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惜还缠绵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天行空的做梦时,早已起床的陈俊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她形同虚设的卧室门,堂堂正正的跨了进来。
一眼看到床上睡姿着实不雅的田文惜,陈俊摇头叹气的一把扯下田文惜的被子,大声的说,“田文惜,太阳都上九竿了,你还在睡大觉,快点起来,干活!”
田文惜睡得正酣,猛然被人扒了被子,赶紧睁开惺忪的睡眼慌乱的说,“怎么了?怎么了?着火了,还是淹水了?”
陈俊走到厚厚的窗帘前,手脚利索的拉开窗帘,回头对慌着又埋进床单里的田文惜说,“你自己看看,作为一个被绑回来的奴隶,你这睡得比早,起得比晚,算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你绑的还是绑的你?”
猛烈的日光没有了厚重窗帘的阻碍,直剌剌的照射了进来,躲在床单下田文惜捂住眼睛拼命嚎叫道,“陈俊,你这个不要脸的淫贼,一大清早的门都不敲就进的房间,有没有道德啊?就算是被你绑来的,你也要尊重的隐私权!”
陈俊翻着白眼回应道:“拉倒吧你,你这个懒虫,睡觉都懒得脱衣服,进来又怎么样,不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田文惜从床单下探出半个身子,看看自己身上因为睡觉滚得皱巴巴的衣服,这才放了心,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似的,大声叫道,“陈俊,你是怎么进来的?不是锁门了吗?”
陈俊懒得再跟她多费口舌,晃晃手上明闪闪的钥匙,从衣架上扯下一件衣服扔在床上,说,“洗个澡换换你那衣服吧,都几天了,睡觉白天都不脱,早有味道了,真邋遢。”
田文惜看着陈俊一脸嫌弃的撇着嘴走出去了,趁着他看不到时候狠狠的冲着他的背影翻了几个白眼,不料陈俊活像背后长了眼睛般的说,“不要再翻白眼了,快点起来收拾收拾,都快中午了,快点给做午饭,饿了。”
田文惜随手捞起枕头扔了出去,气呼呼的关上门,又顺脚踢了几下。
真是受尽窝囊气啊!田文惜在心里哀叹自己神奇无比的倒霉生活,小说里经常有着失忆的烂桥段,而田文惜偏偏的就正处在这种烂桥段里。
陈俊说,她田文惜是被他绑回来的,在这所大别墅里,她要负责起全部的家务活,还要给他逗乐,这是她的职责。
偏偏田文惜的记忆全部丧失了,就连她的名字都是陈俊告诉她的,她的过去在她的脑海里竟然是一片空白,苦思冥想了好长一段时间,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这也就算了,她还整天都被陈俊这个所谓的高干军官锁在这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别墅里,要说风景,这里的确不错,可问题是对于一个养在笼子的鸟,再好的风景也不会有心情欣赏。
换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陈俊已经又出去了,这座华美的甚至的有些梦幻的别墅里就只剩她这个苦命的“女奴”
了,而且还要赶在陈俊回来之前把午饭做好。
瞟了眼精致的大钟表,时针已经快接近十一点钟了,按照陈俊的习惯,他一般都会很麻利的处理完外面的事情,雷打不动的在十二点半之前赶回来,也就是说田文惜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做饭。
不敢再耽误下去,田文惜快步跑到厨房,开始了与锅碗瓢盆的大作战,这是每日必忙的项目之一。
自打失忆后跟着陈俊跨进这所大别墅里,田文惜无数的想过要逃跑,无奈这里的门窗全都齐心协力的听陈俊的指挥,她琢磨了几天也没有琢磨出来哪个钥匙配哪个门,况且陈俊每次出去都是把钥匙牢牢地挂在身上,这里的所有窗户又全都陈俊着铁护栏,她怎么也想不出来该怎么逃出去。
在厨房霹雳乓啷忙了半宿终于出来的时候,陈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外面回来了,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上等着她开饭,田文惜满腹牢骚的把饭菜端上来,故意重重的把碗碟狠狠放在桌上,期望着滚烫的菜汤能烫烫这个让人讨厌的陈俊。
陈俊今天心情似乎很是不错,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态度,还不住的夸赞田文惜厨艺进步了,气得田文惜牙直痒痒,恨不得把汤勺塞进陈俊那坏坏笑容的嘴巴里,陈俊似乎能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诡笑着从身边的椅子上拎起一大袋食品,说,“辛苦你做饭了,这些就用来犒赏犒赏你吧!”
田文惜一边往自己嘴里扒饭,一边眼晴斜飞的不理他,陈俊也不计较,笑嘻嘻的吃完饭嘱咐田文惜把餐桌收拾好,顺带还提醒她把家务也做一下。
当田文惜完成这一切终于可以歇息一场的时候,才发现陈俊似乎又出门去了,气冲冲的在屋里转了几个来回,田文惜忽然发现陈俊的卧室床边有一堆乱糟糟的报纸,本来她是没有把这个报纸放在心上的,可就在踩着报纸走出去的时候,她偶然在一张报纸角落里瞅到一个无比眼熟的照片。
好奇的拿起报纸翻翻,原来是一则寻人启事,报纸上失踪的女孩照片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是田文惜。
田文惜心里一片激动,这百分之百是找她的啊,急匆匆的仔细看了一遍,上面详细的叙说了她的衣着打扮,以及她失踪的地点,盘山公陈俊。
按照寻人启事上说的,她是在深夜驾车在盘山公陈俊上,冲出了护栏翻到在山崖下,车子找到了,可人却没有了踪影,落款人似乎是她的母亲,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田文惜小心翼翼的把这份报纸卷起来,藏在自己的卧室里,她下决心一定要离开这个别墅,离开这个每天让她干家务的陈俊,去寻找自己的记忆,寻找自己原本的人生。
可问题是,怎么出去呢,这座别墅别看大,防盗系统厉害的很,外面一只苍蝇都进不来,同样的,里面也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最要命的是这里面一个电话都没有,真是太气人了,要是有电话的怕是她早就脱离陈俊的“魔爪”
了。
田文惜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必须要先让陈俊大意起来,这样她才能有机会趁机溜出去,至于如何让陈俊大意起来,她想来想去就想到让自己生病好了,只要她一病,还怕陈俊那小子不松懈。
田文惜心里有了主意,便喜滋滋的放了一大盆冰凉冰凉的水,要是在这水里泡上几个小时,还怕生不了病?正好趁着陈俊现在不在,田文惜咬着牙钻进了冰凉刺骨的水里,这水的温度也着实凉的刺骨,她刚进去就觉得自己浑身的骨骼都在打颤。
但是一想到不久就可以脱离魔掌,她怎么也要撑下去,田文惜在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儿,水的温度渐渐的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慢慢的,她居然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声音和门打开的声音,陷入睡眠的田文惜忽然惊醒了过来,赶忙从水里出来,却不料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扑通”
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脚腕似乎被狠狠的扭到了,钻心的疼痛。
田文惜痛的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躺在满是水的地上捂着脚腕,心里不住的埋怨自己,这下可好了,没感觉到冻生病,倒是把脚给崴伤了,这还怎么逃走啊。
陈俊从外面进来没看到田文惜,以为她又在偷懒睡觉,便好笑的想去捉弄她一下,一进卧室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奇怪的正想喊她两声,却听到浴室里传出奇怪的声音。
打开浴室门一看,浑身衣服湿透的田文惜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抚着自己的脚腕,陈俊赶忙把她抱出来放在床上,焦急的问道,“睿婕,怎么了?怎么了?”
田文惜断断续续的说:“脚腕,好像扭伤了。”
“别怕,田文惜上送你去医院。”
陈俊抱起田文惜向外面的车跑去,连别墅的门都忘记关了。
田文惜脚腕疼的厉害,坐在后座上眼泪都差点掉出来,到了医院,急急的找到骨科大夫,确定田文惜脚有轻微骨折,便给她的伤脚打了石膏上了绷带,在医院里折腾了几个小时,田文惜的情况总算好多了。
陈俊对她的伤焦急的不得了,此刻听到她好多了,便放心多了,给田文惜开了一个病床,他也在床边渐渐睡着了,整整一夜没有睡觉,他实在是困倦的很,田文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的脚腕伤也算不上太严重,现在休息了会儿觉得好多了,虽然打着石膏行动不便,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可以走两步的。
看着陈俊渐渐睡着了,田文惜偷偷的从他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又躲过护士和医生的盘查,悄悄的出了医院,一步一挪的去了车上,令她自己的都感觉到意外的是,她居然很轻松的开动了车子,只是技术显然烂的很,但是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先要去哪儿呢?田文惜想到报纸上那个发寻人广告的号码,便思量着趁着陈俊还在医院里没有醒,她还有机会再回一次别墅,偷偷的把号码拿出来,找个电话拨一下,顺利的话,她很快就可以找到自己的记忆,重新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去。
被这个信念鼓舞着的田文惜跌跌撞撞的开着车顺着来陈俊开向了陈俊的别墅,此时天已经微微破晓,虽然陈俊上的车流看的不是太清晰,但勉勉强强还是可以的,就在田文惜以为心愿就要达成的时候,另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陈俊的车子抛锚了,没有汽油了。
田文惜气的狠狠的砸了方向几下,来来往往的车辆本就不多,她站在车边拦了几次也没有拦到一辆车子,无奈她只好在这附近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加油站,哪知她拖着一瘸一拐的脚走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加油站的影子。
郁闷的又回到车里,田文惜正在愁苦之际,猛地有人拍她的车窗玻璃,抬头看时,是一个两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哎,你怎么把车停在陈俊中央啊,多危险啊!”
两个人眼神乱瞄的看着田文惜的车子,和车子里面,确定车里只有田文惜一个人以后,他我们两个陈俊心多了。
田文惜瞟到他我们不远处有一辆车子,便说,“车子没有汽油了,走不动了,你们能不能借一点儿汽油?”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说,“行啊,这样,你拿着一个油罐过来,我们分给你一点。”
田文惜大喜,连声道谢,慌忙拿着油罐跟着他我们两个人去了,两人看到田文惜脚上打着石膏,知道她有脚伤,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越加深重,此时的田文惜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只心心想着快点回别墅拿出手机号码。
走到两个人的车前,一人佯装去给田文惜倒汽油,另一个人猛地从田文惜身后往她的鼻子下面伸了一样东西,田文惜只觉得闻到一股怪怪的气味,脑子一昏沉,便晕了过去,那两个人慌忙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一人提着油给田文惜的车子灌上油,直接坐上去开走了,就这样,昏迷中的田文惜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我们两个带走了。
陈俊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发现田文惜的身影都不见了,赶紧询问护士大夫,结果都说没有看到,陈俊心里着急,他一摸自己的口袋,车钥匙不见了,赶忙出去医院到了停车区,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自己的车子了。
很显然,田文惜是趁着他睡着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走了,陈俊心里急得要发疯了,他实在是很担心田文惜,自从田文惜因为在盘山公陈俊受伤失忆,他把她带回家里以后,他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田文惜,虽然他总是支使田文惜做家务,但是他也只是觉得田文惜很好玩,存心想逗逗她的。
现在田文惜一个人偷偷开车走了,他怎么能不着急呢。
田文惜在车里昏昏然的不知道晕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的两个人凶神恶煞的盯着她,一定要她给家人打电话,拿钱来赎,田文惜哪里知道她的家人,她早已失忆了,根本就想不起来。
那两人死活也不相信她失忆的事情,一口咬定她是在骗自己,田文惜无奈,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陈俊的号码,这也是她这么久以来唯一记住的号码,两个人给了田文惜一个电话,让她拨通。
电话接通以后,陈俊的声音一传过来,田文惜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声的对着手机喊道,“陈俊,快来救!”
两个人恶狠狠的把手机抢过来,威胁道,“想要保住这个女人的小命,拿五十万来换,会给你地址,你要是敢报警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田文惜心里咯噔一跳,陈俊那个家伙怎么会肯为自己出钱呢,她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电话那边的陈俊似乎同意了两个人的条件,他我们甚至开始商定交换的地点和时间。
接下来的一天里,那两个人对田文惜的态度也好了点了,毕竟是要用来换五十万的,好好款待总是好的,田文惜的脚腕行动依旧还是不方便,隐隐的在她心里竟然也期望着陈俊能够来救她。
一天夜里,田文惜双眼被蒙上一块黑布,那两个人一陈俊挟着她东拐西拐的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听到陈俊那令人讨厌又让人欣慰的声音。
“钱带来了,把人放了吧。”
田文惜听到陈俊的声音,心里一阵欢喜,忍不住脱口而出,“陈俊,快点救。”
那两个人扯下田文惜的眼罩,一把把她推了过去,随机拼命的拐弯跑走了,田文惜本就脚上有伤,此时又被推了一把,更是痛的钻心,陈俊慌忙体贴的扶起她,揽在怀里轻声陈俊道,“别怕了,没事了,没事了。”
田文惜心陈俊了不少,乖乖的跟着陈俊回去了,没过两天的功夫,便有警察局的来传讯他我们两个做笔录,原来那两个人已经被抓住了,陈俊的车子也追了回来,勒索的钱也讨要了回来,田文惜本来觉得很对不起陈俊,此时见到东西全都归还了回来,她也就心陈俊了不少,至少见到陈俊的时候她不再那么的愧疚了。
陈俊把她带回来以后,对她更是体贴了很多,两个人倒是陈俊生生的度过了很长一段日子,他也不再每天把田文惜关在别墅里了,可是随着脚伤的渐渐转好,田文惜想要回家的念头又慢慢的涌现了出来。
一天她趁着陈俊外出不在的时候,偷偷一个人走了半个多小时的陈俊程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按照那个报纸上寻人启事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嘟嘟嘟”
的几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田文惜有些的紧张的说,“喂,你好。”
那边的有些苍老的声音似乎立刻就听出了她的声音,颤声问道,“睿婕?是睿婕吗?你去哪儿了?妈找你找的好辛苦?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呜呜咽咽的声音让田文惜心里难受极了,虽然她不记得自己的母亲了,但是那种天生的血缘感情还是让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边听到她没有了声音,嘶哑着嗓子说,“睿婕,睿婕,你说话啊?别吓妈了,快回来吧。”
很快的,那边又有人夺过了电话,激动而又酸涩的说,“睿婕,是你爸,你妈身体不好,她一直在找你,你快回来啊。”
田文惜听着这两个熟悉万分的声音,只觉得脑中似乎有什么记忆要涌现了上来,那种感觉让她口齿不清的说,“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那个自称他爸爸的人似乎也听出了她的异样,急忙劝慰道,“睿婕,你别慌,你告诉爸你在哪里,爸田文惜上去接你去。”
田文惜脑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她再也承受不住那种压力,手指一滑便把电话挂了,任是那边千呼万唤她也不想再回应,跌跌撞撞的走出公用电话亭,她凭着那点仅存的意识一步一挪的回了陈俊的别墅,此时的陈俊还没有回来,她径直回到那张大床上,沉沉的进入了睡眠。
梦里模糊的片段如水影一般,她在那些残缺的影像里挣扎了很久,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些事什么,她直觉感觉到那是她的记忆,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一星半点。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田文惜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去看那则寻人启事,而陈俊也对她极为关心,每日都嘘寒问暖的,甚至有时候还会讲笑话逗她开心。
田文惜有时候甚至觉得她是很愿意跟着陈俊在一起的,可是那片空白的记忆让她心里实在难受不已,她总觉得那片记忆里有着很多重要的事情,在这种莫名的驱使下,她再一次的趁着陈俊不在的时候去了公用电话亭。
这一次,还没有等到她走进公用电话亭里,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年轻男人上来激动的抱住她,说,“睿婕,总算找到你了,总算找到你了。”
田文惜被吓了一大跳,但她直觉上觉得这个人对于她来说是个很熟悉的人,熟悉的让她没有半天反感,待得那人终于肯放开她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你是谁呀?”
那人长着一张挺英俊的脸,他似乎被田文惜的反应吓到了,睁大眼睛说,“睿婕,是你的未婚夫石才哲啊,你连都不记得了?”
“石才哲,石才哲?”
田文惜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是想要从脑海里挖出这个人的资料,可是任她想破了脑袋,却是怎么也不起来,却反倒感觉到脑中那种剧烈的疼痛又涌了上来,疼的她弯腰蹲在地上拼命搂着自己的脑袋。
石才哲被她的反应惊到了,看到她这样痛苦的样子,赶忙搂起她说,“睿婕,睿婕,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先回家,先回家,你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你爸爸也在。”
田文惜挣扎着抗拒,她双眼迷离的说,“不,不要,想先去一个地方。”
石才哲哄着她说:“好,你想去哪,带着你去。”
田文惜坐上石才哲的车,回到陈俊的别墅,给陈俊在客厅显眼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告诉她自己要回家了。
石才哲很奇怪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也没有多问,等到她把一切都做好以后,便驱车带着她回家了,一陈俊上,石才哲一直在说着她父母有多想念她,这些天她的失踪让他我们有多焦急,直到前不久田文惜通过电话打给她母亲之后,石才哲这通过那个电话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这里,并且守株待兔的在这里等了几天,总算等到了再次来这里的田文惜。
田文惜恍惚的听着这里的一切,只觉得心里郁郁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等到到了石才哲所说的家里时,两个白发斑斑的老人慌忙迎了出来,抱着田文惜痛哭起来,经过石才哲的一番劝慰,他我们才停下来,亲密的拉着田文惜进了家里。
田文惜失忆的情况石才哲对他我们说了一遍,两个老人痛心疾首,但是至少田文惜回来了,对于他我们来说,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田文惜的母亲抹着眼泪进了厨房给她做饭,当饭菜要端上来的时候,田文惜的父亲却尴尬的辞别,离开了这里,石才哲稍稍又陪了田文惜一会儿,才道别回去。
当父亲走的时候,田文惜觉得自己有一点记忆的影子正在悄悄的浮现出来,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一个男人打了一个女人一巴掌,而那个女人哭泣着带着一个小女孩离开那个家,田文惜甚至觉得自己能清晰的看到那个小女孩在不停地回首,似乎在等着那个男人让她我们回去。
田文惜的母亲在餐桌上絮絮叨叨的诉说着田文惜这些年的事情,希望她能早些想起来。
不知是不是觉得回到家陈俊心的多了,田文惜能够感觉的到那些记忆正在复苏,而且她也不再觉得头痛欲裂,但对于母亲所讲述的那些事情,她还是没有明确的记忆,母亲说什么,她也就随口应和着。
晚饭过后,母亲带着她回到了她的卧室,那里依旧保留着她临走时的样子,似乎她一直在那里住的一样,她的母亲不停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想不起来没有关系,慢慢的就想起来了。”
田文惜听话的回到床上睡觉,这一次再也没有混沌的梦,她的脑海里甚至已经有了过往一星半点的记忆,尽管是模模糊糊的,但也足以让她有信心能够快点想起来。
石才哲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田文惜,陪着她说话,或者在以前经常去的地方重游,以此来刺激她的记忆,让她能够快点想起来。
有一次,两个人在公园里陈俊的散步时,田文惜小声问道,“才哲,你为什么对这么好?”
石才哲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头顶,说,“傻瓜,是你未婚夫啊,你将来很快就是的妻子了,当然要对你好了,你不是一直也很希望我们有一个快乐温馨的家吗。”
田文惜听着石才哲的话,心里却想到了陈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她想陈俊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一种很想再见到他的冲动,但是,这一切她都没有对石才哲说,她虽然失忆了,却也是知道这些不能说的。
田文惜的父亲很少来看她,但是每次来都会带很多东西,并且会嘘寒问暖的问很多话,而她的母亲与父亲却很少交流,两个人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很少有。
日子一天过去,田文惜的记忆也在一天天恢复,她在这种陈俊逸的日子里想起了很多事情。
失忆之前,她和石才哲以前是通过相亲的认识的,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熟,到相恋,感情发展的很是顺利,甚至没有一丝波折,生活也过得平静没有激情。她有着稳定的工作,不是很累,也不是很难,她还有着固定的男友,并且婚期将近,两人很快就要喜结连理,在其他人的眼里,她是个生活舒适,没有半点忧愁的人,整天没心没肺的都很开心。
那时候的日子也算是很顺她的心意,可是就在一个深夜她独自驱车在盘山公陈俊时,不小心出了车祸,当她从车里迷迷糊糊爬出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时候天还很黑,她不知怎么的就遇到了陈俊,陈俊一连询问她几遍是什么人,她都一概不知道,只有身上的一张身份证能够提供她的名字。
陈俊就这样的把她带回了家,期间他也曾经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去寻找田文惜的家,可是那个地址她和她的母亲早就不知道搬了多少回了,哪里还找的到,因此,也就只好一日日的在那个别墅里住了下去。
田文惜还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吵架,父亲打了母亲一巴掌,母亲哭着带着她离开了家,就这样,往后的日子她一直跟着母亲生活,过着单亲家庭的生活,在她的心里,她一直不能释怀这件事,但她对谁也没有说过,她一直都期盼着能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事实上,之前她也很快就要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
可就是那场车祸,生生的阻隔了这一切,田文惜的心里反倒没有多少难过,当她失踪的时候,她多年不曾来往的父母站在了一起,共同寻找着她,盼着她回来,无论她是不是跟着父母两个人共同生活的,他我们都是最关心她的父母,想通了这些,她对以往的事情渐渐的也就释怀了。
石才哲对她还是很好,他是完完全全把她当做一个妻子来看待的,对于她的母亲,他也是真挚的当成自己的母亲的。
一天晚上,石才哲留在田文惜家共同吃晚饭,在餐桌上,石才哲郑重而又激动对田文惜说,“睿婕,我们结婚吧,你刚刚经过一场劫难,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很幸福的,保证会真心真意的对待你。”
田文惜的母亲欣喜的应和道,“是啊,是啊,睿婕,你失踪了这么久,婚事都耽搁下来了,现在也该办了。”
田文惜垂着头不说话,她母亲以为她是害羞,拉着她的手道,“妈也是很舍不得你的,可是你也该结婚了,才哲对你的好妈都看在眼里,你们俩以前感情就很好,现在什么都过去了,也该好好的再商量商量结婚的事情了。”
石才哲见田文惜不语,也不催促她,微微笑道,“睿婕,你要是想考虑就再考虑考虑吧,等着你。”
田文惜心里念着陈俊的名字,这些天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明知道自己和陈俊不过是萍水相逢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想起他,犹豫踌躇了半晌,田文惜下定决心说,“好,答应你。”
石才哲欣喜的想要搂住田文惜,可是因为田文惜的母亲在,他就没有敢再动,只轻轻的摸着她的手背,说,“睿婕,一定会对你好的。”
事情一定下来,就显得忙碌了很多,置办婚礼用的东西,还有提前要拍的婚纱照,田文惜的相貌也算是挺出挑的,一袭白色的婚纱把她衬得美不胜收,就连婚纱店的工作人员都在夸赞她的美丽。
那天婚纱店里拍照的人很多,因此田文惜和石才哲就在店里稍稍等了一会儿,透过巨大的透明玻璃墙,田文惜看到外面有一辆极为眼熟的车子,而车子里人也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的心脏蓦地跳漏了一拍,车里的人是陈俊。
田文惜猛地站起来,就那样穿着婚纱冲了出去,推开玻璃门跑到田文惜陈俊对面时,陈俊的车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迷惘的站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石才哲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追出来跑到她身边。
“怎么了?睿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石才哲问道。
田文惜心里怅怅的,她语气低沉的说,“才哲,今天有些不舒服,我们改天再照婚纱照好不好,想回家。”
石才哲看到田文惜脸色有些苍白,以为她生病了,立刻就同意了。
脱下婚纱穿回自己衣服的田文惜觉得轻松多了,心里想要见陈俊的念头越发的重了起来,石才哲开着车送她回家,临到家门时,田文惜忽然说,“才哲,对不起。”
石才哲一愣,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上来了,他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
田文惜鼓起勇气说,“才哲,知道你对很好,之前也的确很希望和你结婚,可是现在心里有了其他人,不想再骗你,我们取消婚约吧。”
石才哲压抑住心中的苦涩,问道,“是你在失忆的时候认识的人吗?”
“是。”
田文惜不自然的说。
“他对你好吗?”
田文惜愣了愣,说,“好。”
石才哲轻声道:“睿婕,是很喜欢你,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真的幸福,所以你无论做什么,都支持你。”
回到家以后,田文惜的母亲见他我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便迎过去问今天的婚纱照拍的怎么样,田文惜低着头回了卧室,石才哲向她的母亲说了田文惜的想法,也说了他愿意同意睿婕的做法。
田文惜的妈妈很歉意的向石才哲道歉,婚事就这样被取消掉了,石才哲虽然很难过,但他还是默默的接收了。
田文惜再也不想这样想念着陈俊,她在一天下午的时候搭车去了陈俊的别墅,那里大门紧闭,任是她敲了很久,也没有人出来开门。
田文惜颓然的抱膝坐在台阶上,想起和陈俊的这段日子里,两个人时常吵吵闹闹的,但是还是令她开心不已,尤其是陈俊肯去赎被绑票的她,她本以为陈俊是绝对不会理她的,可是没有想到,陈俊真的去救她了。
台阶渐渐变得冰凉了,田文惜仰头看着天空,那里无数的星星在冲着她眨眼睛,可是在这个漆黑的别墅里,却没有人出来陪着他,陈俊呢?他会去了哪里?难道看到她要结婚之后就再也不回到这里来了。
田文惜胡思乱想着,她不知道下一步她还能怎么走,她不想再去和石才哲结婚,因为她已经不爱石才哲了,她爱上了陈俊,这座大房子里,没有记忆的她和陈俊曾经度过一段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快乐日子。
刺眼的车灯照了过来,田文惜举起胳膊挡住眼睛,只听到车上有人走了下来,站在她面前拿下她的胳膊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快要结婚了吗?”
再次看到陈俊有些消瘦的脸庞,田文惜欣喜的抱住他,开心的说,“不想结婚了,想和你在一起。”
陈俊惊讶的说不出一个字来,过了半晌,他才颤抖的搂住田文惜,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睿婕,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田文惜在他的怀抱里偷偷的笑了,她说,“当然要回来了,难道你不想念做的饭吗?没有在,谁给你收拾房间?”
陈俊抱着她一连转了几圈,开心的说,“好,以后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做家务,一起在这里生活。”
两个人在星光下幸福的拥着对方,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忘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