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姒跟着花玉颜走进了流光轩,刚刚一推开内室的门,锦姒就更加确信了花玉颜是个有钱的大狐狸,屋内布置奢靡不说,香炉里燃烧着比黄金还贵的沉水香,缭绕得整个屋子都是那醉人的甜香。
花玉颜轻轻从桌底拉出一个小椅子,让锦姒坐下,声调微高地吩咐:“备膳。”玉手随意地收捡了桌子上的一些小杂物,便坐在锦姒身边静静地等待。
锦姒撑着下巴眨巴着琉璃般的眸子四处张望,这花狐狸,难怪那么全能,原来他还收藏了这么多的书,锦姒轻轻起身,走到花玉颜的书架前,抚摸着一本本书:“你还喜欢看书?”好奇地轻声询问。
花玉颜妩媚地笑了笑,轻轻点点头:“自然,府里没什么事情,大多是千篇一律的,日子无聊,也只好看看书。”微微垂下孔雀翎般的睫羽,暗暗的阴影透出几分落寞。
锦姒惊了一惊,这九皇女是把他们娶回来就没有放松过?可怜的小狐狸啊,哪像她,一天到晚野得不知道回来。
大咧咧地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我一会去跟溪公公说一声,明天也不去早朝了,带你出去玩好了。”锦姒不急不缓地慢慢说完了一句话。
花玉颜喜得一下抬头,妖鬼的凤眸溢满了愉悦,璀璨生辉,她果然待他对别人不同。
锦姒有种看见了一只狐狸发现食物时的表情,隐隐有些后悔刚刚的话。
花玉颜碎玉一般的声音带着些许欢喜,眨巴了一下他妩媚的眸子:“妻主...当真能带玉颜出去?”声音也是颤颤的,像极了一只受寒的狐狸,可怜巴巴地求着她带他回到温暖的地方。
锦姒伸手拍拍这小狐狸的头:“当然,本殿说话算话。”
桌上早已备满膳食,花玉颜轻轻抬着翠玉筷,风情万种地撑着下巴倚在桌上:“妻主,用膳吧。”媚媚地笑了笑,仔细盯着锦姒。
锦姒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看什么呢,看出朵花儿来了么?”抓起筷子夹吃的,嘴里狠狠地嚼着,妈的,这死狐狸果然有钱,吃的东西都比她这个皇女的精贵,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心中陡然愤愤不平,她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地“养家”赚到点钱都被贱人尘给偷走了!
锦姒气呼呼的鼓着脸颊不停的吃着菜食,花玉颜微微温柔轻笑,放下手中的筷子,端着酒杯细细抿尝:“妻主自然是极为好看的,妻主慢点吃,别呛着。”魅惑的容颜在烛光下更显妖孽。
锦姒伸手夹了一块鳕鱼片,放进花玉颜干净的碗里:“你咋的不吃,吃吧吃吧。”嘴角还挂着一丝酱汁,笑容却是没有一丝掺假。
花玉颜愣了愣,迟迟缓缓地摸起玉筷,挑了一点点鱼肉放进唇瓣间:“嗯,好..”细细咀嚼的姿势倒是比锦姒那粗鲁的姿态多了几分赏心悦目。
锦姒倒也不客气,伸手就抓住一个酱肘子,埋头啃起来,她确实饿坏了,身体能力消耗了不少。
花玉颜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挂着妖媚的淡笑,凤眸柔光微漾,静静望着锦姒,似乎她每吃一样美食,开心的笑,他的愉悦就加深一分。
总的来说,这顿饭还是很温馨的。
锦姒抹抹嘴角,拿着手帕仔细擦拭每一根手指:“你怎么跟个小猫似的吃那么点。”随手丢掉帕子,调笑着他。
花玉颜挥挥手让下人收了碗筷,娇娆的唇瓣似是带着娇嗔的意味:“妻主惯会取笑玉颜。”柔柔的媚光溢出眼角:“妻主...今夜...可以留在流光轩吗?...”仿佛只要锦姒说是,那娇媚凤眸就会扑朔出千万妖蝶,蛊惑人心。
锦姒嘴角微抽,这死狐狸还不死心:“晚膳也用完了,咳咳....我先回去了。”起身拂拂衣袖准备离开。
花玉颜垂垂眸子,有些失落,却伸手轻轻攥住她的衣角:“那....明天..妻主可会带玉颜出去吗?”雪白的贝齿咬着娇艳的唇瓣,可能是力气用大了些,娇润的唇瓣也有些发白。
锦姒微微皱了皱眉,抬手轻轻抚抚花玉颜唇瓣,指甲微微撬开他正折磨自己唇瓣的牙齿:“我说话算话。”伸出小指与他的尾指勾在一起:“拉钩。”缓缓地摇晃了几下。
这样的举动虽然略有幼稚,却让花玉颜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嘱咐她走夜路要当心。
锦姒看着花玉颜渐渐温暖的笑容,锦姒才转身离开。
锦姒回到寝殿,扬衣轻语:“溪爷爷,备水,我要沐浴就寝了。”说罢便开始松开衣襟衣带。
溪赐将热水准备到偏阁,锦姒半敞着衣衫走到偏阁,微张的衣襟透出里面雪色的肚兜,缓缓褪下衣衫没入温热的水中,将水面漂浮的娇弱的花瓣碾碎了融进水里。
锦姒头靠着浴桶沿上,半合着眼睑思考,西荒邪王,掌管西域一方势力,为什么要突然帮她呢,而且在外她好像还是那个所谓的白痴九皇女吧,这邪王又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可能因为她帮凤鸣呢?
锦姒擦洗了几下身子,软软伸了一个懒腰,修长的腿迈出浴桶,对着门外吩咐:“溪爷爷去歇着吧,我也该睡了。”溪赐在门外静了片刻:“殿下今天不翻牌子了吗?”
锦姒仔细挑走发丝上的花瓣:“今儿累着了,歇一晚上,不翻了,还有,明天也不去早朝了。”她是真的特别累啊!!明天又要带那只狐狸出去玩!!!
溪赐仿佛信了锦姒的话一般,想着不上早朝,锦姒应该真的很累了,便体贴道:“那奴才给殿下去备些血燕粥,殿下明日早膳用了吧。”
锦姒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烦:“知道了,我乏了,溪爷爷赶紧也回去休息吧。”再不走她就真的会过劳死了。
门外轻轻的声响,锦姒知道溪赐已经走了,随手套上衣衫,懒散地灭掉所有灯火,爬上床,拉上床帘,疲惫地合上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