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奶落难时,未必会有人雪中送炭,只求没人落井下石已是值得酬谢神恩;相反,当一个人得意风光时,大多数人都会跟红顶白,锦上添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现在也是这样,不得不承认,这有一部分得归功於墨云城主阿曼尼斯的倒戈。
根据探子的回报,加上来自赛加罗的消息,支持萨罗斯的以及那些首尾两端,持观望态度的领主们像墨云城领主阿曼尼斯一样不再看好萨罗斯,纷纷派遣军队在各自的领地中进行大肆搜捕。
赛加罗将手中的情报掷在地上,不顾芙蓉侍立在一旁,有些失态的道∶“这些领主都是饭桶!像他们这样搜捕,根本连一点作用都没有,只会打草惊蛇,绝没可能擒住萨罗斯。如果我是萨罗斯,大不了绕道而行,波罗平原这麽大的。”
雅典娜玉指轻摇道∶“你说得很对,像他们这样,不过是便宜了那些兵士可以有藉口盘剥平民,根本无助於我们。不过原本我就没有指望过他们能擒住萨罗斯,不要忘了萨罗斯大军虽被击溃,但以神罗家的几个长老加上克里斯之力,要想从这些训练不良的地方领主军手下突围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我只需要让萨罗斯整日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就行了,这种无用的搜捕至少可以逼得他绕道,延缓他回到波罗城的时间。这种像全天下都在和他为敌的感觉将会深深的影响他的心理,就算能逃回城去,你想想一个颓败的萨罗斯还能对我们造成什麽威胁呢?”
赛加罗笑道∶“当然只有束手待毙的份。我明白公主,不,女王殿下的意思了。”
雅典娜不在意地,轻笑道∶“我还没有登上王位,还是称呼我公主吧!我已经下令让蒙兰和索菲挑选出一只三万人的先遣骑兵,今晚就以最快速度出发行军,一定要诳ub萨罗斯之前到达波罗,给波罗一定的压力,明天我们的大军再正式出发。”
“那麽有什麽需要赛加罗效劳的吗?”赛加罗恭声道。
“嗯┅┅.”雅典娜思索了一下,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你不妨让人在波罗城活动一下,另外,代我拟定一道旨意向那些领主要求出兵波罗。他们不是个个都自称恨不能将萨罗斯剥皮拆骨,食其肉吗?给他们一个表现忠心的机会吧!”
赛加罗闻言迟疑了一下道∶“我会让我安在波罗的人散布萨罗斯已被正法的消息,同时不妨以其他手段的制造一些恐怖气氛,只要萨罗斯没有回到城中,一定会影响城防军的士气。不过就算那些领主肯听令出兵,恐怕也不会在攻打波罗城中尽力。”
雅典娜笑而不语,赛加罗忽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只要他们肯出兵,更会让波罗城生出与全天下为敌的感觉,於我军极洛u扣Q。”
雅典娜赞许的道“不错,我就是要他们生出这种感受,所以就算那些领主不肯真的出力也没什麽,只需出兵就可以了。如果有不愿出兵的,那麽,我可以提前就将一些领主的权利从他们手中收回。”
赛加罗一震,心底玩味著雅典娜刚才的话。
“公主殿下,奶是想┅┅”
雅典娜平视赛加罗道∶“你认为王室的血统真的那麽珍贵吗?”
赛加罗不敢对视,避开目光道∶“当然,臣一向认为公主殿下体内流动的是世上最高贵的血统。”
“说谎!”雅典娜轻轻摇头,有些感叹的道∶“明明你不是这样认为的,我知道的,太多的人对那些可以不劳而获,只凭出身就可以身居高位的贵族子弟深恶痛绝。”
赛加罗出了一身冷汗道∶“刚才我的确言不由衷,但公主殿下绝对与那些人不一样,否则当初赛加罗绝不会将赌注押在奶这一方。”
雅典娜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柔声道∶“我当然相信。其实以前我也认洛u灾v是亚特兰斯王室的血脉,当然是世上最高贵的人。但是後来我明白过来,没有人是天生的高贵,就算是亚瑟王起初亦不过只是一个佣兵罢了。”
赛加罗听她如此对己推心置腹的说话,甚至直言不讳的评论起其祖先,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一时间摸不透她的意思,嘴里生涩道∶“公主殿下┅┅”
雅典娜从座椅上站起,踏上房内的三级台阶,走向窗前的观景台,幽幽语音从上方传来∶“当我想到,女王总有一天会嫁给佣兵的时候,就再也不相信什麽血统的高贵!”
赛加罗不知说什麽好了,只得道∶“那是公主殿下的自由,臣下不敢异议。”
雅典娜转过身来道∶“也只有你和蒙兰这种平民出身的人才不会觉得有什麽不妥,如果换成是以前那帮阀门,必然视为大逆不道之事,会在父皇面前说三道四。”
赛加罗冷汗频出,实不知今日与雅典娜的谈话是福是祸。
雅典娜忽然声音转柔道∶“不论出身,只论功绩,这只是我的第一步。如果能光复亚特兰斯,我更会在一步步的将权利从那些领主手中收回,实行军政分离。赛加罗,你支持我,是因为不满那些贵族,现在你也算是贵族,依现行律法,将来你的儿女亦可继承,你可还赞成他们享有世袭之权?”
赛加罗深深吸气,让心跳静止下来才敢道∶“我会给我的儿女们机会锻链,但如果我的儿女真没能力继承我的一切,我自会尽力为他们留下足够生活的财富,算是尽到父亲之责。如果把他们不能承受的东西赐给他们,反而是一种灾难。”
“好!”雅典娜声音转厉道。
不再看著赛加罗,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雅典娜淡淡的道∶“记住你今日所说过的话,去吧,我倦了。”
赛加罗在雅典娜目光相送下恭声告退,房内静悄悄的,只剩下雅典娜与芙蓉两人。
踱步从观景台上走下,雅典娜回到座椅中,对芙蓉道∶“有什麽吃的吗?”
芙蓉以小银盘送上一盘新鲜的水果,雅典娜含笑道∶“奶也坐下陪我吃一点啊!”
芙蓉犹豫了一下,始坐下迟疑著探手伸向银盘。
两人的手碰在一起,芙蓉触电般缩回,原来两人的手都伸向同一瓣鲜美的果实。
雅典娜一愣,亦缩回手道∶“平日里都是奶照顾我,难得有我让奶的时候,这个让给奶吃。”
雅典娜伸手拿起另一瓣果实,芙蓉却没有依她的话,只是默默的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小瓣放入嘴里。
雅典娜皱眉道∶“为什麽不吃那瓣?是因为看到我刚才也想吃那瓣吗?”
芙蓉吓了一跳,连忙道∶“不是,因为我伸出手去才发现那瓣其实是我不喜欢吃的那种。”
雅典娜停下咀嚼的动作,深深凝视芙蓉,有些黯然道∶“这里只有奶和我两人,从小到大,我其实都把奶看成姐姐的。”
芙蓉知道刚才的掩饰已被她识穿,低下头道∶“芙蓉亦只比公主早出生四个月而已。”
雅典娜拿起一瓣果实亲手喂向芙蓉嘴里,道∶“只有我两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公主,直接称呼奶就行了。”
芙蓉将果实吞入口中,然後以嘴小心的吮尽雅典娜玉指上的果液,轻声道∶“芙蓉已经习惯了。”
“奶还当我是公主,就得听我的。”
雅典娜只觉手指轻痒,从芙蓉的口中缩回,刚才还在板著脸,下一刻又忍不住笑道∶“好痒。”
芙蓉微微失神,彷佛这一刻她又变成了以前那个与自己在宫中嬉戏时的公主殿下。
“刚才我对赛加罗说的那些话,奶都听到了吗?虽然现在别人视为我圣女王,其实那不过是我刻意造成的。在我眼中,就算是神也没什麽了不起的,如果需要,我同样可以造出一个神来。”
芙蓉张口结舌,雅典娜目光痴痴的道∶“知道我是什麽时候开始不相信什麽所谓高贵血统的吗?”
不等芙蓉回答,雅典娜眼中带著三分迷惑的神色道∶“当我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为他生下孩子的时候。”
芙蓉一惊,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雅典娜却没有注意,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忽然轻声问道∶“他这几天在哪里呢?”
芙蓉答道∶“五月他来了两次,每次都见公主殿下在与蒙兰将军或其他人议事,我让他进去,他说不惯里面的空气,只嘱我小心照顾好奶。其他时间,他,应该去看别人了吧,听说在清儿那儿的时间要多一点。”
“在清儿那儿的时间要多一点吗?”
雅典娜忽然望向芙蓉道∶“奶告诉我,为什麽我们女人总是只喜欢一个男子,而他却可以将自己的心分成几份?为什麽?”
芙蓉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情绪,不敢看雅典娜,生怕一不小心说出什麽来。
“公主殿下,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啊!”
“不!如果我能统治这个大地,我一定会把这个改变过来。!”
从雅典娜双眸中射出决绝目光,小手握紧成拳道∶“芙蓉,在战场上我不会输给任何人,在其他地方亦不会有例外!”
芙蓉骇然道∶“公主殿下┅┅”
蒙兰在雅典娜的授意下精心挑选出一支三万人的先遣骑兵前往波罗城,其用意并不在於要立即攻城,而是营造出要随时可能攻城的气势。就像将一柄埋在剑鞘中的利剑故意让人看见,却蓄意不拔出来一样。
同一时间,赛加罗飞鸽传书令潜藏在波罗城中的力量全面发动。是夜,治安一向在大陆上数一数二的波罗城到处鸡飞狗跳,各种刑事案件屡屡发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蒙兰和索菲率领的精骑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抵达了波罗城之南,并且攻击了波罗设在城外的哨营,当两万神罗骑兵从城内杀出时,这支骑兵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潜藏起来。
雅典娜亲率的大军是在骑兵抵达的七天之後才到达波罗城附近,城内守军原本有出城迎击之念,待负责防守的指挥官在城楼上看到城下的十几万兵马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喝令立即发动炎属性的结界壁,彻底打消出城的念头。
大军排好了阵形,只待一声令下,就会开始攻城。
“孩子,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波罗受到炎属性的结界壁防护,而且咱u埙豪酊涤T度还在襄阳之上,你要多加小心。”多尔尼道。
雅典娜收回注视波罗城的目光,那里一个覆碗般的结界护罩已经出现在波罗城的上空。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无法完成父王的心愿。我代表亚特兰斯谢谢你以及魔导军团的每一位魔法师。”雅典娜以感激的语气道。
多尔尼目光慈和的道∶“那不过是我应该做的。”
雅典娜再次抱以感激的目光,然後向赛加罗询问道∶“准备得怎麽样了?”
赛加罗恭声道∶“公主殿下,我们本军的攻城准备已经完成,只等奶下令,十一个地方领主的军队亦有八个准时抵达,各自派出了一万人。”
雅典娜展开笑颜∶“是吗,干得不错啊!赛加罗,让那些领主率著他们的人在北大门佯攻吧,就算他们虚张声势也没有什麽,光只是各地方领主的倒戈就足以让城内守军士气大挫了。我们的人作好准备,当北大门处的结界壁被破坏时,就是进攻的时候。”
转首对多尔尼道∶“多尔尼叔叔,一切就拜托你了!”
看著那如山岳般坚固的咱u嚏A雅典娜心弦一颤,竟然会由自己指挥攻击这座咱u嚏A不由百感交集,一时间痴了。
赛加罗乾咳一声,正想提醒雅典娜下令,忽然索菲急匆匆的跑来,满头是汗。
“公主殿下,不好了,我们没能拦截住萨罗斯,他身边那个只剩下一只手的人十分厉害,吸引住我们的注意力,让萨罗斯从我们最薄弱的地方突破并逃向波罗城了。”
雅典娜婀娜的身体绷直了,忽然迈步向前。
赛加罗上前道∶“公主殿下,请早下决断,趁萨罗斯还没入城,指挥不灵,立即攻城。”
雅典娜点点头,士兵向两边分开,自动为雅典娜等人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前方目力所及的地方,数骑驰向平原上的大城,已经就要接近红色结界范围。
赛加罗扼腕叹道∶“唉,来不及了。”
索菲忽然惊奇的道∶“咦,等等,他们停下来了。”
红色结界已经暂时消失,城防军严阵以待,只等萨罗斯入城。
雅典娜似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亦没有下令攻城,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城头上的一个人影。
萨罗斯大概就是因洛uo而停下来的吧?
美丽的双眸眨也不眨的直视出现在城楼的女体,那曾经是曼妙玲珑的身姿,如今肚腹处隆起,臃肿不堪,已经彻底改变,非衣物所能掩饰。
瞳孔收缩,雅典娜虽未嫁人,但仍然知道女人的身体会出现这种变化,只有一个可能,难道说┅┅
萨罗斯翻身下马,望向高耸的城墙,诧道∶“雅丝兰,你在城楼上干什麽?这儿很危险,快进去。”
吉斯无奈,只得下马,劝道∶“我们离敌军不过半里之遥,克里斯亦不在,眼看马上就可以入城了,不如赶快入城之後再说吧!”
萨罗斯望望身後,是认为已经无法阻止自己入城?还是其他什麽自己所不知道的原因?她竟然没有下令立即攻城。
“好,我们先入城。”
吉斯大喜,城门处吱呀一声,高吊的城桥松开锁链,缓缓降下。
萨罗斯不禁又望了一眼城楼,立即面色大变。
“雅丝兰,奶想干什麽?还不快收起匕首!”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城楼上的雅丝兰屹立在城头,双手拿著一把长柄银色匕首直指自己的腹部,面上带著说不出的讥诮之色,劲风吹拂,长发挣脱了丝绳的束缚,蓦地松开。
城楼上的士兵顿时一阵大乱,有的站在稍远处劝止,有的悄悄靠近试图阻止,不过才稍微走近几步,雅丝兰将匕首从腹部移到自己的心脏部位,扭头厉声道∶“你们有谁敢再靠近一步,我就立即刺下,再从这里跳下去。”
此言一出,再无一人敢越雷池一步,不管雅丝兰出身的家族现在的地位怎麽一落千丈,但波罗城中人尽皆知她是萨罗斯的女人,何况一眼可看出她此时有孕在身。
千丝万缕飘逸在脑後,像波浪般起伏不定,雅丝兰见阻住了众人,匕首仍是停留在咽喉处没有半点放松,银白色的锋锐下雪肤微微凹陷,似乎只要再增一蝇之力就会肤破肌裂,血溅三尺!
雅丝兰嘴角浮出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低语了一句什麽,萨罗斯神志恍惚,加之距离和风吹的原因,没有听得真切,但当他看到雅丝兰的微笑,心脏像被人猛击了一拳似的,一阵心悚。
她脸上的笑容初起时让人心弦剧颤,宛如快要入土之人的临死惨笑;然後似枯木发芽般露出一丝快意,却更让人心惊,那是一种带著复仇意味的快意,宛如复仇女神的微笑;最後转化成纯粹的微笑,似乎终於抛下了什麽,再不用洛u髡茧o。
在风的传送下,城楼上最靠近她的士兵却清楚的听见了她的话音。
“我永远都杀不了你,可是我却可以杀掉我自己,还有你的,儿子!”
萨罗斯清醒过来,恐惧的道∶“不要!”
嘲笑的神情出现在雅丝兰脸上∶“难道,你以为现在我还会听你的吗?”
匕首闪电般由咽喉移至隆起的肚腹处,原本已经停下来的士兵再也顾不得了,冲上前去,可惜仍是迟了。
雅丝兰看也不看,像为了这一刺已经练习了无数次似的,大力刺下,血如喷泉般冲起,溅在她脸上。
从她脸上看不到半点痛苦的神色,又用尽全力刺出第二下。
最靠近的士兵接近她三尺时,雅丝兰已经拔出匕首,这已经是她的第三刀。
看到她最後笑容的人恐怕今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竟然是平静之极的笑容,平静得似乎她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不然为什麽到了此刻,仍然在她脸上找不到半点疼痛的表情?彷佛她刚才如此狠劲刺下的竟似别人的身体!
“我不会让你们抓住我的。”雅丝兰无力的身躯向後倾倒,从高达数丈的城墙上坠落,肚腹处的鲜红扩大开来,染红衣衫,像一朵正在怒放的红罂粟。
轰!萨罗斯只觉眼前一黑,眼内除了之看得见正在下坠的雅丝兰之外,屹立身前的帝国坚城,身後随时可能攻来的千军万马都突然消失不见。
雅丝兰的每一刀刺在她身上的同时也刺在萨罗斯身上。
“噗!”传来人体坠地之声,吉斯不由咬紧嘴唇,不用看都可以知道雅丝兰此时身上的骨头没有一根是完整的。
“我们赶快进城吧!”吉斯与其他人的声音像来自天外。
眼前深灰色的城墙,身後惊天动地的千马齐嘶,重新出现在萨罗斯脑海中。
雅典娜别过身去,看到五月正以十分迷茫的目光看著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由浑身一震,竟忘了下令攻城。
赛加罗一咬牙大声道∶“公主有令,立即攻城!”
骑兵座下的马匹鼻孔里喘著白森森的粗气,早已不耐;排好阵形的攻城部队精神一抖,竖起手中方盾,呐喊著向前冲锋,刹那间寂静的平原变成了另一番景像。
吉斯看见垂下的吊桥,不由大喜,拉了拉萨罗斯的衣袖,正欲入城,却被萨罗斯挣脱。
萨罗斯对身旁众人的惊呼声充耳不闻,垂下头去发出让人闻之烦燥不安的狂笑声,再抬起头时,双目忽然变得血红,像在眼眶内镶入了两粒色泽妖异的红宝石,头盔一声脆响,生出深深裂纹,掉落地上碎成三块。
面对狂飙般的敌军,萨罗斯似失去了理智般的不退反进,拔出腰间长剑,大踏步迎了上去。
“他,他疯了!?”
“他用了狂魔大法!”看著萨罗斯的背影,吉斯双眸失神,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不止。
五月和雅典娜相对无语,雅典娜似回忆起了什麽,轻轻伏向五月的肩头道∶“现在,我再也不恨雅丝兰和萨罗斯了。”
五月只觉肩上一凉,似乎被什麽湿润了,不禁心中一疼。
刚升职不久,正在冲向战场的清风紧紧跟在索菲身後,见到前方景像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乖乖个隆的咚,那家伙竟然做出这种最笨的选择!?”
眼眸内,最先到达的数千骑兵已经将萨罗斯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