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叫着,看得路人莫名其妙,两人闹了一会,向冲天道:“兄弟,哥哥我有急事要上北京,这时不能多呆,等我事情完了之后,我再来找你,到时我还给你引见些了不起的兄长姊姊们,他们也必定喜欢你的。”
肖扬听得向冲天要走,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不好办了,我又不能跟着你去,那你一定要来找我!”
向冲天道:“一定!”
二十八太阳又出来了向冲天走到天黑了,本是想要发足狂奔,但现在正是太平时节,关洛一带虽不繁华但却兴盛,到处都是人,哪能全无顾忌施展轻身功夫?看着官道上不时疾驰而过的马匹,向冲天拍了拍长在他自己脖子上的他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呆了?没钱买马,难不成我偷马还要钱么?”
偷马自然不用给钱的,给钱那是买马,向冲天深夜在一家大户偷了匹马,顺手再偷了几封银子,本来杨炎拿了一千两银子给他路上使用,但是他一想到白莲教只不过现在人少,若是就这样子隐姓埋名洗手江湖过起平常百姓的日子的话看来钱才会显得多些,一旦要想收纳教徒,重振声威,银子就必定大笔大笔地用出去,白莲教现在正是强弩之末,自然再不能出去打什么别的主意以引起官府的注意,而自己一个人只是要些盘缠回京就够了,一路上大有主意可打,所以再三地没有收,此时反正都是作了贼了,不如一次把要用的都偷够了,省得费事。
第二天天快要黑了,向冲天已是到了洛阳,此时洛阳城里就已是灯火万家,虽然早有心想要好好在这古都里好好游览,但数次经过都是有事,这次他更是急得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在屁股上点着火炮还被一个五十来岁的大肥婆从后追非要嫁给他一般,向冲天也没有心思多呆,只想穿城直过,他在关外当了几年边兵,何况本身就是顶尖的高手,骑术自是不错,在大街上行人商客小贩货摊也还有不少,向冲天提纵那马每每从极窄的地方穿过,行人们看得马向自己冲撞而来连冷汗都没来得及出,那一人一马已是越过了自己了,人们吓了一跳之后气急了,就有不少人都破口大骂:“走路不长眼的王八蛋,在大街上也敢横冲直撞地,官府也不管管!”
“这浑帐回去赶着送死么?”
“娘的,终不成这小子老婆被人拐跑了,赶去捉拿奸夫淫妇么!什么东西!”
这些人正骂着,拐角处又来了传来一阵急蹄,转回头时,只见一黑一红两骑马风驰电掣般衔尾疾奔,也在大街上,当着去路的人连忙闪开,有些闪避不及的,竟也只是眼一花,红黑两匹马居然从人头上飞跃越过,直跑出了十来丈,才觉出头上急风吹逼得发结都开了,披散下来,一个壮汉大怒,刚要骂出来,早有识得的人捂住了他嘴:“那是金家的两位小少爷,你敢骂?”
那壮汉本是个屠户,一听了是金家的小少爷,呆了呆:“你说的是金大王府上的公子?”
那人点点头。
那屠户吃了一惊,好半天才道:“好险,多亏没骂出来。”
向冲天冲到东门,门卒看他来得唐突,老远抬出了拒马,拿了刀指头向冲天:“停下!再不下马,格杀勿论!”
向冲天却哪放这些人在眼里,倒反听得这些人居然动则抬出格杀勿论这四个字来,心头大是好笑,这些兵只怕就是让他们杀了自己,他们也未必有那权力动手,居然敢这样子鬼叫得嚣张,于是他并不理会,他马本来只是一般的马,若不是他骑术好,只怕那马这时也累死了,再也跃不过那拒马,向冲天却拿了一块银子,远在十丈之外便对准那拒马主干打出,银光电闪,风声如雷,几个兵还在骂人:“那小子,停下来,洛阳城岂能容你乱闯么?踏伤了人……”却听得“砰”一声大响,银子击中了拒马,竟然有如战阵之上发石机打出石块一般威势,那纵是刽子手拿大刀用三五刀也未必劈得开的拒马碗口大的木头竟被一个大元宝从中打成两截,向两旁公开。
几个把门军卒死也想不到一个元宝居然有这样霸道无比的威势,吓了一跳,鬼叫着,想要闪开,手上一紧,手里的刀竟已是被马鞭全都卷得脱手了。
向冲天抖手处,四把刀挟着劲风飞起直钉入城墙敌楼的一根柱上齐齐一排。
几个门卒哪顾得上去看自己家伙去哪了?一个个都滚身闪开,生怕被马踩在自己身上一脚,那就真是先喝水塞了牙缝,接着喝水哽在喉头,然后想不开用根面条上吊居然并没摔死却硬是吊得断了气了没了命了就这样子死了一般的倒霉了!
那浑蛋前面刚冲出了城门,军兵又见两匹马飞驰而至,他们却认得这两匹马都是洛阳武林大豪金大王两个儿子生平最是宝贵钟爱的宝马,平日给这马洗澡梳毛换蹄铁,都只是两兄弟自己动手,骑马的自然也只能是金大王的儿子了,这些人哪敢再骂,只是躺的躺,爬的爬,在地上眼睁睁瞧着金家兄弟出城了。
向冲天又纵马跑出了数里,那马力也渐渐不加,口里吐着白沫,缓了下来,向冲天拍了拍那马,苦笑:“虽然你也是寻常的马,但若非我真有要事,也不舍得这样拿你的命来玩,这可对不住了。还是让你先吃些东西罢。”
向冲天拉着马正想要找家客栈,就听得背后一声厉叱:“接着!”风声飒然,有物居然是向自己招呼而来,向冲天听着那呼呼的风声就知道是铁弹子之类的东西,他头都没有回,马鞭回处,两个铁胆大小的暗器已是被他卷住,他正想要原物发回,转回眼一瞥间,金光闪闪,他眼一亮,大笑:“我居然是遇上贵人了,这金子可就不客气呀!”嘴里还说风凉话,看了后面两个少年骑的红黑两匹马,眼珠子瞪得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了,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衣上。
那两个少年出声示警也只因为他们世家子弟生平绝不肯暗算于人,也不屑于对人施展暗算手段,却万万想不到对方听声知物,收接暗器的功夫竟是这样绝高,生平未见,齐地叫道:“那位兄台且住!”
向冲天冷笑:“看你们两位的意思,莫非是看在下这马累得不行了,还想要送了马给在下区区?”
那两个少年一怔,齐地把马勒得向后退了一步:“你是什么人?”
向冲天看着两匹马,眼里尽是不带好意的坏笑:“什么人?在下区区我是过路的!不坏,不坏,这马当真不坏,这样的好马绝不肯被庸愚的人骑在背上的,你们人也必然不坏,本来区区在下也不想抢你们马的,但是现在区区在下有急事要赶路,你们却来用暗器打区区在下,若不跟你把马换上一换,那区区在下岂不是吃了大亏了!”
一个少年大声道:“你敢!”
向冲天双手一摊:“那有什么法子,本来在下万万不敢抢的,只是要偷也要等到晚上才行,你们从城里追了我出来,自然住的是城里了,我时间宝贵得紧,不能再费了,哪有空回城一趟,不如你们就乖乖地把马送给在下区区,怎样?大家都不伤和气!在下区区喜欢黑的,你这黑马给了我罢!”向冲天吹了吹拳头,坏笑着走了上来:“在下从不占人便宜,用在下自己的宝马跟你换了,这位小哥你不但没吃亏,还赚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