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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深夜闯府

从前江飞流怎么捉弄她,也不曾见过她如此大发雷霆的模样,顶多就是对他大打出手,而眼下的情况,江飞流一时间不由得被镇住了。

李追月的拳头越握越紧,到了最后,已然能清晰的看见她掌背之上的经脉。

江飞流心中跳得厉害,不晓得该如何收场。

而屋子里。

方才有些尴尬的气氛被这两个人的争执声一扫而净,戴觅云和段溯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头疼的神情。段溯倒是坦然,无力的扯起一抹笑颜,指了指屋外。

虽然段溯身有重伤,气色很差,但是正是这一抹病态,替他增添了几分昳丽的艳色,这样子的如玉公子,只怕是个男子,看了也会有些心动。

戴觅云无奈的放下铁夹,起身。这个江飞流,也不晓得是不是她的克星,堂堂的九尺男儿,却总是做一些与他的年纪不符的事情。眼看着李追月和江飞流就要在屋外打了起来,戴觅云只好亲自出马当这个劝和人。

“够了!”戴觅云推开门,在二人就要交锋的前一秒厉声喝道,“江飞流,你一个大男人,成日总是咋咋呼呼的,就不知道让着追月一点吗?”

“哼!”江飞流冷冷的别过头,一副懒得解释的神情。

而李追月腾腾的怒气终于隐忍了下来,怒视着心高气傲的江飞流,默不作声。

“我之前对你们说的话你们可还记得?”为防这两个人打斗起来,弄坏了家中的古董和家具,戴觅云早就与他们约法三章,若是在家中打了起来,就要受到惩罚,戴觅云眨了眨眼,语调自如的问,“去领家法还是去劈柴?”

李追月瘪了瘪嘴:“我去劈柴。”

“我也去。”江飞流蹙着眉头,随后狗腿的追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李追月嫌恶的瞥了他一眼。

“你管我,我乐意。”江飞流冷哼。

“你一个伤者,能劈的了多少柴,倒不如我替你一并劈了来得省事,免得到时候你新伤未好,旧伤复发,猝死在赵国。”李追月双手环臂,不屑的说道。

虽然她的话中皆是讥讽之意,但实则却是满满的关怀,江飞流听不懂,戴觅云却是参透了这其中的含义。莫非“傲娇”是八荒的特色吗?这二人非要把关心人的话说得这么的别扭?

家中多了李追月和江飞流这两个活宝,戴觅云感觉自己就像是养了一对不省心的儿女,时不时的要抽空教育他们。

送走了二人,戴觅云又折回了里屋,段溯正支起半个身子,嘴边带着慵懒的笑意,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生气时的戴觅云特别可爱,像一只小猫。

戴觅云被他瞧得头皮发麻,于是匆匆的退出了屋外,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雇佣一个嬷嬷,来照料你的起居。”

段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头的小人儿便快速的合上了门,逃走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夜已深。

深冬的时候,正是最好眠的时节。

戴府里的人都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哪怕是护卫们,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意味,趁着夜深的时候,互相替换着打个盹。

自从戴觅云当上了朝中的女官之后,京都之中四处都是巴结戴府的人,哪里还有人敢来害戴府。所以守卫们便也清闲了许多,就算是一觉睡到天亮都大可放心。

沉沉的夜色之下,有一个人影匆匆的从远处向戴府走来,那人在墙根逗留了片刻,似是挣扎了好一会儿,又绕过围墙,走到了戴府的正门。

正门处有两个壮汉把守着,平时要进来的宾客,都是要经过他们的登记和通禀的。

门庭前挂着两个灯笼,通红的烛光倾洒在地上,有一些凉意。两人在朦朦胧胧之中,看到有一名身形修长,体格壮硕的男子站在了门口,烛火有一部分打在了他的身上,只是,此刻的他穿着斗篷,叫人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那斗篷是黑色的,应当用的是苍山最昂贵的貂皮,毛色发亮,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厚重暖和的感觉。能穿得起这么金贵的斗篷的人,想来在京都里应该也是非常有地位的。

两个守卫对视了一眼,当中一个人便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前去,问道:“请问您是?”

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来登门拜访啊?更何况戴觅云都已经睡下了,眼下这个时刻,估计都进入梦乡了。

那男子掀开了斗篷,露出一张略显严厉的脸来:“狗奴才,连本将军都不认识吗?”

“段……段将军。”守卫一看见他的五官,当即就跪了下来,瑟瑟发颤的唤道。段樾将军的名声莫说的在京都,就是在整个赵国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他年纪轻轻,便战绩累累,曾镇服了边疆多少的草寇,捍卫了赵国的领土。

每一次段樾将军凯旋而归的时候,都会带领着大队的人马从京都的大街上走过,那个时候,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挤在道旁,为了一睹段樾的容颜。彼时,京都少女的梦中之郎十有八九都是段樾,直到得知他和戴府的戴觅云有了婚约之后,才纷纷死了心。

京都中,就算其他人未曾见过段樾,但是作为戴府的家丁,却不可能不认识段家的人。

先前是有亲,如今是有仇。

戴觅云早就把段樾的画像分发给每个人都看了,说若是此人寻上门来,概不接见。

“算你识相。”段樾冷哼一声,又不屑的问道,“你家小姐呢?”

“我……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壮汉巍巍颤颤的说,“将军若是有什么事,不如小人明日替你通禀一声小姐。”

“哦?睡下了?睡下了正好,横竖我也不是来找她的。”段樾弹了弹肩头上的灰尘,一双鹰眸里掠过得逞的笑意。

看见他这阴戾的微笑,壮汉不免抖了三抖,朝中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段樾和戴觅云是有梁子的,除却戴觅云登门退婚的事之外,还有一次便是在宫门前,段樾马失前蹄,跪拜在戴觅云的面前。

这个段将军生来自负狂傲,心眼儿比针还要小,容不得别人说他的半点不是,这两件事只怕是早已经在他心中种下了憎恨,他如今大半夜的寻上门来,莫不是要寻仇吧?

壮汉退守到门槛前,卑躬屈膝道:“段将军,您要是真的有急事,奴才这就去把小姐叫醒。”

戴觅云身边还有个功夫了得的李追月,壮汉心想,是能与段樾做个抗衡的,更何况,戴觅云千叮万嘱,不许段樾走进戴府半步……

“不必了。”段樾打断他,“本将军只是来见舍弟的,不必惊扰戴姑娘了。”

“段将军,万万不可啊……”壮汉一边伸手拦住了段樾,一边向着同伙使了个眼色,另一人会意,当下便朝着戴觅云的闺房跑去。

段樾狭长的双眼眯了眯,透射出危险的气息,他足尖轻点,整个人就在空中翻了一圈,定定的站在了那人的身前。

“本将军都说了,不必惊扰戴姑娘,”段樾浓眉高挑,浑身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之中,他伸手抓住了汉子的肩膀,“放我进府,和杀了你们再放我进府,你们选择哪一个?”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冷汗直流,好半晌,其中大胆一些的那人道:“方才是奴才有眼无珠,将军请进……”

“哼,这才像话。”段樾这人一贯以来都是我行我素,想一出是一出,在京都里,是没有人敢惹他的。段樾满意的转过身,走出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头道,“对了,千万不要趁着我进屋的时候去找你家小姐,若是被我知道了……”

“将军放心,将军放心,您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的。”两人连连磕头。

段樾瞧他们说得信誓旦旦,这才裹紧了大氅,指着当中一人:“你,带本将军去到段溯段公子的住处。”

“是。”那人唯唯诺诺的点头,旋即已经一溜烟的跑到前面去了。

段樾深夜来造访,这着实是有些奇怪。段溯是段家的庶出之子,段家二位公子感情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庶出与嫡出之间本就很难和平共处,京都这么多富贵人家,每一家都是鲜明的例子。

只听说过庶出生病,嫡出的兄长不闻不问,最后活活病死人的,也听说过嫡出的兄长得病,庶出的弟弟妹妹们十二个时辰伺候着的,就是没见过今日这种状况。深夜赶来探病的这种情谊,实在让人感动。

守卫把段樾领到了段溯的门前,因为段溯不方便走动,故此房间是从外头锁上的。钥匙戴觅云那里有一把,守夜的守卫那里也有一把,为防半夜出什么茬子,戴觅云特地嘱咐他们过几个时辰注意一下,熬到第二日,再去给段溯找个照料嬷嬷。

守卫小心翼翼的替他开了门,就退至一边。

段樾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