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鸢举弓欲取这头鹿的性命,但稍作思考后还是放弃,因为这么大的猎物他可没办法搬回去,更别提血的气味很有可能吸引其他猛兽。
放弃猎鹿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水边再次传来动静,由一匹相当小型的兽类引发。游鸢认得那是一头鼷鹿,也知道这是自己正在等待的猎物。
一箭射出,命中脑袋,体型矮小的鼷鹿直接毙命,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游鸢见作战成功后,便小心翼翼地将鼷鹿回收,急急忙忙地循着来此的路线踏上回程,他还有一件预定要做的事。
于山上又过了几天,这段时间每当游鸢将猎物带回山洞去时少年们都兴高采烈地烹煮分食,而几名伤患在有食物补充体力后看来也好多了。
然而异变却总是突然发生。
在一日晚餐之时,一名伤患的病况无预警地开始恶化,不断呕吐与发抖,而且连呼吸与心跳都乱成一团。
这种症状游鸢连见都没见过,这不是他想像中发高烧的问题,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完全束手无策。
众人不知该怎么做,就只有喂伤患喝水,只见其吐了又喝,喝了又吐,接着腹泻不止。
游鸢试着去清洁秽物,帮上伤患擦拭身体,并煎煮止吐的药剂,但这些动作都没有甚么太大的意义,这名伤患在药还没煎煮完成之前就死了。
一条生命的离去是众人意料之内的事,但情感上却不能接受,特别是这次情况与游鸢预言的并不相同,这也导致了彼此之间的信任产生裂痕。
──这个人不会只是个骗子吧?
一部分的人心中不知何时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特别是这群少年中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游鸢的人似乎找到了对方的把柄,在悲伤之际依旧兴高采烈地要把游鸢推下不名誉的污泥之中,彷佛伤患死去是他们最伟大的战果。
这些不信任游鸢的人的领袖正是那名称作稗安的少年,他能够成为领袖除了他对游鸢的不信任以及年纪偏大之外还有一个因素──那名死者是他的弟弟。
无力和悲伤彼此交融,名为稗安的少年不明白自己心中的痛苦是甚么,但他却知道这股存于内在的洪流必须获得纾解与释放,而眼前就有一个相当明显的疏洪口,所以他抢先为对抗陌生人出一份力。
稗安从自己管理的仓库中拿取了武器,召集一部分的人要找游鸢理论,要他为伤患的死去付出代价。当然,这种廉价的戏码不被其他人所接受,特别是那些因为游鸢而恢复健康的伤患首先不同意,于是少年们彼此变成了两个团体互相对峙。
作为夹于双方之间的当事者,游鸢知道这个时候终于来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决定面对一切。
“我应该曾经对你说过吧?如果治疗失败我会要你付出代价来!”
稗安带人拿着武器冲入游鸢所在的山洞中,这群人表情皆非常凶悍,凶悍中还夹杂着一丝得意的神情,似乎认为一切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