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感觉非常的疲累,现在的他连动一下都觉得很懒,只想静静的坐在草地上发着呆。
“虎符令牌通常都会被切为一半,一半在皇帝身上另一半则在统军大将身上,当两块合在一起便可调兵遣将,等完成调兵任务之后,皇帝会再将自己的另一半收回,而统军大将则继续保留他的另一半,而这一块便是魏帝身上的虎符…”雷克斯看着手中的玉虎符想着。
“…魏帝为杀尔朱氏的人,不惜将统御军队的虎符交给鲁安,看来他们的仇真的结的很深啊!只是有点奇怪,古代统兵军令的虎符不都是铜做的吗?很少听过有玉做的,呵!我的书真的念太少了。”雷克斯仔细的欣赏着玉虎符。
雷克斯再从元庆身上搜到另一半玉虎符,“哈!杨昱还特意将自己一半的虎符给了元庆,只要虎符令牌合而为一,就可以号召所有的魏军诛杀尔朱吐没儿了,即便是尔朱吐没儿身边的士兵也都能召来已用,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他也太相信元庆的实力了吧!不…或许应该说…他太小看尔朱吐没儿了!”雷克斯在心中滴沽着。
想到这里,雷克斯看着倒在地上的尔朱吐没儿一眼,“他应该…不会再爬起来了吧!只是……我生平第一次杀的人居然是他!”雷克斯吞了个口水,想起方才的一瞬间的战斗,心中仍有些惶然不安。
“虽然是为民除害,可是心中免不了有些怪怪的,算了!别想这么多…这种人危恐天下不乱他本来就该杀。”雷克斯找了一些理由尽量的安慰着自已。
望眼这片战场上皆是死伤的士兵,雷克斯知道,手握这道虎符的人就等于拿着几千几万个性命在手上,虎符玉令的重量根本不到一公斤,可是握着它的责任感却有达百斤千斤重。
“正所谓成大事者皆不拘小节,哈!也难怪我从以前到现在作任何事都不成气候,唉~这也是陈将军一直不肯让我上战场的原因,因为他早已一眼看穿我了。”雷克斯苦笑了一下。
看着自己左臂的血已止心中便安心下来,“如果我在这个世代也死掉了,那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喔!可以因此而回去吗?”雷克斯想着想着,突然一惊!
“死掉!对喔!我身上的毒还没解咧!”雷克斯赶紧爬到尔朱吐没儿身边。
“会不会他其实假死,等我过去搜解药的时候趁机打我啊!”虽然尔朱吐没儿看似死了,但雷克斯心中仍有所疑虑,只敢在旁望着不敢靠近。
雷克斯拿着雷神剑戳着趴着地上的尔朱吐没儿,等了几分钟才小心翼翼的接近慢慢将其翻身。
“嗯!他身上那只四不像的刺青居然不见了”将尔朱吐没儿转其正面后,雷克斯仍在打量着生怕中了陷阱。
尔朱吐没儿原本纹在身上的黑蛇图腾,不知何原故已完全消失,但被击中的身前还是有受伤的痕迹在。
“刺青消失了,表示他那个诡异的力量没了吧!那他应该是死了。”雷克斯说服自己后,便安心的靠近搜身,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他在地牢里看到尔朱吐没儿拿出来的白色药包。
“不会吧!”雷克斯翻了许久,只找到一小张类似白色药包的纸,且这一小张白纸的边缘像被烧过的样子。
“不是我的电拳把它烧了吧!”雷克斯皱着眉头,心想还有什么地方有解药。
“紫霜剑的治愈能力也没办法解毒啊!或许……他的寝室还有存放解药吧!照理来说,施毒者不太可能只准备一人份的解药才是。”雷克斯看着远方的荥阳城想着。
画面拉到战场上,少了尔朱吐没儿的胡骑呈现一面倒的情况,以致庾子绘和元庆的军队可以轻松歼灭剩余的胡骑。
灭了胡骑之后,双方人马为避免误伤自己人皆暂停攻势,确认清楚谁是敌谁是友。
“在下庾子绘,为元天穆将军麾下的将领,敢问你们领军大将是为何人?”庾子绘拱手恭敬的问道。
“原来是庾将军啊!我们领军将领是元庆殿下,此部队是由他负责。”李将军拱手回道。
“喔!那……怎么没看到元庆殿下呢?”庾子绘四处望着。
李将军皱着眉头道:“这…我也不清楚,方才一阵混乱后有一些部队就失散了,但我已经派人去附近找寻失散的部队。”
庾子绘沉吟道:“所以现在官职的第二代理顺位应该是你吧!”
李将军点头道:“若元庆殿下还未回来,应该就是我了。”
“嗯!那你可知道,那荥阳城上挂的白旗是怎么回事?还有刚刚我们攻击的部队是梁军吗?荥阳城已经被攻陷了吗?”庾子绘将心中的疑虑一次问道。
李将军被这一问显得满脸疑狐:“啊?荥阳城被攻陷了?”
“嗯~”庾子绘已查觉事情不太对劲。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快马声“喀隆~喀隆~”,众人以为有敌人来袭,皆朝声音来源看去。
只见雷克斯手举着玉虎符快马而来,众人看见令符皆清出一条路,让雷克斯直奔前头。
“那…那是完整的虎符令牌吗?”庾子绘惊讶的看着,因为大家都知道,令牌若要合而为一就必须拿到魏帝手中的那一块,如今虎符在此,若非是魏帝亲自前来,就是亲授令牌给此人。
“见虎符犹见君令,魏帝能放心将虎符完整授予,表示拿符虎者必是权位之人。”庾子绘心中想着。
雷克斯猛拉马缰,战马长嘶一声急停于庾子绘面前,雷克斯拿着虎符好不威风,众将士皆投以敬畏的眼神看着。
“我是…呃…在下是…拓跋颐,两位必是领军将领吧!”雷克斯带回头盔微微遮住双眼,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的样子。
李将军拱手说道:“是!在下是元庆殿下的将领李呈。”
庾子绘也拱手道:“在下庾子绘,为元天穆将军麾下将领。”
““鱼子会”…不会跟鱼天湣一样傻傻的吧!”雷克斯顿了顿道:“对了!说到元庆,他目前身受重伤倒在接近树林的那一头,我已派人过去查看他的伤势,想必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李呈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我们刚刚还在担心元庆殿下的安危。”
雷克斯严肃道:“放心!他没事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你们即刻下去清点各队兵马再向我回报,待会就要准备进攻荥阳城了。”
“呃…是…”李呈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但在军队里是认令不认人,在令牌之下必须完全服从,故就没在多言。
“拓跋将军…请恕在下直言……”庾子绘是第一次看过雷克斯,完全不知道此人的官位权力倒底有多大,心直口快的一言之后,便不知是否要再问下去,从之前共事的直属将帅来看,每个将帅都是蛮横无理、心情变化不定,倘若因不当的提问而被冠上的违抗军令的罪名,那岂不冤枉。
雷克斯等了一下看庾子绘忽然不语,急起性子问道:“…你…你是在酝酿说话的情绪吗?”
“啊?”被这么一说庾子绘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雷克斯不奈烦道:“说啊!你在等什么?”
庾子绘拱手道:“拓跋将军…在下心中有很多疑问,不知是否可以向您请教…”
“这个家伙怎么怪怪的!果然跟鱼天湣一个样!”雷克斯皱着眉头说道:“啊!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会要我给你开示什么人生道理吧!”
庾子绘解释道:“啊?不是…因为……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而梁军又侵入我方阵营里造成混乱,使得军士们心中有很多疑惑,若在战前能够搞清楚的话,我们也才能知道此次攻击的目的,进而坚守自己的任务及岗位。”
“古人说话都很喜欢拐弯抹角,听起来超累的!”雷克斯不耐烦的说道:“唉!早说嘛!干嘛拐了这么多弯,刚刚直说就好了啊!说吧!你的疑问是什么?”
听到雷克斯这番话,庾子绘终能安心询问:“将军!刚刚和我们敌对的尔朱吐没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反正随便说一说他也不知道。”雷克斯随便敷衍道:“尔朱氏的人一直都和圣上对立,此次尔朱吐没儿本来的计划就是要和梁军结盟,一起推翻圣上,所以计划曝光后,圣上便将此虎符玉令授予我并告知在最需要的时刻,可同杨昱将军的虎符令牌,一起号召大军讨伐。”
庾子绘疑惑道:“所以…荥阳城真的被梁军攻下了?”
“是啊!不然你以为上面挂的白旗是内裤吗?”雷克斯指着后方的荥阳城说道。
李呈讶然道:“等等…拓跋将军,我们方才不是刚从荥阳城出来的吗?这么快就被攻下来啦?”
“他们怎么这么啰哩八唆啊!不是见令牌即见君令吗?还问一些有的没的…”雷克斯心中喃喃念道。
雷克斯试着解释道:“大家都知道,元显恭和尔朱吐没儿是一丘之貉,所以在荥阳城的守备更换成元显恭负责之时,城早已归顺梁军手上,而之前梁军之所以制造出来攻城的假像,目的就是为了要引兵出城,好在让我们攻击尔朱吐没儿之时,不但可以减少城中士兵的数量,还可以让梁军快速的占下荥阳城。”
李呈恍然道:“这么说来…尔朱吐没儿是诱饵啰!”
“真累,说一个谎就要再说十个谎去圆他,好在我很会乱扯。”雷克斯点头如捣蒜道:“没错没错!你真聪明。”
李呈点头道:“难怪尔朱吐没儿一进城就把杨昱将军的职位给换下,嗯!想必杨昱和鲁安将军现在已被俘虏或杀害了。”
“但我还是不懂…为何梁军要穿着魏军军服,城墙上挂着梁军军旗,这摆明不是告诉别人城里有鬼吗?而且若真如此…那先前小规模攻城的用意又是如何?”对此疑问,庾子绘仍然觉得有问题。
“唉!是有完没完啊!早知道应该叫假仙人施幻术时,连士兵军服一起换掉。”雷克斯严肃道:“嗯!庾将军,那就让我们一起攻破荥阳城,将陈庆之抓起来问个所以然吧!”
庾子绘不发一语的点着头,似乎仍在质疑雷克斯说的话。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难搞啊!”雷克斯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转身对着士兵举起虎符令牌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
“是~”在场的所有将士齐声喊道。
雷克斯大声喊道:“荥阳城已落入梁军手里,趁他们还在整军尚未防备之前,让我们一举拿下!”
“是~末~将~领~命~”在场的所有将士齐声喊道。
“哇!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吗?难怪天下人都要争这个“权力”!”雷克斯看着大军齐心喊着,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令他有着无比的自信和威严。
“嗯!得耍点心机才行…”雷克斯回头看着庾子绘,便举起虎符令牌道:“庾子绘听命!”
庾子绘单膝跪地拱手道:“是!”
雷克斯递出虎符令牌道:“从现在开始,此虎符令牌和军队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希望你能不负圣恩,全力攻下荥阳城。”
“哈哈哈~早就好想这样命令人了,握有权力果然是不一样。”雷克斯心中兴奋的滴沽着。
李呈和庾子绘都惊讶的看着雷克斯,连身旁的士兵都感到一阵讶异。
“这……但拓跋将军,圣上既然将令牌授予您,不就应该由您担任总指挥吗?”庾子绘不敢至信雷克斯会将这么重要的虎符交给他,因为得到此虎符者,便等同拿到全魏国的兵令。
雷克斯笑笑说道:“哈!若是单打独斗的话我还可以,但要提及领兵攻略……我相信庾将军定是比我好上几百倍,重要的职责当然给予重要的人选,我相信圣上也是这么想的。”
庾子绘低头惭愧的道:“唉~将军居然能这般无私,真令子绘感到惭愧。”
雷克斯笑道:“庾将军言重了!将军只要记得,定要在今天之内攻下荥阳城,才能阻止梁军之后的计谋。”
庾子绘接下虎符玉令:“是!末将必不负圣恩!”
在接近傍晚时分,垂降的夜幕使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在荥阳城上仍可以隐约看的出来,城下的树林、草原、沙地上皆有零散的人群慢慢走进,东门城上的士兵已尽力的往下观测,但西下的太阳将残留在大地的朦珑光线渐渐收回,使得目测上更加吃力。
城上的士兵乙左张右望道:“好像有人来了!”
“嗯…但…看不出来有多少人…”城上的士兵甲正眯着眼睛努力看着。
城上的士兵乙担心道:“要叫侍卫长过来吗?”
城上的士兵甲挥手道:“还不需要,只来了一些人而已大约一千人左右,我想应该是前锋部队或斥侯部队吧!只要先戒备就好!”
城上的士兵甲大声喊道:“注意!城下有人靠近,戒备!”,城楼上的士兵个个打起精神,仔细的往下看着。
“庾将军!既然要选在这个时间攻击,何不再多等一会儿,待入夜之后再出击呢?”李呈小声问道。
庾子绘分析道:“虽然在入夜后城外会毫无光线,对于攻城突袭会来得比较容易,但相对的,城墙上的士兵因看不见城外的况状,所以会变的比较敏感一点,只要发现有些许的动静,轻则攻击、重则会惊动到全城的人守备,而我们军队人数众多,即便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也不可能完全不被查觉到…”
庾子绘接续说道:“所以…才故意选在现在这个时候进兵,因为城墙上的士兵会因光线的问题,觉得有看到人却又无法掌握全部人数,故只会暂时警戒继续观查,反而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
李呈着点头道:“嗯嗯!就是因为看得到,自以为还能掌握我们的动机,所以会选择静观其而较不会发动攻势。”
庾子绘微微笑道:“正是!”
在之前元天穆底下的庾子绘,虽有很多的想法但却常无法得到认同且长久因被元天穆打压,渐而越来越缺乏自信,行事作风也日趋保守,而今天得到雷克斯授予的虎符后,不仅有了权力更获得了肯定,拾回过往从来没有的自信,也因为如此开始大胆的用兵,尝试以往无法施展的谋略。
因大地被黑夜垄罩加上乌云遮蔽了星月的光芒,城外根本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任何人影。
城上的士兵乙道:“好像停下来了?”
“嗯!应该只是来侦查的斥侯吧!”城上的士兵甲放心的说道。
一片安宁的城外,让城墙上守备的士兵松了一口气。
在轻松之于,城外的黑幕之中出现了五道小火光,城上的士兵纷纷往火光望去。
还在疑惑的同时,五道火光快速的向右跑过,所经之处燃起更多的小光点,城墙上的士兵们睁大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唰~”刹时!五排小火光同时升空,因火箭射出的弧度过大,大家认为必会越过城墙射进城里,一时之间,将目光放在半空之中的火箭并预测落地的方位。
“敌人的目标是引发城里大火,赶快…”城墙上的士兵话还没说完,就被两把箭从背后射穿“飒!飒!”
火箭的亮光在黑暗之中特别明亮,大家很自然的都把焦点放在看得到的火箭上,而却忽略了在夜幕底下的暗箭,当火箭在空中准备坠下之时,城外的弓箭手早已对城上的士兵连发了三轮急箭。
“飒~飒~飒~”在五轮急箭后,城上的士兵已有了警戒,庾子绘举剑站出大喊一声:“杀~”
“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士兵从城下冲出,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雄厚的杀声如雷霆灌耳划破了宁静的夜晚,铠甲、兵刃相撞的银铃声“锵~锵~”为这场攻城战奏起了开幕曲。
“二万五千攻四万,总比七千打八万好多了,更何况我们的……不!应该说是“我”的援军还没到呢!”雷克斯以左臂伤势为由,在后头安逸的欣赏这场攻城战,而他诡异的微笑已说明了另一批人马的到来。
“成功与否……就看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