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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白遥开着切诺基带着我满县城转了个遍,直到把我转晕了,他才扭转方向把车扎进一个居民区里。谢天谢地,总算没发生以外。二秃子家住六楼,也是最顶层,很显然没有电梯那一说。

“能爬的上去吗?”白遥指着楼上说“就是挂花窗帘的那间。”

我皱着眉头反问他说:“除了往上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哈哈,说的对,那么我们就开始爬吧。”

我们刚爬到二楼,白遥就嫌我爬的慢了,他让我慢慢爬,他先上去通报一声。我说门牌号是多少?他说门牌号是315,记住,门口傍边放了只红色垃圾筐那家就是。没等我反映过来,他像兔子似的就没影了。

等我爬到六楼,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来到315房间门口,我有气无力地敲了几下房门,大约等了一分多钟才从门缝里挤出来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大概是女性吧。我仔细辨认了下,这个女人我认识,她就是张大林的小老婆咪咪小姐。

“找谁?”她明知故问说。

“那什么,白谣——。”

“哦,进来吧。”说完,她把门敞开,让我进去。

这屋子是普通的三室一厅,房间里装饰也很简单明了。听白遥说,这房子是张大林专为咪咪和孩子租的,所以屋里的一切摆设都是人家房东的,他们除了几张嘴以外什么都没有。

客厅显得非常凌乱,也看不出客厅的样子,到像个储物室。另外,这屋里的气味也不太好闻,到处撇的都是小孩的屎尿介子。包括沙发上和茶几上也被凌乱的介子占用着。寻着臊味儿找去,在一堆介子旁边放着一张婴儿床,床里躺着一个老倭瓜大小的婴儿。可见这些怪味都是这个小不点“制造。”出来的,他(她)释放出来的能力足以和核武器相媲美。

但是说良心话,满屋臭哄哄的不能完全怪于孩子,要怪也怪大人太邋遢了。记得我小时候,母亲生妹妹时就是这种味道,但是那个时代条件艰苦没办法,闲在是什么时代?还能把孩子养活的像大屎包似的可谓功力不浅。

都说女人越漂亮,她的家里就越邋遢,半年都不叠一次被子,今天在张大林家我算是开眼了。

白遥把沙发的介子扒拉开,总算给我找到一个可坐的地方。然后张牙舞爪的吩咐阿咪给我沏茶,那口气大的好象他是这了的主人。

“没有开水,拿狗屁沏呀。”咪咪很不庄重的说。

“没开水?”白遥狐假虎威的说“大哥没给你打电话说家里要来师傅修理空调吗?怎么连点开水都不预备,找老大和你发脾气呢。”

咪咪抱怨地说:“弄一个破孩子就把我忙坏了,我哪有工夫烧水呀。还说呢,他有半个月没蹬家门了,还和我发脾气,我没找他发脾气就是好事。”

“公司这些日子不是忙吗,老大实在抽不开身,你将就点吧。”

“将就?惹急了我他妈抱着孩子上公司住去,看他怎的。”说着话,咪咪守着孩子就把烟点着了,她也不怕孩子呛着,我真怀疑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事实就是她亲骨肉。

她要是不在乎孩子的死活,那白遥更无所谓了。所以他也毫不客气的掏出烟来放肆的向孩子释放毒气弹。他让我吸,我借口说,我喝完酒没有吸烟的习惯,孰不知我实在不忍心戕害孩子的性命呀。

也许那孩子已经熏习惯了,两个大烟囱吞云吐雾那孩子居然连咳嗽都没咳嗽。眼看着那孩子纹丝未动让我多少有点担心,生怕孩子中毒窒息了。我刚想要多嘴要不要拨打120抢救,还好,那孩子忽然打了个哈欠醒了,总算我没落了个杞人忧天的嫌疑。

在咪咪去卫生间给孩子洗尿布的空当,白遥嘱咐我说:“呆会你就慢慢修吧,千万别着急,咱们黑天回去也不迟。老大说了,晚上请你喝酒。”

我实事求是的说:“就那点活儿一会儿就完,到不了天黑。”

白遥鬼鬼祟祟地说:“你傻呀,这是技术活儿,你狼赶羊似的修完不就显得咱们哥们儿办事太肤浅了吗。你越磨蹭越好,功劳都是磨蹭出来的。”他把烟蒂捻在烟灰缸里,长长地打了和哈欠又说“慢点干吧,我先睡会去;你呢,干完活也在沙发上眯一觉,瞧你眼睛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白遥撇下我独自睡觉去了,我愣了会就忙活着修空调。咪咪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瞧着电视。此时客厅只有我们三人,谁和谁都不说话,各搞各的。

没多大工夫我就把空调修好了,屋子顿时暖和了许多,其臭味也增加了一倍。咪咪又拿来了电热壶让我给她修,我把壶打开一看是保险熔断了,换了只保险好了。她为了感谢我,就用修好的电热壶烧了壶开水给我沏茶。我发现她刚才洗完介子没有洗手就去抓茶叶,有心不喝吧,可是刚喝完酒,嗓子干的直冒烟,不得以端起杯小酌了一口,其味道的确有点不同寻常。

“师傅和白遥是一个地方的?”有了这点交情,她总算搭讪着和我说话了。

“就算是吧,只是他家离我家稍微有点远。”我说。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转口问我说:“师傅您家里的孩子不小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嗯——。”我的脸忽然发起烧来,心想: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难为情的说“不好意思,我……还没结婚呢。”

“呕,你您还没结婚呢。”她惊讶的说“看样子您今年有三十了吧?”

好象岁数和结婚有着直接的关系似的。我就纳闷了,她怎么看出我有三十了的?难道我过于成熟了吗?前几天秦红梅还夸赞我像个孩子似的呢,今天在她面前我怎么突然变老了?这到底也不知道他们俩谁说了假话。

“我不到三十,过了今年二十八。”我谦逊地说“我这个人长的面相老,好些人都看像三十多了。上次在公共汽车上,有位中学生愣管我叫大爷。”

“哈哈哈。”我的自嘲逗的她开怀大笑,等笑够了,她又情非得已地问我说“那你看我有多大了?”这明显有显摆的意思。

“你——。”我注视了她一眼,恭维的说“你长的很年轻,也很漂亮。看上去……好像不过二十岁吧,甚至还要小一点。”

她美的什么似的说:“你的眼里还成,我今年十九,还是虚岁。”

我感慨地说:“真是没法比呀,我像你这么大还在学校里混呢,而你都当上孩子他妈了。”

听到这话,她立刻收起了笑容,非常敏感地问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生孩子生找了?”

“你误会了,我是在羡慕你呢。我像你这么大时,也梦想着娶妻生子,可就是没人给我机会。”

“是吗?”她眨么着眼说“可我总觉得你是在编着法的挖苦我。”

“你要是觉得我在挖苦你,那就对不起了。但是我确实没那么想过。”

她点燃一支眼衔在嘴上,然后问我要不要来一支?我不客气的接受了。反正孩子有足够的抵抗力,不少我这一支半支的。

然而她还是对生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怀,满脸傲气的说:“现在十八九岁的女人生孩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你没听说过吗?在校的女中学生还有当妈的呢。”

我附和的说:“没错,的确有这种现象。在旧社会,女人十四五岁就生孩子。我奶奶就是十四岁生的我爸爸。”

她刻薄的说:“我和你说的是现在,你怎么往旧社会扯呀?旧社会的事情我这么小怎么知道?”

“对不起,是我口误。我的意思是说,女人到了生育年龄,生孩子是正常的。”

“可你说的话有点不正常。”说完,她趿拉上脱鞋出去了。

我心说,这小娘们儿说话够呛人的,一点亏不吃。难怪说,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张大林就是狗熊脾气,没想到娶了个小老婆也是胡搅蛮缠。这也怪我喝点酒话多,和他闲聊这些有什么用?她又不给我生孩子。

由于无聊,我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天黑了。我揉揉眼睛,忽然发现整个发现客厅里只有我和那个婴儿,白遥和咪咪不知了去向。那孩子仰面朝天躺在小床上,也许他也是刚醒来,嘴里吸着奶嘴,眨着乌黑的小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宝贝,你睡醒了。”我上前逗着他玩儿“告诉叔叔,其它人都哪儿去了?”

可这孩子一点也不友好,一看见我的脸,吓得放声大哭起来,连蹬带揣把吃奶嘴也吐到了一边去。孩子一哭,我可慌了神儿,干奓奓手没了辙。假如有大人在场,一定得怪我是吃饱撑的,没事招孩子干嘛。

“宝贝,别哭啊,叔叔给你做个鬼脸,喳喳喳……”我这一做鬼脸不要紧,他哭的更凶了,小嗓门儿特有穿透力,像火车拉笛似的。

“宝贝,求你别叫唤了,再叫把红眼绿鼻子狼外婆给招来了,专咬你的小脚丫,咯吱咯吱……”急的我直胡说八道,把小时侯别人哄我的着数都派上了用场。

孩子是越哭越凶,急的我汗都冒了出来。我把孩子从床上抱了起来,一边颠一边嚷道:“家里有人没有啊,有人就快点出来,孩子要哭死了。”孩子也是全力配合着我,“小喇叭。”都快吹劈了。

就在孩子将要哭断气时,咪咪慌慌张张打卧室里跑了出来,而且她衣杉不正,头发凌乱,脸上带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她把孩子从我怀里接了过去,我这个临时保姆总算松了口气。我问她白遥哪儿去了?她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像吃了枪药似的说:“不知道,我又没给你看着。”

“你——。”正说着,白遥也打咪咪出来的那个房间探出了脑袋。她脸上的表情也和咪咪刚出来时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的讨厌。

在回来的路上,白遥恬不知耻地告诉了我一切,正像我想像的那样不差分毫。但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何况他和张大林的老婆有染,这样让张大林知道还不得拔了他的皮。

想到这些后果,白遥不由得心虚了。他故意把车速放慢了和我说:“长潞哥,刚才我和咪咪的事你可得为我们保守秘密呀,千万别传到老大耳朵里。老大的为人你是不知道,别看他给别人戴绿帽子行,别人要给他戴绿帽子,那就是捅了马蜂窝,搞不好会闹出人命的。”

我心想:这家伙闹半天也是个色大胆小的熊包,想偷嘴,还怕扎了舌头。我眼睛注视在窗外,不以为然说:“你们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不要嘱咐我,我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他厚颜无耻的说:“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了。但是我相信你,觉不是那种多子多嘴多舌的人。”然后他又诡秘的说“等会到公司,我也大哥你找个小妞玩玩,人活着不就为了享受吗。钱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决不让你花办个子儿。”

我苦笑着说:“你别拿免费小姐堵我的嘴,我说过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嘿,这话怎么说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然后他有狡诈地笑笑说“是啊,大哥有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没必要在外边打野食吃。”

“那是自然。”我得意的说,好象我立刻就比他高了一头。但是,这种得意在我脑子里一晃就消失了,紧接着就陷入了沉思。我转弯抹角的问白遥说:“问你点事情,你知道王各庄那个采石场吗?”

“王各庄?知道呀,怎么了?”

“那的老板姓什么?”

白遥毫无作遮掩的说:“那的老板叫田金科,外号田(填)不满。”说起田金科,他和我显摆的说“老田和我认识多年了,我们的关系没得说。老田也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客户,他厂子所有讨不回来的账,完全由我们公司全权代理。你别看老田六十多了,长期叼着个大烟袋,长的像土地雷似的,可那老家伙可有能耐了,黑道白道两边走,银行寸有巨款。俺门老大和他是把兄弟,老大要是手头紧了,直接去老田那儿去拿,而且还不用还。老大形容老田是个无限透支的活银行。不过,他妈那老东西也真趁钱!”

“听说他有个情妇叫什么来着?”

“老田的情妇多了,我知道你问哪个?”

“有一个姓秦的……”

“哦,秦红芝。那娘们是老田多年的老情人。不过那娘们挺讨厌的,仗着自己长了个臭X,都不知道怎么浪好了。有一次她和老田在我们公司做爱,她叫唤的像野猫一样难听。”

“原来这么回事。”我自言自语说。

“什么呀……对了,你打听老田干啥?”

我遮掩的说:“我有个朋友要盖房子,想从他那里买几车石子儿。快点开吧,我都有点饿了。”

张大林的公司位于县城北环岛的一个比较繁华的小区里,汽车驶进小区,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旁全是店铺,有超市、饭店、网吧等一些娱乐场所。白遥把车开到一家叫魅力的美容院门口停下,我问他公司在哪儿?他给我指着说,就在这家美容院的二楼。可是让我奇怪的是,他们的公司和美容院走的是一个门;就是说,想要去他们的公司必须得经过美容院的大厅才能蹬上二楼。难道他们公司和美容院穿的是一条裤子吗?毋庸置疑,正是如此。白遥告诉我说,美容院是他们公司的“下属。”单位。说白了,他们公司就是给美容院做后盾的。不但如此,县城有好几家美容院和洗浴中心都是他们的“下属。”单位。他们之间的合作可谓是臭味相投、相得益彰。

说起张大林的公司,他们的业务极其广泛,不单单是给那些所谓的美容院做后盾,他们主要是在赌场上放高利贷和替人追讨债务。像老田那样的倒霉鬼,都是他们公司最忠诚的的业主。

白遥带我穿过美容院大厅顺一条狭窄而昏暗的的楼梯就爬上了二楼。

刚才我偷眼观察一下美容院大厅的情况,大厅的四周全是暗门,就像养猪场的猪圈似的。一些袒胸露臂的小姐趿拉着脱鞋从暗门里出出入入。由于隔音不好,还能听见暗门里的说话声和一些乖乖的呻吟……

当时白遥把我带进去时,那些妖艳的姑娘们看见我很是奇怪,就好像我走错门了似的。白遥倒是和他们很熟悉,见面就打情骂俏,而且还动手动脚的。我生怕白遥脑袋一热把我介绍给他们,于是我赶忙上了楼梯。

到了二楼,那简直就像迷宫一样,昏暗的甬道纵横交错,左一个门,右一个门,大大小小的房间多的数不过来。有时走着走着突然没路了,别发愁,推开一扇门又是一条甬道。来到这让我忽然想起了地道战,我真担心走着走着一推门掉到老乡的猪圈里。

白遥带着我没头苍蝇似的乱闯一气,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把我转悠的晕头转向仍然没到达目的地。我忍不住问他公司到底在哪儿呢?再这样转悠下去我可受不了,我都饿了呀。白遥说,别着急,这就到了。说着话,他朝旁边黑暗处推了一把,果然推开了一扇门,但是里面还是一条甬道,大约又拐了三弯,总算看见他们公司的门了。这是一个绿色的防盗门,门的正中贴了张财神爷。

白遥谨慎地在财神爷脑门儿敲了敲,须臾间,伸出半张脸来。我费好大劲,也没看出这半张脸到底是男还是女——因为她(他)戴着耳环,烫着鬈发,脸色比墙皮还白,并且嘴巴上还留着还一撇小胡子。就这样的怪物恐怕生物学家看见了也得皱眉头吧。

“回来啦。”人妖撇着瓢一样的嘴招呼我们说“快进来吧,老大早就等着你们了。”

进到屋里,我一眼就看见张大林那个大秃脑袋。他半躺在沙发上,半翕着眼,光着大肚皮,一条腿搭地,一条腿担在茶几上,神情懒洋洋的。在他的身边,分别是两位美女陪伴着。看年龄,两位美女都不到二十,但外表可够成熟的。其中一位美女穿的非常裸露,牵强的说,她就是光着身子——因为她只穿了件巴掌大的三角裤衩,剩余的部件全袒露在外。尤其是那两只大乳房,简直大的出奇,颤微微的,就好像胸前挂了两个足球。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她的乳房上步刺着青花,左边是玫瑰,右边是牧丹;再往下,从乳沟到小腹竖着刺了一把越王勾践剑,剑柄朝上,剑尖朝下,其剑背纹路非常逼真,这也不是那位艺术家的杰作。另一位美女穿的也不算多,基本把隐蔽处遮拦住了。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好像插了个鸡毛掸子。轻薄的嘴唇叼着一支细长的烟,专门朝张大林的秃头上吐烟雾。看见他们这样,吓的我浑身直打冷颤,仿佛做梦一般。

“大哥,我们回来了,家里的空调已经修好了。”白遥朝前凑了凑,毕恭毕敬和张大林报告说。

而张大林歪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没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象已经挺尸了。这时,那个刺青女人把头发甩了甩,乳房颤了颤,非常懒散地和白遥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等会儿再说。

于是,白遥把我带到隔壁的一间小屋子里。等稍微平静点我放胆问白遥,张大林他们那是怎么了,为什么都像要死的样子?白遥咧嘴一笑说:他们那是在吸毒呢,你没见老大的胳臂上扎着个针管子吗?那两为小姐是陪老大一快吸的,她们就是所谓的“冰妹。”天啊!太可怕了,我从没见过那场合,可算是大开眼界了。我问白遥吸不吸?我可从来不和隐君子打交道啊。白遥说:赌品这种事,不是谁想沾就沾的上的。别看小小的针管不起眼,而那里面装的都是一沓沓钞票呀。他问我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我说也就一千来块吧。白遥摇摇脑袋说:你一个月的工资,仅够他们“享受。”一次的费用。所以说,吸毒的都是有钱人“专利权。”,穷人一辈子也别想和毒品发生关系。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张大林才吩咐人妖把我和白遥请了过去。这回来到这屋里,给人的感觉稍微暖和点。而他们在毒品的刺激下,也都渐渐来了精神头,脑门儿也冒汗了,腰板儿也挺直了,说话的嗓门儿也响亮了,浑身上下精神抖擞,个个像回光返照似的。

张大林手舞足蹈地招呼我说:“长潞兄弟,今天可辛苦你了。听白遥说,整整忙活了你大半天……来来来,坐下说话,别站着。”

两位小姐各让了半个屁股勉强给我腾了个坐。白遥和人妖分别站在了沙发后面,如同保护我们的哼哈二将。但是让我和他们坐在一起一点都不自在,和挥金如土的瘾君子平起平坐显得有点自卑似的。

扯了会儿闲白,张大林吩咐白遥先拿几灌儿啤酒来润润喉咙。没多大会儿,白遥把啤酒端来了,人妖低声下气的把啤酒接过来,每人各分一灌儿。但是他和白遥没份儿,两人仍然规规矩矩站在后面伺候着。

张大林和两位小姐迫不急待的把啤酒打开一口气灌了下去。由于他们刚吸完毒品精力过盛,喝酒的样子也特别夸张。尤其是张大林,撑着脖,瞪着眼,恨不得把啤酒罐也吞下去。

白遥看我没动,他在后面小声张罗着说:“长潞,你喝呀,愣着干啥。”

张大林一边打嗝一边比画说:“给兄弟打开,先遛遛嗓子,等会儿在酒桌上咱们再喝个痛快。”

人妖伸过手来要给我开啤酒,吓的我赶紧谢绝,因为我一看见他(她)那血红的长指甲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于是我谢绝了他(她),赶忙自己动手打开。可是由于慌张,在拉酒灌上的环时过于猛了些,使得膨胀的啤酒迅速喷了出来,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喷在旁边那位刺青的小姐的胸脯上,只见许多啤酒汁汇聚到她的乳沟中央,然后顺着越王勾贱的剑背小河似的流淌下来。

这下全屋的人都愣了,所有的眼神都集中在小姐的胸脯上。小姐倒是不怕别人展览她的胸脯,她是恼恨自己太狼狈了,好像自己被耍笑了一样难堪。于是她拧着眉毛和我瞪眼说:“你慌什么呀,没喝过啤酒吗?”

“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无助的情况下,我瞟了眼张大林,意思让她给我说说情。不过张大林还算通点人性,他劝刺青小姐擦擦得了,不就是喷上点啤酒嘛,只当是洗澡了。

而刺青小姐依然愤愤不平,一边擦洗身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说:“妈的,要不是看大哥的面子,我非让你腿跪在地上给我舔干净不可,这叫什么鸟事。”

“有完没有?”张大林不耐烦的说“春儿,你这倔脾气也该改改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何必因为一点小时大动肝火呢。”

“实在是对不起了。”我再次底下头向她赔礼说。

这时白遥走过来,非常正义地和春儿小姐说:“春姐,长潞和我是老乡,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了。如果您不嫌弃,我来给您擦干净好不好?”

说着话,白遥还真的拽了块纸凑到了她跟前,他刚要深深去擦,没想春儿撇手扇了他一个大嘴巴,把白遥扇的就地转三圏,都分不出东南西北了。

春儿怒火冲天的辱骂白遥道:“擦你妈什么擦,用得着你上这来充大尾巴狼来。我告诉你白遥,你给姑奶奶我舔屄我都嫌你舌头糙,你算什么东西。”

“你骂谁呢?”白遥也火了。

“我骂你呢,怎么啦。”

白遥刚张嘴,张大林一把把他拨拉一边去,非常严肃的说:“都给我闭上嘴,谁再要无理取闹我就对谁不客气了。”她回头又问人妖说“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琢磨着甲鱼汤也该炖得了吧。”

人妖滋着一嘴小白牙说:“早就给您炖得了。”

张大林挥舞着胳膊说:“那好,咱们这就吃饭去。”

“大哥,我……”我犹豫的站起来说“我想……回去了。”

张大林一愣说:“怎么个茬儿?回去?”他用大手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我这人是个大老粗,有啥说啥,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往心里去不值得,该吃饭还得吃饭呀,我怎么忍心让你干了半天活儿空着肚子回去呢?”

说的好听,但是要想在他这里吃顿顺心饭没那么容易。因为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人人都像精神病似的,让人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所以酒席摆下,我们刚喝完一杯酒,张大林的手机就响了,他接完电话又诡秘地给那两位冰妹使了个眼色,于是三人放下筷子,不约而同离开了座位。张大林非常抱歉的和我说:他有点事情先走一步,先让白遥和人妖陪着我,等下次有机会再一醉方休。我心想:你爱走不走,反正我是沙锅捣蒜就这一回了。

等他们出去后,白遥立刻坐到了张大林的位子上。得意的说:“走了好,这回咱们哥仨痛快地喝吧。”

人妖长嘘了口气说:“哎呀,有他们在场我也是紧张的不得了,不敢吃,不敢喝的。”他(她)瞧了我一眼,凑趣地说“我也怕喷人家一身的啤酒啊。”

一提起这事,白遥似乎很失面子,他气愤地拍着桌子嚷道:“别操她妈了,刚才老子是不爱搭理那个臊货。她不就是长了个臭屄卖的吗,惹急了,我他妈一脚给她踹豁了,省的她浪的难受。”

人妖警惕地朝外面瞧了眼小声的和白遥说:“小声点吧,还嫌事情闹的不大怎的?现在春儿在老大眼里是红人,你和她叫板不是找倒霉吗。”

白遥吹嘘说:“我管她是红人还是黑人,她不就是一个肚皮底下挨压的货嘛。”

我明知故问说:“啥是挨压的货?”

人妖。”噗嗤。”笑着说:“咳,这你都不懂,挨压的货就是妓女。”然后他(她)又和白遥说。”你是知不道,前几天春儿在昌平天通苑小区卖淫被人家点炮了,害的老大为她破费五千块才赎出来。所以这几天她的心情很糟糕,看谁都不顺眼,最好躲她远点。”

白遥解恨的说:“活该!给她点炮算是小的,最好把爱滋病传给她,让她那个东西一点点烂掉,烂的就像这盘烧茄泥似的。”

真倒霉,我刚吃完烧茄泥他就说这话,恶心的我都想吐。

“来吧,咱们也尝尝甲鱼汤的味道,都说这东西是大补啊。”人妖说着,给我也盛了一小碗儿。

白遥端起甲鱼汤品尝了一小口,叭嗒着嘴说:“味道还行,不愧是好东西,这要是补的足足的……”刚说到这,他的手机也莫名其妙的响了起来,是张大林打来的,说让她去某地接一个人。

白遥接完电话和我抱歉的说:他有任务得出去,先让朴哥(人妖)陪着我喝吧。然后他又吩咐朴哥,等酒醉饭饱之后给我安排个休息的地方,等他办完事回来,再送我回金丽桥。我说:不要管我了,我吃完饭自己打车回去。白遥说:咱有现成的车,何必花钱打车呢。从这打车到金丽桥少说也得四五十快。

我本想打车回去的,可一听说打车得好几十块钱,我又有点心疼了。虽说给张大林干活不指望赚钱,可也不能赔钱呀。所以吃完饭,我听从朴哥的安排,他把我带进一间很狭小的房间里。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台21英寸的电视,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我让朴哥把电视打开,没准现在有好看的电视剧。朴哥说,电视去年就坏了,没法瞧。他说他有好看的杂志找几本给我解闷,我说那也行,总比干呆着强。可是这姓朴言而无信,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十点多钟,我给白遥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他在怀柔呢,大约一个小时后回去,让我耐心的等等。

人要是呆着无聊,自然而然就爱胡思乱想。于是我躺在床上,不由得就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也许每件事情都安顺序发生也感觉不到什么,要是把前后每件事都串联起来那可就非常庞杂了。笼统的想想,仿佛像做梦一般,又仿佛那不事情不是自己经历过的,是道听途说来的。然而实事就是我经历过的,其中每件倒霉事都和我有关系。

但是,事情进展到这步还不算完,我不是还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吗,所以将要发生的倒霉事还在后头。

由于这里的环境像迷宫,以至于我上完厕所回来忽然找不到房间了,这里的房间一律没有房间号码,所有的门都是一个样。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按门推了,哪间房门能推开哪间就是我的。一连推了七八间都关的严严实实,等推到第九间时,房门轻轻一碰就开了,我心里特别畅快。可是进去一看,当时我就傻眼了,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屋里突然多了位女人。这女人打扮的妖里妖气,身上穿着件灰白色的睡衣,脚上趿拉着脱鞋,而且满身带着股扑鼻的香水气。看样子她和楼下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或者说他就是在楼下。”工作“的。

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推错门了,然而我刚要转身出去,那女人突然下床嗲声嗲气的叫了我声“大哥,哪去?”就这声音,简直能把人的骨头给叫酥了。我心潮澎湃的和她客气说:对不起小姐,可能我走错门了。

小姐喜眉弄眼地说:“哦,是吗?”她用食指画了个圏指着床上说“那不是你的衣服吗?”

我一看床上那件上衣果然是我的,所以有衣服在床上“作证。”,我是不会走错门的。那么既然我没有走错门,走错门的就是她了。也或许事情原本不是这样,这屋本来就是她的,朴哥只是把我暂时安排到这里;等我上厕所的空当,她正好回来了,虽然床上有我的衣服,但那什么本领什么,还是我走错门了。但是不管是谁走错门吧,主动离开的是我。这里的情况复杂多变,似乎我进哪个门都不合适。于是我二话不说,走到床前把衣服穿在身上准备离开,可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时间,那位小姐“咣当。”一声就把门关了。

“大哥,坐下吧。”她轻飘飘的走过来和我飞了个眉眼说。

“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干涸的说“我……得走了。”

她歪着脑袋两眼直愣愣的望着我,直到把我快看化才说:“大哥,我看你有点眼熟呀。”

这就怪了,我和她素不相识,她怎么看我就眼熟了?一定是在忽悠我吧。所以我没往心里去,顺嘴说了句,我看她也有点眼熟。况且,她这种女人,谁看见了都有点“眼熟。”

“哦,你看我也眼熟?”她眉飞色舞的问“那你说说,我是谁。”

这可有点为难我了,我怎么知道她是谁呢。我撒谎说:“对不起,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再好好看看我。”

还别说,我这一仔细看她,还真有点面熟,就像在哪儿见过她似的。在哪里见过她呢?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我就知道你对我已经没有一点印象了。”她似乎很伤感的说“时间过的真快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回老家了,没想今天又见到了你。你现在还在金丽桥吗?”

听她这么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又把我带到了从前。我实在不敢相信的问她说:“你是……阿华吗?”

她惨淡的笑笑说:“没错,我就是阿华。但是我早就改名子了,从前那个名字只能给我带来恶运,我现在改名叫阿娇了,你就叫我阿娇好了。”

“哎哟。”我惊叹的说“你要不说,你的变化真大呀,我都认不出你了。”

“你好像也变了。”她说“你刚开始来金丽桥时,显得特别颓废,还有点邋遢,现在好像变的成熟了。”

提起以前流浪的我,让我感到有些难堪。不过还好,在她眼里我多少变化了点,否则她也不屑于和我说话了。

聊了会儿闲白儿,她从身上不知什么部位摸出一盒烟来,给我一支,她也衔了一支。我记得以前她是不吸烟的,现在吸起烟来是那么的谙练。朱红的小嘴巴轻轻吐着烟雾,然后又从鼻孔里吸进去。

“恕我直言。”我忍不住问她说“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她轻佻的反问道:“你都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我是说,你来着有事情吗?”

“当然有了,我就是来看望你的。”

“哦,是吗,那我很感动。”我猛吸了几口烟,又说“我想,我们都是实在人,说话没必要左右周旋。想必你来这除了看望我,还有其它的事情吧。”

她把一条腿翘起来,颤着脚说:“实话告诉你吧,自从我离开安蓝的餐馆就和大林哥混了。我现在过的很舒服,比起端盘子洗碗滋润多了。楼下那个美容院看见了吧,我是那里的领班。所有姑娘们都听从我的安排。”

也许她不说,我也能看出她是干什么的。然而,想起从前她在安蓝餐馆当服务员的情景,我还难以置信她会心甘情愿的从事这等行业。但是话再说回来,这也是个人所好,无论从事哪个行当,都没有明确的对与错。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学坏了?”

“不是。”我否认道“我是在想……”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的脑子里肯定在想‘妓女’和‘卖淫’这两个词和我有什么关系吧?”

“你太敏感了,我没把你想像到那一步。”

“得了吧,这点你就没有我诚实了。”她眼眉高挑的说“怎么说呢?我是什么人,你去问问白遥就知道了。”

说着话,她就把脱鞋甩在了地上,扭身上了床,像要休息的样子。愣了有一分钟,我准备离开,她没有挽留我,照样懒散的躺在床上。可是我开门时,这门怎么也拉不开了,就像外面反锁上似的。我问她怎么回事?她瞥了我一眼,俏皮的说:你出不去了,把你的心给锁上了。我说什么意思?她说我心里明白,没必要装聋作哑。

我走到她跟前,琢磨了一会儿说:“明人不做暗事。阿娇妹妹,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她欠起身,用臂肘撑着脑袋说:“我想让你干你想干是事情。”

一听这话,我脸上顿时发起了烧,语无伦次的说:“你想干什么和我没关系,我来这就是给张大林修理空调的,除此以外没有想干的事情。”

“你可真老实啊。”她一伸手摸了下我的裆部,吓的我“噔噔噔。”后退了三步,差点坐在地上。她哈哈大笑的说“你可真逗,命中你的要害了吗?”

我站稳脚跟狼狈的说:“别这样好不好?大哥我不是你耍笑的对象啊。”

她坐了起来,面朝着我,用手指轻轻一划,睡衣就敞开了,然后很自然的滑落在床上。原来她除了睡衣以外,里面什么都没穿,所有隐蔽出全呈现在我的眼前。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的,我还傻子似的和她聊天呢。

她。”啪啪。”拍着大腿说:“大哥,今晚你就是我的客人,老妹儿我要陪你好好乐乐。”

这对我来说,绝对是飞来的艳福,做梦都想不到的美差。再看面前摆着的这个性感十足的尤物,我的心潮顿时狂热了起来,无限的欲望在体内蒸发到了极点。可是我又不得不怀疑,这飞来的艳福怎么会突然降临到我头上呢?也许这不是什么艳福吧,这是一种“交易。”说明白点,她是把我当成嫖客了,想用自己的美色换取我口袋里的钞票。她卖淫,我嫖娼,就是这么简单。于是我强按奈住冲动让她快把衣服穿上,今天我口袋里没有带钱,就算带钱也……

阿娇婉然一笑说:“我知道你没什么钱,刚才我翻看你口袋了,除了一部老掉牙的手机以外什么都没有……放心吧,今晚不用你花钱,所有费用白遥都替你垫付了……刚才白遥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找个小姐玩玩。我一听说是你,忽然就想不如我来陪你的好。正好想见识见识你,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也是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吧。”

噢,我明白了,这是白遥那小子给我准备的美色。他说要给我找女人的,果然说到做到,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但是他万不该让阿娇来伺候我,阿娇是什么人?她是和安蓝有仇恨的,我又和安蓝是最好的朋友,焉知她主动来找我发生性关系就没有什么其它目性吗?客观的说:在这种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就没有那么单纯的性爱,凡是在床上发生的事情,除了金钱与肉体的交易,就是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够倒霉的了,再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或许我相信阿娇的为人不一定那么坏,她就是想单纯的和我发生性关系,随便赚点外快。再者,我还没有结婚,岁不过三十,我总比那些邋里邋遢、浑身汗臭的糟老头子有些情调吧。妓女怎么了?妓女也都不是为了钱才出卖灵魂的。

于是,我好心劝说阿娇把衣服穿上,天气这么冷,冻感冒就得不偿失了。然而阿娇的性情还很硬,我越让她穿她就越不穿,反而跳到地上一把搂住了我,娇滴滴的冲我脸色吹着热气说:“长潞哥,在这地方尽量别和妹妹我装假正经,我知道你想要我,不是吗?”

我也坦白的说:“也许你说的对,我的欲望是渴望得到你,做为男人要没有那种冲动就不是男人了,但我的心却没在你身上。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可我并没打算让你喜欢我,我更不爱你。我只想和你做做游戏罢了。”

“这个游戏我做不起啊,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是安蓝吗?”

“不是,是一个你不认识的女人。”

“哼,你可够纯情的。”她松开了我,然后坐在床上,似乎很伤心的样子说“是啊,有正经女朋友的男人是不屑和我发生关系的,可我也是女人呀,我还从来没被别人拒绝过,难道我这么下贱吗?”

“老妹儿,我不是拒绝你,我是不想让你瞧不起我。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背叛自己的女人和其它女人……上床呢?”

“得了吧,你不用在这地方给一个妓女讲大道理了。”她显得很焦躁。之后,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避孕套撇给我,命令的口气说“快把它戴上,我想会合适你的。”

我手里拿着那个避孕套,难堪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再看她,双腿跪在床上,岔开腿,将一张张半透明的、像麦芽糖纸似的东西团成团塞进下面的鸟窝儿里。她一边塞还一边直咧嘴,好象非常的痛苦的样子。我忍不住好奇的问她那是做啥呢?她嘲笑我说:“嘻嘻,你爬下面看看不就明白了。”

“婊子养的。”我暗暗骂道。

事情发展到这步,看来我是躲不过去,但我又没有那个胆量和她堕落一把。我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是个免疫力比较低的人,一但尝到了甜头以后就忘不了她了。甚至我还会拿自己赚来的辛苦钱去找别的女人逍遥。

“傻愣着干啥?过来呀。”一切准备妥当,她舒缓的躺在床上召唤我说。

“我……我想去趟卫生间。”我吱唔的说“你把门给我打开好吗?”

她转过脸来,冷冰冰的说:“我说大哥,你可真不够意思。我都等着你了,你却想甩下我逃跑,你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吗。”

“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想逃跑。”我硬着头皮说“我有个毛病,每次和女人上床时,必须得上趟厕所,否则我……”

“你有毛病?”

“不是,是生理反应。”

“那你就在屋里尿吧。”

“守着你,我尿不出来,因为下面硬的利害。”

这回她笑了,下地趿拉上脱鞋把门给我打开。原来这门上暗藏机关,也不知她碰哪儿了,门就自动打开了。

“快去快回。”她威胁我说“你要是半路逃跑了,我敢追到你金丽桥去。”

“放心吧,好戏在后头呢。”

上完厕所回来,我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勇气再进这个门了,而是匆忙跑到楼下,花四十块钱打了个黑出租跑回了金丽桥。

在回来的路是上,那个倒霉的司机说了句话又把我气个半死,他说:“兄弟,今晚又没少在小姐身上扔钱玩儿吧?瞧把你折腾的气喘吁吁。”

我不想和他辩解什么,等车开到了金丽桥,我为了报复他那张臭嘴,死活给他抹下十块钱去。他要是不答应,我就打电话给车管所,告发他是黑出租。

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整个金丽桥连耗子都睡着了,我还在胡思乱想着,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把灯关掉,让黑暗紧紧包围着我,无限的孤寂与茫然像蛀虫一样咀嚼着我的灵魂。

一闭上眼睛,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咪咪脸那种讨厌的神情;春儿胸脯上的越王勾践剑;朴哥那鹰爪般的红指甲;以及阿娇的胖奶子和小腹上那一小撮黑毛……

睡不着啊,睡不着,真想用自杀来代替永久的安息。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真想找个朋友聊会儿天。对了,我记得白天和鲁花约定好的,晚上给她打电话,现在不正是个好时候吗?目前,鲁花对我来说是最安全的女人,和她聊天绝对没有差错。

拨通电话后,鲁花迷迷瞪瞪的问我有什么事情?我直截了当说,没别的事,就是想和她聊聊天。而她误会了,她以为我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有别的目的,聊天不过是借口罢了(以她的经验就是这样的)。

她迟疑了下说:“太晚了,有些不方便。老太太和孩子都在家呢。”

我再次声明说:“鲁花,我就让你陪我聊会儿天。现在我心里憋闷的慌,要是不聊聊天,我会自杀的。”

她一语中地的说:“受刺激了?那好吧,我就免费陪你聊会儿,只要你舍得电话费就行。”

“事情是这样的……”我对着电话耐心的和她讲起今天所有经历的事情,把点点滴滴的细节都毫无遗漏的全说给她听。

鲁花一听到这么富有刺激性的故事,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也不觉的困了,躺在被窝儿里抱着电话机陪我彻夜畅谈。

之后,每到深夜我睡不着的时候,就拿起电话和鲁花谈心,乐此不疲。鲁花也和我说出了她的许多遭遇和困惑,可以说那都是她的隐私,从没和别人说起过。通过彼此交谈内心的苦闷,我们俩渐渐变成知音了。

这么说吧,我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的收入,基本都贡献给电信局了。有时我也觉得很心疼,可一想到知音难觅,钱的问题就变的无限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