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雪沁园后,薛如丝的心情很低落,很沮丧,很难恢复到平静的状态。有些事情虽然可以说得在情在理,但是当它发生在某种特殊的心境下的时候,它就会让人难以承受和接纳,它就会生硬地存在于人的记忆里难以消化。
人的思想是一个非常活跃的载体,女人的思想更加多了心眼,这样为女人性子里的敏锐与疑虑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春游过后,薛如丝陷在了犹疑的漩涡里,使得思想像是遇到了一个不能解开的结,它越转越混乱,越转积累的繁琐与抽绎不出的糟糕就越沉重,种种思索过后的沉淀物一串串地挂满她的心里,使得她的日子过得那样的艰辛,压抑,有一种无法正常表述的病态。
她想,“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男人看上去焦急,心神不宁,马上改变他即定的主意?”
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可疑的秘密,它的另一面也许鲜为人知,至少会被某些表面的现象所掩盖,真实的意图应该被留在心里了。
经过推理,薛如丝意识到了一种可怕的真实,几乎在满腔愤恨下自言自语:“也许他根本就没有长途跋涉的念头,只是为了敷衍一个女人,他才表现出一连串引人注目的举动,可是它只是一些虚伪的东西,所以当它面临付诸实践的时候,它就退却了,急急忙忙地择路而逃。”她痛苦地思索着,“既然这样,他的热爱之心又留在了哪里,难道他移情别恋了吗?”
思想触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浑身发抖,立即陷在了一种巨大的恐慌里。女人的阵地有着非常醒目的界线,无论是圈里圈外的人,她都不愿意其逾越它的界线。
当然,既然一种令人惶恐不安的念头出现了,人就会想方设法地去走近它的真相,聆听它最真实的声音,只有这样才能给失衡的心找到一个可称的砝码。
因为她觉得自己像是封闭在了与世隔绝的地方,由于缺乏联系而一无所知,所以她决定在没有称心如意的法子之前去探究一下某个环境里正在呈现出来的情景。身临其境,它将帮助人为的注意力拾到穿成生活的网子的丝线,这可是判断所需的素材。
她望着窗外的天空遐想着,“蓝天是自然的世界,所以一望如洗,但是人为活动的地方,就算是掩盖得严严实实,也总会留有修饰的斑痕,没有一个布囊可以包括下一个人日积月累的行为举止,因此只要用心地留意一番,有些破绽总会因为不经意而暴露在可以看见的地方,人的思想有着不可避免的局限和缺失,只有大圣人才能做到无视身边的变化与圆缺,那是一种伟大的淡泊,也是平常人无法守望和实现的大思想,大心境。”
这样,她顺理成章地推断着,“男人的举动被视为是有违情理的时候,这种变化一定有它的动因,只有当他心中的某种意志或欲望遭到另一种行为吸引的时候,他的反应才会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模样,造成感觉上的差别,这一回,我明显地在心里产生了这种特定的意识。”
除了上次跟踪外,薛如丝还从没有走进过经理生命中的另一片天空。在此之前,她很自信,很快乐,不知道失意的人是一种怎样的状态,那时,自信和快乐使她变得乐观且大度,心胸那么一览无余地敞开着,迎接生活洒下的雨露与寸寸光辉,可以说是一种天使般的自由与喜悦,那么欢快地吮吸着日子流淌的轻轻细浪,应该说它的美丽无与伦比,是一种烂漫地吐露。现在,由于不愉快的经历在心里形成一种堆积和杂乱,所以她的心扉突然掩闭了,只留下一条闭塞的缝隙,也就是狭隘。
人一旦变得心胸狭隘,她就会自然而然地选择批判与责问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