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湖渐渐平静,寻不见他的半丝身影,他····在哪?
"前辈,前辈!你在哪?"
我惊慌失措,着急的呼唤着他,无人与答。
茫然的站着,心想,他修为如此之高,也不会有事,那我现在就去受极火之刑。
极火之刑,所焚不为肉身,而焚其心,似全身火烧,肉身无害,无情之人无觉。困于情之人,绞肉之苦,穿肠之痛,肝肠寸断,每寸肌肤,无一不火燎,刺痛,痛到骨里。
许多困于情之人,都被心智磨死,情深,绞痛入骨,情至深,加痛百倍,心痛致死,存活者寥寥无几,待火呈红色,便结束极刑。
我并不怕死,为了师傅,我不怕失去什么,可师傅又该如何?他才是我所珍贵的,为了他,哪怕万劫不复,我也甘愿。
"你来了。"
雪烟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望着她。
"还请拜托你,若我没出来,请将眼睛帮我交与师傅。"
我认真的交待于她。
她嗤笑一声,好笑的望着我。
"交给我,你放心吗?"
我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随即走入受刑之门。
"我相信你。"
我毫不犹豫的说出。
"你一定要坚持住,受刑之时,切不可动情念。"
身后传来她急切的声音,我微微一笑,进入了屋里。
极火之刑?勿动情念?因情起,何不动情?
"师傅,我要做你眼底的星空,我不在你身旁,还请勿念,若是你另收徒弟,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若是孤独了,那···就罢了吧!"
望着那极火台,火诡异紫邪,那便是极火?让人痛至骨处,割心而死的,极火。
走上极火台,强烈的绞痛遍布全身,身体的本能想要离开这里,我抑制着,不行,师傅的眼睛还没拿到。
"啊~~!"
身上的痛又加重了,绞痛带着火燎,痛到骨里。没想到这火这般狠绝,像千万把烤红的刀一一插入,点点深入,割断皮肤,插断肝肠,戳破骨头,整个动作一直深入,越来越痛。意志渐渐薄弱。
"啊~~!"
火越来越烫,刀割得更加深入,更为快速,想要将我戳穿。
"师傅!师~~"
无力再喊,痛到麻木,缓慢地摊倒在火上,眼睛恍惚的盯着屋上,这痛何时才会结束,我一心求死,我快承受不住这加重的痛了。
恍惚间听到外面有争吵声,听得不太真切。痛越来越深入。
"啊~~~!"
意识更为薄弱。火焰依旧没有变色,支撑不住了。
"嘭~~"
突然门被一股强烈的内力震开,我虚弱的望去,只见一身紫衣,邪魅诡异的人走来,白发垂地,所到之处皆散发出紫烟。他渐渐走近,我心一颤,他心痛的望着我。
"月,你个老太婆,老妖精来了,也不来迎接,怎么这么狼狈,"
他心痛的开着完笑。我望着他灿烂一笑。
"我······啊~~~!"
痛入骨里,无力再说出。
"对不起,老妖精来晚了。"
他飞上极火台,轻轻将我抱起,又是如此,我的心很暖,但还是很痛,师傅,怎么不在?为何,又是他?
"不要,火焰还未变红。"
我捉住他的手祈求道,他心痛的望着我。
"变红?再如此下去,你就会死!"
他强制的抱着我走下火台。
“不要,师傅怎么办?你放开我!"我害怕恐慌地说着,怒视着他。
他一愣,又诡异的望着我。
"你师傅就那么重要?连你命都不要了?"
他微怒又心痛的望着我,我缓缓点头。他望着我,无奈的笑了。
"不就是极火之刑吗?我去。"
他将我抱出门外,轻轻放在了阶台旁。
我无力的捉住他的衣襟。
"别去。"
我虚弱的说着,他转过身来温柔一笑。
"你有珍视的东西,我也如是。"
他又走进门里,我手无力垂下。再也无力站起,"莫然,你个老妖精,怎么办?一定要回来!"
我心痛,不知,前世我所欠的债,有多少,突然又自嘲的笑了。
无力的,心痛。莫然,血腥的魔头,可却为了我,受极火之刑,那种痛,爱的越深,痛更深切。
他又受得住吗?不行,我得去阻止他,奋力的站起,一步一步缓慢地向门走去。推开门,泪潸然落下。
爱到至深,却是痛入骨处,爱到刻骨,却是···········
心入火焚,痛入万倍。望着他身边冒出大量紫烟,心好痛,紫烟出,莫然伤。
莫然伤,痛即散烟。是谁?将那烟散,散尽谁的念,散尽遗落千年的爱。
"莫然!"
我望着他,他静静的端坐在极火台上。心口流下了鲜红的血,此刻他又是焚火烧心,爱到刻骨,痛到刻骨。
向前缓慢走去,却始终不能进入,他设了屏障。我用尽全力推打着屏障,怎么都弄不破。
"莫然,停下来,快下来!"
我嘶叫着,眼泪也抑制不住的涌下,他说,你有珍视的东西,我也如是。
"莫然,快下来。"
我绝望着,他心口的血一直流,紫烟越来越多。
"莫然,对不起······老妖精,对不起,对不起······"
我颓废着跌落在地,他的唇泛着苍白,如此令人心痛。血不停地流,无力的望着他。
"为何这般傻,老~妖精"
他的眼角流下一滴泪,在火中,却又那般无力。
火焰渐渐变红,屏障破,我费力地前行着,一步,一步拖着腿向阶上挪去,汗珠滴落在地,用尽全力地挪着,他的心,怕已血尽。
"莫···然···走,我···带你走···"
我伸出手去,他望向我,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温柔一笑,如初日阳光般,美好。
"月····这下····你就···不会···伤心了。"
他虚弱的说着。随即将手缓慢的放在我的手上,我用力地拉紧。
"噗~~!"
他喷出紫色的血来。
"月,做我灵······"
话未完,他便晕倒过去。
"莫然,莫然!"他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