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许下过天荒地老，而如今，却剩我一人，徘徊今世。你我，究竟是谁失信了谁？我是否该欺今世而去，进轮回寻你？”

孔寒低声喃喃，眼中没有丝毫光彩，神色落寞至极，周身弥漫这浓浓的悲哀之色，这一刻，孔寒好像老了很多哦。

“五弟！”身后的鹤凡开口提醒道，孔寒的话很可怕，鹤凡很怕孔寒过不了自己这关，孔寒至情至真，这些话，也不是他在乱说。

孔寒身后，鹤凡几人并肩而立，都沉默的看着孔寒。那来自大猿界的七狠人老三，浑身还是散发着金光，看不清容貌，身形异常魁梧，比之鹤凡他们要看出半个身子左右，此刻却也是没有了方才的暴虐之态。身后更远处，狐族强者都站在那里，却不敢踏足向前，他们前方，插着一根金棒，他们不敢越过。至于狐族的那第九座圣山上的三人，此刻不见了踪影。

“常恨鸯侣唯梦里，宁负苍天不负卿。”孔寒喃喃，眼角挂着泪水，“婉玉，你没有负我，我负了你。当年我万不该去选择相信父亲的话，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孔寒渐渐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都有了颤抖。

对此，鹤凡等人，没有开口，这一关，只能孔寒自己度过。作为兄弟，他们已经做得完全足够，甚至更甚了。若要他们动手，就是尊为妖帝，在妖界，就是传说中的存在，除去少数人外，无人会存在之人的鹤凡，都同样出手。

妖界的皇族，身份的尊贵，超过王族很多。妖界共有五个皇族，每一个皇族只有一个大帝，也因为妖界大帝的出现，才使得本族晋升为妖界皇族，才改变了皇族血脉。但是即使如此，只要孔寒需要，鹤凡就会出手，更不用说其他几人。

“你后悔？后悔没有亲手害死我女儿，还是后悔没有连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杀了？”那一直站碑前喝酒的中年沧桑男子突然开口，脸上冷漠的表情此刻却是有些狰狞的看着孔寒。

“你对我女儿纠缠不放，如今有跑到这如此做作？我狐族是得罪不起妖界七狠人，不过老夫不怕，老夫只恨当年你未曾到之事，在婉玉和杏儿的哀求下，没有杀了你。”这看似中年的男子，却是狐婉玉之父，狐族的长老之人，更是妖道高手，狐凌冲。

“狐凌冲，你有何资格质问与我，当年设计的，难道就没有你，当年你杀了我，我却说过，必杀你！”孔寒突然声音一厉的开口，看着眼前的男子，仿佛就是看到了这男子当年的次次阻挡，使得自己和婉玉始终不能在一起。最后更是和自己父亲设计自己，才使得这一起到了现在这种状态。

“哼…我是设计过你，但是这一切也是你逼的。”狐凌冲一声冷哼，根本就没有因为如今自己的修为和孔寒天地之差而有何顾忌。“你是个天才，孔寒，当我认识到你的威胁时，已经阻止不住了。可你为何对我女儿如此不放？”

“婉玉和杏儿从小就失去娘亲，我一人辛苦抚养长大。她们小时候总会问，“爹爹，娘亲呢？”狐凌冲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苦涩一笑。“我也总是说，你娘亲在远处等我们呢，你们快快长大，我就带你们去看娘亲。”

“欣儿去的早，我却不能随她而去。因为婉玉和杏儿还小，我若在离开她们，两个苦孩子，在这不耻的狐族内，定然受尽欺凌。我不准，绝对不准，这是欣儿唯一留给我的？”狐凌冲的声音渐渐有些激动，好似自己害怕的事情成真一般。

“我本想，等婉玉和杏儿长大了，去求族长，把他们两个嫁到一个好的地方，但不能是狐族。”说道狐族，狐凌冲有着恨意，这恨意很浓。“一切都在我的安排中，婉玉和杏儿两个也很快乐的成长，我没有让他们因为缺少母亲而感到自卑，受人冷言。”

“我本想，安顿好这两个孩子，我就寻欣儿而去，这世间，除了婉玉和杏儿，没有什么我留恋的了。眼看着婉玉和杏儿都长大了，他两个都像他母亲，很像很像。”狐凌冲脸上有露出了回忆的笑容，就是孔寒，此刻也沉默了，而身后的鹤凡等人也是暗叹一声。

“我四处奔跑，甚至四处卖命，因为这不堪的妖道修为，我甚至提别人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就是为了婉玉和杏儿二人。就在我已经为她二人寻好了夫君人选，族长也答应做媒，一切就要结束了，我就可以去见欣儿了。”狐凌冲脸色突然一厉，“可是你，你不该出现，当年的孔雀族仅仅一个没落的将族而已，你凭什么要娶我女儿，我如何放心把女儿许配给你？”

“咳……”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什么原因，狐凌冲咳了一口血，脸色有着惨笑。“更过分的是，杏儿居然也中意与你，杏儿这孩子，天性单纯，看到你和婉玉走在一起，把一切放在了心中。却是相思成疾，日益消瘦，却有怕你担心，故意躲着你。她傻傻的哪里知道，你孔寒会担心她吗？真是个傻丫头！”狐凌冲脸上有着泪水流下，惨笑中留着苦涩的泪水，嘴角还有着血迹不时咳出。

“等我发现，已经为时已晚。我疯狂的动用一切，就是要让你离开，离开我的女儿，只有安顿好她二人，我才放心离去。那日，你父亲亲自找到了我，说了他的计划，我当时觉得可行，居然答应了下来，也就算计了你。我告诉婉玉，你蛮牛族族长交战而败，尸骨无存。婉玉得知这一切时，整个人好似失了魂一般，整日哭啼，甚至有了寻死的念头。”

“而你，也被你父亲算到，假报婉玉已死的消息与你，你果然屠尽了蛮牛族，虽然蛮牛族也该死，但是这一切却被你背了下来。”狐凌冲冷冷说道，“我原本以为，屠族之罪，你定亡无疑，却没想到，你有一帮强大的好兄弟，你居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