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喂?”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几日前曾经被暴力女武神震撼教育过的少年从另一端发出了声音。
“俊龄?是我。”
“大哥?”
“就说不要喊我大哥。”
没想到一出声就被认出来了,但是这样先入为主可不行啊!万一碰上诈骗集团怎么办啊?
话又说回来了,也许是年纪的问题,不管怎么强调似乎都没有办法摆脱这令人别扭的绰号。
“只是个称呼嘛,所以你打来有甚么事?”
对方的语气平稳,显然前几天的伤害似乎没有那么痛了,这应该算是好事,否则如果因此谈话间存有芥蒂就麻烦了。
“我想问些关于东方分宵,你知道些甚么吗?”
对这位少年,我保持着一贯单刀直入的态度,直接表明打这通电话的用意。
“在白雁羽之后你依旧打算拆炸弹吗?果然还是让我继续叫你一声大哥吧!”
这天底下可没人想拆炸弹啊,但是不拆炸弹比赛就会输掉的情况也是存在的,这种情况就只有期望对方不要在红线蓝线后面还藏金属线。
“听起来你对白雁羽似乎没兴趣了?”
没想到能够在这位失恋者的口中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难道青春的情伤真的好得特别快吗?
“也不是这么一回事,我觉得我对她知道太少了,只是陷入一种盲目的感情,所才会被她的反差弄得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可不是你的问题啊,少年呐!任何人碰上一匹人形母金刚都会本能性地进行防御,这事实上是个种族议题。
话又说回来,这段话十分有条理地叙述着自己的心情,从其中感受到了成长的可能,看来这位少年确实整理过思绪,而且从伤害中站起来了。
不过就我所知这位少年并没有这样的能力,看来身后应有高人指点。
“这话不像你会说的,有谁给你建议吗?”
“听出来啦?这是土伯说的。”
土伯,本班中的一员,名为管禄生的奇特人物,擅长电脑操作,运动与课程成绩均为优异,而且个性神神秘秘,怎么样都不让人觉得只有十七岁的家伙。
如果是这个人,给好友这类的建议也不算甚么怪事。
“是吗?关于白雁羽的事你就再接再厉吧,只是要抓分寸避免别人把你沉入太平洋。”
“我才没有胆子做到那种程度!”
为了阻绝少年因过度深沉的爱而变成跟踪狂,在被逮捕时还高喊“我们从高中时就已经在交往”之类的鬼话,我率先为他施打了预防针,而他的回答也十分令人安心。
“是吗?那回归正题吧,对东方分宵你知道多少?”
“关于那个学妹,我知道她偶尔会出现在市区的游戏中心,据说没有游戏难得倒她,她也常常大量购买游戏软体,不管是哪种主机似乎都很有兴趣。”
又是关于游戏方面的资讯吗?真想不到那个魔女会有这种兴趣,直觉上还以为她只是喜欢拿着水管在异形头上敲打才会选择那款游戏。
不过这则资讯似乎没有甚么参考价值。
“就这些吗?”
“不然问土伯好了,他刚好在这跟我一起打桌球。”
在打桌球?难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他们应该是约在体育会馆打球吧?
不过说到那个神秘兮兮的网路管理员确实可能知道不少,实际上问他问题似乎还没有未获得解答的,虽然每次都会被敲诈不少就是了。
等等,难道这家伙才是恶魔吗?我无意间发现大BOSS了吗?我可以为自己的荷包与小笼包报仇雪恨了吗?
“是我,管禄生。”
不知何时,电话另一端似乎已经换手,由他人接听。
“我巫权紫。”
“我知道,有甚么问题吗?”
“我想请问关于东方分宵你知道多少。”
“东方分宵吗?我是对她有些了解,前阵子去教职员室帮忙时好巧不巧听到一些甚么。”
真是奇怪,明明耳朵没有甚么问题,但从这家伙口中说出的好巧不巧怎么听起来与跟监中的巧遇那样类似呢?
算了,现在我对情报是来者不拒。
“所以内容是甚么呢?”
“我该说吗?这可是关乎个人隐私。”
“怎样都不能透漏?”
“透漏这可是不太好的事。”
一如往常地吊人胃口,虽然不管是我或是阿真都有吊人胃口的习惯,但与阿真的害臊,我的另有所图不同,这个家伙的吊人胃口是一种职业性的行为,简单说是有点像抛出风向球来确定对方多想要这份资料藉以得利。
面对这第一次便给人滴水不漏,软硬不吃印象的家伙,我只得稍做让步。
“唉,听好了,关于我要找东方分宵的原因……”
“说到东方分宵家中……”
果然如我所料,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乎甚么道德问题或个人隐私,只是单纯想要交易而已。
不过既然我一句他一句,这大概算是接受这次的交易了。
“是与犯罪有关。”
这说是犯罪应该不恰当吧?如果意图毁灭世界算是犯罪吗?但既然是这么严重的事用犯罪来概括应该没问题吧?
“家中有父母与四个女儿,她排行老三。”
“这很有可能是家族犯罪。”
“虽然她姓东方,但其实她并不是东方先生的女儿,与自家的姊妹们是同母异父。”
“我可能会与其接触,如果能突破她的心防让她放弃抵抗是最好不过。”
“我听说她的亲生父亲正在找她,但被她的母亲拒于门外。”
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东方家族的情报被开启了,其中还有一些是润恩没有交给我的,诸如同母异父的部分,毕竟我们暂时能获得的只有书面登记的资料,缺少未登记的部分。
话说回来,真不愧是古老的母系家族,该不会一家子姊妹都是不同父亲吧?真不知道东方先生是怎么看这件事的,这时的感觉会是如何呢?
“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是吗?可信度有多少?”
感觉能公布的部分已经告个段落,我停止了情报的交换。
“除了犯罪要成立可能有些困难外基本上没错。”
“喂喂,这可是把大前提都破坏掉了,从不法情事限缩到丑闻的程度,照这样看来不就像是你想用这丑闻威胁逼她就范吗?”
“这是哪门子的曲解啊!你把人看得太邪恶了吧!”
不知道为何,在对方的脑中我似乎一瞬间从犯罪的举发者变成掌握丑闻的威胁者,这可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就是说是捉不到证据的犯罪吗?这倒是很有意思,另外奉送一个消息吧,她的亲生父亲想找她这件事不仅是现在进行式,而且看来十分迫切。”
也就是即使是我坐在小金龟内的现在,东方分宵的亲生父亲依旧在想办法与女儿接触吗?
“你还有其他消息吗?”
“大概就这些,当然如果你想知道她从学期初开始的衣装与成绩,还有人际关系的范围那倒另当别论。”
“这,有机会再说吧。”
没想到有这样私人的消息,我还满有兴趣的,可惜那对目前的情况毫无益处只能暂时割爱了。
“那就先这样了,我还得把俊龄杀到欠我十顿晚餐才行。”
天啊,这满满的杀意是甚么?跟那个不会打桌球的孩子说几次了,别跟切发球快得离谱的人对打啊!每次都是二十一对蛋还不收手吗?
只愿他别感情受挫后还自信心受挫,更别自信心受挫后还受挫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