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早庾子绘尚未攻城之前,荥阳城北面的某一处
希律律的马呜声在一个隐密的营区外叫着,一个黑影下马后众卫兵立即向前围住,交谈一会儿,卫兵便领着这名骑士入营内。
“启禀将军,有军情急报!”卫兵在帐外喊着。
“快进来!”营帐内的人声。
一名身穿魏军军服的士兵走入营内,随即脱下身上衣服露出右臂王神念军徽的刺青道:“启禀将军,我带来雷将军的军情消息。”
王神念的菁英部队身上,必有代表他们的军徽刺青,这个刺青可纹在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份,除了代表对于王神念的忠诚之外,也表示他们身在部队的荣耀。
陈庆之看了一下士兵右臂的刺青,微微笑道:“雷克斯果然安好,嗯!快说!”
士兵将庾子绘攻城的时间、计策及雷克斯的情形大概告知了陈庆之。
陈庆之点头道:“嗯!老夫知道了,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胡龙牙冷道:“那个小子果然没有令我们失望!”
陈庆之严肃道:“嗯!而且时间上配合的刚好,龙牙立刻整军,我们往荥阳城北门出发。”
“是!”
沈寂一阵子的白袍部队,终于又要展现他们惊为天人的战力。
荥阳城营区内
杨昱皱着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尔朱吐没儿赢了吗?”
鲁安撑着下巴思考着:“但照这军力不太可能是尔朱吐没儿的人。”
杨昱不安的猜道:“莫非是梁军装扮的!”
鲁安摇着头说道:“这……其实早上的袭击我就在怀疑了,只是当时一心想除掉尔朱吐没儿便没再多想,因为即便早上真是梁军获得最后的胜利,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
杨昱无奈的叹道:“唉!陈庆之领军的能力早已超出我们所能想像,以七千人一路北伐上来的实力,再比对今早他所损失的兵力其实也不意外,只是那尔朱吐没儿竟然只伤了他们五千多人而已,未免也太没有用了吧!只是元庆若输了……那他人呢?”
一名传令兵急忙的跑入:“报~启禀将军,北门出现一批身穿白袍的敌军攻城。”
杨昱错愕的大喊一声:“什么?”
鲁安讶然道:“梁军究竟有多少兵力,可以让他们在两个城门同时攻击?”
传令兵拱手道:“启禀鲁安将军,东门约二万人左右而北门好像不到一万人。”
杨昱气愤怒道:“那不是跟今早的三万人一样吗?早上三万人到了晚上还是三万人,那尔朱吐没儿和元庆到底在干什么吃的?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杀死!难不成他们反过来用计先让尔朱吐没儿和元庆厮杀,再趁势灭了他二人?”
鲁安忧心的道:“还有另一个情况…或许……或许我们太相信元庆殿下了。”
杨昱怒道:“你是说元庆反叛?”
鲁安眼神坚定的道:“不!我是说…或许不该将虎符交给元庆殿下!”
杨昱恍然大悟傻了一下:“虎符……被偷了?”
鲁安闭上眼睛摇着头,非常的自责道:“定是那个小子!我将虎符交给元庆殿下的时候,他有听到。”
杨昱不敢相信的道:“这么说来好像很有道理,所以北门那不到一万人的兵力,才是陈庆之的七千骑兵,而东门的敌军其实根本就是我方人马,而我们…却在……自相残杀。”
杨昱接续道:“但若虎符真被偷了,那小子还是需要先打败尔朱吐没儿才能引兵攻城。”
鲁安点头道:“嗯!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先盗走元庆殿下的虎符,再配合双方人马杀掉尔朱吐没儿,届时再编一个理由让我们的士兵打回荥阳城。”
“或许连理由都不用编,以虎符直接命令士兵攻城……唉!梁贼啊!梁贼…实在太可恶了,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杨昱心中满是怒火却无处发泄。
鲁安毅然道:“现在当务之急必须先拿下北门的陈庆之,再安抚东门的士兵。”
杨昱提议道:“我猜那小子必会躲在大军后面看好戏,何不我们两个一起进行,我来领兵对付陈庆之,你带着部份士兵从南门绕至东门城外的部队后面,暗地夺回虎符,重新掌控我们的军队。”
鲁安摸下巴道:“从南门绕至东门太浪费时间了,在这段时间内,不只荥阳城受损伤连我们士兵也不断的伤亡,所以何不……直接打开东门让城外的军队进入,而我领兵躲在暗处,待他从东门进入之时再从后截之,夺回虎符。”
“虽为险招,但却是最快控制局势的好办法。”杨昱点头表示赞同。
杨昱忧心的道:“尽量不要伤到自己人,若能直接拿下那个小子便能夺回虎符取回兵权。”
“哼!放心,我只会针对那个臭小子。”鲁安不屑说道,心中已恨不得要将雷克斯千刀万剐。
荥阳城东门
“启禀将军,城门士兵已退,东门已完全被我军控制。”攻城士兵说道。
庾子绘点头笑道:“好!目前我军气势如虹,就挟着这股士气一举拿下荥阳城。”
庾子绘大喊着:“速速开启大门,让我们一股作气攻破荥阳城。”
东门渐渐被打开“卡~卡~卡~”,沈重的门声如同门的背后卡着无数的尸骸,打开后城外士兵一拥而入。
到了快接近荥阳城的中央,众士兵们突然停下脚步,因为眼前有十几支粗大的木条交错立着架成四道拒马,挡住军队行进的方向。
“快!将拒马给我搬开。”前锋将领喊道。
近二十名士兵马上向前准备搬开拒马,当要抬起拒马的时候,士兵抓着木桩时才发觉木头上附着一层黏稠的液体,其中一名士兵看着自己的手闻道:“这……是猛火油!”话一说完,一支火箭便射了过来,木桩被火箭射中后立即起火燃烧。
来不及闪躲的士兵皆被大火给烧伤“啊~啊~”,“快帮他们帮身上的火灭掉!”前锋将领喊道,眼睛余光一瞄才察觉左右两侧的天空都窜起朦胧的黑烟且在这之中还飘着零星的火点。
士兵急忙的说道:“启禀将军,敌军将拒马架在荥阳城多个路口,并以火箭燃之以致大军无法前进。”
庾子绘平稳道:“我军伤亡是否严重?”
士兵道:“除了少部份的士兵有被烧伤,到目前为止并无重大伤亡。”
庾子绘追问道:“有无敌军埋伏?”
士兵摇头道:“没有。”
“嗯~”庾子绘托着下巴沈思着。
李呈看庾子绘若有所思便问道:“没有重大伤亡便是好事,庾将军认为…有何不妥?”
庾子绘皱起眉头说:“怪了!若我是敌方将领,必会趁大军慌乱杀个措手不及,以现在目前状况是最适合用来埋伏,但对方却不为所动”
李呈不安道:“如此阻止我们前进却不进行攻击,莫非…是在拖延时间不成?”
庾子绘点头说道:“嗯!很有可能,但是又因何故拖延?”
庾子绘觉得不太对劲的道:“荥阳城如此之大,再怎么阻挡也不可能将全部道路都挡下,传令下去,命军队即刻找寻其他出路。”
“是!”
“李将军随我上城楼一观。”庾子绘走往城墙方向。
“是!”李呈拱手说道。
到了城楼,才看到有一人已在城楼上看了许久。
庾子绘向前关心道:“喔!没想到拓跋将军已经在此,将军的伤势有比较好了吗?”
雷克斯看着左臂伤口说道:“嗯!虽先止了血,但还是不太能动。”
李呈问道:“将军有看出什么端倪吗?”
雷克斯指着城的两旁说道:“没有!完全不懂敌方用拒马点火挡路的用意何在?但很明显的,靠近城墙的两侧部份并未有着火的迹象,所以那边应该有出路。”
庾子绘猜测道:“又或许是因为那两侧没有我军的士兵,故尚未引火。”
雷克斯点着头说:“嗯!有道理,而且挡住路的用意,也有可能就是要引我们走向他们已设好的陷阱也说不定!”
李呈怀疑道:“也有可能是要拖延我们进攻的时间。”
“拖延!不会是要等广武山下的十八万大军过来支援吧!等他们援兵一到我的谎言就不攻而破,即使再拿十道虎符令牌来都没有用,嗯~得想办法让他们突围才行,因为若没有庾子绘的军队,我也无法一人直闯西城营区啊!”雷克斯心中盘算着。
雷克斯问道:“我有个疑问!拒马虽点了火,但无法用其他东西将它顶开吗?”
庾子绘看着城内说道:“并不是不行,只是敌方所设的单一个拒马高约八尺宽约十五尺深约五尺,而且是用粗大的木桩架成,一个拒马至少要十个壮汉才能搬动,一段路口若设上两个拒马,要是侧着身还能免强过去,但现在是四道燃烧的拒马前后交错紧连在一起,老实说…很难搬动它。”
“八尺?十五尺?是台尺还英尺?唉呀!古代哪有什么英尺啊!但…到底是几公分?算了!都怪小学度量衡没学好现在才不会换算…反正就是很大的拒马。”雷克斯心中滴沽着。
李呈提议道:“要否撤出城内士兵,改由其他大门攻入应该会比较快。”
“对方若再以相同手法再使一次,从哪一个城门攻入都是一样的。”庾子绘原地来回走着神情焦虑的说着。
雷克斯问道:“能不能推马车后面的那截车箱,把拒马撞开?”
李呈疑惑道:“马车后面的车箱?将军是指车舆吗?”
雷克斯想了一下道:“车舆?那个叫车舆吗?反正就是车箱嘛!”
李呈摇头道:“应该不行!车舆太轻撞不开连续两道的拒马,更何况是四道交错的火拒马,就怕还没撞开,车舆早已先烧起。”
庾子绘微笑道:“车舆…嗯!既然车舆撞不开,那就用冲车撞吧!”
雷克斯手一拍恍然道:“好主意!还有冲车这一招都没想到。”
李呈担心道:“但我们的二台冲车,也只剩下一台能使用了。”
庾子绘自信满满的道:“一台就够了,先打开的缺口就先行攻入,对方弃攻待守想必在等待时间准备其他的计谋或是暂时挡住我们以便逃跑,不管敌方的后续策划是什么,他们要的就是时间,所以只要能攻入我们的胜算就越高,李将军!传令下去将冲车推至前线,我就不相信冲车会撞不开四道拒马。”
“是!末将领命。”
“只要能攻入西城营区,我就可以趁他们混战的时候找解药并救出陶前辈。”雷克斯心中已打好暗盘。
“喀~隆~喀~隆~喀~隆~”巨大的转轮运着冲车推至前方拒马处。
李呈大喊:“听我的指令,一~二~三~放~”“碰!”、“一~二~三~放~”“碰!”、“一~二~三~放~”“碰!”,十二名士兵抓着绳索依着李呈的指令拉放冲车上的尖头大木桩。
冲车每撞一次就将拒马撞退几公尺,撞不到十次,燃烧的拒马已东倒西斜,最后一次的撞击便完全将拒马给撞散了出去,散开残破的拒马让士兵由足够的空间通过。
李呈此时大声喊道:“随我杀向西城营区!”
“杀~”
雷克斯看缺口已开,即转往别条道路并未跟着士兵前行,经过这么多天的摸索,对荥阳城里几条常走的大路已非常熟悉,就算在晚上行进也能够掌控自己的方位。
忽然耳里听到微微的飕飕声后,马儿长嘶一呜便前扑倒地“唰~”,雷克斯的一成雷神剑之力让他在马儿摔地之时快速的跳离马背。
“果然有伏兵!”往旁边滚开的雷克斯看着倒在地上的马匹身中了五、六支箭。
十几名士兵从平房的屋顶上跳下,每人拿着弓箭对着雷克斯。
“呵~原来要在二万多人之中找你并不难嘛!因为只有你会背着长剑又不用,更蠢的是还用白布将剑包起来,这么明显的特征想找不到你都难啊!”暗巷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若你肯把虎符交出来,我们先前的约定就仍然有效。”鲁安从暗巷里走出。
雷克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道:“虎符?你该不会以为这场战役是我发动的吧!”
鲁安不悦道:“哼!别告诉我你没参与攻城战的策划。”
雷克斯不以为意的道:“你若想要虎符就去找军队的指挥官吧!虎符不在我身上。”
鲁安微笑道:“所以你承认虎符是你从元庆殿下身上拿走的。”
雷克斯摊着双手无奈的道:“你怎么讲的好像是我杀元庆再夺走虎符咧!他目前也在军队里,你何不自己去找他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雷克斯接续说道:“你可别忘了,我已经杀了尔朱吐没儿达成约定了,当初说好要让我们安全离去而且你还要给我解药的,别告诉我……你现在想赖帐吧!”
鲁安激动的道:“约定!约定里我可是要他们两人的项上人头,如今…元天穆的人头呢?尔朱吐没儿的人头呢?”
雷克斯指着城外道:“尔朱吐没儿的尸体就躺在城外,你想要他的人头就自己去割吧!”
“好!若能得到证实,我会放你们离开并给你解药,但现在…你还是得要先和我回营。”鲁安张开右臂向前比着。
“跟着他一起走,就有去无回了!”雷克斯冷道:“若我不肯呢?”,鲁安冷笑了一下,身旁十几名弓箭手随即张弓架箭对着雷克斯。
雷克斯大笑道:“哈~你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还是我刚刚没讲清楚?那个身上有一只黑色蚯蚓的尔朱吐一吐……可是我独自一人杀的,套一句尔朱吐一吐对我说的话…“你到现在该不会还以为打的赢我吧!””
鲁安的眼神有震惊了一下下,但即刻又收回不安的神情:“你若真的这么厉害,就表示你是故意被关在地牢内,又故意让我们将你抓起来行刑拷问啰!夺兵符攻城,却又不跟军队一起行动,偷偷的自己一人往别的方向潜进营区也都是故意的啰!”
鲁安继续分析道:“你若真的比他强,这十几天来你应该有很多下手的机会,而且大可杀他之后再杀我们,根本不会拖到现在,所以…最多我只能假设你们两个武术一样厉害,但正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从你的左臂的伤就可得知,他虽然死了,但我想……你也没这么好过。”
“所以…呵!若我推测错的话大不了一死而已,但若你只是虚张声势,可就没这么简单了…”鲁安缓缓的举起右手,身旁的弓箭手更用力拉着弓,听到那弓上发出紧实的弦声,更让雷克斯绷紧着神经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我最讨厌弓箭手了!”雷克斯一个瞬间摧至三成的雷神劲,在士兵们一个眨眼后,眼前的雷克斯就只剩下残影。
“哒!哒!哒!”在鲁安意识到之后,雷克斯已撂倒身边的弓箭手跳到身后的座骑,驾!的一声扬长而去。
鲁安指着大喊:“放箭!放箭!”,只见二十多支箭陆续飞过,但已阻止不了雷克斯。
“快追啊!”鲁安赶紧上马同十几名士兵直追上去。
“糟了!头又在晕了!目前身体维持个一成力量是没问题,但只要到三成以上就不行了,我都已经不知道现在身体的不适,倒底是中毒引起的还是过度使用雷神剑之力引起的,看来得赶快找到解药再让陈将军帮我治愈受伤的身体。”雷克斯晃着头,试图尽量让脑袋清醒一些。
过了一会儿来到西城营区,庾子绘的军队早已和营区的士兵战的昏天暗地,“他应该知道尔朱吐没儿的房间吧!”雷克斯进入营区内便往地牢的方向骑去。
“碰!碰!”地牢的上层传出打斗的声音,赵琰好奇的贴着牢房的铁门东望西看的:“外面这么吵,不会是梁军攻进来了吧!”
这时才看见雷克斯急忙跑了过来道:“赵琰,你知道尔朱吐没儿的解药放在哪里吧!”
赵琰皱着眉头道:“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你一进来就问我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咧!”
雷克斯喘着气道:“你若不知道,我就不想救你了。”
赵琰惊讶的喊道:“啊!我当初救过你耶!”
雷克斯喘着气不悦道:“你救我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着想,更何况我也延长了你被下咒的时间,我们已互不相欠,快说…你倒底知不知道解药放哪?我没时间跟你耗。”
赵琰指着雷克斯笑道:“喔~看你脸色惨白的,你开始病发了吧!”,雷克斯瞪着赵琰懒得跟他解释。
赵琰得意的道:“好!你若救我出去并帮我解开咒术,我就带你去拿解药。”
雷克斯喘着气道:“不行……我先救你出去,等你帮我拿到解药我再解开你身上的咒术,如何?”
赵琰无奈叹道:“唉~每次都说不过你…好吧!好吧!”
“嗯!”雷克斯点头答道便解下背上雷神剑的白布。
赵琰看着雷克斯的举动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道:“嗯!那你还不赶快拿钥匙开门。”
“这个……就是我的钥匙!”雷克斯举剑一斩“铿!”,锁着牢房的铁炼便轻易的被斩断。
赵琰睁大的眼睛讶然的道:“哇!这…就是当初我帮你拿进来的那把破剑吗?”,雷克斯并未答话,只是对着赵琰冷笑了一下。
赵琰一直盯着雷神剑道:“怎么和我当初看到的好像不太一样啊!你是不是有拿去给铁匠磨了一下?还是有去重新打造过啊?”
雷克斯不奈烦的道:“救你出来不是要跟你讨论剑,快点带路。”
“好好好!带路就带路”赵琰不屑说道。
营区内仍争战不断,没人有空理会雷克斯二人,赵琰走着捷径一下子便到了尔朱吐没儿的营房。
赵琰得意的笑道:“呵~看吧!我就说这条路是捷径嘛!”
雷克斯停下脚步喘着气道:“是……死路的捷径吧!”,因为房门外已有十几个人正等着他们。
鲁安同十几名士兵站出道:“这次…不会再让你逃跑了!”
“刚刚要不是赶着找解药,对付这些杂鱼只要用一成的力量就够了。”雷克斯眼神快速扫过眼前的士兵后,一个箭步向前,右拳使着雷神劲击向鲁安。
面对雷克斯的来袭,鲁安似胸有成竹的站立原地不动,就在双方快接触的一刹那,“啪!”右侧不明的飞踢挡下了雷克斯的攻势,紧接着腹部一凉,雷克斯往后一跃才发现身上已被划了一刀。
“是那一个丢暗器的家伙!”雷克斯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抽出雷神剑抵御,陆守已向前再攻。
陆守双手反握匕首灵巧的挥舞着,随着雷克斯的退步陆守即刻跟着进步,双手交叉的挥击充分发挥匕首轻盈的优势,只要稍微改变手腕的角度便能依照不同方位切入“飒~飒~飒~”,敏锐的攻守转换以及小角度的连续攻击,弥补了匕首攻击力较低的缺点。
一阵令人眼花撩乱的交手,雷克斯身上又多了数道血痕,汗水渗透着鲜血令衣服上的血迹晕散开来,显得雷克斯更加狼狈。
此刻雷克斯已使不上劲,只能用一成的雷神剑之力防御着,再次交手之际,陆守趁隙一个旋踼将雷克斯踢飞三、四公尺远。
陆守见倒在地的雷克斯并无反击或防护的动作,于是双手快速的转动匕首往后一拉,再猛然抓住刀尖顺势交叉掷出“霍~霍~”,而雷克斯才刚准备爬起抽出雷神剑防御,旋转的匕首已迎面而来。
错愕的雷克斯眼看凶器飞至,还未来得及拔出剑之时,两支匕首却像似撞到透明的玻璃一样被弹了开来“锵!锵!”
雷克斯仔细一看,原来面前有一层薄薄的透明防护罩帮他挡住匕首,当还在疑惑的同时,陆守又掷出怀里的飞刀,“锵!锵!锵!”飞刀射中防护罩后溅起小小水花便掉落在地,看到那小水花,雷克斯已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雷克斯欣然的笑道:“不是要你保护陶大人的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啾~”小水兽看到雷克斯高兴的飞了过来。
赵琰指着小水兽愕然道:“啊!这不是飞天鱼吗?”
鲁安疑惑的看着小水兽道:“这是什么妖物?”
雷克斯得意的笑道:“什么妖物?它可是守护兽!”
“啾啾!”小水兽点着头
雷克斯免强的站起来道:“你赶快回去保护陶大人,我没事的。”
“呵~小伙子放心!老朽也没事。”陶弘景从旁边营房走了出来,后头还跟着阎栩心和夏柔矜。
“你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可恶!陆守,除了陶弘景之外,其余人等…杀!”鲁安前向一比,身旁的士兵皆向前杀上。
雷克斯往前踏了一步站的有点不稳,陶弘景便走了过来按着雷克斯的肩道:“小伙子,你果然没有让老朽失望,现在你可以稍作休息了,剩下的交给老朽吧!”
冲上前的士兵并未因敌方是老者而掉以轻心,仍然狠下重手杀之。
只见陶弘景左手放至腰后不慌不忙站前一步,此时举起右掌摧劲顺势向下一震,碰!的一声,地面瞬时被震裂,裂开的范围约半径三十公分的圆。
魏兵被这一震都停下脚步吃惊的看着,而陶弘景却只是微笑不语并举起右手向前比着。
陶弘景不但没露出面恶狰狞的表情,手上也没拿什么令人畏惧的兵刃,然而他正气凛然的气势反倒让魏兵敬畏、退缩,士兵们虽然没逃走,但却一一向后退了五、六步。
阎栩心张着嘴惊讶的道:“陶前辈……居然有这么厉害。”
夏柔矜笑道:“嗯!要不是魏军以我的性命威胁,怎么可能请得动师尊呢!”
“师尊?她就是陶前辈的徒弟“小斤”吗?”雷克斯心中想着。
赵琰挑着眉道:“唉!你是真不知还假不知啊!陶前辈可是茅山宗创史人耶!当然厉害啊!”
“不会吧!后人经常挂于嘴边的茅山道术就是陶前辈所创!天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