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坪军民沉静在节日的欢乐之中,人们在谈论者、欢笑着、歌唱着。
在这节日的欢乐之中,楚汉华、张琢、许其朋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红四方面军成立,共有军队三万多人,他们三个人仍然在一师一团,又恢复了原来的职务。
楚汉华、张琢到一连,交代了连长罗大虎要提高警惕后,刚进了团部的门,许其朋也回来了,说:
“团长、政委,你说怪不怪,那个叫何特派员的不见了。”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楚汉华说:“这个东西不除,将来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嘘,你小声点。”张琢用两个手指遮住自己的嘴唇,小声说;“我们有言在先,这个事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别的人谁也不能说。只要把这个坏蛋干掉,有什么事我们三个人承担。这个事更不能让总指挥和总政委知道,张国焘会利用这些事下套的。”
“只要落到我的手。”许其朋说:“脑袋搬了家,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天黑的时候,我还见到他。天黑以后,他去不了新集,肯定还在七里坪。”楚汉华说:“我们三人再分头去找。”
张琢听楚汉华这么一说,心中一怔,说:
“坏啦,那小子肯定跑了!”
“何以见得。”楚汉华吃惊地问。
“那家伙神通广大,肯定嗅觉灵得很。”张琢说:“你能看到他,他肯定看到了你。再说,在庆祝红四方面军成立大会上,他坐在主席台的后面,对我们军队的编制,干部的配备名单,他肯定都知道。我们这些人官复原职,他肯定心里不满,难道他心里不怕我们暗算他,你想想,他见了你,还不溜!”
“这样吧,许副团长你留在团部,有什么情况及时处理。”楚汉华说:“我和政委两个到各营、连去看看,再在镇上找找那个家伙。”
几个人一商量,觉得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于是,团长、政委走后,许其朋就一个人在团部了。
许其朋有个习惯,在任何情况下都坚持天天练功,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今天忙于搞庆祝活动,还没有练功呢。于是,等团长、政委走后,他便在屋里练了一阵功。
练功练得他出了一身汗,他拿着土布巾正在擦汗,忽然见到徐刚来了,他一边擦汗一边问:
“徐刚,有一阵子没见到你啦,你去了哪啦”
“我请了几天假,回了一趟家,刚回来。”徐刚回答说。
“那今天的庆祝大会你赶上了没有”
“等我回来时,会已经开完了。”
“你看看,这么大的事,你都误了,什么时候说起来,你都会感到后悔的。”许其朋说:“我们红四方面军的成立,是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标志着党领导的武装斗争,走向新的发展阶段。”
“不光是我们军队发展了。”徐刚说:“地方上也发展了。”
“是嘛。”许其朋觉得反正晚上也没有什么事,便说:“你就把知道的情况好好讲讲吧!”
“好,你就好好听着吧!”徐刚说:“我们白沙关的书记告诉我,地方武装也进一步组织起来了,加强了集中统一领导。基干武装队伍均组成了独立团,与正规红军的编制一样。所有不脱产的赤卫队、守备队,一律改称赤卫军。凡十八到三十五的男子,均编入赤卫军。一般大村编为一个排,小村则几个村合编一个排,每乡编一个连或一个营,每区编一个团。赤卫军完全是地方军的性质,不脱离生产。任务是坚持生产,加强军事训练,积极协助红军作战,巩固革命根据地。”
“这下子我们打起仗来就厉害啦!”许其朋说:“还有什么事”
“还有,多着哩!”徐刚继续说:“儿童和妇女,分别组成儿童团、少先队和妇女会。别看儿童团、少年先锋队是些十来岁的娃娃,作用可不小,村头路口由他们站岗放哨,盘查行人。娃娃们特别认真,遇上不认识的生人,要他们交出苏维埃政府或红军开的路条,否则不予放行。英勇的红军,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我这次回到北沙关,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孩子围过来,问长道短,摸这摸那,要跟我来当红军。有的还哭哭啼啼,缠住我不放。我不敢带,要是带到部队上能收,在白沙关我就能带百十个来。那些妇女们,她们除了忙生产、家务、带小孩子外,在妇女会组织领导下积极帮助红军洗衣服、缝纫、做鞋、护理伤病员、侦察敌情等。有些妇女同男子一样,也参加军事事训练,苦练杀敌本领。”
“徐向前同志曾多次给我们讲过,列宁说,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的斗争中,除了组织而外,没有别的武器。”许其朋说:“因此,徐向前同志经常对我们说,党和红军是这样,群众也是这样。一盘散沙,只能处在任人分割、各个击破的地位。组织就是凝聚力,能把各种分散的、个体的力量,收拢、聚集起来,形成强大的战斗力。高度的组织性,是无产阶级政党赖以战胜敌人、克服困难的重要手段。原始社会里,人们要抵御洪水猛兽或外族部落的侵袭,也懂得组织起来,一坨一坨的,群体活动。现代无产阶级,与先进的大生产相联系,赤手空拳夺天下,就更重视组织的意义。鄂豫皖根据地的党政军民,在国难当头、敌军压境的严峻时刻,整编队伍,强化组织,增强力量,有重要战略意义。”
“徐总指挥这话说得真好,他走到哪里都很重视组织群众。”徐刚说:“自从徐总指挥到我们鄂豫皖来。我们鄂豫皖的形势一天一天好起来,要不是有张国焘他们,形势会更好。徐总指挥批评我多次,不让我这样讲。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见着要好的人,我就讲,没有人不同意我这样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