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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一定找到她

呆坐良久,眼看着十一点钟越来越近,尔仁还是想不出个两全之策,尔仁忽然哀叫一声,迅速深深地钻进了被窝,用力把被子盖住整个头,不露一点嘴鼻耳出来。

奶奶的熊,马个拉巴子,骂了隔壁的!不想了,不想了,随她怎么办去吧!

尔仁闷起自己,用力闭起眼睛,努力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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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在母亲的叫唤声音,尔仁呆坐起来,尔仁第一个反应就是身边没人,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轻轻吁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好歹又把那艰难的时刻推迟了一点。

“康康!”郝慧珍皱着眉担心地对儿子说道,“昨晚小薇真的没有回来呢!”

“哦!”小薇没有回来,尔仁虽然很感到轻松,感到不在乎,但是不知怎么,心里还是有点失落和郁闷。不过,他还是暗自称心道:“不回来么就不回来。”

“什么话!”郝慧珍竖起眉毛怒道,“瞧你!昨晚叫你去接,你不去接,看看,给我说中了吧?她真的生气了。你哪能这样?要是她一直不回来,嗳,我看你怎么样!”

“我还希望她就不回来呢!”尔仁嘟囔道。最好能这样,最好小薇大大地生气,最好她就首先提出分手,那么,他就会立马答应,也省得他费脑子,费精神,还要胡思乱想、瞻前顾后、甚至担惊受怕的。

“康康!”郝慧珍板着脸瞧着尔仁,对于尔仁的吊儿郎当,她真的生气了。

“好好!吃早饭,吃早饭。”尔仁忙挥挥手,爬起来穿衣服。大清早的,尔仁可不想惹姆妈生气。

“哼!小佬不要瞎说八道。我跟你说啊,今天晚上你必须去接她的!”郝慧珍又瞪了儿子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尔仁哀叹一声,看样子,想要先做通姆妈的工作,难度还不是一点两点。

因为已经决定星期天去中吴了,所以在这一点上,尔仁不需要动脑筋了,可是,如何说服母亲,如何在尽量保持平和的条件下跟小薇分手,这真的成为了随之而来的两大难题。

尤其,要想分手,那肯定必须先经过母亲这一关,怎么才能先说服她呢?

头痛!头痛!

星期五的这一天很快就又过去了。对尔仁来说,旧的烦恼刚去,新的烦恼或者说之前他没有考虑到的更大的烦恼又接踵而来了。

对于尔仁整天把自己锁在机房,朱方公司财收科的全体人员都是司空见惯,毫不在意。可是,尔仁苦思冥想的呆滞神情,还是引起诸如邵灵弟、宋红娟等人的注意。她们悄声问尔仁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尔仁当然只是全盘否认了。

现在尔仁真有点怕见到母亲了。因为,星期五这天他从503次火车一下车,等候在站台上的郝慧珍跟随在“康康你回来啦!”之后的第二句话就是:“晚上可一定要去接小薇啊!今天白天小薇可没有家来呢!”

尔仁想着是否能跟姆妈先试着说些有关陈晓雯的影子话,可是,呆了半晌尔仁还是没敢说出来。

尔仁支吾着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心里烦得不行。

吃晚饭的时候,郝慧珍又唠唠叨叨地说起小薇,让尔仁十点钟一定去接。

尔仁不耐烦了,把碗一顿,放下筷子:“唉呀姆妈,你就让我定定心心吃饭好不好?”

此话一出,郝慧珍、余天赐还有尔礼都是愣愣地望着他。

“康康你怎么回事?”尔礼瞧了一下母亲,数落起尔仁来,“怎么这样跟姆妈说话?姆妈还不是为了你?”

“啊呀呀!我的事,要你们乱操什么心啊!”尔仁皱着眉说道。

“耶?你的事,姆妈爸爸能不操心么?你不要娘老子操心,那你不能听话么?,不能让娘老子省心么?”尔礼瞪着尔仁责怪道,她说着瞄了母亲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康康,你老实说,是不是真的跟小薇闹意气了?还是有什么新花样了?”

尔仁被说中了心事,他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恼羞成怒地板下了脸,对着尔礼就口不择言、脱口而出:“唉唉!我的事要你管?你是嗲人啊?告诉你,你现在姓什么?你现在姓邬不姓余好不好?余家的事要你邬家的人来管?”

“康康!”、“康康!”尔仁这话一出口,郝慧珍、余天赐夫妻急得什么样的,齐齐开口训斥起尔仁来。

“你!”尔礼脸色煞白,她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盯着尔仁,嘴唇哆嗦着,猛然间就嚎啕大哭,泪流满面起来。

“啊呀呀!啊呀呀!康康你瞎说八道什么呀?”尔礼如此,可把郝慧珍急坏了,她站起来就用手装佯捶起尔仁来,“姐姐不姓余姓什么?啊?姐姐不姓余姓什么?你个小赤佬个东西!”

尔礼哭声当中,父亲余天赐也怒骂起尔仁来:“康康有无青头啊?有无青头啊?姐姐是你姐姐啊!你怎么好这样瞎说八道的?”

其实,自尔仁口不择言地一说出这样伤尔礼心的话,尔仁就心知不好,感觉自己就像南京人口中的“二胡郎当”了。此刻他低着头,听着父母的责骂,尴尬而羞愧地偷看着阿姐尔礼大哭的样子,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自己也难受得紧!

自己怎么就瞎说一气了呢?尤其是阿姐还担着身体,在家里保胎呢!

“丫头!丫头!”郝慧珍责骂完尔仁,忙又安抚尔礼,“康康他瞎说说的,我们不理他!不理他!丫头可是姆妈的心头肉!”

“姆妈!”也是是怀了孕特别敏感的缘故,尔礼情绪变动特别厉害。她抱着母亲哭道,“姆妈!姆妈!”

“我骂他了!我骂他了!他是发急了。丫头,不哭啊!不哭!丫头!可别动了胎气!”郝慧珍小心翼翼地安慰着女儿。

郝慧珍搀着尔礼上房间了,余天赐瞪着尔仁“哼”了一声,也摆下碗筷到厨房去了。只尔仁呆呆瞧着眼前的一盆菜难受又难过的很。

一顿晚饭不欢而散。

郝慧珍和风细雨地花了很多时间总算安抚好了尔礼,让她早早地睡了。随即,她就又怒气冲冲地踏进了尔仁的房间。

“康康!你今天怎么回事?嘴嫌得这样,对着你阿姐这么瞎三话四的?”郝慧珍训斥着在看电视的尔仁。

“呃……”尔仁扰扰头,尴尬地看着母亲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怎么回事啊?这两天?魂不守舍的?”郝慧珍生气地瞪着尔仁。

“没……”尔仁愣了一下,刚想对母亲透露下陈晓雯的事情,可是瞧着母亲严厉的眼神,尔仁没来由的一怕,把话又咽下去了,“没……没啥事啊”

“你丫!你阿姐担着身体你知道不知道?你马上就要做舅舅了知不知道?”郝慧珍瞪着儿子。

“嘿嘿!”一想到会有一个小人人叫自己舅舅了,尔仁尴尬得觉得好笑,低下头羞着笑了。

“嘿嘿!”郝慧珍瞪着儿子,学着他的尴尬的笑,可终于不忍心再责怪,于是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瞎三话四了啊?”

“知道知道!”尔仁连连点头,“我也是口不择言。等下我去给姐姐道歉。”

“嗯,这还差不多。你姐已经睡下了。”郝慧珍点了一下头,“康康,马上十点钟了,你可要去接小薇啊!”

“呃……”尔仁呆望着母亲,他没有想到姆妈这么锲而不舍。

“听到没有?”郝慧珍紧盯着尔仁不放。

尔仁心里实在不想去,他这要去接小薇,那就意味着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说不定万一小薇真的痛下决心不来找他了呢?更有甚者,今天自己要是一去,还谈什么去找陈晓雯?

“啧……”尔仁瞧着母亲,为难地又扰扰头。

“怎么?不愿意去?”郝慧珍真的惊讶了。

“姆妈!我……”尔仁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我要困觉了。”尔仁又想故伎重演了。

“康康!”郝慧珍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厉,她似乎觉察到似乎真有什么事情在儿子和准儿媳之间发生了。

“姆妈!”尔仁真是太为难了。饶是这样,尔仁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讲起陈晓雯。

“你去不去接?”郝慧珍看看座钟,又瞧瞧尔仁,她已经板下脸来了。

尔仁又“啧”了一下嘴,他避开了母亲严厉而探究的眼神。

“康康?”郝慧珍真的开始紧张了,她随手关了电视,拉过椅子,在尔仁床边坐下,“康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尔仁抬起头偷偷看了母亲一眼,心里忐忑不安。讲?还是……不讲?

“说呀!”郝慧珍严厉地抬高了声音。

尔仁身体抖了一下,说实话,在家里他之惧怕母亲。

“嗯……”讲吧?姆妈这一关总要过的,那就索性攻关,把母亲这第一座关卡变成自己的同盟军?

“是不是?是不是……小薇提出要跟你分手了?”郝慧珍紧张而害怕地乱猜度起来,“可是不能啊,小霏的喜酒才叫我去吃的啊?”郝慧珍自问自答道。

“不不。”尔仁连连摇头否认。这关乎自己的脸面,也关乎母亲的心情,尔仁急着否认。

“那是什么?”郝慧珍的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是你?……是你还嫌弃小薇她不是……那个处……”郝慧珍老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啊呀!康康!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女孩子初次没有见血,有许多原因的,不单单是生活作风问题一个原因……你可不能乱猜疑的!”郝慧珍劝着儿子,又不踏实地补充道,“况且……唉呀……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康康,你男子汉大丈夫的……”

这是尔仁对小薇的最大一块心病,就是姆妈再解释,尔仁也听不进去。不过,尔仁还是摇了摇头。

“什么?不是这个原因?”郝慧珍真急了,“啊呀,小祖宗,你要急死我啊,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呃……嗯……”尔仁低头小心地盯着母亲,支支唔唔思量了许久,才胆战心惊地启口说道,“姆妈……姆妈……那个……那个陈晓雯前天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