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在刘寄奴麾下任什么官职?”思索良久,阿彤才缓缓开口询问道。而幕帐两侧站立的龙影八人则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恶狠狠的瞪着文弱书生!
“呸!无知小儿,安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文弱书生朝着阿彤啐了一口,继续骂道:“尔不过居鬼城一小吏,安比昔日天子金贵!纵使镇恶战死沙场,亦毫无悔!叔叔尔之部众,能用几人于危险之中救尔?嘿嘿,竖子匹夫,我言已尽,静待授首!”说罢,文弱书生将仰头将脖颈一送,以表示自己赴死之心!
这下可把阿彤的怒火彻底勾起来了!本来阿彤念在此人忠心耿耿又舍身救主,打算放了此人!但如今这厮如此不识抬举,阿彤也只能杀一儆百,以树威严!想着,阿彤下意识的抬起右手,从帅案上拿起一枚令箭,掷在地上说道:“将此人交到阿蒙手中,四十九天后当众处决!若是让我见到他有一块皮肤还是完整的话,提头来见!”
“诺!”龙影和马原齐声答应一声,一左一右将文弱书生架起离开幕帐!
正当这时,含笑火急火燎的奔进幕帐,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阿彤,又看了看幕帐中的其余六人,心中不由的大叫道“来晚了!”
“左丞相,何时如此慌张!是江面上的冰化了,还是刘裕又大举反击了?”说着,阿彤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是舞儿出事?想到这里,嚯的从帅椅上站起来,急切的朝着含笑询问道:“是不是舞儿出什么事情了!”
“王上放心!舞王子已经传来消息,没有什么事情!”说着,含笑瞟了一眼眉开眼笑的阿彤,心中暗舒一口长气,继续说道:“是关于王镇恶的事情!”
“王镇恶?”阿彤疑惑的瞅了一眼含笑,有看了看杨东城,询问道:“石头,军中可又叫王镇恶的人?”
杨东城摇了摇头,错身拱手说道:“没有,军中姓王的很少!太师的族人也全部安排到国都附近,并未招入军中!”
“含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心电一转,在看看含笑脸上的表情,阿彤顿时知道了王镇恶是谁。“石头,你立即到阿蒙哪里将那个书生提出来!记住,千万不能伤害一分一毫!知道吗!”
“诺!”杨东城答应一声后,立即走去幕帐,去追龙影二人了!而含笑则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自江水鏖战之后,刘裕从宣睿国的包围圈之后就一直马不停蹄的朝着建康城奔去!他知道,他已经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再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了!与此同时,檀道济和朱龄石也率领着残兵败将返回南岸,并立即开赴建康城,准备布防!建康城是扬州的中心,若是建康城被阿彤攻破,那扬州就危险了!
经过了一日一夜的长途奔袭,刘裕终于在十一月五日赶回建康城,但当他看到眼前的建康城是,猛地仰头悲鸣一声,“噗!”
“王上!”
“王上!”。
原本繁荣的建康城此刻已经剩下些许残垣断壁,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城池的上空,混杂着黑血的尘土附着在城墙上和城门上,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仿佛一座空城一般!
“保重身体啊,王上!大宋国不能没有王上啊!”一个侍卫一边抚着脸色惨白的,一边劝道。
“阿彤。阿彤贼子。我一定。要杀了。你!”说着,刘裕高举右手指天大喝一声“噗!”
薄薄的血雾弥漫在刘裕的面前,而他也因为伤心过度而昏迷过去!
“王上!王上!”
“王上!”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刘裕身旁的侍卫登时乱作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刘裕死了,他们都要为主殉葬!
“还能怎么办!先进城!”这时,抚着刘裕的那个侍卫猛地伸手将刘裕拽到自己的马上,然后松开缰绳轻磕马腹,朝着城内奔去!
夜晚,檀道济和朱龄石也率领着各自的残部来到建康城外,当看到建康城此时的模样时,二人也是吃了一大惊,但很快两人就下令进驻建康城,并加紧修缮城墙!
建康城内的皇宫中,檀道济和朱龄石来回踱步在承天殿外,焦急的等待着殿内的消息!经过一番搜索后,建康城内除了一下老人和孩子外,其余的人或死或伤,或者被抓走!到底是谁将建康城一屠而尽,又是谁干下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
“朱将军,照现在的态势看来,建康城很难保住。而且荆州,南蛮尽陷敌手,如此想去我们只有坐以待毙了!”檀道济长叹一声,踌躇满面的望了一眼眉头紧锁的朱龄石,又看了看殿内飘忽不定的烛光!
“还能怎么吧!”朱龄石亦是长叹一声,想起前几天的大战,憋闷了许久的怒火腾的一下窜上来。“娘的,早晚有一天,我非能阿彤做下酒菜不可!气死我了!”
“恐怕现在没有机会了!”正当这时,刚刚收拢兵马回城的韦睿和曹景宗也快步赶到皇宫中!
“我们现在的出路只能通过东岳或者地府来向阿彤求和,方能保住扬州!”韦睿瞟了一眼檀道济,又看了看朱龄石继续道:“东岳的三山柄灵公刚刚和阿彤结盟,我们可以通过他向阿彤求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檀道济长叹一声,伸手拍了拍朱龄石的肩膀,说道:“地府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威信了!也只有三山柄灵公一条路可以选了!唉,奇耻大辱啊!”
“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一切还要等待王上醒来在说!”朱龄石见三人都来劝导,心中暗自祈福何无忌和刘敬宣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