,似乎看到了一束令他头晕目眩的光辉,情不自禁地赞道,“你真是很聪明!”
对方的赞美薛如丝根本就不屑一顾,自悲自怜地说道,“我没想到那个男人会卑鄙至此,为了他的目的,他可以弥天撒谎,也可以不顾一切地恶语中伤,这让我离开这里的决心更大了!”说罢,她转身就走了。
刚才那个和薛如丝对话的男人于是非常的困惑不解起来,看着对方走去的身影喃喃自语着,“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女人疯了,她看上去像天使一样美丽和冰雪聪明,反应多么快啊,说辞多么明了和有道理,看问题透彻,我感觉到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正常,也都要优秀和迷人。”
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曲折而意外,出乎所料。如果说薛如丝在第一时间里对别人的说法并不那么感到可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做到置之不理,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就不得不忍受种种想法带来的痛苦,并且这些想法是如此的密集和纷乱,因此给她的身心带来了非常厉害地损伤。
意识对人的迫害往往比流血的伤口要严重,后者也许会因为痛苦而知觉渐渐麻木,前者却是痛得刻骨铭心,痛得人沁入骨髓,并且会对思想造成很大的打击。
回到房间后,薛如丝反反复复地自言自语着,“我是疯子吗?可笑!可恶!那个卑鄙的男人到底想上演一出怎样充满阴谋诡计的把戏呢?我被他折腾得这样的悲惨了,他居然还要想方设法地陷害我,他存心要毁灭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