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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军纪 栖国摄政府 (2)

封自己的妻子都要争得他人的同意。

凤宸冷笑,只觉得面前这个老男人可笑至极。她怒极反笑,冷语冰人:“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让本宫的母妃做你的妻子,你亲手赐死了母妃,她还会愿意跟你吗?陛下,您真是自以为是过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没有人会不计较别人给过的伤害。

凤宸语毕,甩袖离去。

凤予看着面前烧干的酒壶,痴痴地笑了,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在去挽回她,或许到了地下她也不会原谅他。若是给她皇后之位,可能她黄泉地下有知会更怨他。他了解她,知道她是一个多么记仇、倔强的女子。

他随手掏过来酒壶,大口饮尽,他要好好地醉一次。自从和她疏远之后,他就好久没有醉过了,和她在一起时,他们经常一起对酒当歌,醉得忘掉整个世界。他只有在她面前才敢勇敢地醉,毫无防备。

最好醉得昏迷不醒,最好梦到她,无论是怨恨他还是冷眼看着他都好,只要她能陪陪他就好。

凤宸自然不知道凤予那边是什么情况,她怒气冲冲的回府之后就一直在处理奏折和密函。

“啪!”墨笔被猛地折断,凤宸余怒未消,处理事务时总是走神。

“拿笔进来!”凤宸对外面的湘雅命令道。

湘雅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连呼吸都控制地很谨慎,今天公主不知道怎么了,发了这么大的火,公主已经六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上一次发火是因为手下的势力折损了大半,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公主,谁惹你生气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湘雅的语气小心,喜怒无常是很多主子的性子,以前她在梅家的时候因为主子生气,受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惩罚。公主太过冷静自制,生气是极少的事情,她不知道她生气时会怎样?揣摩主子的性子是每一个下属在暗地里都想做的事情。

凤宸闭了闭凤眸,压制下怒气,道:“你先下去吧!没什么事?!”她不想在下属身上撒气寒了他们的心。

湘雅被凤宸隐含着怒气的声音摄得一怔,反应过来后发觉冷汗已沾湿衣裳。公主虽然不乱发火,但长年养成的上位者的气质能够不怒自威地让她害怕。

“是。”湘雅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她靠在门上闭上眼睛喘了一口气,身子就要瘫软在门上,这时一个和蔼的声音把她吓得一惊:“宸丫头这是怎么了?”

她睁开眼,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道袍老人望着门一脸疑惑,原来是闲云道长。

“道长好!不知闲云道长来找公主何事?”湘雅看到闲云道长就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闲云道长把手中的拂尘往湘雅头上一打,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家公主满江湖地派人找贫道,你却不晓得什么事?是在耍贫道吗?”

湘雅脸一红,糯糯地想要解释。

这时,凤宸拉开门走了出来,道:“好了,闲云道长,您就不要训湘雅了,手机本宫没有吩咐她。”她摆了摆手,让湘雅下去。

“小丫头,你找贫道何事?”

“麻烦道长帮个忙。”

“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若是没事求贫道还会派人来寻贫道?”闲云道长手上的拂尘又要甩到凤宸头上来。

凤宸用手拨开拂尘,笑道:“这不也是怕打扰到道长的悠闲生活嘛!且您向来来去无踪,找到您太麻烦,本宫体贴手下,怕他们受不住。”

“哼!你这小丫头就知道找理由。”闲云道长虽然嘴里仍是不满,但面色却好了许多,“好了,说找贫道何事?”

“您知道蚀骨毒吗?”凤宸问道。

“你想做什么?!”他面色阴沉。以为凤宸要用什么手段。

凤宸看出他的想法,言简意赅地解释:“本宫欠了尹国九王爷一些东西,需要用蚀骨毒的解药偿还。”

“哦!不过这蚀骨毒的解药难寻,连贫道手上都只有其中几样。”闲云道长并不吝啬于这些解药,在他看来药就是用来救人的,不过对于蚀骨毒他也感到为难。

“还要麻烦道长去一趟尹国七王府。”凤宸面有歉意。

“没事,只是这么阴毒的药会是什么人下的?”闲云道长面有愠色。

凤宸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她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因为燕华中不中毒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和他之间并没有多少利益纠葛,她思考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但闲云道长问了,她也略略思考了一会儿:“应是对着帝位虎视眈眈的那群人下的。”

闲云道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争夺权力的事情不是他能管到的。他花白的眉头染上一层无奈:“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凤宸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燕华听到这个评价会如何作想?之前闲云道长见到她时,也说她是过可怜孩子。他和她一样无比擅长阴谋鬼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是同一种人,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与劳什子可怜扯上什么关系?

闲云道长也看出了凤宸的不以为然,他也懒得和她辩,只道:“好了,这事贫道答应了。”

凤宸闻言满意地笑了笑,彬彬有礼地道:“那就多谢道长了。”

“不用了,小丫头你这些山珍海味不是我们这些出家人能够吃得起的,贫道就吃些山肴野蔌就好。”闲云道长玩笑地拒绝了。

凤宸倒也不勉强,她府中的确没有闲云道长想要的山肴野蔌。

“好了,贫道走了。”闲云道长不愧为“天下第一快影”,速度极快,一阵风吹过就消失在了凤宸眼前。

凤宸此时心中的怒气也早就烟消云散,闲云有一种难言的魅力可以让人忘怀烦恼,和他谈话如沐春风。

第二日清晨,凤宸刚刚梳洗完毕坐在桌前用早膳。

阳光悄悄从窗子透进来,同春日一般懒散。它懒洋洋地洒在地上,照亮了整个屋子。

“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湘雅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与湘雅的慌乱作对比的是凤宸无比的镇定,手仍然稳稳地端着碗,连颤都没有颤动一下。

湘雅缓过气来向凤宸汇报:“公主,皇上……皇上……自杀了。”

“死了么?”凤宸漠不关心地询问。

“没有,被侍卫提前发现了。”湘雅并不觉得凤宸冷漠的态度有错,换做是她恐怕早就一刀杀了他了,哪里还会留他活到现在?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杀,这样的人该死。

“嗯,明白了,他作何要寻死?”明明她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想要做什么?

湘雅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梦魇了,神智有些不清。”

凤宸点头,但并不相信,凤予再不济也是一代帝王,能够从当年那么一群虎狼之中脱颖而出,心智必然是十分强大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梦就要去自杀。她寻思着他的用意却毫无头绪,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手指轻叩着桌面,两件极为精美的艺术品碰撞,很是赏心悦目。

“去备马车,本宫要进宫。”进宫去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是。”湘雅应道。

第40章梦魇 凤宸赶到金龙殿的时候,凤予已经安静下来了。他呆呆地、狼狈地倚靠在墙角,神彩间不复隐士般的悠闲,不复帝王般的威严,和寻常人家的老头子没什么两样。

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往日深邃的眼眸黯淡无光,像是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

凤宸随意地找了把椅子坐下,问道:“你怎么了?为何好端端地要去寻死?”

“我梦到她了……”凤予的声音有气无力。

“哦?她?”凤宸假装疑惑不解。

“阿半……”凤予的声音中带着几许留恋。

凤宸冷哼一声;“真是犯贱!失去了才晓得去珍惜。”

“是我自作自受,我也懊悔,只可惜,为时已晚。”凤予悠悠地叹道。

“梦到什么了?居然把往日无情无义、冷静从容的栖予帝吓成了这副模样。”凤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玉盏。

凤予闻言只呆呆地坐着不动,陷入了回忆。

他梦见当年,似青梅一样的女子瘫软在地上,衣裙似折翼的蝴蝶一般摊开在地面,嘴角是似残阳一般的鲜血,眉眼间的朱砂在他恍惚的一瞬间红得耀眼。她不甘地闭上美眸,在死之前,她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后悔,有对他的怨,有对女儿的担忧,有对人世的留恋……他当时强忍心中的剧痛,用冷酷的语气命她喝下毒药,亲自赐死了她,再转身冷漠离开。其实,没有人知道,他每走一步,心都像在流血,那种剧痛撕心裂肺,让素来心志强大的他都无法忍受。

凤予回过神来,回答道:"梦到你母妃死去的景象。”他的语气很是愧怍。

凤宸把玩玉盏的手一顿,显然也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那个风华正茂的女子猝然早逝,她的音容笑貌早已是昨日事。她仍记得当年那个温柔似水却同样洒脱似风的女子温暖的拥抱,那个才华横溢的女子高超的舞技。

“事到如今,后悔有用吗?”凤宸也很痛心。

“所以,我想下去陪陪她。”凤予的脸上是一种生无可恋。

凤宸手一颤,冷语道:“你眼下还不能死,本宫的事情还没有做完。等到不需要你的时候,就算你不想死也得死。”

凤予心想:也罢,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眼下还可以对她弥补就尽量多弥补一些吧。

他抬眸,恢复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吐出一个字:“好。”

凤宸不想在这里多留,她对这个父亲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好感,很快便走了。

两日之后,尹国九王府。

一黑衣男子一手执剑,在松树下来来去去如风卷,剑式凌厉,在空气中铮铮作响。

突然一灰衣老者从树上落下,两指轻轻松松地夹住他的剑。男子飞速挣开,执剑朝老者刺去,但很注意地避过了要害。

两人过了五十来招,最终男子不敌,倒退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小子!不错!能在贫道手下过上五十招的年轻一代也就只有几个人。”这灰衣老者便是闲云道长。

“多谢闲云道长赞赏。”黑衣男子便是燕华。他并不在意闲云道长悄无声息的闯进来,因为此等绝世高手不是一般人能够发现的。

“宸丫头让贫道来一趟给你解药。”闲云道长并不吃惊燕华看出来他的身份,他见过凤宸和容徐的心机谋略,对这些小小年纪便满肚子弯弯绕绕的孩子已经麻木了。

“凤宸公主没有和道长一起来吗?”燕华不经意地向闲云道长身后扫上一眼。

“那丫头整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来?”闲云道长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也可以理解,凤宸公主日理万机,哪里像本王,整天悠闲。”燕华纯属在睁眼说瞎话,比起忙,燕华比凤宸只多不少,毕竟他们这尹国皇室整一个虎狼窝,事情少不了。

闲云道长看着燕华略带不满的神色,心中了然,他道:“那丫头不来也不耽误你的药,该给你的贫道还是会给你的。”

燕华一愣,他这是怎么了?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她。

甩开脑中是思绪,他毫不客气地对闲云道长道:“还差七菱雪、具怀柔这两味药。”剩下的还有一部分没有,但是药谷有,他派人去查过,凤宸和沈蓝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了如指掌。

此时,燕华的眉眼间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赢了凤宸,他很得意。

闲云道长的眸中显出为难的神色:“这七菱雪……贫道也没有。”

这七菱雪太过珍贵,只有每年七月初七才能在雪山上找到。且七菱雪极为少,一座山上也指不定能不能有一两株,而且,很容易被雪埋起来。

“那道长可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七菱雪。”其实他并非很急,这毒虽然发作起来剧痛难耐,但也不是常常发作,况且这些年已经忍习惯了。

闲云道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贫道也不大清楚,听闻江湖上有一人手上有,不过不知道是哪位。”

他顿了顿,又有些担忧地道:“这一味药只能解一部分毒,若是不能找到,你这毒是很难完全解掉了。”

“本王明白。”解不掉就算了,一直忍着吧,反正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如今能够解掉一部分毒他已经很满足了。

闲云道长眉眼中是悲悯,他看了燕华一会儿,道:“你还是尽量找吧,这蚀骨毒极其阴狠,每半年发作一次,如果你哪一次撑不住了就猝死了,而且太医检查出来的结果只会是自然死亡。”

这些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活得辛苦,闲云道长这样想到。

凤宸这孩子从小母妃死去,自己独自建立势力为母报仇,六年前被人折损了大半羽翼,又重新建立才达成目的。这么多年这孩子的辛苦与隐忍,他看在眼里。

容徐这孩子还比较好过,只是从小就被寄托了家族厚望,无时无刻不在伪装,这么多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精神压力想必极大。

现在这个燕华,身上的毒大概已经被下了十年之久。也就是发作了近二十次,那种万蚁噬骨的感觉想必十分痛苦,也不晓得这孩子怎么挺过来的。

闲云道长摇头叹息,世人都羡慕这些王侯将相、大家贵族,却不晓得这些人才是活得最累的人,成天明箭暗箭,一个不留神就一命呜呼,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啊?

燕华打量着闲云道长的神色,暗自揣摩着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闲云道长回过神来后,从袖中掏出放着具怀柔的药包,道:“呐!这就是具怀柔,七菱雪贫道也帮你找找吧。”

“谢道长。”燕华谢得真心实意。

“无妨,贫道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拘泥于利益纠葛。”闲云道长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们斗他们的,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燕华眸中显出一丝钦佩,不拘泥于利益,这一点,他做不到。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不问的话,贫道就走了。”

燕华思量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凤宸公主可知道她师兄的势力?”

“这么会不知道呢?宸丫头和徐小子关系可好了,打小两个人便经常在一起练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闲云道长故意这样说。

燕华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妒意,他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闲云道长微微一笑:“你怎么这般关心宸丫头?不会是看上她了吧!你是不是经常想着她啊?经常担心她啊?"

燕华猛地后退两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只把她看做合作对象,一个可以与他匹敌的对手,怎么可能对她动情?

“怎么不可能?宸丫头要势力有势力,要气质有气质,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怎么就不可能了?贫道看你就看上她了,旁观者清,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闲云道长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知晓,真正敢对凤宸动心的没几个。凤宸这种女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她更值得男人用来敬畏,她就算再掩饰也无法完全掩饰那种多年以来养成的威仪,那是一种已经刻于骨子里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这也是凤宸年已十七却无一人来提亲的原因之一。

燕华有些无措,他感觉脑中乱糟糟的,这是他多年已经没有出现过的慌乱。他虽嘴上不肯承认,但他心中却知晓自己是真的动心了。他这些日子来脑海中总是出现凤宸的倩影,对属下查来的关于她的资料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观看,对她近日里发生的事情格外关心……这些都是他动情的证据,可他却一遍又一遍地麻痹自己,对自己说这不过是自己迫于理解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直到今天闲云道长点破,他才知晓。

他要好好思量,如何解决关于凤宸的这件事?这份感情究竟是一刀斩下还是继续留存、任它肆无忌惮地生长。

闲云道长看着他这幅模样,摇了摇头,别人的情事他还是不要参与太多了,点到为止就好。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想插手就能插得了手的。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帮助他看透这份感情。

第41章共存 燕华的挣扎,远在千里之外的凤宸自然不晓得半分,她这段时日想起他的次数都寥寥可数。

郁郁葱葱的绿竹林中,白衣男子倚靠在竹上,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宽大的袖中伸出来,执着一本略微有些泛黄的老书看得认真。丰神如玉的脸上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微笑,长睫在眼睑上投下一层阴影,使他多了几分深沉。

他旁边的女子红衣似怒放的红梅,女子浅笑清魅迷离,丹凤眼微挑,显得媚眼如丝,神态却严肃认真。女子坐于桌边,桌上堆着一堆奏折和密函。她处理速度极快,刷刷扫上几眼,略微思索一二,很快下笔,显然是对谋略政策早已烂熟于心。

白衣男子眸光温柔,似在想着若是永远能够这样就好了。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女子捶了锤脖子,活动起坐得僵硬的身子。“终于处理完了。”女子便是凤宸。

“累了吧?”白衣男子的眸中迅速地划过一道怜惜的光芒,他便是容徐。

“有些。”

“我去让人给你拿些吃的吧。”容徐把书放在桌上,迈着比往日稍微还要快上几分的步子向竹林外走去。

凤宸闻言扯住容徐的袖子道:“不用了,给我弄些酒就好,师兄的酒我馋好久了。”

容徐从凤宸手中轻轻抽出袖子,温和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酒不适合女孩子喝,喝多了伤身。”

“师兄,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您就心疼心疼我,大人有大量地奉献出一些酒吧。”

容徐拉开与凤宸略显亲密的距离,雅笑温文:“要是我不给你不会有要去偷吧!”

凤宸闻言脸一红,小时候她没喝过酒,一次师傅说酒好喝又不给她尝,她好奇地心痒难耐,三更半夜地便去酒窖里偷。尝了几口之后就醉倒在那里了,第二天才被师傅发现。这件事被容染嘲笑过好多回了,说她,小小年纪、不自量酒力。

“才不会呢!”凤宸美眸瞪了容徐一眼。

“好好好……我去拿,成不?”容徐信步闲庭地朝酒窖方向行去。他在思量着,该拿什么酒给她?什么酒后劲小?

容徐去拿酒,凤宸很快召来宫侍,让他们把处理好的奏折和密函送回宫中。因为凤宸的缘故,容徐把府中的阵法也减少了好多,他们走固定路线,来去倒并非很麻烦。

凤宸刚刚收拾好桌子,容徐就回来了。他左手执一酒坛,右手是酒壶和酒杯,拎着满手的东西却悠然自得。不过,凤宸就看得有些不大舒服,他这双手是用来执笔写字、弹琴写意、执剑练功的……如今这般看上去,只觉得十分怪异。

凤宸没有多想,接过酒坛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闻了闻,赞道:“梅竹玉酿啊!好酒啊!师兄,你好久都没把它拿出来了。”

“我蛮喜欢这酒的,一直不舍得喝,今日酒给你了。梅竹共存的酒,自然是好了。”容徐意有所指。

不过凤宸专注于酒,倒是没有多想,她讨巧卖乖道:“师兄,你真好。”

容徐心中一道温柔划过,一股喜悦感绕在他的胸口处,久久不曾离去。

凤宸的酒量很好,千杯不醉做不到但,百杯不醉还是可以的,又加之容徐选的酒后劲小,凤宸竟然越喝越清醒。

容徐看出了凤宸的清醒,突然想起一直忘记问的一件事情,便道:“你已经预料到此次代天骑的战斗一定会输,到时候弄得不好你的声誉会下降。毕竟这是代天骑的首战,影响还是较大的。你可想好怎么做了?”

“此次必败,皆在你我预算之中,声誉问题我已经想到怎么解决了,有个词不少叫做将功抵过嘛。”凤宸面容冷静认真,只是掩饰不了外貌上天生的媚态。

“你能有解决的办法就好。”容徐松了口气。

凤宸沉吟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言辞,道:“近年来,我国各地大肆修筑庙宇、四处拨款,花了不少银两,以至于目前国库空虚。若是我能用法子把钱补上不是很好?”

“你可有了具体策略?”容徐问。

“这是自然,早就已经布好局了,就等着时候收网了,这回要捞几条大鱼。”凤宸的眸光深沉镇定。

容徐掩去眸中的那抹失望,她居然不曾与我商量,且隐瞒了我。他吞下口中的苦涩,道:“如此便好。”

凤宸的确是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信任他了,因为容徐瞒了她玉莲谷谷主的身份不知道瞒了多久,她无法探查出他是否有其它身份,不知道他是否涉及了一些与她为敌的人,心中下意识地也就对他起了防备。

凤宸向来都是一个坚强而又脆弱的人,这种坚强是一种意志上的坚强,这种脆弱是在感情方面的脆弱,她很害怕自己信任的人给自己毫无防备的一击。

凤宸看出容徐一不小心泄露出来的落寞,亲启樱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叹了口气,便走了。

这件事在虽说是凤宸刚刚回来一段时日才开始谋划了,实际上凤宸准备的时间已经许久了。从容府出来,凤宸直奔春风楼行去。

凤宸轻纱掩面,红衣飘飞,未被遮住的眉眼清丽,气质妖娆高贵,走在街上格外引人注目。虽是妖娆媚人,可却无一人敢上前调戏,可以说是凤宸的气场震住了那些流氓地痞。

因是习武之人,脚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凤宸很快就到了春风楼,她没有逗留,直接上了顶楼。

此时,议事厅的众人已经在等她,见了她,纷纷行礼:“见过公主。”

凤宸取下纱巾,对众人点了点头,众人起身。

步从带头问道:“公主,计划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

凤宸闭了闭眸子,手指轻叩桌面,沉思片刻道:“计划本宫看着差不多了,各位能够补充的尽量想想看,我们的计划必须周密,最好无懈可击,要让他们防不胜防。”

“属下明白。”众人应道。

“各位应当明白这次计划的重要性,做的好,民心更偏向我们,国库也会增加银两。做的不好,计划失败,群众会大失所望。”凤宸扫视众人,眼神认真严肃。

众人齐声应道:“尔等定不负公主之期望。”

凤宸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春风楼,她的大部分重要下属,她是很满意的。这些人的纪律性和办事能力无疑都是极强的。这些人才是她的大半羽翼。

众人无疑也是对凤宸十分忠诚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凤宸给的,他们此时已经和凤宸绑在一条船上了。凤宸若是败落,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们费劲心机地为凤宸筹谋。他们对于凤宸除了感激和忠诚以外,还有一种不得不服从的无奈。

“可以向涉及计划的人发命令了。”凤宸也觉得准备的差不多了。

“是!”其实,不得不说,他们对于这个计划也是充满期待的,毕竟是他们共同努力了许久的结果。

“这段时日辛苦各位了,等忙完过后让各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大家四处玩玩,散散心。”这是一种安抚。

众人的脸上果然都出现了喜悦的神色。

夜半时分,一只只训练有素的信鸽从春风楼中飞出,通往各处。这些地方,有的是各府府邸,有的是凤宸的下属在京城其它地方的据点。

夜空月光皎洁,明天定然是个好天。

尹国七王府娇娘院

燕行是天下闻名的风流王爷,府中佳丽数百,可以说是夜夜笙歌。但是,极少有人知道这些佳丽大部分都是燕行的下属。

此时,燕行正坐在桌前听着一个美姬关于凤宸打算派人攻打写意山的奏报。

美姬一脸忧愁,她早就听说过凤宸,也调查到她逼宫,手下势力遍布三国,这么多年的一些事纪和手段,对她很是忌惮。

燕行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角,神情很是悠哉,好似很不在意。

“王爷,难道您不担心吗?”美姬忍不住疑惑问道。

“担心什么?难道你真的以为这样一支七拼八凑凑出来的队伍可以和从铁燕卫里抽出来的人比?恐怕立马溃不成军。”燕行一笑,比面前的美姬竟还要美上许多。

美姬看得一呆,很快回过神来,又提出自己的担忧:“凤宸公主岂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她会不会使用一些手段?”

燕行手中的折扇在美姬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又解释:“她自然知晓,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要打写意山只是为了练练她的兵罢了。至于手段,她要真想打,用不到什么手段,凤宸的下属也不是吃素的。再说,凤宸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这种连你都看得出来的东西?”

美姬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额头,道:“属下明白了。”的确是她考虑不周了。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是她故意用这个掩人耳目,要做一些其它的事情。”燕行思索了片刻,又道。

“那会不会……”美姬又要说话。

燕行打断了她:“不用说了,这事和我们没什么大关系。”

美姬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