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族的训练场上人山人海,羊至宁与羊国樊两位主角立在当中的空地上,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在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群中,羊国樊的妹妹羊羊莫离拉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拼命往前挤。这位姑娘是七长老家的千金羊素素,和羊莫离从小一起长大。
再看场中两人持剑对峙,默不作声。羊国樊神色倨傲,盛气凌人,胜券在握;羊至宁脸上平静如水,但内藏镇定坚毅,凸显不可战胜之气。
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下巴一抬,冲羊至宁道:“准备好了吗?如果怯阵,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羊国樊冷眼瞟了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一眼,示意他闭嘴。
羊至宁看都不看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他的眼里只有对手,只有他的剑。两人各后撤一步,拉开架势狼一般对峙。一场恶斗马上就要开始。
裁判手臂向下一挥,示意比赛正式开始。
羊至宁大喝一声,跨步向前朝羊国樊刺去,羊国樊也不相让,两人你拉我往,杀在一处。一打就是三十回合,相持不下。羊国樊突然发力,一剑朝羊至宁左肩砍来,羊至宁急忙以剑相格,只听当啷一声,羊至宁手中之剑被砍为两断。羊至宁略微迟疑,羊国樊紧跟着又是一剑向羊至宁的咽喉处砍来,羊至宁急忙再次以剑相格,却忘了手中之剑短了半截,咽喉完全暴露在羊国樊的剑下。羊至宁心里咯噔一声,情知不妙,正闭眼等死,但羊国樊却将剑收回。
羊莫离吓得哇呀一声,却招来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的白眼。
围观的人为两人的精彩打斗发出如雷的掌声。段长天看到这种情形,也对羊国樊的表现点头,赞好。看到羊族能和其他十一族共存这么多年,确实也有一批优秀的人才,看来吞并之后,真的要把这些人好好收归囊中了。羊族族长看到这情况,也吃了一惊,要是这两名大将有什么损失,真的是还未出门,倒是窝里反了!
而训练场上的气氛更是紧张,但是,这时候,羊至宁将手中的断剑往地上一扔,脸上平静不起波澜,心平气和地对羊国樊道:“我输了!”
羊国樊略带歉意的说道:“至宁将军输在剑上,在下的剑乃是著名的倚天剑,欧冶子所铸,锋利无比。以器取胜,胜之不武。不如在下换一把普通的剑来重新比试。”
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却不满地说道:“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公子别坏了规矩!”
裁判高声宣布:“本局羊国樊将军胜!”
羊莫离、羊素素显然并不为羊国樊取得胜利感到高兴,她们的心思全在羊至宁身上,暗暗地在为羊至宁鸣不平。
第二个比赛项目是射箭。众人围着羊至宁与羊国樊来到靶场。地上有一道白线,前面150步处有一排草靶。这里正是士兵平日联系射箭的地方。两人分别从随从那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弓箭,来到指定地点,屏息凝神,等待裁判示意。随着裁判一声开始,两人弯弓搭箭,瞄准靶心,将弓拉至满月。
却听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大喊:“停!停!停!”
裁判与众人惊诧地看着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羊国樊不耐烦地将弓收回,不知道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只见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从随身携带的箱子中伸手掏出一只鸽子,在众人面前显示一圈,道:“射死靶太容易,射中这个才见真本事!”
羊国樊原本担心射普通的靶显示不出自己的实力,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的提议正合其意,不禁喜上眉梢,道:“好,就射这个!”
事出突然,裁判需要征求羊至宁的意见,羊至宁略一思索,有了主意,道:“射鸽子有何难?不如拿白线拴住鸽子,找一人抓住一头,谁射断白线,让鸽子飞走,便是谁胜!”
羊国樊性本好胜,向来是不怕太难,就怕太简单,为羊至宁的提议连连叫好。
鸽子脚上被系上了白线,开始扑棱着翅膀飞起,由于白线长度有限,鸽子刚飞起不高,就被拽住,只能在一个大圈子里来回折腾。
羊国樊跨步上前,弯弓搭箭,将弓拉至满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鸽子身后的白线,箭尖随着白线的移动微微调整。
羊国樊调整好状态,手指一松,嗖的一声,一箭射出,羽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只可惜从白线旁边滑过,没有射中。
羊国樊失望地摇摇头,闪到一旁。
羊至宁走到羊国樊刚才的地方,双脚立定之后,深呼吸几口,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扣在弓弦上,然后伸展双臂,将弓拉至满月,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线,同时调整呼吸。与羊国樊不同的是,羊至宁并不随着白线移动箭尖,而是保持箭尖不动,等白线摆动到预定位置。突然只听嗖的一声,羽箭飞出,在空中迅速划出一道弧线,正好命中白线,将白线切为两段,鸽子没有了束缚,振翅飞走,绕羊素素划一圆圈,然后冲向蓝天。
众人齐声喝彩。段长天和身边的亲信也不由得为羊至宁竖起了大拇指,此乃猛将也。
裁判高呼:“本局羊至宁将军胜!首局、次局双方平手,第三局战车最终决胜!”
羊莫离为羊至宁拍手称快,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对羊莫离不悦地道:“咱们输了次局,你高兴个屁!”
羊莫离把嘴一撇,道:“谁跟你是咱们?!你是你,我是我!我自高兴我的,与你何干?”
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被抢得直翻白眼白,转身又埋怨羊国樊道:“你是不是担心羊素素所以没有射中?我早就说过不可顾惜才可赢得!”
羊国樊面沉如水,不与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争辩。
那旁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两辆战车,每辆战车配备两匹战马,都是上好的战马,不停地扬蹄嘶鸣。羊至宁翻身跳上战车,两腿分立,手握缰绳,挺胸昂头,表情严肃,只等裁判下令。那边羊国樊也准备好了。两人神情凝重,与晴朗的天空很不相配。
围观众人也屏住呼吸,偌大的校场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似乎要冻结。羊莫离和羊素素同时注视着场上的羊至宁,低头小声嘀咕:
羊莫离笑问羊素素道:“你押谁?”
“你押的是羊至宁罢?”
“不用你管!――你押我哥罢!”
“有了意中人就把哥哥给忘了,没羞啊!”
裁判令旗一挥,比赛正式开始。两人停止谈话,将目光转向比赛场。只见两辆战车像离弦之箭一样从起点呼啸而出,战马撩开四蹄,全力加速,车轮滚滚向前,车后顿时尘烟四起。两人站在车上,通过缰绳娴熟地操纵着战马,转弯处的竞争尤为激烈,时而羊至宁在前,时而羊国樊在前。两人都是一流的御手,一时之间难分伯仲。两对战马也暗自较劲,争先恐后地往前奔腾。围观之人也大声呐喊助威,有的为羊至宁加油,也有为的羊国樊加油。
两人跑了十几圈也不分上下,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看的抓耳挠腮,忽然眼珠一转,一股坏水冒上来。他偷偷穿过人群,来到边上,从怀偷摸掏出一把弹弓,装一粒石子。周围的人都被场中的比赛吸引,没有人注意他的行迹。等羊至宁的战车到了近前,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手一扬,一粒石子射出,正中羊至宁的左马脖子。战马鸣叫一声,疼痛难忍,前蹄腾空跃起,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右马独自无法保持平衡,也摔倒在地,战车滑出很远,也翻倒在地。羊至宁反应敏捷,见有意外发生,一个箭步,从车中飞身出去,紧接着一个就地十八滚摔出老远。羊至宁翻身爬起,显然没有重伤,只是脸颊被擦伤一块,往外渗血。两匹战马躺在地上嘶鸣,却无法站起。羊至宁扭头看看倒在地上的战车和战马,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刚才的小动作没有逃过羊素素的眼睛,羊素素想挤出去阻止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但周围人多,根本来不及,喊叫也根本听不到,急得羊素素直跺脚,但也没有办法。
羊国樊的战车从羊至宁身旁绝尘而去。监察员一看羊至宁出了事故,连忙冲上去要搀扶羊至宁,羊至宁拒绝了监察员的搀扶。监察员关心地查看伤势,见没有大问题,才把心放在肚里。
羊国樊驱赶战车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回来,到达终点后顶下战车,从车上拿起一支戈将象征胜利的绶带挑下,然后驱车回到羊至宁面前,在战车上骄傲地看着羊至宁。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羊国樊也兴奋的面露红光。
裁判当场宣布:“三局比试完毕,羊国樊将军胜!”
羊素素将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用弹弓打羊至宁马的勾当告诉了羊莫离。羊莫离登时火起,冲到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面前,厉声喊道:“羊高野!你个下流的小人!”
羊高野气恼,羊莫离不由分说,抢步上去就要搜身,唬得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手足无措,羊莫离才不管那个,一把从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袖中扯出弹弓。
羊莫离拿起弹弓,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道:“羊高野你个下流阴损的坯子,拿弹弓袭击了至宁将军的马。”
羊国樊脸上挂不住了,喝问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
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并不认账,道:“你别听羊莫离胡说,我的弹弓是打鸟用的,怎么会打马?”然后又质问羊莫离:“你说我打了,你看见了吗?”
羊素素正色,道:“我看见了!”
众皆哗然,显然是相信了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作弊。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气急败坏,直骂羊素素、羊莫离吃里爬外。
羊国樊深知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的为人,知道此事必是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所为,狠狠瞪了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一眼,然后走到羊至宁面前:“对不起,这次不算。不过,希望你能明白,五长老的亲信羊高野这么做并非我授意,我没有必要使这种手段,因为,我不认为我会输给你。”
羊至宁微微一笑:“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作宫崎狙。咱们下次重新较量。”
而这一切尽在段长天和羊族族长的眼底,段长天不禁微微一笑,对羊族族长说:“看来羊族的将才也不少,只是个中有小人,雕虫小技,贻笑大方了。”
羊族族长的老脸有的挂不住了,苦笑着说:“凌族长说的是,不知道你有何高见呢?”
段长天说:“这样吧,我建议由羊国樊将军任统帅,羊至宁将军任副将,对野蛮人部落或有一战。”
羊族族长说:“好,传令下去。今晚席设草原厅,宴请凌族长一行,并宣布统帅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