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堪旧事

封皇贵妃冷眼旁观没有言语,承奛的母妃佟氏也不好替儿子说话,唯独翠娥贵妃感念当年承奛费尽心机帮着自己进宫,斗胆帮着承奛说了几句好话。

天夏帝躺在龙榻上闭目养神,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摆手道:“算了,今日若不是承奛碰巧在场奋力拼杀,后又招来龙衣御卫及时护驾,结果一定会更糟。总之,功过相抵,是不必受罚的。朕遭此劫,大概也是天意使然!以后多加防范就是了。好啦!你们都下去吧,朕累了,要好好歇一会儿!”

承奛等人听了都诺诺退下,独孤皇后无法,此事自此算是告一段落。

独孤皇后恨不得将承奛杀之而后快,并不单是出于对儿子承狄前程的保护,更是因十二年前的一件事。

当年天夏帝拿下京师后,随即便率军南征去了。承奛一想到他三位兄长都可以跟随父皇屡立功勋,而自己也是文武全才,却因独孤王后从中作梗,只能闷在家里无聊度日,深感一身抱负无处施展,越想越憋闷。是日,见天气晴好,遂带着十来名亲信乘马来到京郊绿原行宫附近林中围猎散心,顺便也是想好好练练骑射功夫。

承奛有少林功夫为根基,练起骑射来自然能很快就上手了,三日后一个黄昏,总算功夫不负苦心,承奛居然亲手猎到了一只体型硕大的雄鹿,狂喜之下,当即命手下点起篝火庆祝,并招来行宫里的年轻侍女来陪着大伙一起烤肉、饮酒、歌舞助兴。

许是因长久压抑的心情总算得以宣泄,加上鹿血和烈酒双重效力作祟,承奛在忘情欢愉兴奋之下,纵欲临幸了身边过一名主动投怀送抱的侍女。当待次日晨起时才发现,原来那名别有心机的侍女,长相真是奇丑无比,全天下难找出第二个,初经人事的承奛,顿时吓得落荒而逃,回京数日后想起来,还是懊悔不已,好在此糗事当时并无人知晓。

夏王可汗率兵南侵,仅用了短短三个月,就迅速占领了长江以北的大部分国土,后在全族将士的拥戴下,风风光光乘兴返京,面南背北诰天称帝,始称“大夏国”,年号“天夏”,夏王可汗改称“天夏帝”,其时还不到五旬,正是大展宏图霸业的年纪。

他的三个儿子承殄、承玄、承玄参加完父皇的登基大典后,又马不停蹄各自带兵出发,争先恐后去攻打长江以南的广大地盘去了。

这段时日,承奛也跟着忙了好一阵子,就在他几乎忘了之前在行宫那件荒唐事时,忽一日,听府内下人来报,说是两个月前他临幸的那名侍女派人捎信来说,自己有幸怀上了王爷的龙胎,特来给王爷道喜,请王爷及早将她接入府中,以保母子平安生产。

为此承奛真是大伤脑筋,忙吩咐人去行宫威逼利诱那个侍女赶快把胎儿打掉,忘了这件事,甚至还动了杀念。哪知那名颇有心计的侍女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一面哭哭啼啼装可怜,一面竟然神通广大地将此事抖落到了独孤皇后那里。

独孤皇后对承奛的才干有所忌惮,早就处心积虑予以排挤,当她得到这个消息后,真是欣喜若狂,忙派快马去行宫查证是否属实,当确认无误后,马上便添油加醋地去告诉给了天夏帝。

天夏帝得知此事后,立时勃然大怒,拍案传下口谕,将承奛和其母佟妃一齐叫来询话。

不多时,承奛母子闻讯急急来到驾前。天夏帝当着独孤皇后的面,叫承奛跪下,高声训斥道:“你的三位兄长在外浴血奋战,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言罢甩手将一封白绢血书丢了过去。

承奛从地上拾起来一看,见上面字迹歪歪扭扭血泪斑斑,正是狩猎行宫那名侍女故意这么写下来给独孤皇后,状告自己酒后乱性,始乱终弃,事后又百般掩盖过错,甚至还动了杀意的种种劣行,登时头昏脑涨又羞又气。

一旁的佟妃见此情形,忙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及承奛开口解释,就见天夏帝冲口怒道:“朕知你不善带兵打仗,无法为国效力,那老实呆在家里安享太平也就是了,朕也没怪你,可好好的,怎么却做出如此行为不检的事来了?实在是有失我皇家颜面……”

训完承奛,天夏帝又指责佟氏身为人母,教子无方,真是令他很是心寒失望。佟氏老实巴交人在深宫,哪里知道宫外这些事。当她看了血书后,也不从分辨真伪,只能满面泪痕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