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魏征谈话以来，李恪心中的郁结之气就散了。然而，在向杨氏请安时，有时会想起杨氏总是用怨恨的眼光看着自己，向李世民求情，说允许李氏回京。

走在长安城街头，李恪想起刚才在宫中时，杨氏指责自己不孝，不配做她的儿子，甚至逼死。

“母妃一定要取儿子的命吗？”

一向温和的李恪终于无法开口，他两眼通红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他无法理解，即使是同样的骨肉，为什么自己在杨氏眼里，也是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东西。

“六弟犯的是造反罪！儿子难道不配求父皇，母妃还不如早点看现实呢。”

李恪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身后是杨氏的声音嘶哑地喊。他停下脚步扭头看着，看着生下自己的这个女人，用怨恨的眼光看着自己。

“母妃，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李恪静静地说了一句话，没有回头就离开了杨氏的卧室。

看到李恪的背影消失在殿前，杨氏终于坐到了地板上。从她还是大隋朝公主的时候起，就跟着她身边的侍女默默地走上前去帮助杨氏。

“让开！”杨某悄声咒骂。

被李恪的话玩弄的心情始终不平静。

是啊。难道李恪不是自己的儿子吗。杨氏终于流下了眼泪。她对李世民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很复杂，李家夺走了杨家的天下，而自己却入宫成为了李世民的妃子。

李恪小时候，她也很爱这个孩子，但看到李恪的容貌越来越像李世民，杨氏对李恪的感情也越来越复杂。李恪的存在，似乎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她。她忘记了国仇，高兴地委身于仇的事实。

“吴王殿？”

恍惚中，李恪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他摇摇头，朝着能听到声音的方向看去，没想到看到了吕鲁。

“吕将军”

李恪心里很烦恼，看到吕鲁也只是勉强的一笑。

“吴王殿下这是归府吗？”

吕鲁看到李恪的不协调，心里也有些不安，就问了一句。

李恪又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长乐最近都是小时候的事，如果吴王殿下没事，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将军府看长乐嘛？”吕鲁说着，又走了几步。

李恪看了看吕鲁，又觉得李承乾和李泰已经打破了字面皮，但长乐公主对他们之间的分歧一无所知，再次点了点头，“照吕将军说的办吧。”。

在家等待吕鲁返府的长乐公主，看见吕鲁走进府里，正要出声，又跟在他身后显得有些晕厥的李恪。

长乐公主用眼睛问吕鲁是怎么回事，吕鲁叹了口气，只是摇了摇头。

想到以前宫中的传闻，长乐公主知道了些什么。李恪虽然是杨氏的第一个儿子，却一直无法疼爱，有时听说杨氏故意冷落李恪。

过去，长乐公主对这些传闻总是抱有不信任感，但她不愿意相信这世上有一个不爱孩子的母亲。但是，现在看到李恪的样子，长乐公主最终还是相信了。

“三哥”

长乐公主抑制住心中的悲伤，笑着走向李恪。

“长乐，”李恪听到声音，抬起眼睛看着长乐公主走过的方向，“今天打扰你了”。

长乐公主脱口而出：“三哥是哪里话？我期待三哥经常来将军府陪我。”。

这样说着，长乐公主和吕鲁马上将引入本厅。

看到吕鲁和李恪坐在一起，长乐公主以有事为由离开了本厅。她知道吕鲁定对李恪有话要说，但自己不一定适合那个场合。

“吴王殿为什么为难？”吕鲁打开门，看着山地问道。

李恪目瞪口呆，低头苦笑。

「吴王不想说吗？放心吧，我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玩弄是非的小人。」。

“既然吕将军知道了，你为什么来问我？”李恪说，只是嘴苦。

吕鲁摇摇头，放下碗，说：有时候，有比闷在心里更好的话要说。

话一落，本厅内部陷入了长期的沉默。

吕鲁知道李恪素是来忍耐的，自然也没有催促，只是闲逛着坐在一旁喝茶，偶尔抬头看看门外不知何时降下的粉雪。

“母妃她……”李恪终于开口了。“请父皇原谅六个弟弟，让六个弟弟可以回京。”。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干燥，仿佛说了那些话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吴王殿说了什么？”吕鲁又问道。

李恪伤心地笑着说：“六个弟弟是我同胞的弟弟，但他犯的是谋反大罪，我当然拒绝了母妃。”。

很快看到他一脸悲伤，吕鲁知道拒绝后是杨氏的仇恨。

“吕将军，你妈妈还健在吗？”

李恪这么一问，吕鲁愣住了，立刻笑着摇摇头。“我的爷爷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李恪没想到像今天这样权势最高、勇猛无比的龙武军主帅竟然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有点意外，难怪我没有听说过吕鲁爷女儿。“是我唐突”。

吕鲁挥了挥手。“没什么，我早就看出来了。”。

这番话之后，本厅里再次静了下来，有话要说的李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殿下如果有什么心事，请对我说一二好吗？”吕鲁开口了。

李恪抬头看着吕鲁，几次想开口说话，但还是说不出话来。半小时后，反复思考的李恪，终于说：“吕将军在京城不是听过我的传闻吗？”。

吕鲁扬眉，嘴角带着笑意看李恪。

听到吕鲁这么说，李恪起初愣住了，但很快就失笑出声来。“吕将军总是取笑我。”。

“下面这句话是事实，这是城里人都知道的。”。吕鲁道

李恪笑着摇头，随即脸上又露出失望的表情。

“自古以来，有一句话叫母慈子孝。”吕鲁说要喝下一杯茶。

李恪歪着头看吕鲁。“吕将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吕鲁歪着嘴说：“吴王须知，母慈方能子孝。”。

不得不说，这是李恪有生之年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吕将军这番话有多不恰当，人家挺着身子给父母接过皮肤，怎么能不孝呐？”。

刚说完这句话，李恪就看见吕鲁一脸笑意。

「殿下也说过，现在为什么只局限于母亲而不看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