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才,你好点儿了没?”他塔喇氏进来看我。
我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屋子里至少能有25度,温暖如春。可是我的心却冷到结冰。
“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我说道。
她摸摸我的头,已经不烧了。
“楚才,我看那女人我都想一箭射死她。”他塔喇氏说道。
她很少说话,但是这次她站到了我这一头。
“容熙是贱人中的VIP。”我说道。
“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我说道。
“你想怎么样,我一定帮你。”她说道。
“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跟她翻脸了”我说道。
“你有什么好计策。我们不能总让她挟制。”她说道。
“好呀,我们这就想办法吧。”我说道。
我和她聊了很久,初步制定了报复的计划。之后她回去准备。不在话下。
中午塔瞻回来了,一进门,朝服上的朝珠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一进来,一身凉气。”我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换衣服。”他说道。他出去了。一会儿换好了。
“我看看,好点儿没。”他说道,用手摸摸我的额头。
“李太医的药还真不错。你可要好好养着,我绝饶不了她。”他说道。
“想吃什么,我让厨子给你做去。”他说道。
“奴婢想吃炒土豆丝,酱油香油泡松花蛋。”我说道。
“没见识。这就满足了。”他笑笑。
我只是想起每次我病了,我妈就是这么给我做着吃,那时我没有认为那是幸福。现在觉得自己不懂珍惜。也不知道我爸妈找不到得怎么着急呢。
“楚才,怎么流泪了。我看着心疼。”塔瞻说道。
“没事儿,只是有点感动。”心里想着我妈妈,说的话还是比较假。
他吩咐下人去让厨子做去了。
半个时辰,奴才们抬来了午饭。一盘精细的土豆丝儿,一小碗儿泡松花蛋。一盘山椒酿豆腐。豆腐被雕成了朵朵牡丹,芯儿里装了虾仁和肉馅儿,豆腐底下铺了层山椒。一小盆儿枸杞猪肝菠菜羹。一盘苹果蛋奶饼。
“吃吧,我喜欢你生龙活虎悍妇的样子。”塔瞻说道。
“你有自虐倾向?”我说道。
“放肆!”他说道。
我吐了吐舌头,夹了口土豆丝吃了起来,厨子的手艺太棒了,一日三餐呀,厨子真是太重要了。我边吃边用眼瞄着塔瞻。
“老爷,你吃过薯片儿吗?”我说道。
“那是什么吃食?”他说道。
“没见识。”我说道。
“一个天竺的厨师一次把土豆片切得特别薄然后炸至酥脆,撒上盐端给顾客,顾客觉得特好吃,之后薯片就风靡了全世界。”我说道。
“你若喜欢,明儿就叫厨子给你做。”他说道。
我为了我自己要好起来,要么忍,要么残忍。容熙这种人只有征服,否则就是被她弄死。我粘上毛比猴都精。现代人怎么也能和古人打个平手吧。
之后的日子,他塔喇氏总来看我,我们密谋着对付容熙。
容熙在回娘家后的第三天回来了,谁也没去接她,她一看我们都晒着她,自己回来了。
我的病也好了,让厨子用秋天的新橙榨出汁水,兑上白水,用琉璃杯装着,我边读书边喝着自制的橙汁儿,过瘾。
这天看到“徐娘半老”“半面妆”的故事。
徐娘有个性,她是皇帝的女人,却任由情人公然与人开讲与她风流快活的滋味,留下“徐娘半老,风韵尤存”这么个艳情典故。
“夜风轻轻,吹散烛烟。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今日泪偷藏。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发带雪,秋夜已凉。
世人角色真是为谎言而上,她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到底是,为谁梳个半面妆?”
当年,那个艳若桃花的女子徐昭佩,半羞半喜地嫁给了南朝梁元帝萧绎为妃。
当时的萧绎还是湘东王,手握重兵镇守江陵。
她美丽,聪明,长于诗词,正值热情如火的花样年华,是最需要男人爱怜的时候。
哪个少女不怀春?她渴望幸福的婚姻生活。
可是,她从没想到,萧绎不爱她。并且,不爱得如是坚决。
萧绎不象大观园里的贾宝玉那么怜香惜玉,“纵然无情也动人”,对那些姐妹们都很怜惜。
萧绎做不到,尽管徐昭佩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引不起他的半点兴趣。
她抑郁寡欢,不知该怎么办?
她试着打入萧绎的兴趣圈子,精心梳妆去参加丈夫的诗歌酒会,经常与萧绎左右的文友诗词酬对。
她的美艳,她的才情,让人为之折服,萧绎也不例外。
可是爱情是件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折服不等于爱情,不爱,则依然不爱。
徐昭佩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赢得丈夫的心了。
她放弃努力,开始了以酒浇愁的生活,常常喝得酩酊大醉。
萧绎见她这样,只好骗她说,我是政务太忙了,实在没时间陪你。
徐昭佩明白,他说的其实都是谎言。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徐昭佩独守空房,孤枕难眠。
她对镜自怜,当年那如花的容颜己经被每天的泪水侵蚀得面目全非。
窗外落花纷飞,夜凉如水,没有人给她一点温暖和关怀。
这种无边的痛楚和凄凉一如无边的黑夜将她紧紧裹住!
曾几时,她幻想嫁得如意郎君,夫唱妇随,红袖添香。可现实却如此的残酷,自己在丈夫心中什么都不是,丈夫爱着其他的女人。如果她丑点,笨点,或许心里还能平衡些。可是……
难道就这样任由花自飘零水自流?就这样一朝春尽红颜老?
徐昭佩想到了反抗。
他骗自己是无暇抽身,我何不以谬对谬。
听到萧绎要来,她故意在化装时只化了“半面妆。”
一个女人搽粉,抹胭脂,涂口红只涂抹半边脸庞,想想看那是个什么样子。
那时候的女人都是浓妆艳抹,“归到院中重洗面,金花盆里泼红泥。”一洗就是一盆红泥汤。这张脸的对比强烈就可想而知了!
这不但是糟踏了自己的美貌,更是有意羞辱别人的视觉。
果然,萧绎看到吃了一惊,你这样子干吗?
徐昭佩故意很认真的说,您只有一只眼睛,只能看到我的半边脸,所以我就只化半面妆。
她要借此宣泄她心头的愤怒与不平,讽刺萧绎瞎掉了一只眼。萧绎气的转身就走。
侍女们怕萧绎盛怒之下严厉处罚徐妃,她却平静地说:“他不会因这样的小事焚琴煮鹤,可能会把我赶出宫去,他眼不见心不烦。其实我正想这样呢,这种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太痛苦了,倒不如出去另外嫁人。”
可是徐昭佩没有等到这一天。萧绎知道徐妃是故意气他,也没理会这事。
命运往往是如此吝啬,给了一个女人过人的才貌,就不肯再给她幸福的婚恋了。
她没有了重新寻找幸福的机会。
“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后世李商隐讲到半面妆的故事,如此讥讽萧绎。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人扶醉,月依墙;
事难忘谁敢痴狂?把闲言语,花房夜久,一个人独自思量。”
徐昭佩就这样在痛苦落寞中一天天挣扎着。
独坐窗台,对镜自伤,星星的白发已经悄然出现。容颜渐沧桑,发带雪,秋夜凉。
她思量了许久,终于痛下决心,既然丈夫的心无法得到,就再不能辜负自己了。
徐昭佩只有将感情寄托到别人身上寻求慰籍,她先后有过三个情人,一个是荆州瑶光寺的僧人智远,一个是萧绎的下属暨季江,一个是贺徽。
朝中的人知道暨季江和徐昭佩偷情,纷纷打趣暨季江,“那个女人有些老了,到底滋味如何呀?”暨季江很是得意地说,“徐娘老矣,犹尚多情。”
徐昭佩在偷情中渡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不能与情郎见面时,她就把相思之情写在白洁的枕巾角上,等到见面的机会,再偷偷送给情郎。
后来,徐昭佩偷情的事暴露了。
萧绎下令要徐昭佩自裁。
徐昭佩早已厌倦了这种在爱情和礼教夹缝中痛苦挣扎的生活,她缓缓走到院子,投井而死。
徐昭佩的死,还不能让戴了绿帽子的萧绎解气,他让人将徐昭佩的尸体送回娘家。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出死妻。”
徐昭佩一人出了三个典故。
徐昭佩一生都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爱她的男人,谁想到,一定要以生命为代价才能了却这桩心愿?
夜风轻轻,吹散烛烟。
飞花乱愁肠,共执手的人情已成伤……
可是容熙明知道塔瞻心里没有她,她还是一意孤行,难道她是被逼无奈,是皇上让她这么做的?看样子也不像呀。真是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皇上指的婚,塔瞻是不能随意休妻的。他们的孽缘可能是天定的吧。但是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总之不能被人欺负。
我终于能出屋子了,来到了我的冰滑梯处,一看容熙把我的冰滑梯据为己有,我火腾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突然想起了周星驰电影里,站在水边把鱼都骂死了。
“这滑梯是我的。”我说道。
“我以为你一病不起是玩不了了,看着它没人玩儿,我就玩儿了。”她说道。
“贱人就是贱人,经济危机了也贵不了”我说道。
“你骂谁?反了!”她喊着。没人理她除了她带来的丫鬟。
我跑回来,边跑边喊:“塔瞻是条狗,谁有本事谁牵走。”
在屋子里看了多时热闹的下人们都出来了,听我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
我加紧了我的复仇计划,我让阿巴汗去找德林,让他给我找几个得力的工匠,先在她的领地和我的领地中间砌了一道半米高的冰墙,又制作了一个能远程射击的雪弹机,一种弹簧机关的东西,把雪团放到上面,一按机关,雪弹能准确地打到容熙的领地。
我穿戴得很厚,棉袍,手套,雪帽,护脸,乍一看以为是恐怖分子,脑袋上还顶个铜盆。我邀来了他塔喇氏,她拿来了铜盾,是她从她娘家哥哥家要来的。她也是全副武装,手里四把弹弓,我们让下人用模子把雪团压实,给容熙下了挑战书,意思是夺回领地和冰滑梯,她自然是不示弱了。带着她的一帮虾兵蟹将迎战。一开始她大败。
他塔喇氏的雪团弹弓一打一个准,院子里都炸开锅了。之后的几天,容熙说要准备战斗拒绝迎战。我们答应了。
她也弄了个冰墙,而且改进了我的机关雪弹,一次能发射十六枚雪弹的装置,她向我们挑战。我们怎么能害怕呢。
我让喜旺带来得福,只要她一发射雪弹我们就用铜盾隐藏,趁着她们装弹的空当我们的雪弹还以颜色。过瘾。大家都明白,用兵器会伤人,谁都知道后果,所以用雪弹,很安全,又能出气。
塔瞻有时也在远处看我们,他总是投来支持的目光。福柔还派人给我们送来铜手炉。
这样大战了五天,我们小胜,大家宣布休战,人困狗乏,休息几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