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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谁是凶手

高浩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郝海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听人说,公主的柳枝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有一股芳香,别的姑娘都不具备这个特点,所以小的一闻就闻出来,它是公主送给你的。再者,公主看你的眼神可谓是含情脉脉,就好像一个少女看她的情郎的目光。”

经郝海一说,高浩斌才豁然发觉,怪不得总是有一股香味在身边环绕,原来是公主身上特有的香味,把柳枝也沾染的香了。说到那含情脉脉的目光,高浩斌不禁想起自己去白云山之前,公主给自己的那个拥抱!如此一想,身体里涌动着一股异样的暖流。疼痛是肉体上的,甜蜜却在心里。

惠月宫中,张守成对郁得欢说:“这回我们真冤枉了高浩斌,他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那又会是谁想要害我?”郁得欢站在窗前,心中疑惑万千。

张守成摇摇头:“刑部至今没有查出任何结果,不过三皇子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没有,我可以肯定言行举止上从来没有得罪过一个人。”

“幕后凶手既然在高浩斌的刀上下毒,而又在高浩斌欲你比武之际,这说明凶手的目的可能并不是你,而是高浩斌!”

“难道他来皇宫这么短时间内就跟人结仇了?”

“谁知道呢,但这一切不就表明是针对他来的吗?”张守成反问。自从高浩斌从白云山回来把无叶草递给皇上,他就已经在揣摩这件事,并把高浩斌除在坏人之外,就是说高浩斌也是受害者。

郁得欢微微一笑:“其实我也认为高浩斌不是什么卑鄙小人,你也这么说,那就是了。奈何我也只跟他打了个平手,我的功夫还需要精进。这些时日只顾诵诗吟对,忽略了剑术,从今天开始,你陪我一块去练武吧。”

张守成微笑答应,他们走出惠月宫的当儿,正好看见郁采薇和小蝶路过这儿,小蝶也看见了他们,遂拍了拍郁采薇的肩膀,道:“公主,三皇子和张守成正在看你呢!”

郁采薇看了他们一眼,对小蝶说:“三哥是在看我,张守成则不是。”

“那?”小蝶不明白。

“张守成在看你呢,瞧他那眼神多有情哪!”郁采薇嬉笑道。

“不是吧公主,张公子他看的明明是你,瞧他看你的目光多传情呢!”小蝶反驳。

她们两个争执不休,郁得欢和张守成竟然已经来到了她们近前,她们突然怔住,然后非常尴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话?害的本公主吓了一跳!”郁采薇拍着胸,道。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郁得欢话里有话的念道。

“三哥,你在说什么呀,尽取笑人家。”

张守成摇头笑了笑。

“我哪里取笑你了,听听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鬼鬼祟祟的,我就猜到你们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要不然干嘛搞那么神神秘秘的!”

“哼,是你看错了,我们哪有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郁采薇只好装糊涂,“对了,言归正传,诬陷高大哥的凶手找到了没有?”

“目前还没有。”张守成道,“只要有一点线索,就会通知公主,请公主不必着急。”

“对了!”郁采薇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天高大哥和三哥比武,高大哥不小心丢了刀,后来,我把刀给捡了回来。”

张守成和郁得欢相互看了一眼,“你捡刀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郁得欢问。

“情况不是没有,可能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郁采薇越想当时那种情况越觉得有些诡秘,“你们觉得,凶手是不是会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在刀上涂了毒?因为在高大哥丢刀和我发现刀的所在地之间是有一段时间的,凶手在那时候趁机下手就在适合不过了。”

“那凶手怎么知道高浩斌一定会不小心掉了刀?这不是太巧了吗?”郁得欢不得不怀疑。

郁采薇很聪明想到了那一点,不过这一点她真的只能用“巧合”两个字来解释。“就是巧了,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那凶手可能盯高大哥很久了,有适当的机会当然就会出手!”

“公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张守成说,“既然凶手是针对高浩斌,那高浩斌和这凶手一定有过节,何不去问问高浩斌,这样一定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对,现在就去问他。”郁得欢亟不可待。

“不行不行,现在不可以去!”郁采薇拦住他们。

“为什么不可以?”郁得欢甚是不解。

“因为……因为本公主刚从高大哥那里回来……”郁采薇支支吾吾,脸上满是愧疚,“高大哥现在很……很疼,你们最好还是别去打搅他了!”

“很疼?”他们理所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疼”这两个字太容易让人望不好的地方想,张守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郁采薇,“总之你们现在不要去打搅他就是了,高大哥的膝盖伤成那样,如今伤上加伤,甭提多严重了!所以你们不要去烦他!”

原来是腿上的伤,张守成松了口气,可是郁采薇说的伤上加伤什么的,他们就听不懂了。小蝶把金疮药的事述说了一遍,才解开他们的疑惑,他们闻之不禁苦笑。

回到锦芳楼,郁采薇想高浩斌这几天不能下床走路定会闷得慌,就叫小蝶去摘些狗尾巴草和星星花来,按照之前龚月月教给她的编制手法,编了起来。

郁得欢和张守成去了武场练武,吴英拍着手掌走过来,笑道:“恭喜三皇子殿下,身体大病痊愈,舞起剑来还是那么英姿飒爽!”

郁得欢莞尔一笑:“吴将军谬赞了,本皇子纵然是从小就习武,却比不过龙禁尉三招。”

“龙禁尉是什么人,属下还领教过他,知道他最厉害的就是耍阴招!”吴英话里藏刀。

“龙禁尉好像并不是个阴险之人。”

“事到如今,三皇子居然还认为他不阴险,他不阴险怎么就让三皇子去鬼门关走了一趟?”

“他不是也把本皇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三皇子可知道这世上最阴狠毒辣的人往往都会用什么最残忍的手段做最残忍的事?”吴英反问。

“吴将军不妨说说看。”

“折磨。”他从那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了两个字。

“折磨!”郁得欢有所顿悟。

“对,就是折磨,折磨就是让人反复死,反复活,虽生犹死,虽死犹生,痛不欲生才是最大的折磨,才是最残酷的手段。依属下看,高浩斌不是不想让三皇子死,而是不想让三皇子一次就死个痛快!”

“本皇子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置本皇子于死地?”郁得欢不笨,也从不轻易听从任何人的话。

“三皇子殿下,属下跟皇上就说过,一个常胜者是不喜欢败在别人手下的。”

“你说高浩斌是为了赢我才用毒的?”

“三皇子果然聪明。”吴英恭维道。

“吴将军,不是本皇子聪明,而是你不够聪明,你想想看,比武是本皇子提出来的,高浩斌从答应到开始比武并未离开我身边一步,他哪有时间去搞什么阴谋?”郁得欢道。

吴英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几乎无言以对,只好赔笑道:“三皇子智慧过人,属下自然是比不上,但属下一片好心,全是为了三皇子的安危着想呀。宫里若有人想对三皇子不利,三皇子一定要小心提防。”说话口不对心的人是最为苦恼的,吴英嘴上在笑,心里却在愤恨。

吴英走后,张守成说:“三皇子,最可怕的就是这等进纳谗言的小人。”

“嗯,本皇子不会理他的,放心吧。”郁得欢道。

他们练武之后,才去了高浩斌那里,高浩斌一见三皇子前来,激动不已。然后他让郝海出去在门外守着,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个。

郁得欢开门见山:“龙禁尉,你在皇宫里可曾结下什么仇人?”

高浩斌一听便知是为了那事,他马上把自己的猜疑和发现说了出来:“在去白云山的路上,我们碰到几个黑衣人,他们并不是想拦路抢劫,而是冲着我的命来的!”他从怀里拿出那个刻有“将”字的腰牌,继续道,“三皇子,这是我们在其中一个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找到的,郝海说这腰牌是皇宫里的,三皇子看是不是?”

郁得欢接过去放在手心里仔细看了一番,说:“这确实是皇宫里的。”

“看来属下猜得没错,那些黑衣人是吴英帐下的人!”高浩斌道。

“吴将军!”郁得欢大声道。

“没错,属下早就仔细想过,吴将军是个嫉妒心很大很狂妄的人,因属下误伤了他一次,他便怀恨在心,想方设法的把属下逼迫于绝境。也许他看皇上很器重属下,他不甘心,才会这样做。不过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高浩斌一五一十的讲道。

的确,如果没有更具有说服力的证据,郁得欢会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吴英对他说高浩斌是凶手,高浩斌跟他说吴英才是凶手,他当然要采取更有说服力的一方。“龙禁尉,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快快说来。”

“属下的随行有两个被黑衣人的剑所伤,他们被伤的地方并不足以致死,可是他们却死了,因为剑上有毒!”

“剑上也有毒!”郁得欢和张守成惊异之极。

“剑上抹了穿骨毒,穿骨毒是很少见的一种毒,和刀刃上的三叶黄花毒差不多是同样罕见,所以属下想这两次肯定都是一个凶手,属下自进宫以来唯一得罪的也就是吴英吴将军了,除了他,没有别人这样恨属下。”高浩斌非常坚定的说。

郁得欢他们不得不相信高浩斌所说,单单讲到两种兵器上的毒,郁得欢就已经相信了,因为采薇国本就不是善毒的国家,国内没有多少人会使毒,这两次出现毒又极为罕见,因此必定是一个人,且必定是一个皇宫里的人,皇宫里的植物园中种植着千百种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花名草,使毒人会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采集花草酿制成毒药。毒药就像各种药一样,不同的药有不同的佩方。

没有一定知识的人根本不可能懂得配毒,因此凶手一定是皇宫里的一位知识渊博的人,吴英知识渊博吗?好像不见得,郁得欢曾问他一个最简单的对联,他却连一个字也对不上来,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粗人,哪里懂得什么舞文弄墨。

郁得欢把这些都讲给了高浩斌,高浩斌闻言默不作声,毕竟凭一个小小的腰牌还有一面之词并证明不了什么。但他越来越感到吴英的奸猾。

郁得欢之后去了刑部,让飓风捕快去吴英的帐里查,但不要露出声色,不要让吴英觉察出来。

吴英的眼线看到力量他们对话的一幕,便急忙回去通报吴英,吴英有了心理准备,脸上露出轻蔑的笑。

锦芳楼上,窗外是玫瑰色轻抚的黄昏,窗内是一桌的狗尾巴草,翠绿的狗尾巴草已显得有几分干涸。郁采薇就坐在桌子前不停的摆弄着,此刻已有一个硕大蓬松很精致的兔子耳朵竖立起来,小蝶坐在她一旁的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撅着小嘴,百无聊赖的看着郁采薇的手在狗尾巴草之间来回摆弄。

“整整一个下午了,公主,怎么那么慢呀!”小蝶拖着慵懒的腔调,眯着眼睛。

“还不都是你,要你去找龚月月你不去找,哎呀她教给我的编兔子耳朵,我都有点忘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成这样就不错了。”

“就这么一只耳朵就编到现在,那第二只还不得编到大半夜!”

“怎么样,你说高大哥会不会喜欢?”

“你忘了先问问他喜不喜欢一只耳朵的兔子,或者,他喜不喜欢这样的兔子。”

“对啊,本公主怎么忘了!”郁采薇恍然大悟的样子,“死丫头,你快去!”她放下狗尾巴草,推搡着小蝶站起来。

“公主,你不会真的让我去问他喜不喜欢兔子吧!”小蝶吃惊的指着自己,两只圆圆的杏眼眨了眨。

“不是真的难道还有假吗!”郁采薇兴冲冲的说,“死丫头,快去问问高大哥是不是喜欢小兔子,如果他讨厌的话,那我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吗!”

“可是,可是现在都已经天黑了!”小蝶细嫩的嗓音变成了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