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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谋位

胡龙牙魁梧的身形往中间一站,便把巷子口给堵住,双手交叉于胸冷冷的看着跌倒在地的赵琰。

赵琰歇斯底里的紧张挥手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杀我啊!”

阎栩心不屑的看着赵琰道:“我们都还没问,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那不然…你说你知道的就好。”

“啊?我…呃…嗯…知道的?呃…”赵琰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

雷克斯严肃的问道:“先说你是如何逃离考城的?”

赵琰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道:“呃…是我们魏国的太常大人刘助,救我们离开考城的。”

阎栩心表情凝重的道:“是他…”

雷克斯疑惑的问道:“他?谁啊?”

阎栩心解释道:“太常大人非常亲民,经常走访各地城镇巡查寺庙以及维护重要的宗教圣地,也常和百姓们一起举办祈福的仪式,以佑国家太平、人民安乐,所以各地民众非常喜爱太常大人,而他也希望能拉近和百姓们的距离,所以比较熟的人都会叫他刘老。”

雷克斯恍然大悟道:“喔!他就是刘老啊!”

“因为太常大人主要的职位是主管祭祀社稷、宗庙和丧葬礼仪,所以他身边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法宝和护身符,当他在汴州城说从天山带回一个守护精灵时,大家才不疑有他,认为那是天神所赐与的仙物…而最后才会…”阎栩心讲到最后,又想到那天城塞内百姓哀鸣的情景。

宋景休看到阎栩心哀伤的神情,气愤的说道:“哼!装神弄鬼,将百姓们的善意当作手段实为可恶。”

雷克斯托着下巴道:“也不能这么说吧!听起来,他算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能受到百姓的爱戴也是不简单事,说不定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胡龙牙深怕梁军后方正有一批敌人偷偷的跟到,便双手抓着赵琰的衣领,将他靠在墙上激动着追问道:“他是怎么将你们救出考城的?同行者还有谁?军队人数有多少?此次救援的领军大将为何人?”

赵琰举手缓道:“慢慢…慢点…你一次问这么多…”

“快说!”胡龙牙放大声音吼道。

赵琰紧张的结巴道:“只有…只有…刘大人一个人来救我们出来而已。”

胡龙牙认为赵琰在隐瞒着别的事情,便紧握他的衣领,准备揍他几拳出气的道:“哼!怎么可能!驻守考城的士兵固然不多,但区区一个祭司怎么会有如此本事,能从考城里将所有降兵救出?”

赵琰赶紧解释道:“是真的啊!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到牢房里将我们救出来,出牢房后,我只看到一片死气沉沉的街景,百姓们足不出户,大街上几乎都没有人,我们同牢房的十几个人,就这样慢慢的走出考城。”

雷克斯质疑的问道:“十几个人?怎么可能只有十几个人而已?我记得考城一役所降伏的士兵还蛮多的啊!”

赵琰搔着头道:“那…那…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不给你一点苦头受,你是不讲了。”胡龙牙左手抓住赵琰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举起,而右拳已拉臂紧握,准备给他重重的一击。

赵琰紧张的大叫着:“哇哇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饶命啊──”

鱼天湣忽然的笑道:“说不定…其他人全都变僵尸啦!”这话一出,大家皆静了下来,全都回头看着鱼天湣。

“嗯…僵尸!”雷克斯心里浮现在灵谷寺的时候,面对柳楷和八个僵尸的情景,若一个城镇全都变成僵尸,那还真的是一批无敌的部队,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寒。

雷克斯问着鱼天湣道:“你知道,柳楷的僵尸是打哪来的吗?”

鱼天湣搔着头笑道:“打哪来的?我也不知道耶?”

雷克斯认真的问道:“对这件事,你知道什么端倪吗?”

鱼天湣哈哈笑道:“没有耶!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雷克斯快速的跑到鱼天湣旁边,将右臂绕其颈部往下一拉,左拳用力钻着他的头顶,气愤的说道:“以后没事不要乱讲话,赶快给我想“火石总要”放在哪?等等你给我迷路,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赵琰仍被胡龙牙抓在半空中,挥着手大喊道:“饶命啊!我真的只知道这样而已啊!”,胡龙牙大力的往前一甩,把赵琰丢在地上“碰!”

宋景休蹲下来问道:“城里有藏匿什么妖物吗?”

赵琰缓缓的抬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到荥阳城啊!”

雷克斯双手往两侧一摊,无奈的道:“唉!这家伙一问三不知,倒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赵琰点头如捣蒜的道:“真的!真的!是真的。”

阎栩心再质问道:“你和刚刚那个商人在讲些什么?”

赵琰一脸委屈的道:“商人?你是指袁老爷吗?没有啊!没有讲什么啊!只是谢谢他的提拔,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守了,如果想回复原职的话,还得再巴结几个重要的人物,不然要等到上面的人升我…我想…我等到死都升不到了。”

雷克斯不以为意的笑道:“喔…还真委屈你了咧!”

赵琰挥着手苦笑说道:“不委屈!不委屈!”

宋景休怀疑的道:“少来!你要回复职位需要巴结商人?这也太扯了吧!你的职位跟商人有啥关系?”

赵琰认真的说明道:“这就是你们不懂的地方,袁胜在梁、魏两地皆认识很多高官,只要他肯帮你说情,至少你就已经拥有五成的机会,若届时再巴结几个关键的人物,我就可以再重回官场了。”

雷克斯试探的问道:“是喔!那荥阳城里,有没有藏着什么重要的军事机密啊!”

赵琰摇着头苦笑道:“军事机密?既然是军事机密,那我更不可能会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物而已,没人会愿意把机密告诉给一个小人物知道吧!”

雷克斯无奈道:“真是的,什么都不知道,那现在该拿他怎么办?”

赵琰笑笑的说道:“不劳烦各位,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就当作…就当作我们都没有见过面就好了。”

雷克斯左思右想的皱眉道:“若押他在路上走的话,他一定会找机会逃跑,但要把他丢在这里也不妥…”

“那就杀了他。”胡龙牙冷然的道。

赵琰震惊的紧张道:“啊!不要杀我啊!我不会把你们说出去的,真的。”

雷克斯不赞成的挥手道:“不需要杀他吧!我觉得他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假仙人你有没有什么咒语可以封住他的行动?”

“禁咒可是高阶的法术,我目前也只学一招封印而已…其他…”宋景休托着下巴,想着所学的法术有哪些。

“封印!想到上次他两光的封印术就让人觉得很无言。”雷克斯在心里大翻白眼。

宋景休摇头叹息道:“唉…其他的禁咒我一时也想不起来,算了!我就用封印术封他好了。”

雷克斯睁着大眼,怀疑的问道:“你的封印术不是只用来封印妖怪的吗?人也可以封印吗?”

宋景休努力的回想着,当时修练师父所叮咛的事情,并看着雷克斯道:“啊?应该可以吧!师父没有说…不能拿来…封人吧!”

雷克斯讶异的皱起眉头说道:“哇!你是在问我吗?我好像跟你师父不熟喔!”

赵琰在旁听着两人讨论的内容,心中直冒冷汗的道:“呃…两位…两位大哥…不用麻烦了,我觉得把我打晕或关起来比较简单一点,还是把我毒打一顿好了,不需要使用“封印”这么麻烦的法术了!”

阎栩心不奈烦的问道:“你不会连自己的法术,能来用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吧?”

宋景休看到阎栩心怀疑他的能力,马上斩钉截铁的说:“没问题!一定可以的。”

雷克斯不安的问道:“你确定?”

宋景休从背袋里拿出一张符咒,有信心的道:“没问题!没问题!”

赵琰紧张的道:“请问…请问一下,如果…没封印好的话…会出现什么状况吗?”

宋景休有些迟疑的道:“没封印好…就表示封印失败啊!哪会有什么情况?是吧?”

赵琰害怕的脸颊微微抽搐的道:“呃…现在…是你在问我吗?我跟你师父也不熟啊!”

雷克斯冷笑了一下道:“哈!你问错了,你应该要问…如果真的封印起来了,会有什么情况吧!”

宋景休双指夹起符纸准备施咒道:“唉唷!大不了就变石头而已啦!”

雷克斯托着下巴,幸灾乐祸的笑道:“我比较担心的是,不知还能不能解封印咧!反正没差啦!你不用担心,他这招只学了三分之二而已,说不定会失败。”

“啊──”赵琰张大着嘴不敢相信的叫着。

阎栩心拍着头无奈的说道:“天啊!真是够了。”

“苍流道术,玄冥之法…降封珈锁…”宋景休在空中用符纸比划着,在符纸上出现了小电流后“滋滋滋…”,渐渐的开始变成透明状。

转眼间,消失的符纸出现在赵琰的头顶上,并发出一道微光将其笼罩,宋景休配合最后的手势向前一比,喊出道:

“印!”

“滋滋滋…”一道强光从符纸上射出,照亮了暗巷里的每一处,待强光减弱消失后,众人才将眼睛慢慢张开。

“成功了吗?”阎栩心揉着眼睛,调整了视线的距离,赵琰虽一脸震惊,但仍完好如初的坐在地上。

看着封印的失败,宋景休有点沮丧,正当准备要开口的时候,雷克斯立刻抢话说道:“喔!假仙人难得成功,不错嘛!”,宋景休张着大眼,一脸疑问的看着雷克斯。

赵琰摸着自己的身体检查着,莫名其妙的道:“我…我被封印了吗?”

“算一半啦!只要在三天内没帮你解开的话,第四天的早上,你就是一座供人欣赏的石头雕像啦!假仙人对吧!”雷克斯眨着眼,似在暗示宋景休要附和他的话。

宋景休顿了顿结巴道:“呃…是…是啊!”

赵琰立即跪在地上,拜着宋景休道:“啊…我不要变石头雕像啊!这位大哥行行好,放小人一条生路啊!”

雷克斯安抚着笑道:“放心!只要我们三天内能平安的离开荥阳城,就会帮你解开,反之,如果我们其中一人少了一根寒毛的话,呵呵呵…你就准备变成石头人,被供在庙里吧!”

赵琰皱着眉头问道:“啊?还要三天啊!你们能不能一天就离开啊!”

雷克斯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赵琰,不悦的道:“一天咧!你以为是在买东西吗?还能杀价的啊!”

赵琰傻笑的道:“呵呵呵…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嘛!问问而已嘛!”

宋景休在雷克斯耳边小声的说道:“雷兄,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施展成功,为何要说这个谎啊!”

雷克斯也小声的说道:“哪有关系,这里也只有你和我知道有无成功,而且你施展的也蛮像的,所以干脆就将错就错,一来他定会尽力帮我们达成任务,二来有个魏国大臣在身边,若遇到什么麻烦事,还有他来帮我们掩护啊!何乐而不为呢?”

宋景休担心的小声说道:“但你不怕他到时反咬我们一口吗?”

雷克斯轻松的小声说道:“这种只重视自身利益为第一的人,除非他有找到能解除封印之法,不然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阎栩心双手叉腰,看着他们雷克斯两人鬼头鬼脑的,心想一定有问题,故便怀疑道:“我第一次听过封印还有封一半的事情。”,宋景休看到阎栩心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们二人,便赶紧傻笑带过。

雷克斯不耐烦的说道:“有啦!是你见识浅薄不知道啦!假仙人可是蜀山玄阳派的名人耶!”

阎栩心斩钉截铁的道:“玄阳派?连听都没听过,如果他真的是蜀山的名人,那…你怎么会叫他“假仙人”,你们一定有问题!”

宋景休傻笑的说道:“没有啊!什么问题!没有啊!呵呵呵…”

雷克斯急着解释道:“那是因为我跟假仙…呃…我是说…我跟宋兄感情很好,所以才故意这样叫,闹闹他的。”

宋景休赶紧点头附和道:“对啊!对啊!”

阎栩心仍是很怀疑的道:“真的是这样吗?”

胡龙牙淡然的道:“闹剧该结束了吧!办正经事了。”

宋景休附耳细声道:“都你,给我取这么难听的绰号。”

雷克斯也附耳细声回道:“谁叫你这么两光,法术都学一半的。”

雷克斯见众人都在看他们两人,故便赶紧转移话题道:“嗯!时间不多了,鱼先生该你上场啦!现在要怎么走?”

“往这里。”鱼天湣比了一个方向后,大家便跟着走去,赵琰摇着头一脸无力状的轻叹着一口气,这时的他,也只能接受命运对他的摆布,并随着众人前往。

走到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群众显得相当急促,想要逃难的民众仍占了多数,在早期,有这样的重兵在把守荥阳城,百姓们应当觉得非常安心才是,但这次的梁军,却一一打破人们一直以来所谓的不可能,洗刷了前人所传承下来理所当然的旧有形象,白袍部队也一再证明,“南船北马”不再是区分南北的不同,而现在魏国百姓也开始渐渐怀疑,还有七千白袍部队做不到的事情吗?

众人走到了一个巷口,鱼天湣比着一间房子和众人解释着

雷克斯再仔细看着鱼天湣所指的地方道:“民安药堂?那一间是药铺吧!”

宋景休点头的钦佩道:“把重要的书籍和药材放在一起,这也是高招啊!”

雷克斯怀疑的问道:“是这样吗?”

胡龙牙也有所怀疑的问道:“鱼天湣,你非常确定是那间吗?”

鱼天湣很肯定的说道:“是啊!之前柳楷曾带我来过这里,我就是在这里看到“火石总要”的。”

赵琰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道:“火石总“药”?那本书是治什么的病的啊?我怎么没听过有这样的“药”书?”

雷克斯干咳的一声道:“喂!谁准你偷听我们谈话的啊!”

赵琰傻笑的说道:“别这样嘛!我也是想赶快帮你们达成任务啊!这样我就不用变石头了。”

阎栩心怀疑的问道:“你真的没听过这本书?”

赵琰想了想道:“没有耶!我从来没听过什么火石总“药”的书,这是一本什么样的“药”书啊?需要你们偷偷潜入荥阳城偷取?难到…是有谁生病了吗?陈庆之生病了?还是梁帝生病了啊?”

雷克斯不耐烦的说道:“你很啰嗦咧!你再问一句,我就叫假仙人把你变石头。”

赵琰挥手退了二步道:“呵呵呵…不问就不问,别把我变石头嘿!”

胡龙牙问道:“宋兄,你的罗盘有什么异状吗?”

宋景休从袋中拿出一个罗盘看着道:“没有!这附近没有任何的妖气存在。”

雷克斯摩拳擦掌的道:“那就进去看看吧!”

阎栩心举手阻止道:“等等…这么多人一起进去药铺实在太过于显眼,两、三个人进去就好。”

胡龙牙点头认同道:“嗯!雷克斯和鱼天湣你们两个进去。”

“啊咧!又被点名了,要死也要再拉一个垫背。”雷克斯在心里不悦的想着。

雷克斯装作理所当然的笑道:“假仙人带着你的罗盘一起进来吧!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嗯!也好!宋兄,再麻烦你了。”胡龙牙拱手道。

宋景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好!没问题。”

“呵呵呵…但是…但是…”鱼天湣忽然吞吞吐吐的要讲不讲,大家都转身看着他。

雷克斯双臂交胸,不奈烦的问道:“但是什么啊?快讲啊!”

鱼天湣认真的道:“但是…那次来这里是从屋顶的上方进去的,若从正门的话,应该是没办法走到后面吧!”

雷克斯又挟着鱼天湣的脖子,用右拳猛钻他的头顶吼道:“你是不会早一点讲喔喔喔──”

阎栩心托着下巴道:“这么一来,就得晚上才能进入了。”

胡龙牙想了一下道:“嗯!大家先回客栈休息,晚上再做打算。”

“火石总“药”?荥阳城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偷取的奇书啊!嗯…不知杨昱大人是否知道此事?”赵琰在心里头正盘算着另一件事情。

吐谷浑的首都伏罗川

佛辅沉思了一阵子,便开口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计谋吗?”

柳楷表现的非常不愿意的样子道:“唉…很可惜…世子在目前的吐谷浑里,是没有任何的主导权,若要扭转局势,唯有让世子掌控主权,才能改变一切壮大吐谷浑,故…也只剩此计了。”

“但…篡位不外乎两种可能,逼我父王退位…或…杀…杀…不!我不可能这么做,我也不会这么做,虽然我常和父王发生争执,但…不!我不会这么做的!”佛辅一脸不敢置信,自己差一点就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柳楷拱手安抚道:“世子请放心,柳楷的计策并不是只有这两种。”

佛辅大喜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吗?”

“柳楷不可能叫别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有一个方法,可以不伤到您父王和您爷爷且又能掌控政权的计谋。”柳楷说完便从衣服的内衬里,拿出一包白色的药包。

佛辅好奇的问道:“这…这是什么药?”

柳楷解释道:“这包是由番国的三种植物刺桐、长春花和麒麟花混合提炼而成的药,吃下此药之人,必会长期昏迷。”

佛辅怀疑的问道:“但…不会有任何的性命危险吗?”

柳楷坦然的道:“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未吃下解药,昏迷之人便会永久昏睡无法醒来。”

佛辅追问道:“一定的时间是指多久?”

柳楷淡然道:“最长六个月。”

佛辅惊讶的说道:“六个月!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六个月内改革一切?”

柳楷点头道:“是的,吃下我所调配一定份量的药,就算是武术高手也会昏迷不醒,在六个月内,世子必须坐上王位并改革吐谷浑,使之成为强国。”

佛辅有些不知所措的担心道:“六个月的时间其实有点短,唉…即便如此,我要如何改革,才能让父王接受呢?”

柳楷轻松的笑道:“很简单,当河南王醒来之时,发现洛阳已变成吐谷浑的首都,世子觉得河南王会不能接受吗?”

“洛阳…嗯嗯嗯…”谈到这里,佛辅心中突然涌现了一些想法,让他跃跃欲试。

佛辅侃侃而谈道:“其实…父王从上任以来,将吐谷浑治理的非常好,但…在长期的治国方针而言,他却显得有点…”

“短视。”柳楷接着说道。

“柳楷不得无礼!”萧宝夤严肃的说道。

佛辅张手笑道:“没关系!柳楷说得很对,父王他太沈溺于安乐的环境,殊不知…自古以来,安乐的代价是要用强大的武力所换取。”

柳楷冷笑道:“是的!唯有强者,才能够得到永久的安乐。”,佛辅跟着点头表示认同。

佛辅再疑惑的问道:“但要在六个月内取下洛阳,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萧宝夤解释道:“不!其实很简单,以现阶段神兽军的实力,要攻下洛阳其实非常容易,但…“攻下”不代表“占领”,要能永久的“占领”,才算是真正的“攻下”,而神兽军所面临的问题,是没有足够的兵力来占据这些重要的领地和城镇,故才需要吐谷浑的精兵,在神兽军的后面架起支柱,以巩固得来不易的军事要地。”

佛辅质疑的问道:“就算我说了服自己迷昏父王是逼不得已的事,但…爷爷年岁已高早就不理会朝中大事,即便我继位成王,相信他老人家也不会干预国政方向,况且爷爷年轻之时也是主战派的一方,说不定也会支持我的新政策,或许不用…”

柳楷插话分析道:“世子请别忘了,朝中仍有许多大臣是伏连筹的旧部,若到时反推伏连筹再次接替河南王的位置,那这些计划将会功亏一篑,所以为了要让世子完全掌控王位,牵制住他们二人是绝对必要的。”

佛辅内心仍有些挣扎,因为篡位一事如果没处理好,将会背负千古骂名,相反的,倘若能振兴吐谷浑的实力则是留名青史,想到有机会成为河南王统领吐谷浑,已快到不惑之年的他却显得非常兴奋。

柳楷故意刺激佛辅说道:“或许世子心中仍有所疑虑,那不妨先考虑个几天,等想通之后再与我们连系,毕竟…要改变吐谷浑可是一件大事,若没相当的毅力和斗志来支撑自己的心灵,此事定会失败,正所谓…再好的建筑蓝图,也要有人肯动手去建设,否则哪来雄伟的皇宫宝殿呢?而且要做就要一口气做到底,不可半途而废。”,听完柳楷说完,佛辅一语不发的沉闷了一下。

萧宝夤拱手起身,准备离开道:“那么…在下就等世子的好消息了!”

佛辅讶然的道:“你们要走了?”

萧宝夤心满意足的笑道:“能找到志气相投的世子,此行的目的已圆满达成,人生在世,最怕找不到和自己相同理念的人,那种孤独的感觉,好似在世界的顶端呐喊,却无人听到。”

萧宝夤这一段话触动了佛辅的心,因为在吐谷浑里,根本没有人会附和他的意见,好像他的观感与众不同,而且长久以来所提供的策略、方针,也始终得不到河南王或其他大臣对他的认同。

萧宝夤接续说道:“待世子决定之后,再派人稍信至高平镇,届时我们再讨论其他的细节…”

“等等…我有一个附带条件。”佛辅突然插话道。

萧宝夤再坐下,好奇的笑道:“喔!条件?世子但说无妨。”

佛辅若有所思道:“萧大使曾说过,神兽军的目标是梁国,对吧!”

萧宝夤点头道:“是的。”

佛辅托着下巴道:“嗯!若到时能顺利攻下魏国,我愿以吐谷浑全部的军力及兵粮助萧大使拿下梁国,但前提是…神兽军要提供制作菁兵的技术给吐谷浑,让我国也能拥有像神兽军一样的部队。”

这时萧宝夤和柳楷对看一下后,便大声笑着道:“哈哈哈…看来世子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想到那些拥有可怕破坏力的精壮士兵,能成为吐谷浑的部队,这时的佛辅已藏不住心中的兴奋,嘴角微扬的笑道…

“说吧!告诉我如何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