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姒轻拂衣角,无所谓的笑了笑:“随便你好了。”反正没兴趣和这群妖精玩这些无趣的勾心斗角小游戏,那样只会让她感到很累。
花玉颜妖冶凤眸半阖,冷冽的眸光似乎妄图直视眼前这个娇小女人的内心:“哦?~妻主还真是疼玉颜啊。”冷笑已然凝固在唇角,如果她是在演戏,那么她就是最好的戏子了,连他都看不出她的破绽。
锦姒头疼地轻笑:“当然,你是我的正夫嘛~…”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地跟他打哑谜。
花玉颜妖媚轻笑,慢条斯理地收好手绢:“妻主,时候也不早了,玉颜也该回屋歇着了。”他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感觉了。
锦姒随性轻笑点点头,明媚的笑意又弥漫上了眼角,似乎是在和一个很好的朋友道别一般:“再见~”实则在内心深处诽谤:“快点快点滚快点。”
花玉颜匆匆转身离开,带着急色的背影似乎有一分逃离的感觉。
锦姒轻轻拍了拍衣上的灰,哼着小调悠闲地走着。
溪赐看着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不觉担心了起来,便唤了七八个仆人从不同的方向寻找,自己也慌忙地四处寻觅。这小祖宗,就是不肯让他清闲半会儿。
当溪赐看见锦姒从那个地方回来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殿下!你...怎么从竹月居回来了?....”而且还这么悠闲淡定!!
锦姒倒是愣了片刻:“竹月居是什么?”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她这种俗人会取?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也该就是那个小仙子住的竹屋了。”想着那辉辉月光照耀在幽翠的碧竹上,到还真有几分清冷仙韵,很适合那个谪仙高冷小仙子嘛。
锦姒平静的掸了掸衣衫:“没事,只是路过罢了。”其实还真是路过,只是问了个路罢了。
溪赐吓得长大了嘴巴:“殿下没受伤吗?”以往殿下从竹月居回来都肯定是满身伤痕的啊,要么就是直接这里骨折那里骨折的。。这次怎么....难道是孤侧君转性了?不可能啊?孤侧君冷冷清清的,但对殿下却是极为厌恶的啊,怎么可能会让殿下平安从竹月居回来,难道。。。殿下已经杀了孤侧君?。。没理由啊,殿下不可能打得过孤侧君的。溪赐已经在脑子里瞎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在溪赐惊讶的这段时间,锦姒却早已解下外袍,躺在了床上:“溪爷爷,今天我就不沐浴了,吩咐着人明天早上早点准备准备吧早上洗好了,我先睡了。”她才懒得和那个老头子说什么,一旦扯开一个话题,他肯定会抓住不放的,再说她都快累成一滩烂泥了,只想好好休息休息。
溪赐还想问些什么,但看见内殿的烛火纷纷熄灭,也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掩上门轻轻走了出去。
而在另一个地方,一个华丽昂奢的小屋,瓦盖是琉璃金顶,四周围满了血色锦纱,连屋柱门沿上都悉心雕刻出鬼魅的花纹,镶嵌上精致的美玉宝石,用碎玉铺好的小路折射着点点幽光,四周花圃开满了妖艳而火红的不知名的花,而屋外的牌匾上用金粉抹写了三个气势磅礴的大字:“流光轩。”
更为夺目的却是屋中人那妖娆火红的娇影,妩媚的脸上却染了一丝愁色,少了几分妖绝多了一分娇弱,为什么?那张平日里觉得如此厌恶甚至鄙弃的脸,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灵动惊艳。
为什么从以前对她的调侃变成了试探。
为什么,自己不但不嫌弃她还有一些欣赏?
为什么,当他听下人小厮说她去了竹月居那么担心她的安全?
为什么,当他看见那个平日里讨厌得要死的女人被云尘的巨蟒碰上那么的紧张?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注意到她了?……那个女人也配吗?
一夜平静,就这样,众人各怀心事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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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露珠在花叶上摇摇欲坠,“叮”的一声脱离叶尖,刚要滴下,却被一只手接住。
锦姒起得很早,早到连下人都还没有为她准备好沐浴的水。
眸中多了几分朦胧与迷离,带着妖媚地轻轻舔舔指甲上的水露:“水好了吗?”
溪赐低了低头,谦顺低语:“水已备好了,殿下可以沐浴了。”
锦姒拂了拂袖,转身迈步走入浴堂。
秉退了所有的下人,锦姒站在水池边,轻轻解开衣衫浸入水池中。波漾的池水轻打在她宛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如墨漆黑的长发如同水草般在池子里浮动。
过了许久,溪赐在门外轻声提醒:“殿下,还有一会就要早朝了,今儿去吗?”
锦姒抬起眸子,想起雪亮雪亮的银子,声音不由多了几分愉悦:“去,当然去。”有银子都不捡她傻子么?
起身飞快裹好衣衫,也不管头发是否还在滴水,高声吩咐:“来人,备轿。”
只留下空中淡淡的清香。
锦姒靠在轿撵座垫上,合着眸养精蓄锐。但娇艳的唇却勾起了一个冷媚的弧度。
皇宫大殿内。
锦姒站在离女皇稍近的左边,七皇女则站在右边,其他皇女则一一排列下去。
安静的朝堂上,女皇首先开口说话:“对于上次西域魔人的事情,爱卿们可有什么想法吗?”
依旧是一片宁静,锦姒也将目光随意抛洒在别处,怎么也不看女皇。
七皇女站了出来:“母皇,儿臣有一建议,魔人虽然狂妄,但不足为惧,只需要封锁西域边关,待城中没有百姓,魔人无血可食,自然会因饥饿死亡。”七皇女信誓旦旦地想着女皇一定会用她的方法。
七皇女刚刚话音未落,锦姒就“噗嗤”的笑出了声,引得整个朝堂的目光都望向她。
七皇女斜望着锦姒:“莫不是皇妹还有更好的方法?”她就不信,这个白痴会有办法。
锦姒淡然轻笑,轻灵的声音传遍宫殿:“皇姐这个方法果真极好,把西域置于何地?把我凤鸣西域边境百姓置于何地?皇姐这是在给母皇举反例是吗?”银子银子银子!哈哈哈,锦姒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双眼直放光。
众大臣窃窃私语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如果真像七皇女说的那么做,西域王那里无法交代,百姓那里无法交代。平白无故封锁西域关口,这不明摆着甩脸给西域王看么,还会闹得百姓们人心惶惶。不过这九皇女好像有什么方法。。大臣们已浑然忘了这个京都里面传着白痴下流贪图美色的九皇女。。只知道这个九皇女和从前的九皇女不一样了。
大臣们拉尖了耳朵等着锦姒说下文。
谁知道锦姒并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七皇女咬着牙:“敢问皇妹有什么高见?”如果说不出,她就刚好可以一雪昨日之耻。
锦姒露出一口白牙,贱贱的笑着:“在外面听评书还要钱呢,皇姐不表示一下吗?再说,皇姐举了反例倒还让母皇心忧,就罚个千两黄金不足为过吧,但是皇姐的作为却让锦姒为母皇分忧,这个抛砖引玉皇姐用得锦姒自愧不如,所以为了体现皇姐的大度气量,就再拿出十万两白银好好犒劳犒劳锦姒对皇姐的恭敬谦顺吧。”某女已经开始贱笑瞎想银子了。
七皇女气得几乎快吼出来了:“好....皇姐回去准备。”而那眼中的杀意已被锦姒捉到。
呵,锦姒心中冷笑,想杀她吗?
“将天牢中的死囚血液中注入焚灰扔进西域。再丢去金龟子啃食魔人尸体。”
不卑不亢的语调道出如此方法,女皇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宽慰的笑容像是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么一个女儿。
但七皇女眼中的杀意愈发明显,终于,锦姒回以她一个狠辣的眼神。
所有人都可以忘,但她自己不能望,她一直都是——鬼姬,黑夜是她的天下,血液是她的新妆,没有人能挑战她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