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着谁也不敢管的日子,我们时而去他阿玛额娘那请安。
他阿玛和额娘看着我都像看到了救星。
“楚才,你可算是好了,那天你进宫,塔瞻他都魔怔了。”他额娘说道。
“这个臭小子,还真没见他这么任性过呢。非要剃度呀,容熙可是皇上钦点的福晋,你若真失手杀了她可是要获罪的呀,幸亏福柔了,要不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呀。以后,遇事儿要冷静。”他阿玛说道。
“儿子谨记。”塔瞻红着脸说道。
秋天来了,美丽的要数树叶了,我们去了林子,好大的林子,什么树都有,我提议收集各种的树叶做书签。他同意了。
大自然的手真巧,剪出了这么美的树叶。树叶的一生,从鹅黄到嫩绿到绿到棕到深棕到枯萎了的土灰。充满生命的期许和轮回。
我爱这树叶。
椭圆形,如木犀的叶。
心形,如牵牛的叶。
倒心形,如酢浆草的叶。
掌形,葡萄的叶。
扇形,如银杏的叶。
菱形,如菱的叶。
披针形如竹的叶。
卵形,如向日葵的叶。
倒卵形,如玉兰的小叶。
圆形,如旱金莲的叶。
针形,如马尾松的叶。
鳞形,如侧柏的叶。
匙形,如白菜的叶。
三角形,如荞麦的叶。
“老爷,奴婢爱着这叶。”我侍弄着手上的一把叶子。
“嗯,你喜欢的,我也喜欢。”他已经爱我爱得痴狂了。
“那奴婢给你做个树叶做的帽子呀。”我说道。
“放肆,那不成了绿帽子了。找打!”他喝道。
我知道我造次了,我跑开了,他准能追上我。
“老爷奴婢不敢了。老爷饶了奴婢吧……”我求饶。
叶子里夹了株蒲公英,我吹着它的圆球儿。小伞打开,飞向了远方。
“奴婢就是这蒲公英,漂泊是我的生命。”我说道。
“那我就是风,带着你飞。”他说道。
“风也萧萧,云也飘飘。”我说道。
“此意平生飞动,海棠影下,吹笛到天明。”他说道。
“奴婢把这些叶子弄个本子压好,等干好了就是树叶书签。”我说道。
“你心思有时也是如此细腻。”他说道。
“八戒只有见着嫦娥和高老庄的高小姐时,心思就细腻了。”我说道。
“你还有理了。”他说道。
我们一人一马,我现在有点学会一手执缰,一手用铜哨吹出各种暗语了。
我放马跑了起来,在林间吹起了。
“塔瞻,我爱你!”
他回到“楚才,我爱你!”
我一回身,他怎么不见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他。
“塔瞻,你在哪儿?”我吹道。
没有回应。
“塔瞻,你到底在哪儿?出来呀。快点出来。”我吹道。
我慌了,一个人在林子里很吓人的。
正当我很急的时候,他出来了,我气急败坏。
“叫你那么久,你到哪去了?”我说道。
他从身后弄出来一大捧树叶扎的花束,说花束还有点不贴切。树叶中点缀着几朵晚开的小草花。
“送给我的楚才,草束一束请你收下。”他说道。
他也是浪漫的,只是他很少表现出来。
“每一片都是我的叶子,你也是我的,塔瞻除了我之外,再不许给别人送草束。”我说道。
我接过草束。心里美极了。
就这样,日子快乐而飞快地过着。
冬日,又一次银装素裹,冬日的梅海怎一个美字了得。
远远的一片粉红,我和塔瞻喜欢在天晴时,在梅海里追逐嬉闹,身上沾满了飘落的梅瓣儿,此时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追上我,一搂我的腰纵身一跃竟然踏上了梅树的顶端,我们在数棵梅树的顶端踏了个遍。梅海轻功,难道是古代的无绳威亚。嘻嘻,看到那粉红的花瓣儿随着我们踏来踏去应声颤动,梅瓣儿上的雪瞬间绽放开来。在空中划出一道烟花。
“好玩儿吗?”他问我。
“好玩儿极了!”我说道。
五瓣儿的梅开得烂漫,针状的蕊子是它们的光芒。
我们玩了一会儿,落了地,容熙躲在角落里被我们发现了。
“你来干吗?”塔瞻问道。
“我是来看梅花的。”她说道。
看样子就是跟踪狂犯了。她眼里的嫉妒太明显了。
“快走开,我们不想人打扰。”他说道,很无情。
容熙气哭了,跑了。背影那么可怜。
我为什么要可怜她,她差点弄死我。可是我还是有些心软。
“我有些过意不去。”我说道。
“你大可不必,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喜欢上她那种人。”塔瞻说道。
“我带你在这梅园玩得这么高兴,你怎么报答我呀。”他戏谑地说道。
“当然有回报了,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说道。
“什么时候能看到回报。”他说道。
“看你表现。”我说道。
“大胆!”他说道。
我疯跑起来,他抓住了我,抡了我几圈儿,快乐像这梅雪,梅花做的雪,飘然而落,撒在我的发梢上,我的睫毛上,我的心波……
几天以后,我的回报上演了,我去买了红烛,偷出了他柜子里的红酒,还有厨子特制的几样菜,我的那琉璃杯不够用,我又向红袖借了一只,当然不能让福柔知道。怕她生气。又买了只笛子,特意在这几天火速学会了一首曲子,当然就是一首曲子的高潮部分,全部好像学不会了,断章取义得了。弄了块台布,搞得很西化。
烛光晚餐终于要初具规模了。
我打开了我那间屋子,那间与浴室相连的屋子,我有钥匙的。
“奴婢的惊喜已经准备好了,背我去吧。”我说道。
他背着我一路走向我们的喜房。
一进屋,看到了红烛,他问我这是什么名堂。
我点上了红烛,在柔和的微光里,我看到了我最爱的人的脸,他的脸轮廓分明,浓眉,双目似一泓清泉,只有见到我的时候是这样的,平时的目光冷冽,剑一样的寒光微露。高高的鼻梁,他最美的地方是嘴唇,男人的嘴唇,齿白唇红的,偶尔一瞥露出的一点儿小坏,我最爱他的唇了,总想偷偷地尝尝。吻起来很有质感。
他总体的感觉并非特别俊逸,但是很男人,他的身材更是常人不能企及的,因为功夫好,他有腹肌,很好看,我觉得他既不是那种块儿男,也不是羸弱的书生。刚刚好的程度。老天送了一个这么好玩的男人让我折磨,实在对我不薄。我应该回报才对。
“这个呢,是奴婢家乡比较流行的烛光晚餐。”我说道。
“不是天天点着蜡烛吃饭吗?”他说道。
天,能不能不闹。这什么审美。
我倒上了红葡萄酒,琉璃杯的作用就是让这酒更美。
“干杯,就是互碰杯子。”我说道。
我们互碰杯子,我喝了一口。
他呢,一口干了进去。
“天,这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我说道。
“什么酒不都是这么喝的。”他说道。
粗鄙,实在是粗鄙呀,我摇摇头。
厨子做的菜上来了,大块儿牛排,厨子没做过西餐,块儿大了点儿,水果沙拉,因为冬天水果没有那么丰富,主要是苹果和橘子,还有窖藏的西瓜。没有沙拉酱,就用蜜糖汁代替了。蛋黄焗南瓜。看样子很像西餐,但是是中餐。冒充一下西餐吧。一个牛奶汤。牛奶里放了西红柿,牛肉粒,土豆还撒了香菜末儿。还有四片儿炸馒头片当主食。
“怎么没有饭呢。”他说道。
“这一套没有饭,馒头片儿就是主食了。”我说道。
“你可真能作妖,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菜。”他说道。
“这可是奴婢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呢。尝尝。”我说道。
没有刀叉,用筷子吧。中西合璧,土洋结合。
他吃着,我拿出笛子,吹起了《彩云追月》。
他停下来,看着我吹,乐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对他的心意。
“这曲儿叫什么?”他问道。
“这曲儿叫《彩云追月》。”我说道。
“咱俩谁是云谁是月呀。”他笑了。
“当然奴婢是云,老爷是月了。”我说道。
“这话我爱听。”他又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是他不总笑,好像很吝惜笑容似的。
我放下笛子,掏出了铜哨。
“塔瞻,我爱你。”我吹着。
他笑了,灿烂的笑。
我们喝光了那一整瓶的酒,我醉了,他好像还没怎么样。
“奴婢喝完酒以后,谁也不服,就扶墙。”我说道。
“瞧你这酒量。”他说道。
他扶我躺床上。这气氛怎能不一夜柔情蜜语。
时间就在这种蜜罐子里飞逝,转眼,雍正六年六月来了。
这天塔瞻又是一夜未归,我预感到隆科多要死了。
果不出我我所料,第二天就传出了信儿,隆科多死于囚禁中。皇上没有殃及他的家人,已经是很厚爱了。
塔瞻又一次手上沾上了鲜血,这种事儿总是他不能左右的。
我没有去打扰他,因为他需要时间去平复内心的无奈。
福柔陪着他,之后的纳喇府好像有点像地震来临之前的躁动一样。一个月后,塔瞻被皇上以工作失职的罪名羁押了。
抄家那天,官兵冲了进来,见什么拿什么,我的耳坠子和手镯全部被硬掳走了。
“金锭八百两玉松梅瓶一件玉方龙觥一件玉蕉叶花觥一件小玉罄一件玉太平有象一件玉暖手一件(系玉羚羊玉狮子玉鸣凤**蜊玉子儿)自鸣钟二架刘松年山水画手卷一件苏东坡归去来辞册页一本(又画竹墨迹手卷一件)贯休白描罗汉一件米字手卷一件冷枚麻姑图一轴董其昌兰草一卷唐寅山水一轴明人泥金佛经一册王蒙巨区林屋画一轴宋旭山水一卷”
抄家的官员们一一记录掳掠的物件。
府里哭声震天,福柔慌忙中给了官兵钱,让奶妈把馨儿送到兰儿那去了,小主子们因为太小全部送到塔瞻父母的府上,其他人等除容熙一律进了宗人府。容熙是皇上的红人鄂尔泰的侄女,所以网开一面吧。
一进入宗人府,全体女子被剥光,一一记录身上有什么印迹。然后穿上犯人的服装,羁押在监牢里。这一夜嚎哭不止,六位夫人均要自尽,都是下人们拦住没死成。
“福晋,你们怎么能死呢,还不知道老爷怎么发落了,你们不能慌乱呀。”我说道。
“楚才,你说得对呀。我们还不知道塔瞻怎么样了呢。”福柔说道。抹着泪,头发散乱,一点儿格格样都不见了。瞬间树倒猢狲散。
第二天,福柔等六位夫人被带走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再见。
她喊着:“谁活着,帮我照顾馨儿!”
红袖要撞墙随她主子去了。我们都拦着。
四天后,我们被带到一个大台子前,一排排地跪在那儿,一排陆续有京城达官显贵在下面举牌子,把我们当货物一样拍卖,一人一个名额,十两银子就是最高价了。不是缺奴才,最重要是体验拍卖的感觉?我有种美国黑奴的感觉。欲哭无泪,心里惦记着塔瞻,不知道塔瞻是死是活,若是他去了,我也不能苟活。
我们这一排被命令集体抬头,我们因为在监牢中受了惊吓,头发零乱,衣服破烂肮脏,即使抬头也看不出长什么样儿,三天只发了一个窝头。好像死过一回。
我望向下面,有不少人在举牌子,狱官挨个宣读着我们的名字,下面人看上谁就举牌子,最后拍走。
我看到下面第二排有个人坐在那儿,是他,是他,我几乎要起身跳起来了。
“恩公,十碗馄饨!我是楚才,楚西西呀!”我用尽全力喊着,不停地喊。
那公子先是一愣,之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了,终于举牌子把我拍到了手。
我想当初我和他素不相识,他都能解囊相助,他也坏不到哪儿去。
拍卖会结束了,德林拍走了绿萝,估计是为了他亲信拍的吧,德林明白拍我回去,我死得更快。
我新主子带我回去时。德林迎了过来。
“臣给贝勒爷请安。”德林说道。
啊?他是贝勒,广积善缘,阿弥陀佛。
“德林,塔瞻怎么样了?”我说道。
“被皇上发配新疆伊犁。”他说道。
“那福柔呢?”我说道。
“本来皇上想放福柔一马的,可是福柔誓死要陪塔瞻充军伊犁。”他说道。
“其他的那几位夫人呢,容熙呢?”我问道。
“其他的夫人发配给披甲人为奴了,容熙回府了,她跪求了福雅三天三夜,福雅进宫求裕妃娘娘为塔瞻求情,皇上才没有赐死。容熙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哭得死去活来的。我也劝不了。楚才,你可要保重你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呀!”我俩抱头痛哭起来。
塔瞻要过上生死未卜的日子了。天哪!天哪!天哪!
古戍黄沙迷断砖,羊裘坐冷千山雪。
“诸流人虽名拟遣,而说者谓至半道为虎狼所食,猿犭穴所攫,或饥人所啖,无得生者。”
发配就是这样的下场吗?
我们哭够了,看到旁边还有个贝勒爷。
“请贝勒爷借一步说话。”德林说道。
“好。”贝勒说道。
我们一行人来到一间茶舍的包间。我顾不得别的,和绿萝手拉手,又重活了一回。
“贝勒,不瞒你说楚才是我的相好。贝勒爷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母夜叉,所以就拜托您了。”德林说道。
他没有生我气,我那样的伤害了他,他没有提我是塔瞻的人,他还在维护我,德林我欠你太多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呵呵,大嫂,竟是德林的人。”贝勒也是吃了一惊。
“求贝勒爷保全楚才了。”德林躬身一跪。
“起来吧,这个嘛……”他没有再说什么。很为难的样子。是呀皇上的旨意,谁能说得准呢。
德林也没有办法再逼问下去了。
一干人千叮咛万嘱咐在茶舍分手了。
我随着贝勒爷和他的亲信,回到贝勒府。
三天就吃了一个窝头,我饿得已经快挂了。
“得贵,带楚才去吃饭,吃完去洗洗澡。”贝勒说道。
“喳!”得贵说道。
我这狼吞虎咽的差点没噎死。塔瞻他还活着,他活着就好,我第一反应就是这种罪最多七年,因为雍正十三年,雍正帝就驾崩了。到时乾隆一登基就会大赦,塔瞻也就能回来了,我想得好天真。内心惦记着那一池金银,我要回故园取那池中的金银,因为有那些钱,我才能救塔瞻。
“这人,怎么一个饿死鬼托生。”一个丫鬟说道。
“水……”我说道。
“给她水。”另一个丫鬟瞧不起地看我。
总算吃饱了,丫鬟们把我弄澡盆里一顿洗,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花盆底儿鞋。
“我穿不了花盆底儿,求姑娘给我找双便鞋。”我说道。
“事儿还不少。”一个说。
“看她那样怎么能调教出来呢。”另一个说。
我换好了之后。
“请问姑娘,这是哪位贝勒府。”我说道。
“这是弘晊贝勒的府。”一个丫鬟说道。
我一听,是康熙第五子允祺的二儿子,这来头不小呀,能不能救塔瞻呢,真希望他能救得了他。不过他没实权,希望渺茫呀。
“姑娘,请带路,我得去见贝勒爷。”我说道。
两个丫鬟带路七扭八拐地穿过很长的长廊来到内院。
“主子,楚才拜见贝勒爷。谢贝勒爷救命之恩。”我说道。
“起来吧。”弘晊看着我,好像在回忆我当年那落魄样。
“你就是那天吃馄饨的大嫂?”弘晊说道。
“就是奴婢。”我说道。
“奴婢有个请求,今夜我必须出府一次,求贝勒爷开恩。”我说道。
“这个,现在你是罪人,怎么能随便出去。”他说道。
“奴婢一定会回来的,我明儿一定回来,要不你派个人跟着奴婢。若我跑了,你就找德林要人好了。”我说道。
“一言为定,若真是跑了,官府一定会抓你回来的。”他说道。
可能是德林的话让他好说话了吧。
我快步走出去,又走回去。
“奴婢见府上大得很,奴婢不知如何出去。”我说道。
“得贵,带她出去。”弘晊说道。
我一路出府,没有人跟着,太好了,天已黑了,我走小道,到了纳喇府,前后门都贴了封条,我找了个破竹筐,蹬着从墙翻进了园子。
一进园,就听狗吠,好像是得福的叫声。
我马上到得福的小院儿,得福狂吠不止。
借着星光,得福瘦得就剩骨头。
我解开得福的链子,它先去找水喝。有马嘶从很远处传来,我狂奔到武场,紫云正在嘶叫,我过去解开它的缰绳,它也是先找水。马瘦毛长,真不假。看来是抄家的时候这马这狗性子太烈,他们弄不走,所以就让它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泪水掩盖了黑夜,掩盖了月,掩盖了所有的回忆。
我找了把铁锹去挖浴室里的金银。先搬开鹅卵石,之后挖了三尺有余,露出四个箱子。我去塔瞻屋子大梁上取了钥匙,一开。
“天!楚才,你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我自言自语。
一箱黄金,三箱白银。
我马上拿个包袱装金银,但是金银太多太重,我运不走。我坐那想了很久。
我拿了很多金银,我把箱子锁好,恢复浴池原来的模样,钥匙我随身带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我去街上买了熟肉,豆饼,草料,还有20颗小枚夜明珠,分散地撒放在园中显着位置的草地上。
我让得福和紫云饱餐一顿。
我回到贝勒府,贝勒知道我和德林的关系也没问我干什么,可能他不关心。
几天后,德林派亲信找我,我去找德林,告诉他园子里的金银,他很是惊讶,但是之后镇定了一下。
“那我们怎么办。怎么保住金银。”他说道。
我问园子皇上给了谁,皇上给了一个文官。
几天以后,那个接园子的文官大门紧闭。我看有人夜里往出搬东西。
“这位小哥儿,怎么夜里搬东西。”我说道。
“哎呀,你这个吓人的。吓死我了。”一个人说道。
“这园子,闹鬼,有鬼火。”另一个说道。
夜明珠起作用了。
过了几天,德林用很低的价从那个文官手里买回了园子。园子就是我的了。
德林派了个老实可靠的人每天喂得福和紫云。我放心了许多。
我把池中的一大部分金银换成了银票,给德林几张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银票藏在了秘密的地方。剩下的银子就供我开销。
我还写了信给新疆商队,让他们交给塔瞻,商队有鹰,他们因为我的重金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先付了一半儿定金,等塔瞻回信才给另一半。
一切都弄好后,我回到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