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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三国混战2

碰!头破骨折,血流满地,不过这仅仅是战争中的一点浪花,其余处比比皆是,没有什麽值得怜悯同情。

那夜,过度使用斗气导致神色虚弱的成大异率败兵而回,大出圣无忧的意料之外,想不到应该乱成一团的基法城,居然还能组织军队发动夜袭,不过成大异的反应和果断,让军队免於溃败被歼灭的命运。

圣无忧并没有苛责他,老实说二万骑兵的突遇袭击,成大异的表现已经算是完美无缺,不但保留自己的部份战力,而且尽可能消灭敌人的生力军,最後给他一个功过相抵,保留他先锋军的位置。

既然对方已经有所准备,那接下来就是要面对艰苦的战役,不过想起罗维在天剑关的艰困,基法城坚厚可不比天剑关,但他麾下的兵马也少於罗维,老将虽然心性沉稳,不免有一番比较的心理,都是一样的诱饵,他可不想自己功败垂成。

声东击西的翻版,如同诗玄禅所分析,这次圣凯的战役目标,锁定在天绝关上,这是一处易守难攻的险关,不过比起天剑关就略逊一筹,没有丛山峻岭保护,但居高临下,视野辽阔,任何的偷袭都一目了然。

战争自然忌讳双头开战,不过围城打点就不在此限,有了天剑关的案例在前,基坦应该会有许多顾虑,要担当截击援军的将领相当重要,一切只要靠将领判断,因此在前一仗表现让圣无忧暗赞的成大异,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心知肚明他已经获得圣无忧的信任,才会被赋予重任。

领军而去的成大异不只有狙击援兵的任务,圣无忧交付的另一项任务才是首要之重,而且需要捕捉准确的时机,否则将是功亏一篑,如此重大的责任,让成大异倍感荣耀却,也感受到沉甸甸的压力。

画面拉回攻城战,激烈的战斗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激烈,宛如绞肉机般,不时有生命消逝其中,碎肉鲜血四溅。

刘代城守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已有所准备,但想不到战况超出他想像的激烈,一旁王副将的神色比起之前的飞扬傲气,多了一份沉稳,看来那夜袭对他有极大的启发,只是战况紧绷,让他神情不禁凝重。

天剑关破,大家目光都关注横越天剑山脉的夜桥风等人身上,都轻忽那批在天剑关下硬撼将近一个月,用铁与血螁去他们青涩的羽毛,钢铁意志和一次次的生死瞬间让他们迅速成长,虽然付出代价极大,但成果却是令人欣慰。

那些士兵的事蹟早就被当成范本,流传在各个圣凯军营中,军人骨子里的那股血性,一旦被激起,比恋爱中的小女生更容易昏头,胜利荣誉带来如英雄般地史诗流传自然胜过自己的生命。

能有机会证明自己,士兵又怎麽会不奋不顾身地卖命进攻,这一连串的心理变化,沙场老将圣无忧自然明了,虽然会向攻打天剑关般牺牲很多儿郎,但他相信经过这样的淬炼,士兵不再是操练战术的机器,而是注入自己热情信念的真正军人。

久违的战火让基法城墙,宛如老年人皮肤,一丝一纹地龟裂,遍布在城墙各部,喊杀声不绝於耳,这样的情形不是只有眼前一刻,而是已经持续好几日。

刘代城守眼底都充满血丝,精神有些不继,不过比起底下的士兵们,他可是好上千万倍,至少他还站得挺,有些已经体力透支,有些则是精神不继到失足掉落到城墙下。

这几日彷佛是场恶梦,他怎样也想不到圣凯士兵是哪来的狂热,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看,只为爬上城头,多杀一人,该死的圣凯到底给这些士兵灌什麽迷药。

王副将一拐拐地爬上城头,站在刘代城守的身旁,脚伤是率领骑兵出去袭击圣凯的攻城器具时,不小心被流箭所伤,大腿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城内的光明祭司早已魔力透支,每日只能先尽力抢救那些命在旦夕的士兵,至於这样的伤势只能算是轻伤,而且这样的人成千上万,有些都还在城头上拼杀呢!

两人虽然心中还有隔阂,但这些日子的浴血苦战,倒让两人抛弃往日的成见,没有以往的尖锐摩擦,刘代城守道:“你还好吧?”

“还行!”

“要不要祭司帮你治疗一下?”

王副将先瞅了刘代城守一眼,发现他的眼神透露着真诚的关切,道:“还是留给有需要的士兵。”

刘代城守饶有深意地望着王副将,心想这阵子他变成更加成熟,螁去往日的冲动,耳边传来王副将的声音,问道:“王国有派人来援助吗?”

圣凯的兵马并没有办法完全把基法城完全包围,所以基法城的来去还算自由,何况还有魔法通讯,从圣凯源源不绝的辎重与士兵赶赴战场,感觉就是摆明车马,要与基坦长期抗战,王国早已知晓这边的情况,只是迟迟未派人来援,让王副将感到疑惑不已。

这一点,刘代城守也不懂国王的想法,难道真的要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国王才愿意出兵解危。

“报!”一名传令兵匆忙地狂奔而来,脸上净是焦急的神色。

咯登!刘代城守两人心中皆浮起不祥的预兆。

刘代城守沉声道:“什麽事?”

气喘如牛的传令兵,断断续续地道:“王国派来的五万援军…在半路遭遇袭击…死伤大半。”

“什麽!”两人同时发出惊呼,想不到竟会如此。

激动的王副将顾不得伤口,一个箭步,来到传令兵面前,用力地扣着他的肩膀,道:“你再说一遍。”

肩膀传来的剧痛让传令兵涨红着脸,说话更加不利索地道:“援军…死伤…大半。”

王副将忽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转头一看是刘代城守,只听他道:“不要激动,事关重大让传令兵缓口气,我们好好地问清楚。”

看到刘代城守眉宇之间虽然透露着急,但神情已经镇静下来,王副将松开自己的双手,撇过头去,深呼吸几口气,已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怜的传令兵,痛彻心扉却又不敢揉它,只得将痛苦吞下肚。

片晌,刘代城守见传令兵已经恢复,问道:“把你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城守大人交代每日派遣斥侯出去巡视,刚刚有斥侯回报遇到我方十余名败军,他们只说他们是国王派来的援军,前夜遇到袭击,整个军队被击溃,他们被大军冲乱,慌不择路,走了一天一夜才发现我城的斥侯。”

传令兵知道有限,但已经有助於两人了解情形的经过。

两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圣凯心机这麽深,居然在一开始就埋伏一支军队准备袭击,看来对方是真的要将基法城变成一个孤城,没有人知道这支军队到底有多少人,来去无踪,彷佛一只躲在黑暗中的黑豹,随时会扑出来咬你一口。

这一、二日从袭击战败逃而来的士兵实在太多,汇总起来已经高达数千人,形成一股不小的助力,但刘代城守两人却心中暗自叫糟,原本将援军战败消息压下,但如今纸包不住火,造成的後果便是军心浮动,由圣凯攻上城头的次数,日趋增多,便可看出基坦的军心逐渐涣散。

两人明白不是王国不派援兵来救,而是他们与海菲斯联手的攻打圣凯中路的战争,也已经打响,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派遣援兵前来。

除开楼兰和商联,三国爆发全面大战,分成西、中、东三部,东方便是圣凯强压基法城,西部圣凯托天剑关的险峻,握有主动的优势,不过海菲斯在派遣海鹰扬前去後,双方形成拉锯纠缠的局面,仅是小打小闹,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

中部则是两国联手压制圣凯,这处圣凯承受压力极大,尤其是诗兰安领军,宛如战场魔术师般,正奇相和,军队在他手中彷佛变得神勇无敌的战士,屡屡击退圣凯派出的援兵,几乎将圣沱城变成一座孤城,幸亏有沱江自然天险阻隔,稍稍抵缓两国的攻势,不过状况并不乐观。

民众想不到大战爆发来得如此地快,原本还在处於一隅边疆的区域,忽然变成三国大战,谣言小道消息满天飞舞,各国暗探督查人员宛如勤劳的小蜜蜂,一天到晚地飞舞,许多官员开始上下其手,利用职位之便满足自己的私慾,冤狱屈招一时间多如牛毛,人心惶惶可想而知,物价波动厉害,许多贫民百姓已经开始勒紧裤腰带。

而三国的新任国王和身旁智谋一心都摊在战争与诡计上,疏忽内政吏治,在他们看来民众只要有饭吃,有屋住便是最乖的奴隶,但他们都忽略有心人士煽动和串连,也在这样的情形下,给佣兵团、魔教、光明教会等有武力与野心的组织,提供一个极大的机会等到他们发觉之时,星星之火早已燎原,到时无法力挽狂澜。

这段日子援军和辎重来了几次,有些顺利抵达,有些遭遇袭击,甚至有许多佣兵领取国家的任务护送粮食,可是在圣凯的偷击也是功败垂成,不过终於知晓对方将领成大异,当然他也不好受,据判断已经将近三万圣凯士兵永眠在基坦境内,基坦付出将近五万人的代价,不过依照整个战役来看,圣凯死亡的人数还是多余基坦。

厌战的情绪逐渐浮现在双方军中,为了保持将兵的士气,攻城战变成例行公事,城头控制权已互换好几次,圣凯的攻心之策,早已传入基法城内,献城投降者不杀,不过方老将军的死因已在城内传开,双方仇恨已深,这只是让基坦嗤之以鼻,恨之入骨,却收不到任何效果。

日复一日,基法战局演变成僵持不下,城里能守城的工具檑木、滚油等都已经消耗殆尽,连民众的门板都拆下来使用,放眼过去老幼妇孺,占大多数,身强体壮的青壮年已经少上一半,家家户户仅剩独子或丈夫一人,不能再徵招新兵,保留一点希望的火种,否则基法城就算是保存下来,也是名存实亡。

城外附近的田地已成荒芜,城中粮食已经即将告罄,所幸还有滢月、金宇两商家提供的基本人道关怀,让民众不至於饿死,但也无法餐餐温饱,城内的民众彷佛变成行屍走肉,协助後勤,眼中净是麻木茫然,看不见未来,生离死别已是家常便饭。

刘代城守两人已经面容削瘦,神色委靡,身上伤痕累累,他们已经轮流好几次亲自率兵上城头击退圣凯兵,现在已经不是战力之争,而是意志的拼斗。

双方都已经没有援军,连宛如幽灵杀手的成大异,都已归回到大军,而原先的计画,趁城破之际伪装成基坦败兵诈开天绝关,只得放弃,战局演变至今是双方当初都想像不到的事,而关键便是林副将的离奇失踪。

伤势严重的林副将整整调养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他完全无法下床,每天只有一个女子照顾他三餐,替他换汤药,但却与外界断了音讯,就他旁徨着急中,时间已过一个月,基法城也迎来史称黑色一月的战役,鲜血一层层地染新乾涸变黑,已经入地三分。

这一日他终於可以下床行走,心急如焚,一见到服侍他的女子,一把抓着她,急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门口,天翔乘着阳光为背景,开口说道:“林副将你的病刚好,不要急。”

阳光刺眼,林副将看不清天翔的脸孔,既然有正主出现,他的手从女子身上松开,道:“你是谁?”

女子离去後,待天翔走进房间,林副将终於看清他的容貌,惊呼道:“是你,天策佣兵团长天翔。”

一眼就认出天翔,可见基法城已经对他挂了心,才会关切他,不过天翔不以为意,露出温和的笑容地道:“看来林将军对我们这小小的佣兵团很感兴趣。”

基坦几次栽在天策佣兵团手上,终究不是光彩的事,林副将不愿在这话题上打转,面容一敛,沉声道:“为何我会到这里?”

“有人在天策堡门前发现你,我们救你回来。”

林副将才不相信这鬼话,沉声问道:“你想怎样?”

天翔笑笑地道:“不想怎样,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天翔越是平淡,林副将越是多疑,不过他倒不愿在这问题钻牛角尖,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语气逐渐平和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好人做到底,让我要回去基法城。”

“一个月前悉听尊便,但现在嘛?”天翔拖了个尾音,留下个问号。

林副将一脸早知如此的讥笑,道:“我就说嘛,你怎麽放过到口的肥肉。”

天翔摇摇头,道:“我不喜欢肥肉,你也不是肥肉,你先看完这份情报,再做打算。”

林副将狐疑地瞅着天翔递出来的情报,再瞅着他的脸上,发现天翔只是一脸平静,没有任何异状,回头一想,自己已经如此,还需要担心什麽,大不了一死,大方地接过情报。

林副将看完後,立刻天地颠倒的错觉,薄薄的一份情报,在他手中竟像千万斤的巨石,让他无法承受。

怎麽会这样!林副将心中不住呐喊。

方老将军死!刘副将当上代理城守!基法城被圣凯围城一个月,情况岌岌可危!

林副将目如铜铃,泛着红丝,眼神锐利如刀地刺向天翔,不发一语,整个人宛如即将爆发火山,将所有的能量藏在最深处。

天翔一如递出情报前的淡然,彷佛如苍松古寺,清风浮云,整个人自然无比。

“这些是真的吗?”

“用这样容易揭穿的假消息来欺骗你,是你太愚蠢,还是我太无知。”

切切实实的一句话,却让林副将感受到它的真实性。

怎麽会这样!这次林复将可是咆啸出声,声音到後来还破音沙哑,整个人非常激动,情绪似懊恼、後悔、愤怒纷乱不已。

手里紧握着天翔等人没有搜走的令牌,这个让他痛彻心扉的令牌,狠狠地崁入他的肉里,混乱的他忘记手里的疼痛。

“我、要、回、基、法、城。”林副将坚定地一字一字道。

“悉听尊便!”天翔一副早知你会如此的模样,没有阻止林副将的意思,旋即话锋一转,语气凝重地道:“不管你有什麽决定,请记住一点,基法城的居民不是你们野心斗争的牺牲品。”

林副将脚下一顿,天翔这句话让他感到意外刺耳,但事实偏偏又是如此,正当林副将一脚跨出房门之际,天翔又补上一句:“假如你们弃基法城民,我会出面接管基法城。”

林副将闻言,旋即转身,两人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林副将忽然不敢直视天翔的眼神,只觉得他眼中那有股莫名的威压,彷佛基坦老国王甫一登位,锐利无比的眼神一般,让人不敢对望,但因为这眼神,林副将清楚地明白天翔的话,一定说到做到。

林副将带着义愤填膺与一丝犹豫地离开了房间,天翔心中却回荡着自己说过的那三个字,牺牲品!

在这混乱的大时代里,那个人不是牺牲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