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和弘昌大婚了,全家好像一下子要鸡犬升天了。可是我却不关心。我目中只有他。
他为了不让容熙抓着我和他的把柄,一直住在他的六位夫人那里,但是每天下朝都让我到门口去接他,我们开始了我们的眉目传情。站在那儿等他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儿,虽然下人们不让我站在冷风里等他,可是我还是等,看到他下马,他快步进府的时候,第一眼总是要看着我的,他的眼神里只有我,我知道的。
容熙也过来接他,他从不正眼看她,容熙每每气得七窍生烟。
我们走到里院,他总是驻足看着我,朝服有时落了雪,还是不急于进屋去。
他是在说:楚才,你站了那么久,冷吗?累吗?
我回应:不冷,不累,愿意站着等你。
他又说:好想你。
我回应:万分思念。
他微微一笑:此时无限情。
我回应:梦难成,恨难平。
他关切地看着我,也应惊问:近来多少华发
我凤眼圆睁:都怪你。
他一对深邃朗目温柔安慰:剪灯深夜语,情长诉。
我则顾盼生神: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他眸清似水:眼里时时都是你。
我眼神时而直勾勾时而滴溜溜: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网聊,随时死机。
他笑了,用手指着我,无奈摇摇头。之后不舍地进屋去了。
容熙都气死了,她的威胁对我们不起作用。我们什么也没干,但是什么都干了。这就是爱情。
星眸流转,此处无声胜有声。
日子在这种奇妙的感觉过得很快,转眼春暖花开,我们决定去放小松。
容熙非要跟着,这家伙太讨厌了。
“怎么非要当电灯泡吗?”我说道。
容熙没听懂,怎么办呢,这真是个大年糕,粘上就甩不掉。
我们三人三马,来到当时救小松的地方,打开了笼子,我撒了大把的松子儿,它徘徊了很久,我都有点不忍看它了,很久,它终于在伙伴儿们的召唤声而一下子窜入了林间一棵大树,那有它的家人吧。
我甚至要落泪了。塔瞻呢和容熙在吵。我觉得这春花烂漫的时候他们很不和谐。
塔瞻双目似箭:“容熙,这么做太过分了,是不是我明儿去庙里,你就满意了。”
“你去庙里,我也去,看我们谁能斗过谁?”容熙豁出去了。
“别吵了,干脆塔瞻陪你一天,陪我一天算了。”我说道。
“楚才,你这是什么话?”塔瞻诧异地看着我。
“要不这样,庙里就乱了,姑子,和尚共处一室,了得?”我说道。
“楚才,你真是个狐狸精。”容熙说道。
“我们和好吧,能不能不这样威胁着过日子,累。”我说道。
“老爷,就如我说的好了,你陪她一日,陪我一日。”我说道。
“楚才,你怎么能?什么时候我要听你的了。”塔瞻气道。
我用手画这卖身契的模样,他气得要来追我。我跑了起来。容熙在后面追。
“你们耍什么花招?”容熙在后面追。
绿柳红花,树林里到处泛着青草的芳香,塔瞻追上我,手一搭我的腰,就看两个人在树林里的树枝上跃动,像林间的猿猴一样灵动。容熙在树下喊着我们,我们不搭理她。
我嫣然一笑。对塔瞻抛了个媚眼儿。
“一丝柳,一寸柔情,为什么总会想起你。”我说道。我们站在树上,遥望着远处还在叫我们的容熙。
“我欠了谁?”塔瞻说道。
“恨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说道。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铜哨。看不到我,就吹这个铜哨,我教你怎么吹。
他一一告诉我怎么吹表达的不同意思。
我在树上吹着:塔瞻,我爱你!
“楚才,你给我下来,我们单挑!”容熙说道。终于找到我们了。她有些急了。
“够了,容熙。我已经在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真惹急了我,我可是家法绝不手软!”塔瞻为了我已经让步了。
容熙也不傻,这次她见好就收了。没有再逼我。
塔瞻带着我下去了,他吹了口哨紫云跑过来,他上了马。狂奔了出去。
我也跑到我的小母马那,上了马,跑得不快,边跑,边吹着:塔瞻,我爱你!
真爱是挡不住的,谁能左右人心里想什么呢。
容熙也上了马,和我保持着距离。
“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我是那么爱着他。”容熙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天!丘比特用了铅箭射中了塔瞻,又用金箭射中了容熙。真是戏弄人。
“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容熙说道。
她算是和塔瞻杠上了。我无奈地摇头。
我们来到一处林间和小河接壤的地方,那花那柳,多少飞絮惹人愁,我下了马,在野花满地的绿野上打着滚儿。
“楚才,你这是干什么?”容熙说道。
“奴婢爱恋着这土地!”我说道。
“那也不用这样吧。”她说道。
远处紫云的蹄子声渐近。我坐在草地上。看着远方。
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谁知。
塔瞻下了马,站在我眼前,我猛的起身,朝他扑了过去,他顺势在空中轮着我,翠娘彻底叛变了。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失控了。
容熙傻了。她僵在那儿。
侮辱,对她是绝对的侮辱。
“容熙,让娘娘来吧,收了我的身去,我的心早给了他了。”我说道。
“楚才,你这是在逼我。”容熙怒斥着我。
“我没有,我这是在逼我自己。”我说道。爱情来的时候毫无征兆,我不能再逼我自己忘记不想他。
“楚才,我这一辈子都卖给你。”塔瞻说道。
“容熙,我再也受不了神魂荡漾,眼里只有他,你爱他,就让他快乐好吗?”我恳求她。
“塔瞻,这辈子,我要你永远欠我的还不清。”容熙说道。
“这又是为何?”他说道。
“不为什么,因为我也像楚才一样爱着你,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她说道。
我们三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是默默,还是静静,还是死了算了。
“奴婢,饿了。”我终于打破了寂寞。
“楚才,这什么时候你居然说你饿了。”容熙十分不解。
“想吃什么?”塔瞻说道。
“鱼。”我说道。
“好。”他说道,他找来了木棍儿,一头用刀削尖,一头拴上了绳子,春天水还不热,所以他没有下水去捉,他用木棍一插,水里就漂上了一股殷红,他一拽绳子,鱼就上来了,他做烤鱼可是很棒的。
这次他给容熙也捉了一条,过了很长时间,我们几个一人一条鱼吃着,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