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歌把朱雀抱回卧室,认真检查了伤势,虽然伤得不重,却还是让萧九歌心疼不已,尤其是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朱雀舍身挡在前面,这已经不是朱雀第一次舍命相救了,萧九歌暗暗发誓一辈子也不让朱雀离开。
经过了一场血战,尤其是受伤以后,朱雀的精神状态不佳,喝了一碗清粥,便由紫月和馨文照顾着入睡,萧九歌换了一件衣服,来到六扇门。正巧邢彪刚刚从宫里回来,一同前来的还有王御医。王御医知道萧九歌医术高明,索性让出了位置,萧九歌也不客套,给邢彪和青龙等人诊了脉,邢彪虽然硬接了柯仲槐施展魔教血祭后的一掌,但自身内力深厚,自行调息即可,玄武的防御力最强,尽管被傀儡人打飞了出去,却也没有特别严重的内伤,最严重的是青龙和白虎二人,他们都与傀儡人全力拼过掌力,受伤不轻。萧九歌给二人施过针,又开了方子,这才放下心来。青龙和白虎底子不错,加上萧九歌神乎其技的医术,还有钱家药铺里的名贵药物,相信几天以后就能恢复。
福禄山大战以后,皇上终于上朝了,这几日沈刚和曹景腾密切配合,把朝政处理得妥妥帖帖,倒是没有积压下什么奏折,皇上略略翻了一遍,并无大错,对此前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对群臣褒奖一番,便草草退朝,宣萧九歌进**。
这次萧九歌并不是自己进宫,而是带着朱雀和紫月,本以为能见到皇上,没想到被太监领到了近卫营的大营,原来龙飞霞苦熬了一夜,伤势丝毫不见好转,只得听从葛宴的建议,把萧九歌请进**。
龙飞霞昨日回到京城,完全是硬撑着面圣,离开乾清宫就一病不起,此刻脸色憔悴,印堂发黑。萧九歌给龙飞霞把了脉,发现她的伤势竟然比青龙还重,很难想象昨日龙飞霞是如何隐忍下来的。
萧九歌没有多说废话,伸手去解龙飞霞的衣衫。龙飞霞虽然伤势沉重,意识却清醒,有气无力地一挡,怒斥道:“登徒子!你想干什么!”然后就是一阵剧烈咳嗽。
萧九歌翻了翻白眼:“姓龙的,不管你是将军还是郡主,在本少眼里,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妞,而且未必就比本少家里的佳人漂亮,瞧你现在病成这个样子,本少要是不救你,就算不死,功力也会倒退,没有个三年五载,休想练回现在的本事。既然你说本少是登徒子,本少也不想白白担了这个恶名,让本少给你治病,就别怪本少占你的便宜。”说着斜眼瞟了瞟怒气冲冲的龙飞霞继续说:“似乎也没有什么便宜可占,比朱姑娘差得太远。”
龙飞霞咬牙切齿地瞪着萧九歌,又瞪了朱雀一眼,然后扭过头去,吓得朱雀心中惴惴不安,别看四大名捕不可一世,但在龙飞霞面前,半点也不敢造次。若是说起霸道,即便是六扇门总捕头邢彪,也得让龙飞霞三分,别忘了她是七王爷的女儿,而七王爷是大龙国的擎天之柱,一个敢在朝堂上大骂皇上的人。
朱雀怕龙飞霞,萧九歌可不怕,见她扭过头去,一把掀起了被子,三下五除二把她的睡衣剥开。龙飞霞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因为伤势太重,连抬起胳膊都很费力,更何况她也担心伤势迟迟不愈,影响到武功的进境。
萧九歌像面案师傅一样把龙飞霞翻成俯卧,扭头对朱雀说:“这个小妞不听话,你来按着。”
朱雀大惊失色,期期艾艾地走到床前,小声说:“龙……龙将军……我……下官……”
萧九歌一怒:“快点按住,本少要施针了!”
朱雀知道萧九歌针灸都是奇门要穴,甚至在死穴上下针,半点也偏差不得,于是克服了紧张,伸手按住微微抖动的龙飞霞。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萧九歌才收起银针,又像和面一样把龙飞霞翻了过来。
龙飞霞面色通红,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恨恨地瞪了朱雀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助纣为虐!”
朱雀手一抖,竟然把盖在龙飞霞身上的薄毯扯了下来,立刻春光大泄。
萧九歌大乐,伸手在朱雀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宝贝,真知道本少的心思,不过龙将军穿上盔甲还有几分英武,脱了衣衫可就不如秋雨和你了,尺码勉强抵得住多多,着实没什么看点,盖上吧。”
朱雀吓坏了,下意识地给龙飞霞盖上薄毯,就仿佛刚才故意晾给萧九歌欣赏一般。
龙飞霞如果不是伤势沉重,以她的脾气早就拔刀相向了,而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怒视着萧九歌,希望他赶紧滚蛋。
萧九歌偏偏没有自觉,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起来,虽然茶已经凉了,但味道不错,显然不是凡品。
“放下……那是……那是本官的茶碗……”龙飞霞有气无力地怒道。
朱雀轻轻拽了拽萧九歌的衣袖,低声劝道:“九少爷,快放下吧,太失礼了……”
萧九歌一仰脖子,把剩下的半碗凉茶一饮而尽:“一个茶碗而已,用一用有什么关系,本少又不是直接亲了你的小嘴。”
见龙飞霞就要发飙,萧九歌搂着朱雀和紫月就出了营房,临走时吩咐守在营房外的女兵:“那汤药每隔一个时辰喝一次,每次三大碗,一滴也不能少了,对了,六个时辰之内不能如厕,无论大小,否则要是散了武功,可别怪本少医术不精。”
葛宴也在营房外守候,把萧九歌的吩咐牢牢记住,绞尽脑汁琢磨药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觉得这个方子高深莫测,不准如厕的规矩也是匪夷所思,高人就是高人,治病的法子都让人捉摸不透。
离开皇宫以后,葛宴又陪着萧九歌去了卫戍军的驻地,关文杰的伤势比龙飞霞轻得多,这也幸好萧九歌临危之际把他甩出数丈远,否则早就小命不保了。关文杰是硬朗的军人,嘴上平平淡淡说了句感谢,就不再言语了,但萧九歌知道,倘若日后自己有事相求,关文杰一定会鼎力相助。
接下来的几天两位皇子惴惴不安,他们派出混进御林军和铁卫营的死士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许勇元和邱定国损兵折将,都被皇上训斥一番,尤其是许勇元,二百名御林军被鬼王谷的骑兵一波突击就溃散了,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虽然两位皇子都没安什么好心,但死无对证,只要皇上不知道,这件事就等于没发生过。大皇子虚惊一场也就罢了,二皇子却陷入新的恐慌,伏击德妃娘娘、奇袭萧九歌,这两起惊天大案竟然都是柯仲槐做下的,柯仲槐和二皇子的关系满朝文武都知道,二皇子想撇清关系可不容易。
皇上可以上朝了,大皇子仅仅是稍微有些失望,二皇子则不同,他听信了小顺子信口开河的谎言,固执地认为自己在立储之争中失败,再加上柯仲槐一事,恐怕自己的地位难保,为今之计只有揪出宫廷投毒和两次袭击的幕后主使,才能勉强扳回一局。
打定了主意,二皇子终日泡在六扇门,希望能从邢彪那里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怎奈自从皇帝上朝以后,汹涌暗流瞬间平息下去,一派风平浪静,想必幕后黑手缩回了乌龟脑袋。
邢彪的几条线索都断了,却在大规模排查中发现有人在京城大量兜售违禁的药品五石散。
白虎一路追查,查到了龙虎帮的头上,还算郑晖见机很快,及时壮士断腕,牺牲掉了一个分堂,才把罪责推了出去,不过库存的大量五石散都被白虎搜了去,现在裴明华向他要银子,龙虎帮的日常开销也不是小数,就算郑晖变卖家底也是入不敷出。
郑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经过周密分析,决定干一次绑架的买卖,从大商人手里勒索一笔银子,先堵上眼前的亏空。京城里最大的商家就是钱家商号,最值得绑架的人就是钱恒的义子萧九歌,但是这个人太神秘了,郑晖不想和他发生冲突,于是把目标锁定在刚到京城的一伙人身上,平州府杜家商号的少东家杜雨威。
杜家在京城也有很多生意,虽然没法和钱家相比,但也是家大业大,这次杜雨威进京,是听说萧九歌从龙虎帮的手里抢下了四十八家旺铺,想凭着二人的良好关系,合作一些生意。不仅杜雨威来了,杜雨威的妹妹杜雨菲也来了。杜雨菲虽然人在平州府,但与傅红袖和韩娇娇一直书来信往,知道萧九歌秋试得了第一名,而且折辱了京城四少,在京城里风光无限,却也步步惊心。
杜雨菲最怕萧九歌出事,如果萧九歌死在京城,那么自己联姻大计就玩不成了,还有就是担心萧九歌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杜远山和女儿是一般想法,觉得此事不可再拖,就嘱咐杜雨威路上照顾妹妹,进京以后伺机接近萧九歌,促成好事,现在杜家不指望杜雨菲成为萧九歌的正妻,哪怕是成为妾侍,也会对杜家的生意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