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波罗,大陆北方第一名城,从北方人族最初建立的拉曼王国奠都于此,经历北方最强盛时的神圣帝国、后继者亚特兰斯帝国,见证了历代统治者的起起落落,兴衰存亡。
三百多年前,神圣帝国后期,帝王从襄阳败逃回都后,伤重难以治理朝政,贵族趁机各行其是,自成派系,明目张胆的榨取好处,王室在进行了短暂的镇压无效后,只好放任不管。
黑暗腐朽的统治引得民间怨声载道。亚瑟王率军围城时,贾轼献计,成功的煽动了城内民众发生暴动,并引起城内士卒倒戈,攻落这座象征北方权利颠峰的城池。
而今,三百余年后,他的后世子孙在历经叛乱之后,如今又重新掌握了这座城池的命运。
四周响起如雷动般的欢呼声,尽管在神罗家统治这座城池时治理得并不错,但感念前亚特兰斯王的人仍是相当多,因此对于前王的公主殿下能够重新成为这座皇城的主人,大多数人都是表示欢迎而蜂拥前往被特许开放的皇宫内,瞻仰公主殿下重回穹苍大殿的历史性一刻。
雅典娜脱下了戎装,重现宫廷淑女的典雅风范,顾盼间美眸放射出动人心魄的艳光,更让四周民众如疑如醉。
未来的女王是多么的美丽啊!
雅典娜将手伸向身旁的五月,五月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
雅典娜的眼睛笃定的注视五月,流露出让人无法怀疑的决心,那神态之坚决似乎山摇地动亦不会为之改变。
五月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手终于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雅典娜发自内心的喜悦,似鲜花般在脸上盛开。
“我们一起上去,好吗?”
“非常乐意效劳。”
五月代替了礼官的作用,微微退后半步,以右手托起雅典娜尊贵的小手。
雅典娜昂首挺胸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此时的她心中充满了喜悦,连吸进胸腔的空气都觉得带有一丝甘甜的味道。
以前的种种不愉快都已经过去了,父王啊,你有看到吗?你的女儿,雅典娜又回来了啊!
五月微微倾斜着脖子望向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惊艳情景,那铭刻心底,永远都不会磨灭的一幕。
那时她仍带有一丝少女的青涩,而现在则充满着慑人的典雅高贵,散发着由独特的妩媚。
如果那时没有接下她的委托,自己会不会只能其它人一样站在人群中踮着脚尖,仰着脖子看她呢?
如果自己有重新挑选命运的机会,将会选择像眼前这样,失去一切得到现在;还是,回到认识雅典娜、清儿她们之前呢?
以已知去想象未知,五月发现自己很难得到一个答案,因为那等若问自己是选择要左手还是要右手?
雅典娜脚步将要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下面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叫出了第一声“圣女王”,继而十人、百人、千人、上万人一起高呼起圣女王,表达对她的拥护,渴盼着她能继承亚特兰斯的血脉,成为帝国的新主人。
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以冰冷的长矛提醒着众人一定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压制住骚动。
巨大的声浪惊醒了五月的思绪,他停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松开雅典娜的手,轻轻走到她的身后。
雅典娜微带歉意的对五月微笑,然后转身面对阶下的众人,高举着双手开始发表演说。
五月凝视雅典娜轻盈的背影,那白袍内窈窕的腰肢,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想立即紧紧自后拥紧她的冲动。
他情不自禁的跨前一步,随即理智克制住了情感。
望向阶下,忽然浑身一颤,在某个角落,四个美丽的女孩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向台阶上的两人挥动双手。
呼吸忽然停止了,她们也从襄阳及时赶来了吗?
五月忽然意识到,虽然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些不想失去的东西,但是却更有理由珍惜现在的一切。
不管是多么的怀念辽和米玛,不管是多么渴望再度与他们重逢,尽管忘记以前就是背叛,但过去的始终已经过去,现在和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是这样吗?辽!
还有米玛,你们是不是真的能从天上看着我呢?
五月抬头望向天空,蔚蓝的天空少有的一朵云彩都没有,如果真的天上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下边,应该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吧?
雅典娜的演说接近尾声,她以好听的女声将民众的惶恐从心中驱逐,明言绝不会追究在战时依附和支持萨罗斯的任何人,因为她相信大多数人是被欺骗了,少数人则是出于无奈。
民众中爆发出第二次圣女王的欢呼,大多数人放下心来,因为相当多的人有亲戚朋友加入了神罗的军队,少数人因为支持萨罗斯得到了好处,现在听说不会对己追究,顿时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大多数人反而没有去注意雅典娜隐约提到的革新之意。
在万众高呼声中,雅典娜轻轻转过头来,以疑疑的目光望着五月,令得阶下不少人开始打听这位有幸能陪伴公主一同登阶的幸运儿。
五月报以微笑道:“今天,我真替你高兴,你终于达成了心愿。”
雅典娜闭上了双眸,又轻轻睁开,长长的睫毛眨动。
“是的,但我今天更高兴的是有你陪着我一起登上这里,一起走进这穹苍大殿。”
雅典娜牵着五月的手转过身去,两人面对高大的宫门,雅典娜看着五月道:“请穹苍大殿为证,雅典娜愿与五月永不分离。”
五月听到她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热血不禁上涌,冲口而出道:“五月亦愿永远守护在你身旁,哪怕为此付出性命。”
小手掩上五月之口,雅典娜像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有些惊慌,嗔怪的道:“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公主殿下,这位礼官是谁啊?”一个胆大包天的青年偷偷挤出人群向阶上跑来,被两名士卒眼捷手快的拉住,反绑双手,任他乱蹬双脚往外拖,此子则抓紧时间,很不甘心的问出这句话。
原本已经向宫门走去的两人停下脚步,雅典娜转过身来,双眼发出灼灼眸光。
以轻柔动听的声音道:“卫兵,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我原谅他的无礼,放下他。”
然后以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他,就是我最心爱的人啊!”
阶下陷入一片死寂,虽然人人都在猜测这位能陪着雅典娜一起登阶的幸运儿的身份,但怎么也没想到雅典娜竟然会亲口在众人面前坦承这是自己爱慕的男人。
雅典娜重新转过身去,对五月嫣然一笑,一男一女在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下慢慢走进宫门,原本侍立宫门两边,经过精心挑选的两队百人骑士紧紧跟随其后。
雅典娜这样做,是想造成事实主动曝光人前,令那些有可能前来阻挠她与五月的人大失所望,她才不会理睬那些贵族会怎么想。只是没有想到她今日大胆的举动却引起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风波,如五月身份的小道消息满天乱飞。
有称五月是南方某大阀子弟的,也有称五月是位出自名门的骑士,还有称五月就是那位在阿难城以一记召唤流星魔法重创提坦军的神奇魔法师,反而对五月真实身份——出身一个鱼龙混杂的佣兵团,曾经是一个赏金猎人的消息嗤之以鼻,没有人愿意相信。
除此外,波罗城一个月内各酒吧烈酒销量大增,不知何故。
依旧与五月牵着手,雅典娜重新走进昔日熟悉的地方,先从花园开始,走至花园正中那片空地时,雅典娜停了下来。
就是在这里,贾轼发动了传送魔法阵,将自己等人转移到了城外。
继续前行,穿过长长的廊道,来到昔日的卧室,里面景物依旧,显然每天有人打扫。
跪立在门口的宫女道:“萨罗斯将军吩咐我们每天都必须打扫这里。”
雅典娜点点头,在房内静立了好一会儿,始与五月一起走出,向正殿行去。
曾经被激烈战斗摧毁的正殿经过整修后重新焕发光彩,行至殿前,八名骑士抢上前去缓缓为雅典娜推开沉重的殿门,然后与众骑士侍立在宫门之外。
随着金黄色的阳光射入大殿,雅典娜向殿内深处行去。
殿内十二对巨大石柱支撑起碗状覆顶,天圆地方,使人有置身穹苍之下的感觉。
五月松开了与雅典娜握着的手,雅典娜再无法控制自身的情绪,或许是再也不愿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悲呼一声,向十余步外的御座扑去,跪伏在白玉座前。
脑海中又出现昔日慈父以手抚顶的情景,火热的脸颊与冰凉的玉石紧紧贴在了一起,压抑不住的热泪夺眶而出。
五月没有阻止她,安静的等她哭了一会儿,轻轻走上前去,扶着她双肩,柔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难过了。”
雅典娜停止了啜泣,将头靠向五月,轻轻的道:“从帝都出来,我就没有哭过了,可是刚才再也忍不住了。”
五月拉过她的双手,让她的双手绕过自己的前胸,缠绕在自己的后背上,温柔的在她耳边吐气道:“如果要哭,抱着我哭吧!你的开心和悲伤,我都愿意和你一切分享。”
雅典娜忽然双手缠紧五月后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仰起玉颈,雅典娜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是的,不管是开心也好,难过也罢,我的一切都愿意与你分享。”
五月心头一热,微微垂下头来,伸出粗糙的舌头,轻轻舔向雅典娜比丝绸还光滑,比花瓣还要柔嫩的脸肌。
舌头上传来微微咸涩的感觉,五月拥紧雅典娜,静谧的大殿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雅典娜垂下头,斜靠在五月肩头上,轻声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战争,只是因为我才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五月轻吻一下她的面颊,柔声道:“别傻了,我是不喜欢战争,但我也知道如果任由这样各地割据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深受战争之害,那我为什么不全力支持你呢?而且支持自己心爱的人去做一件正确的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雅典娜在五月怀中轻轻扭动道:“就算其它人都不再支持我,只要你还在支持我,我就有信心变不可能为可能,做到别人眼中做不到的事。”
五月感慨道:“我真心的希望你能结束北方的战争,将北方重新统一起来,变成一个富强的国家,再凭着襄阳城为防,重新回到与南方三十年不发生战争的状态。”
雅典娜欲言又止,现在深谙大陆形势的她当然不会像五月这样思考问题。事实上南方虽然陷入混战,但仍有可能联合起来。
据掌握的情报来看,圣罗曼王国的烈光雨是鼠目寸光,反复无常的小人;云莱公国近年实力增长虽快,但国内不稳,红树公爵与龙骥君明争暗斗不止,连白骑士一系也因为收容白清倩的宗族导致圣罗曼帝国兴师问罪而受到责难。
维多亚的公主依莎贝尔在蓝灵死后能一举铲除蓝阀,让大权重回王室,虽同是女性,却反而更引起雅典娜的警惕。
最值得人提防的还是南方第一强国迦那,以往权臣互相牵制,不能放开手脚,现在却是赤阀灭,迪温死,再无人敢违抗苍月之令。迦那一向富骁,只要实力一旦回复,襄阳仙阵已破,防壁已失,只能凭城防坚守,他日战争爆发,再不像以往如此乐观。
即使看来各地领主已经臣服,承认雅典娜的北方,亦仍有提坦教这个毒瘤需要根除,拔之而后快。
雅典娜道:“我亦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重新统一亚特兰斯,不过仍有提坦教必须消灭掉,不然也许数十年后,发生在父王身上的悲剧又会重现。”
五月身子一僵,被雅典娜勾起不愉快的回忆,语气强硬的道:“我绝对不会容许提坦教像对你父王那样伤害你,你决定什么时候出兵去对付他们呢?”
雅典娜双手攀上五月脖颈,拉得他头向下垂,两人额头鼻尖一一轻触,雅典娜娇喘道:“必须连圣山上的提坦族一起除去,然后制定法规不许任何宗教干涉内政,就再不会出现类似提坦教这样暗为宗教,实为军事的组织。我也很想尽快出兵攻打提坦教,不过最快也得一个月之后了,首先得对付那些领主,令他们不敢生二心;然后士兵也必须让他们休养生息,还得从附近城池调动军需粮草,一个月的时间我还担心不够呢!”
五月深吸一口气道:“战争当真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也好,趁你准备的时候,我想回昔日佣兵团居住的地方看一看,走一走。”
雅典娜带着歉意的道:“可惜我没有时间陪你,你不会怪我吧?”
五月伸出手指刮向她的鼻尖,笑道:“我只担心自己帮不上忙,那么多的政事会把你累坏的。”
雅典娜嘤咛一声,主动吻上五月,两人又一次的互拥,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对方体内。
五月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斯磨,双手从雅典娜背后探入,与她光洁滑腻,微起香汗的背肌相触,两人齐齐一颤。
雅典娜轻嗯了一声,却没有拒绝之意,反而香舌主动探入五月口中,与五月之舌搅缠在一起。
五月哪里还忍得住,双手由雅典娜的玉背转向前胸,当他双手抚上雅典娜挺拔温暖的玉乳时,只觉触手处绵软无比,唯独双手食指与中指之间所夹蓓蕾已经坚实涨大,脑海中不由自主出现雅典娜胸前红蕾娇艳欲滴,呼之欲出的样子。
五月左手轻捻蓓蕾,右手五指张开,将雅典娜弹力十足的左乳大力握在手里,微微用力。椒乳被压迫变形,但只要一松手,必会迅速弹回原形,更加挺拔,光是想想已是让人情难自己,更何况还有左乳腻滑的蓓蕾,在大力重压下与五月掌心肌肤细细斯磨,那个中动人的滋味,难以言喻。
五月虽然心中欲念犹如巨浪狂潮,遮天盖地而来,仍是紧守着心灵上的最后一丝堤防。
但两人既然有情,到了最后,灵与肉的融合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且人性本是如此,明知危险,应该禁忌的东西,但只要没受到直接明显的伤害,就很容易由此生出尝试新鲜刺激的好奇心,甚至有时还会故意去接触那些禁忌的话题,以享受那种从危险情况下生出,得来之不易格外珍贵的快感。
这里本是历代亚特兰斯王处理政事之地,堪称亚特兰斯,甚至说是全北方,整个大陆上最庄严肃穆的地方之一也不为过。
所以两人在此如此地亲密斯磨,明知有违常情,但热情已经生出,使得大殿温度彷佛都上升了几度,克制自己的念头只是在两人心中一闪而过,就像飘浮水面的无根之萍,转眼被欲念狂潮打到心湖之底。
雅典娜浑身酥软,从胸至腹,半截身子密合无间的紧贴在五月身上,两人身上就只隔着薄薄衣衫,从对方体内生出洪炉般的情欲热力,煎熬着两人的最后一丝神智,理智犹如忽然间置身到一只心灵小舟,在风雨飘摇,浪高风劲的大海浪尖上颠簸不止,苦苦支持。
在这一刹那,两人臻至生命最浓烈的时刻,什么国家大事、嫉恨情仇都被雅典娜抛到脑后,胸腔被柔情蜜意所填满,心房毫无保留的对心爱之人打开,既有几分害怕,却有更多分期待地盼望着下一刻的发生,哪怕就是在这个地方,立即,马上发生。
五月的手已经离开了雅典娜前胸,让两者都有一丝喘气的机会,任由雅典娜微张小嘴将头靠在自己肩头上。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那心情竟与和白清倩在一起时并无二致,移至她的后背,手指颤抖着摸到雅典娜华丽连衣裙的第一颗钮扣,竟笨拙得接连三次才解开。
雅典娜光滑细腻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五月鼻间发出剧烈的喘息声,理智如同被拉至最极限且还在无限度加力的弓弦,马上就要崩溃之时,殿门外一声干咳,赛加罗的声音响起:“公主殿下,沙陀族派人来贺!”
这声音如晨钟暮鼓般惊醒沉浸在美梦中无力自拔的两人,五月只得将手从雅典娜身上抽回,雅典娜眼中射出无奈之色,轻叹一声,缓缓脱离五月怀抱,整理了一下衣衫,向殿门外随日光斜斜投进殿内的影子道:“请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