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水生气的坐立难安。“爹爹?大姑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钱财之上他是特别小气的人。就连姑姑也不例外,我们只是行商而已,如何能斗得过官权?”姚明远受够了这些年的窝囊气。自己怀才不遇,难道不是受了大姑父的控制与压制吗?
姚水生明知道儿子心里委屈,却只能低头默认了。“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姑父这些年没少贪钱吧。虽说小来小去,但少说也有几十万两了吧。在这么一个平乡僻壤的地方,贪几十万俩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也许皇上不会把这几十万俩放在眼里。皇上此次来是何意呢?为何当着我们的面如此看重离儿,明知道我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其中又传达着怎样的信息呢?”
“爹说的有道理,不过您觉得皇上这次来咱们家。是否是看中了咱们家的经营之道呢?”
姚明远无疑是个聪明人。虽说人还年轻,但看事更是长远。姚水生欣慰的点点头。“这个我也想过,不过以我们一家的财力。和江南无锡首富杨远之相比之下相之甚远。好像那杨贤是人家的亲儿子吧?可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呢。皇上心里明镜的,那姚离只是我的义子。疏近疏远不是明摆着的吗?”
“父亲不在官场走动,这一点就没有看透了,杨远之的财力确实胜于我家之上。可那人却是独善其身,直走商财之道,不贪官场权利。父亲!话都说到这儿了,还有哪些不明白吗?大姑父算哪一头的?父亲觉的临近三省哪一个作风最不好,又让人敢怒不敢言,对商家平民百姓最贪。我想儿子不用说,父亲也知道应该是属冯庆之为首吧。可冯庆子又关系着朝中大员。现在的关键是不知道皇上是要连根拔起呢。还是要薛掉某些人的势力。只在财力上控制远处某些人。在用权力全面压制朝廷呢?”
“好了!不要再说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皇权至上,何人敢随意揣测圣听,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谁也逃不出这种命运的。我们父子俩说的够多了,小心隔墙有耳。”
父子俩正在谈论转折之道,就听门外传来奴才的传话声:“启禀老爷,离贵君来见。”
姚水生快速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回头对着门外说道:“还不快快有请。”
爷俩并肩一同走出门外。就见门外已经盈盈走来了姚离,姚水生迎上前来牵起姚离的手。“我儿不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怎么有空来父亲这儿了。”
“离儿见过爹爹和大哥,是妻主让我来的,离儿想念爹爹和大哥了。所以想过来与爹爹和大哥说会儿话。”
“哥哥真是羡慕弟弟,当今皇上,谁敢称为是妻主啊。就听弟弟这话儿,可想而知你有多得宠了。哥哥我是打心眼儿里为你高兴。”
姚水生高兴的笑了起来。“你们小哥俩就别在这客套了。咱爷儿几个有话进屋说吧。爹爹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进过京城呢?正好让离儿给爹地与你大哥哥讲讲。”
姚离一想到妻主答应自己的事儿,就迫不及待的拉起姚水生与姚明远的手。“妻主说要让爹爹做皇商,这样我在宫中过日子也有面子,就算妻主再宠我,也不会有人敢非议。所以离儿等不急了,这就前来打听打听,想听听爹爹和哥哥的意思。”父子三人边说边进了厅堂。姚水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天大的好事儿说来就来了。成为皇商,在经商之道上也算有了权力滔天了吧。只要顶着皇上的名讳,谁人还敢跟自己叫板呢。
杨明远的心事此刻也活了起来,“弟弟,咱们坐下来,你把这事儿好好的跟爹爹与哥哥说一说明白吧。皇上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三人落了座,姚离一想到分钱的事儿,心中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可事情是怎样的还得说出来才明白。只能低头害羞的一笑。“妻主说了,爹爹和哥哥只是平常商人。商人与官斗是不行的,妻主封我做了贵君,可是娘家的底蕴却不行。希望离儿改名进了姚家族谱。投在爹爹这一方门下。以这种身份,进入皇商,专门儿管理运营这一方面,临近三省所有的市场经营。希望爹爹能做成三省的商业组长。”
姚水生有些不明,微微皱起了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儿说的,爹爹听了高兴。入我门族谱的事儿,爹爹一句话就可以了,这样你和你大哥就成了亲兄弟。爹爹我真是老怀欣慰。可离儿知道吗?咱们家的丝绸,主要是通往各地卖给各位达官贵人,想要站出来说话,这三省之内还有比自己家更富有的呢?皇上有没有说这事儿怎么处理?”
姚明远一刻不敢怠慢。这话可是问到了点子上。紧盯着姚离的脸,看着小子有些扭扭捏捏。今天此刻竟然没有生出反感。也许皇上就喜欢这小子的样儿了呢?不然怎么会轮到一个小小的贵君来胡闹?焦急之下,连忙追问道:“小弟,这屋里就咱父子三人,有什么就说什么,成与不成,爹爹与大哥都会背后支持你。”
“大哥话语严重了,只是妻主说:宫中要采纳一批绸缎,皇权上下几万人想把这次机会,送给爹爹与大哥,只是~……。”
姚水生与姚明远是又心急又兴奋。可这小子吞吞吐吐的,真是让人急死了。“有什么话小弟你就明着说吧。”
姚离红着脸说道:“妻主说:这次买卖成了,所有的收成。爹爹占六十,国税占0.5%,另外35%,我与大哥对分。妻主说,让我问问爹爹,让大哥去京城皇商官衙门做个正五品行商会长,不知道大哥愿不愿意呀?”
“正五品~?离儿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义父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姚离爱娇一笑,“爹爹听的没错儿,有我和大哥在宫中行走,日后我为妻主生个一儿半女,从今往后,凡是姚家打理的一切生意,谁还敢对着咱们家的买卖垂延三尺?”
“好好好,除了这些,皇上还有对我儿说些什么吗?”姚水生听了姚离的话,还怎么能不明白,这是明白着提拔自己家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可见有多激动。看着高兴的儿子,接着转头问道:“我儿秀外慧中,爹爹高兴,可皇上还有说了有关的什么吗?”
姚离仔细想了想,皱起了俊秀的眉头。模棱两可的回道:“到不是对我说的,妻主自言自语,正为那事愁呢。好像是冯赫贵夫的事儿。也不知道他爹冯庆之做了什么事儿?总之惹得妻主不高兴了。”
逍遥正夫已经派人去了微州,可能这会儿都与蓝大人见面了。听妻主的意思,什么他一小小的官道也敢蒙蔽圣听,知情不报,知情谎报,竟然敢用他人之名冒替自己的儿子送入宫中,这属于欺君之罪。好像要灭九族呢?”
姚明远似呼是明白了点儿什么。这事儿不能急于一时了。索性也就转开了话题,“小弟这次回来多住些日子吧。叔叔婶子都已经搬到别庄去了。要不明日哥陪你去一趟。”
姚离脸上终于有了会心的笑容。“小弟我也正有此意呢,本来这两天我和妻主说好的。让她陪我回家一趟。可这两天妻主公事繁忙。只是哄着我说再往后拖一拖。既然大哥要陪我去,我这就回去告诉妻主,大哥,你看好不好~?”
姚水生与姚明远父子二人。心中有了打算,姚水生想急于去到衙门。在这混乱之中,自己儿子升了五品高官,自己也接了皇家生意。而妹夫与那冯庆之经常有来往,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就会牵连到自己家,这个时刻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恐怕也是插翅难逃了吧。
想到此开朗一笑“时间不早了,如果你们哥俩现在出发。你们小哥俩还能在姚兄弟家住一夜。爹爹就不耽误你们哥两个的时间了。”
姚离心中雀跃,马上就能见到父母了,这小子就没有多想的心眼儿。立马欢快的回道:“儿子谢过爹爹,大哥?我这就回去妻主说明白。咱们在大门口见怎么样?”
姚明远满面温和,笑意盈盈的回道:“好啊!我先去备好马车在门口等你。”
“好!”姚离扔下这句话,欢快的走了。
爷俩看了一眼不见踪影的姚离,这才回过头来关起门。姚水生小声的说道:“我们家最挣钱的就是丝绸了。如今看来只交出了一点零头,皇上却很巧妙的护住了咱们家厚重的根基,同时也利用根基效力国家。不过你姑父这官是不好过了。爹爹无论如何也脱不开这个身了。这次出去,你还是想方设法多套套离儿话。看看能不能保全你这一股?至于其她人想怎样就怎样吧。这水太深了,爹爹真管不了了。”
姚明远又怎会听不出来呢?可心中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安慰道:“爹爹放心吧,儿子没有同流合污,身正不怕影子斜,会想办法尽快脱离大姑夫,也免得我们姚家跟着受牵连。”
姚水生拍了拍这个懂事儿大儿子的肩膀。“你明白就好!去吧,别让姚离等久了。”
姚水生目送着姚明远满腹心事的离开了此处,也匆匆赶出门去,自己得把事挑明白了,余下的事儿,是死是活都要看个人本事了。
姚明远离大门口还有数米远,就已经见到姚离心情烦躁的在那里等待了。
“小弟?”
“明远哥,你快点。”
姚明远加快了脚步,一近到姚离身前,就被满面焦急的姚离拉上了马车,“走吧!赶快点。”
“小弟,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都这么着急?”
“哥!我听说要打仗了,妻主在调兵,大哥明天中午咱们再回,大哥最好带着妻主连夜进京去商会报道。落实官衔,这样就能脱离这趟浑水了吧。”
姚明远当即就要给姚离跪下,却被姚离扶了住,“大哥,我是不聪明,可也懂得唇寒齿亡的道理。大哥要是真心认了弟弟就不应如此。”
“小弟,是哥哥不好,让你为难了。”姚明远就算再聪明,此时心中没了底,也有些慌乱了。立马对着车外吩咐倒“快去把我调任的事情告诉姑老爷。就说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