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见靖仇良久未说话,心下生疑,悄然回头,见他正怔怔盯着自己,脸,不由地感到一阵臊热,一片红晕在她脸上印起,如玫瑰花样,更让靖仇的心,醉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子盯着一个女孩子来看?”
闻言,靖仇觉得有失常理,一种负罪的心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呆坐在那儿,只觉得脸上发烧,一直烧到脖子上,连眉毛都发烫了。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你。真的。不好。”
黄衣少女羞赧的笑了笑,抬起手,轻掠着额前垂柳样的秀发,微笑着说道:“你看你啊,怎么这么没有出息?还亏小雪把你说得那样。”
“妖孽,看你再往哪里逃?哼我知道你在这里面别以为逃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这些话虽然骂得很轻,却像重锤一般砸在他的心上。靖仇回头再见时,只见黄衣女子那俏丽的脸上,正蒙着一层冰霜,咬牙切齿地说道:“追,追,你都追了我多久了?”
靖仇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这原本还在眼前的黄衣女子,竟然从他眼前消失了好在靖仇也见过世面,没有受多大的惊,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妖孽竟然认识自己?
他还未转过神,一道金光落在眼前,化做一位身着黑色的少女只见这少女落在靖仇的身边,才打量着他,两人同时大惊起来:“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雨寒
陆雨寒惊恐万状地盯着西门靖仇,缓慢地问道:“你。你。呆在这阴水中,你。脑子没有问题吧”
西门靖仇脸露尴尬,盯着陆雨寒,打着寒战,哆嗦着说道:“我。我还好。只是。只是我现在很想。”
陆雨寒是何等人?她那双水灵灵地大眼睛,目光才接触到靖仇那尴尬的笑容,就已知道此时靖仇全身正赤裸裸地浸在水里于是,她笑了笑,说道:“我去帮你弄点衣服来吧”说罢,金光闪过,陆雨寒就已在靖仇眼前消失了
光着身子的西门靖仇这时挤伏在巨岩外侧的一道裂缝之内,大声呼吸着,缓慢地爬行到边缘处,低头一望,只见地面空荡荡的,人影固然杳然,那堆衣服也不见踪迹。
西门靖仇开心地叹一声,坐起身子,开始按摩左腿,一面调运功力,催动血气流通。
过了一会儿,已经觉得可以稍为用力,心中叫声侥幸,暗想如果早先摔下峭壁之时,没有预先听天煞文开华说过下面是浅水泥沼,因而在下坠之际,拼命保持头上脚下直立的姿势的话,不管是倒栽入泥沼或横着摔落,这么高的距离,任是铜皮铁骨之人,也非死不可。饶是他一直保持笔直挺立的姿势掉下,但落在泥沼中时,左腿震得一阵剧疼,人也几乎失去知觉。
忽然,内心深处想起了小雪与云和禅师二人正陷于困境之中,心下很是感到愧疚喃喃说道:“小雪,小雪,你。你们再等几天,等我天黑,我可以出来,再回到昆仑去救你们出来”
他脑子里像钻进了一群蚊子;嗡嗡直响;感到天也旋来地也转;好像是从地下往天上飘似的。
突然,靖仇身旁不远处的空气,忽然“嘶”的声,撕裂开一个空隙,接着,金光落下,但见陆雨寒手中拿着件衣服,正微笑着盯着冥思苦想地靖仇
远远盯着靖仇,雨寒正待将衣服递将过去,忽然犹豫一下,伸出纤纤玉手,停在空中,但见他浓眉大眼,膀大腰粗,阔大的前额,闪亮发光,忠厚中显出刚毅、坚定、智慧和倔强的神采;肌肉发达的胳膊上,配上那双钢钳般的大手,似能挑起千斤重担。
“唉,真不知道她。”如石雕的靖仇忽然喃喃自语,猛地又抬起头,深邃的目光中,透出一股令人信服的信念
回头,正见雨寒怔忡地盯着自己,脸露出尴尬之色,猛地翻身落入水里,一股冰冷地水直呛入口里鼻子里,直把他呛得眼泪一阵酸痛
“你。你。”西门靖仇尴尬地笑着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怎么你。不。”
忽地,陆雨寒失声惊叫起来,俏丽的脸上,忽现两朵红彤彤地飞云,倏地转身过去,颤抖地说道:“你。我。我早到了,见你这样出神的想着什么,所以,不便打搅你啊对了,你是不是在想你的朋友于小雪吗?”
躲在水中的靖仇点点头,深深地叹息着道:“不错,我正是在想着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唉”
陆雨寒转身,急急问道:“她。她发生了什么事?”
西门靖仇见她诧异地表情,反问道:“你。你认识她?”
陆雨寒放下手中的衣服,反坐在一颗石头上,眨巴着眼睛,将怎么样认识于小雪以及怎么样救了一次于小雪的事,说了一遍,但,忽然见到西门靖仇还在水里泡着,忽然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怎么还没有上来?还泡在水中做什么?”
西门靖仇听了她的话,苦笑着说道:“只是。陆小姐,你还没有。还没有。”
“我?我还没有什么?”陆雨寒反问道。
“你还没有将衣服给我啊我怎么能上来呢?”
陆雨寒回头看了看手中的衣服,这才明白,自己一直都没有将衣服递给靖仇,他怎么能上来呢?于是,她也苦笑着说道:“真是对不起,给”
于是,她将衣服递过去,自己转身背向着靖仇靖仇接过衣服,苦笑着穿了上去,慢慢从水中站了起来。咳嗽两声,表示自己已换好衣服了。陆雨寒回过头,忽然问道:“我听于小雪谈走过,你是西乐国后裔,正在搜集上古五大神器,不知道是不是?”
西门靖仇回头,怔怔盯着她问道:“你。你。昔日里,我听师父曾说过,只要我搜集这昆仑镜、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与女娲石,就可以摆个‘九五之阵’,我就可以恢复我们大西乐国了可是,我却没有。”
“搜集五样上古神器就可以摆出恢复国家的‘九五之阵’?”陆雨寒吃惊地问道。
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师父是这样子跟我说的,我想,师父所说的应该没有错吧对了,陆姑娘,你认为这可不可能?”
陆雨寒苦笑着说道:“这也许是一种想法吧不过,我个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啊只是。唉,对了,我想跟你说件事,不知道你。”
“什么事?请说”
“西门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朝廷里,也有一个人正四处搜集着这上古十大神器呢”
“啊这。这怎么可能?”西门靖仇失声惊叫起来,大声说道,“难道这人。这人也想。”
“我看没有这个可能”摇摇头,陆雨寒肯定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另一个搜集神器的人的意图是什么,但是,我敢肯定地却是,此人的目的,想必与你的不同。只是。我只怕。只怕。”
西门靖仇盯着她那出神的美目,但见她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些许恐惧,于是问道:“不知道陆姑娘所惧怕地事是什么?”
陆雨寒深深地叹息着,说道:“我只怕的却是,此人是为了那西方群魔入侵啊”
“西方群魔?”靖仇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这。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陆雨寒回头盯着一脸惊愕地靖仇,知道他对于此事是一无所知的,微微笑了笑,道:“你以后会知道的。只是。我想问你,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我现在想重上昆仑,救出小雪她们啊,要不然的话,她们会在那秘室里,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事”
“依我看,我们目前不宜去昆仑山”
“为什么?”
“因为。因我我觉得,你最重要的事就是与我一齐到朝廷里,探查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人在搜集这上古神器,如果那人是有歹意的话,我们可以将那神器抢过来,恢复你那西乐国,如果那人是好意的话,我们就。”
“但是。但是。我。”靖仇支吾着说道,“这样子,恐怕。恐怕。”
“但是什么?你觉得是恢复国家重要还是救小雪重要?说实在的,我认为,小雪与云和禅师现在不会有任何问题,相反地,我觉得我们会有更大的问题难道你忘记了你师父的话吗?”
“师父?师父。”提到师父二字,靖仇眼前立马浮现了被冰丝封住在山洞里的师父的模样,心头似乎压着块巨大石头,令他无法呼吸
“我。我。还是。想先找一下我的师伯公山先生,先救出师父后,再听他的话”
陆雨寒皱了皱眉,忽然展头,道:“这样也行,如果能找到你师伯的话,那我们的胜算更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
陆雨寒神秘地笑了笑,道:“没有什么的,百年前,人间鬼谷第一人公山铁先生,哪一个修真之人不知道?就算不识其人也识其名吧呵呵,我们走吧”陆雨寒那银铃声地笑声慢慢响起,直把靖仇笑得心跳加速红着脸问道:“我们。我们去哪里?”
“啊?你不知道去哪里吗?但是,你没有记起吗?你师父曾说过你师父是在一个叫做夏雷泽的地方吗?”
靖仇猛地拍头,道:“是的啊走”跳了起来,直朝外面跑去,边跑还边叫着师父
看着猴急的靖仇,陆雨寒嘴角不由挂起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笑容,是苦笑还是阴险?只听得她喃喃自语道:“五大神器。‘九五之阵’。恢复国家。”她时而皱眉时而抿嘴,内心却如蚂蚁挠心,怪难受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上古神器与恢复国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吗?还是他装作这样子?这。”
陆雨寒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当中,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自己内心却是很清楚:赤贯星就要划破天际,如果没还没有找齐这十大神器,那么,西方群魔就会借着这赤贯星来到中华,到时,就算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无能为力了除了自己之外,难道天下就没有一人能明白这事的重要性吗?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那人会是谁?怎么也在搜集这上古神器?难道他也知道这群魔的事吗?”
忽然,她仰头长叹息,道:“罢了,罢了全凭天意吧暂且跟着他去找他的师伯,然后再见机寻事,将他带到京城,看看那人的真正面目吧”
望着靖仇消失的方向,陆雨寒笑了笑,忽然化作一道金光消逝了,一会就见到靖仇正在寻问着地址略为等了会,化身落在靖仇的前面,笑着问道:“怎么样?知道了怎么去吗?”
靖仇盯着陆雨寒,叹息着道:“在这光天化日下,你竟也敢运用仙术吗?你就不怕这些人把你当做妖孽来看待?”
陆雨寒闻言,吐着红红地小舌头,做了个鬼脸,妙目四转,道:“还好没有人见到不怕不怕,怕就怕你不敢带我去见你师伯呵呵”
看着她那调皮样子,与刚才的情形判若两人。靖仇内心不由一震,这是怎么会事?她。唉不管她是神还是妖,反正她不是人,我就带她去师伯,看她怎么办于是,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当然没有什么事我不敢的不过,我得先告诉你啊,我师伯很厉害的,百余年前可以天下第一人哇,你可得。你可得。”
“我得怎么样?”陆雨寒调皮地问道。
“哈哈”靖仇打了个哈哈,接着道,“我师伯法术通天,是我们鬼谷派第一人,我怕你一见到他,就原形毕露了啊”
陆雨寒你是生气样的努努嘴,生气地说道:“你就是我是妖啰?你见过这么漂亮又这么善良地妖吗?见鬼”音落,淘气式地朝前跑去,不过,她内心却是欢喜地要命,因为,她知道,在靖仇的心中,还是关心着她的
靖仇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一见她生气的模样,心就“咯吱”声往下落,心下暗叫苦不迭,“不好不好,她怎么一下子就生我的气了?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紧跟几步,拉着她那翠黄色的衣裳,安慰着说道:“我。我。刚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