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走了以后,南青凌抬头看了看魏敏仪的房间,见上官闵正走过去,心里暗暗苦笑,这个人,怕是要中魏敏仪的美人计了。自己知道一切,却因为一己私利,没有对他说,此刻,南青凌心里忽然对上官闵产生了一丝愧疚。刚好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过去看看,看看魏敏仪打算怎么欺骗上官闵。这样想着,南青凌也慢慢地向魏敏仪的房间走去,他不想让上官闵发现自己。
上官闵走到魏敏仪房间门口,特意放轻了脚步,好像是怕打扰了魏敏仪,房门虚掩,透过门缝,上官闵看到魏敏仪躺在床上,以手抚额,很难受的样子,也很虚弱,心里没来由地心疼。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看看,进去了,打扰了她,怎么办?可是不进去,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和她说?犹豫之际,忽然听到里面的魏敏仪问了一声:“外面是谁啊,怎么不进来啊?”
上官闵吓了一跳,知道自己瞒不了了,只好说道:“小生上官闵前来看望魏小姐,不知道魏小姐现在是否方便?”
“原来是上官公子啊,快进来吧。”魏敏仪的声音有些兴奋,似乎非常高兴。
上官闵听她说话的声音,觉得她应该没什么大碍,这才稍稍安心,再次理理衣服,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魏敏仪坐了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急忙问道:“魏小姐这样应该好好休息休息,怎么可以起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去帮你。”
魏敏仪故意虚弱地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看见公子进来了,想给公子倒一杯茶。”
这句话让上官闵有些过意不去,急忙说道:“魏小姐何必那么客气,现在你身体不适,不宜操劳,应该好好休息。我就是来看看,如果魏小姐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话,在下先行告辞,改日再来。”说完,转身要走。
魏敏仪见他要走,觉得自己好像玩过头了,急忙喊道:“公子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再走吧。”
“我是怕打扰魏小姐休息。”上官闵为难地说道。
“公子客气了,我没事的,何况我还有事情和公子说,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坐着聊聊吧。”魏敏仪恳切地说道。
魏敏仪这样挽留,上官闵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轻轻一揖,坐了下来,看着魏敏仪,关切地说道:“刚才走到门口的时候碰到春花姑娘,她告诉我,魏小姐是为了帮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在下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魏敏仪笑了笑,说道:“春花这丫头就喜欢夸大其词,哪有那么严重,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吹了凉风,才变成这个样子,与公子没有关系,公子不必介怀。”
“小姐就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你和魏大人这几天一直为了我的事日夜操劳,说实在的,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有几次我都想离开这里,独自去寻找谢晓琴和赵达的下落,可是人海茫茫,恐难寻觅,父亲的事又让我焦头难额。思来想去,可能只有魏大人才能助我一臂之力。这才不得不留在这里,麻烦魏大人,希望魏小姐不要嫌弃。”上官闵站了起来,深深一揖,既是如此,他也觉得表达不了自己的谢意。
上官闵这个样子日魏敏仪非常得意,看来今天这个苦肉计非常成功,禁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笑,但表面上仍然是不露声色,只是说道:“上官公子说的哪里话,为民伸冤是父亲的职责,调查你父亲的死因,查出杀人凶手,也是我爹爹该做的,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之说。能够找到上官公子也算是一种成功,否则的话,我们真的是无从下手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公子可千万不能离开,否则的话,出了差错,事情就难办了。”魏敏仪见他说要离开,便赶紧劝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上官闵单独去寻找谢晓琴。
上官闵自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以为只是关心自己,怕自己出现意外,因此更加感动,不自觉地在心里把魏敏仪当成了知己:“魏小姐的关心和爱护,上官闵感激不尽,魏小姐放心,我早就想好了,要留在这里帮助魏大人捉拿凶手,为父亲报仇。”
“公子这样想就对了。”魏敏仪笑着说道。说完之后,皱起了眉头,看着上官闵,叹了口气,道,“有件事情本来不想告诉公子,怕公子失望,但是不说,又怕公子着急。说还是不说,我实在拿不定主意。”
她这样一说,倒让上官闵更加着急了:“小姐有什么话尽管直言,事到如今,不论发生任何事请,我想我都可以坦然接受。”
魏敏仪故意做出不放心的样子,看了他半天,才说道:“昨天我和爹爹又去你们家查看,希望可以发现蛛丝马迹,可是最后仍然是无功而返,什么都没有发现。爹爹不让我告诉公子,害怕公子着急。但现在公子来了,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听听你的看法,不知道公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上官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家里是不可能再有什么了,魏大人搜查了那么多次,我自己也回去找过几次,如果真的有什么,也早该发现了,所以你们就不要在那个地方浪费时间了。我今天过来是想和魏小姐说另外一件事的,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好几天了,而我也在犹豫到底有不要告诉你和魏大人,想来想去,还是想和你们说一声,希望魏小姐听完之后不要生气。”
“公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和你生气呢,我相信公子的决定,你以前没有说出来自然有你的理由,现在想说了,就说出来吧,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魏敏仪故意显得非常善解人意,这是她在上官闵面前的一贯作风。
魏敏仪暖心的话让上官闵觉得自己更加不能隐瞒了,但是他还是认为不能把南青凌说出来,那么要怎么说?想了想,才道:“中秋节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看到一个黑衣人闯入了我的房间…”
“黑衣人,是来行刺公子的吗?”没等上官闵说完话,魏敏仪就故作紧张地问道,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闵,又关心地问道,“公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怎么也没听到声音啊?”
上官闵摇摇头:“毫发无损,魏小姐放心。那个人好像不想让别人发现,所以一切都很小心,我一直在对付他,也没有来得及叫人。不过我觉得那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好像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我身上的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块玉佩。其实这个东西魏小姐也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赵达劫持了陆嫔娘娘,逃走以后,我们在地上发现了一块玉佩。魏小姐还有没有印象?”
魏敏仪故意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公子说的那个定情信物,是不是?”
“正是此物。”上官闵点点头,应道。
“我知道这个东西对公子非常重要,是公子和谢晓琴见面相认的一个凭证,不知道是否被那个人拿走?”
上官闵无奈地摇摇头:“那个人武功太高,我不是他的对手,玉佩已经被他拿走了。”
“那公子怎么不喊啊?”魏敏仪疑惑地问道,“驿站里到处都是守卫,而且个个武功高强,如果公子喊出来,他们一定会过去的。”
“看见那个人要逃走,我本来也想喊人帮忙,可我觉得那个人应该和谢晓琴他们有些关系,跟着他,或许就可以找到谢晓琴,所以我就悄悄地跟着他,没想到后面还是被他甩了,没有办法,我就只好回来了。”上官闵有些失望地说道。
“公子何以见得那个人和谢晓琴有关系,难道仅仅凭着一块玉佩?”
“那个玉佩是我爷爷亲自传下来的,也是我和谢晓琴的定亲信物,意义非凡,所以我觉得来偷它的人,应该是知道这些的;另外,我看那个黑衣人身着道袍,就觉得奇怪。南公子说过救走赵达和谢晓琴的就是一个道士,我想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上官闵把自己的猜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魏敏仪。
魏敏仪故意想了一会,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赵达回去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担心公子你察觉到了什么,就让这个道士过来寻找?”
上官闵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应道:“很可能就是这样,看来真的是他们害死了我爹爹。”
“真的吗?公子原来不是说......”
“是的,我原来一直不愿意相信他们就是杀人凶手,可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是,也许是我太年轻,容易被感情迷惑,父亲也这样说过我。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会了,我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为父报仇,不管我的仇人是谁,我都会和他分个胜负,就算是谢晓琴,我也会毫不留情。”上官闵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