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人激烈的意识之战后,若以现时的时间来计算,其实…也不过才过了四秒钟而已。
到了第五秒钟,南海仙人见雷克斯没回应他的话,于是便上前拍着肩道:“喂!雷小子,你在发什么呆啊!”
“喔…没事没事!你想看生命之水,这就是了。”林云踪递出手中的生命之水道。
南海仙人上前瞧了一眼后,兴味索然的皱眉道:“嗯…不就是会发光的水嘛!我还以为有多奇特呢!”
林云踪笑了一下,便把生命之水收到怀里,然后恭敬的对清逸真人和南海仙人说道:“感谢两位前辈不吝指点和帮忙,林云踪会永远铭记在心。”
看到林云踪的神色又变回温文儒雅的样子,独孤如愿和宇文泰皆皱着眉头,互相对看了一眼。
独孤如愿小声的说道:“他这样是正常的吗?”
宇文泰摇头无奈的道:“他那忽冷忽热的态度,我已经习惯了。”
“呃…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于林云踪态度的转变,南海仙人讶异的望着他道:“你是突然良心发现啊?只是…刚刚就一直听你们在说林云踪这个名字,但到底林云踪是谁?是你体内的另一把剑吗?”
林云踪拱起手,不答反笑着道:“前辈,方才若有得罪,还望您多多包含。”
清逸真人抚着白须,欣然的笑道:“呵呵呵…林公子能恢复理智,想必是经过一番激烈又繁杂的“沟通”吧!”
清逸真人的这番话,让林云踪有些惊讶的道:“看来,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前辈啊!”
清逸真人好奇的问道:“所以…你们两个人找到平衡点了吗?”
林云踪微微笑道:“嗯!暂时吧!”
南海仙人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念道:“平衡点?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越听越糊涂。”
独孤如愿贴耳问道:“神神秘秘的,黑獭,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宇文泰无所谓的道:“哈!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此时,林云踪忽然想到另一件要到仙界做的事情,故便激动的问道:“对了!前辈,您上次到蓝玉湖帮我的时候,有救出的一名小女孩,她…她现在还活着吗?”
经由林云踪的提醒,清逸真人恍然的想道:“喔!你说芝儿啊!呵呵呵…老夫将她带来仙界了。”
林云踪欣然的问道:“所以她现在在哪?她也在木苍吗?”
清逸真人点头道:“是的!她在木苍,只是…林公子为何会认识芝儿?”
想到姜史的遭遇,林云踪有点悲恸的道:“因为先前在找生命之水的途中,认识了芝儿的爷爷,在她爷爷临终前,我答应过她爷爷会好好的照顾芝儿,所以…”
清逸真人将双手背于腰后的道:“原来是受故人所托,嗯!好…跟老夫走吧!老夫带你去见她。”
林云踪高兴的道:“太好了!再劳烦前辈带路。”
清逸真人先差人将夏柔矜安置好后,便带林云踪和众人往螺旋高塔旁,世界之树的支干走去。
螺旋高塔后方
走在世界之树的支干上,彷佛是来到了另一处幽秘的森林,繁密的枝叶蔽日遮天,绽放的花海万紫千红,飞舞的彩蝶争奇斗艳,神秘的星点明暗闪动,若没亲眼看到还真无法想像,在这颗巨树上,居然藏有这么一座漂亮的花园。
清逸真人边走边说道:“请林公子见谅,因为芝儿并非凡人,所以老夫才擅自作主,将她带来仙界。”
林云踪摇头道:“不,我才要感谢前辈,若非前辈,芝儿可能就会惨死在恶人手中,而且比起在人间界的环境下生存,我也认为芝儿更适合在仙界里生活。”
清逸真人抚着白须笑道:“呵呵呵…老夫也是这么认为。”
林云踪惭愧的道:“我原本还在担心,以芝儿特殊的身份,说不定会被前辈给…”
清逸真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若在二百年前,老夫应该会痛下杀手吧!但幸好有位“老朋友”开导老夫,这才让老夫了解,天地万物、各界生物,皆有生存的权力,一昧的残杀,只是为往后种下杀戮的种子罢了!”
“又是老朋友!到底有几个老朋友啊?”林云踪在心中碎念着。
这时清逸真人已领着众人来到花园中间,只见七、八个五颜六色的小光球,围绕在一名小女孩身边,众人走近再看,才惊觉,原来…小女孩身旁的并不是光球,而是有着如巴掌大的精灵。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小女孩一边哼唱着歌,一边左右摆动着身体,似乎很是快乐的跳着舞,而那些精灵也随着小女孩的歌声翩然起舞。
“芝儿,看看是谁来看你了?”清逸真人欣然的道。
芝儿回头望向众人,有些迟疑的道:“咦!是…是大哥哥…是大哥哥耶!”
“大哥哥…大哥哥…”认出林云踪的芝儿,便开心的奔向他。
“芝儿…”林云踪马上蹲跪下来,展开双臂抱住跃向他怀里的芝儿。
芝儿紧抱着林云踪,便不禁的放声哭泣道:“大哥哥…鸣…芝儿好想大哥哥喔!鸣…”
林云踪也紧紧的将芝儿抱在怀里,不禁悲从中来的道:“芝儿…对不起,大哥哥一直到现在才来找你。”
独孤如愿小声的问道:“嗯!她该不会是雷克斯的私生女吧!”
宇文泰皱眉的瞄了独孤如愿一眼,不是很想理他的道:“她都叫雷克斯大哥哥了,怎么会是他女儿?”
独孤如愿双臂环胸,摇着头小声的说道:“不不不,这很难讲喔!或许他们事先有些讲好,用“大哥哥”来当暗号。”
宇文泰叹了一口气,淡然的道:“唉…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林云踪瞪了独孤如愿一眼,不悦的道:“独孤如愿,你又在乱讲什么?”
独孤如愿吃惊的道:“呃…你耳朵这么灵啊!这样也听得到?”
芝儿抬头望着林云踪,啜泣着道:“芝儿知道…大哥哥…一定会来找芝儿的…”
林云踪低头微笑道:“当然啊!不管芝儿在天涯海角,大哥哥都一定会找到芝儿的。”
林云踪用手轻轻擦着芝儿的眼泪再道:“看到芝儿没事,大哥哥就放心了。”
芝儿用力的点着头道:“嗯!芝儿很好喔!”
林云踪心疼的道:“大哥哥让芝儿受委屈了。”
芝儿摇头道:“仙人爷爷对芝儿很好,而且这里还有很多朋友陪芝儿玩喔!芝儿过的很开心。”
林云踪看着前方的精灵们,点头微笑道:“嗯!真是太好了,看来芝儿交了很多新朋友。”
清逸真人抚着白须道:“芝儿在这里一直都受到良好的照顾,而且老夫也会亲自教导芝儿所需学习的必要知识,所以请林公子放心。”
林云踪先将芝儿放下,再拱手作揖的道:“前辈愿意教导芝儿,那可真是她的福气啊!林云踪在此谢过前辈。”
清逸真人张手笑道:“呵呵呵…林公子太见外了。”
芝儿拉着林云踪的裤子,嘟着嘴问道:“大哥哥,爷爷…爷爷是不是到别的地方去了?”,该面对的事情始终还是逃不掉,一想到姜史四分五裂的身躯,林云踪的心又纠在一起。
林云踪蹲了下来,心情沉重的低头说道:“芝儿对不起,大哥哥没有保护好你的爷爷,让他…让他…”
芝儿童言童语的插话道:“爷爷虽然到别的地方去了,但偶尔还是会来芝儿的梦里,看芝儿、带芝儿出去玩喔!而且爷爷还会带芝儿去以前小木屋旁的小溪钓鱼唷!”
芝儿歪着头,想着梦里姜史对她交待的话道:“我记得…爷爷每次都一直重覆的告诉芝儿,要芝儿作一个好孩子,听仙人爷爷和大哥哥的话,爷爷还说…大哥哥帮了爷爷很多忙,要芝儿告诉大哥哥,谢谢大哥哥,让他重新拾回当“一个人”的尊严。”听到这里,林云踪已一阵鼻酸。
芝儿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再嘟着嘴道:“虽然…芝儿还是很想念爷爷,因为爷爷每次来看芝儿的时间都很短,而且久久才来看芝儿一次,但…爷爷有教芝儿一个方法,可以把想念的人永远记起来,就是…”
芝儿抬起头,有精神的微笑道:“就是把想念的人记在心里,然后每天都要想他一遍,这样所想的人就会存在芝儿的心中不会忘掉,所以…芝儿有把爷爷和大哥哥记起来喔!每天都记一遍、想一遍,这样爷爷和大哥哥就永远会陪在芝儿的身边了。”
看到这么天真无邪、懂事成熟的芝儿,林云踪的泪水已在眼中打转着,再加上得到姜史和芝儿的谅解,这让他的眼泪顿时溃堤而下。
而宇文泰和独孤如愿第一次看到林云踪悲伤的流泪,心里皆显得相当惊讶,因为在他们心中的林云踪,是不会把自己柔弱的一面呈现出来才是。
“啊?他会哭啊?呵呵呵…看来他也是一个有血有泪的人嘛!我还以为他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独孤如愿神态轻松的在心中想着。
“他真的是一个很难懂的人,在他心中…究竟…还藏有多少秘密呢?”宇文泰看着极度悲伤的林云踪,在心中想着。
林云踪忽然的流泪,让芝儿讶然的安慰道:“咦!大哥哥怎么哭了,大哥哥不要哭,爷爷说,他现在过的很好,很快乐喔!要我们不要担心他。”
林云踪泪流满面的抱住芝儿道:“芝儿,谢谢你,谢谢你…”
芝儿在林云踪的怀里开心的道:“嘻嘻嘻…现在的大哥哥,是温柔的大哥哥唷,不是冷酷的大哥哥喔!”
林云踪擦着眼泪,望着芝儿笑道:“大哥哥跟你保证,以后只要在芝儿面前,大哥哥永远都是温柔的大哥哥。”
芝儿高兴的笑道:“嘻嘻嘻…好棒喔!”
林云踪抱着芝儿,心中悲愤的想着…
“我不要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我不要再失去身边任何一个人了,所以…”
“我要变强…我要变的更强…”
隔日清晨
因为林云踪心里仍是挂念着夏柔矜的安危,所以一早,在天才刚亮之时,就走向螺旋高塔内,夏柔矜所休息的住处。
但一走进夏柔矜的住处,却不见她的身影,林云踪立即奔向屋外,四处找寻着她的踪迹。
“不会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林云踪着急的四处找寻。
从远处一看,在螺旋高塔的顶端平台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平台的边缘,看着正从东方徐徐升起的金玉赤珠。
看到这个情景,林云踪心中担忧的大石终于落下,在松一口气后,便安静的走向那熟识身影的背后。
夏柔矜坐在平台边缘,望着远方的日出,骤然间微微笑了一下道:“林公子好像都知道,会在哪里找到柔矜。”
林云踪淡淡的一笑,回道:“柔矜好像很喜欢看日出。”
夏柔矜欣然的点头笑道:“因为日出,代表着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不管昨日做错了什么事,不管昨日的困境有多难熬,今天…便又是崭新的一天。”
在这座岛屿的远方,金色晨曦慢慢穿透天边厚重的云彩,悄然俯照着整个仙界。
温度的上升,将飘然于空气里的湿凉寒意缓缓消退;阳光的照耀,把覆盖在大地上的薄纱白雾逐渐掀起;凝聚于枝叶的冰晶晨露,使得整片树海林荫闪烁耀人;而飘浮在星界的霓虹云彩,则随着微的风吹动,变化成各种不一样的图案、景画,为幻想带来无限的可能,为内心填补着遗失的美好。
夏柔矜兴奋的指着道:“你看,好美的景色啊!”
林云踪跟着坐在夏柔矜的身旁,望着远方景色赞叹道:“嗯!真的好美,仙界的日出果然不同于人间界。”
夏柔矜开心的笑道:“林公子果然没有骗柔矜。”
林云踪不解的问道:“没有骗你?没有骗你什么?”
夏柔矜转头看着林云踪笑道:“林公子说过,等柔矜的伤好了,就要陪我看日出的呀!”
蓦然间…林云踪恍然一震,不仅视线离不开她的脸,还深深的被夏柔矜的笑容所吸引,看着看着…顿时间便出了神。
不知为何…她的面容,使得金色晨曦更加绚丽动人;她的笑颜,令其星河光霞也为之消然失色;而她的眼神,则显露出内心深处,宛若天仙且洁白无暇的灵魂。
不知何时…她的身影已悄然的印入了脑海之中,遮蔽了一切事物,彷佛在林云踪眼里,只看得到她的存在。
夏柔矜她那柔情似水的微笑,宛如一把闪亮的钥匙,打开林云踪尘封许久的爱恋,并掳走放置在爱恋箱子里的…心。
看着发呆的林云踪,夏柔矜疑惑的问道:“林公子…林公子…你还好吧?”
在一阵恍然后,林云踪便微微的笑道:“原来…世界上最美的事物,不是仙界奇景、也不是珍奇异宝、更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而是…”
夏柔矜好奇的问道:“而是什么?”
林云踪直视着夏柔矜的双眼,温柔的笑道:“而是…能看到你开心的笑容。”
夏柔矜有些不知所措的腼腆笑道:“油腔滑调…林公子什么好的不学,偏学雷克斯他那轻浮的态度。”
林云踪错愕的道:“啊?我说的这么认真,哪有轻浮啊?”
夏柔矜把头转向一旁,害羞的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林云踪认真的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啊!”
夏柔矜故意将脸靠向林云踪,开玩笑的打量着他道:“还是…你其实是雷公子吧?”
林云踪反而感叹的笑道:“哈!说到他…若非雷克斯,今天可能还没办法来到仙界,更不用说拿到生命之水了,柔矜能健康的复原,他也功不可没呢!”
夏柔矜回想着道:“在昏迷的时候,柔矜依稀还记得曾经有一幕…好像有看到雷公子又占据林公子的身体,但现在看到林公子没事,柔矜就安心多了。”
林云踪点头的道:“是啊!你确实没有看错,我之所以能够“回到原有的意识”,是因为跟雷克斯作了一番“沟通”,而这段“沟通”让我们两人暂时找到一处平衡点。”
夏柔矜笑了一下道:“柔矜猜,这番“沟通”,应该很激烈吧!”
林云踪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柔矜好像可以看到我脑中在想什么?”
夏柔矜俏皮的道:“你们两人的个性差这么多,用说话的方式“沟通”,应该是不够的吧!”
林云踪苦笑的道:“我们确实“沟通”的蛮激烈,但至少到最后,我们两人还是有达到共识,互相妥协。”
夏柔矜欣然的道:“看来,林公子越来越能掌控雷公子啰!”
林云踪摇头道:“不算是掌控,是两个人互相吧!”
“其实…你们都误会了。”
清逸真人的声音忽然从后头传了过来,林云踪和夏柔矜转身看着才发现,清逸真人不知在后头的白柱旁站了多久?
夏柔矜疑惑的问道:“误会?前辈说的误会,是指什么?”
清逸真人致歉的道:“抱歉!老夫实不应该打扰两位,但…有些话…不得不说啊!”
林云踪张手笑道:“前辈见外了,前辈愿意给云踪指点,云踪高兴都来不及呢!”
清逸真人点头道:“嗯!那就请恕老夫直言了!”
林云踪张手并指,往前比着道:“前辈请说。”
清逸真人说明道:“老夫所说的“误会”是指…你不是“回到原有的意识”,真正的说法应该是,是你…”
““占有了他的意识””
林云踪不确定刚才听到了什么,故有些愕然的道:“什…什么?”
清逸真人抚着白须道:“讲白一点,“原有的意识”是属于雷克斯的,而你林云踪…才是“占有他意识”的人。”
越听越糊涂的林云踪,有些混乱的道:“我“占有他的意识”?不不不!前辈你的意思是,这个身体是属于雷克斯的?这…这太不符合逻辑了吧!我是说…这个身体一直都是属于我的,是我在接触到狂神护符后,雷克斯才冒出来占据我的意识的。”
清逸真人淡淡的一笑,便沉稳的问道:“好!那老夫问你,你是…”突然,清逸真人看着夏柔矜欲言又止,随后再望着林云踪,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林云踪无所谓的张手道:“前辈有话请直说无妨,柔矜和我之间没有任何秘密。”,这句话听在夏柔矜耳里,既是甜蜜又是温暖,但看到林云踪严肃的神情,夏柔矜也只能暂时放下心中雀跃的心情,仔细聆听清逸真人的解释。
清逸真人开始问道:“嗯!告诉老夫,在双剑转世中,你是哪一把剑的转世?”
林云踪断然的答道:“紫霜剑。”
清逸真人再问道:“那雷克斯呢?”
林云踪毫不犹豫的回道:“雷神剑。”
“什么?林公子和雷公子…居然是那两把剑的转世?这是真的吗?”夏柔矜吃惊的望着林云踪。
清逸真人抚着白须总结道:“嗯!所以…只有你能使用紫霜剑的能力,而雷克斯不能,相反的…雷克斯能使用雷神剑的力量,而你不能…对吧!”
林云踪非常肯定的点头道:“没错!”
清逸真人淡然的问道:“那你再告诉老夫,自从你踏上灵界城的那一刻起,你用的是什么剑的力量?”
虽然清逸真人说出了林云踪曾未跟他提过的灵界城,但似乎从清逸真人口中说出,也不会令人感到意外,于是林云踪不假思索的答道:“我用的是雷神剑的力量。”
清逸真人停下抚着白须的手,皱眉的疑惑的道:“你确定…你用的是雷神剑的力量?”
清逸真人严肃的再问道:“老夫再问你一次,你刚刚说…是谁…才能使用雷神剑之力?”
刹时,林云踪猛然一震,恍然大悟的结巴道:“雷…雷克斯…”
清逸真人继续抚着白须,安逸的道:“那不是一切都明了了吗?只有雷克斯才能使用雷神剑之力,所以打从一开始…打从你第一次碰触雷神剑的那一刻起…”
清逸真人摇头更正道:“不!应该说…在你还未发生车祸进入灵界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属于雷克斯的,而你…”
“才是侵犯、占据他意识的人!”
这段对话,无疑的在林云踪的心里投了一颗震撼弹,他之所以惊讶,并不是清逸真人说出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事情,而是清逸真人所言,完全扭转自己为“被害人”的想法,因为林云踪一直以来都认为,雷克斯才是他脑中的不速之客,但万万没想到,清逸真人这段引导式的对话,让他认清,原来真正的“被害人”…
是雷克斯!
夏柔矜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柔矜虽然是局外人,但柔矜也是认为雷公子他…”
清逸真人插话道:“一直以来,大家看到的表面行为,都是以雷克斯鲜明的个性为主,而内心思维却是以你林云踪这个隐性的想法为主,所以…才会让你或周遭的人误以为,雷克斯才是占据你身体的人。”
大量的回忆在林云踪的脑海里飞过,从小时候的记忆到长大、上学、毕业、出社会…等等的回忆,仍是历历在目,当林云踪想拿过去的回忆来做最后反驳的时候,清逸真人已先开口说道…
“再者,因为你们两人共有着相同的记忆,所以很多事情,你才会认为是你做过的,但其实…你现在所回忆的事情,是他做过、经历过的…而不是你…”清逸真人望着远方说道。
清逸真人接续的道:“虽然你的想法、观感,在不知不觉中,也会出现在他的脑中,干扰他的决策和判断,但大部份的意识还是以他为主。”
说到这里,林云踪又想到狂神护符的事件,于是当他想再开口之时,清逸真人又抢先说道…
“当然…也不是因为狂神护符的关系,才导引出第二个人的性格出来,因为你们两个人,在脑中的控制权一直都处于平衡的状态,一个人主外在的阳刚面,另一个人主内在的阴柔面,而狂神护符事件,只是把你们两个人的个性,完整的独立开来,使你们的性格、特色更为明显,所以才会让你们误以为,在脑中多了一个人的声音,事实上…你们脑中那股莫名的声音,其实早就存在着,只是以前你们并没有察觉到而已。”清逸真人解释分析道。
此时林云踪的脑里一片空白,仍受到方才对话的震撼,而不知该如何言语。
夏柔矜仍有些质疑的道:“所以前辈的意思,是林公子他…”
清逸真人长叹了一口气,沉重的道:“唉…很抱歉,老夫不得不这么说,因为…林云踪你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
“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