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六月,小雪从御前市医科大学毕业了,当初的一年之约一到,加上夏青磊一直叫她回夏家,于是,办理完毕业手续,她来到江怡墓前,和母亲告别。
“妈,我走了!”墓地的风撩起小雪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按照您的意思,把墓地给你建到了御前市,我要回夏家了,以后就不能常来看您了!哥哥很好,夏国峰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做什么都帮别人安排好,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否需要,我哥受不了他,自己开了一家诊所。”小雪说完,把一束把菊花放到地上,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就离开了。
坐在开往E市的火车上,人来人往,嘈杂这个种不同的方言,不同人的体味混合在一起,掺杂成只有火车上才有的特殊气味,卖食品的不是的推着小车在过道里叫喊着。小雪戴着耳机,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出神。
突然喇叭里紧急呼叫了:“各位旅客你们好,有哪位旅客,是在职从医人员或曾从过医,懂得医术,现有14号车厢的一旅客早产,情况紧急,请各位伸出援助之手。”
听到这里,小雪想也不想起身拿起包就往14号车厢走去了,见着乘务员就说:“我是E市医科大学的学生,让去帮忙看看好吗?”乘务员忙领着她往是4号车厢走去。
14号车厢里传出传出女人分娩痛苦的低吟声,为了好多人,乘务员在维持秩序,“请大家各回各位,不要在这里给医生的工作带来不便。”
虽然小雪在学校很优秀,但毕竟缺少临床经验,而且这次又是接生,还是在火车上。她不免心里有些犯怵,一时间不知该从何下手。
“来让一下,我是医生!”人群中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一个身着休闲服,面相很斯文的男子挤进了人群,“我是医生!”说完他上前观察孕妇的情况。
“列车长,离这里最近的站还有多长时间到?”医生边观察孕妇,边对列车员说。
“至少得2个小时!”列车员也着急的满头是汗。
医生思索了一下,“来不及了,胎儿的脐带勒住了脖子,要是再耽误下去的话会出人命的!只能在车上接生了。”
“在车上接生?”很多人都捏了一把汗。
医生顾不得许多,第旁边的人说道:“车上空间狭小,让闲杂人员回座位做好,保证呼吸的流畅。”说着他走到犯怵的小雪面前,“你是御前市医科大学的学生?我需要你做助手。”看到小雪不是很有信心,便冲她很友好的微笑道:“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说了很奇怪,小雪一下子不再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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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以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响彻了整节车厢,所有人悬着的心都算是落地了。
“我们成功了!”小雪看着怀中宝宝胖胖的小婴儿,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这个小家伙的出世也有她的一份功劳,新生命的到来给了她无法言表的刺激。
“是啊!我们成功了,你成功了!”医生看着小雪,他很能理解小雪这时候的心情。
“谢谢你们啊!”孕妇的家人一个劲地表示着感谢。
一个列车员跑过来说,“火车提前了,十分钟以后到站,大家做好转移工作的准备!”
大家做起了准备工作。
经过一番周折,小雪小雪终于于第二天早上八点到达了E市,夏国峰和夏青磊父子两人去接她。
“爸,给你说件事!”在回夏家的路上,夏青磊边开车边说,“我有个大学同学,医术很好的,最近要来E市,可不可以让他到您那里啊?”
“再说吧!等他来了你先安排我们见一下。”夏国峰说完转身对小雪说:“小雪,这回你毕业了,有什打算啊!要不你直接来医院帮爸爸好不好。”
“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刚毕业的学生能帮你什么啊?我去哥哥诊所还比较合适!”说着她换了个姿势靠在座位上,打着呵欠说:“做了这么久的车,我实在太累了,先眯一会儿,到了记得叫我哦!”她对夏国峰的态度依旧那么冷淡。
“是啊,爸,小雪做火车一定很累,先让她休息一下,工作的事晚点再说也行啊!”夏青磊忙打圆场说。
就这样,小雪回到了夏家,可是她一点也没有家,原谅当初夏国峰和江怡离婚,她一直认为江怡的去世,夏国峰是不可原谅的。
在青磊诊所里,夏青磊忙着记录东西,小雪自己随便串串,说:“哥,没发现,其实你这里环境挺不错啊!要不我来给你打工吧,我的要求不高,一日三餐,一个月给点生活费就好,女孩子嘛,你知道的,爱买个小东西呀啥的!”
“呵呵,你可是锦江医院院长钦点的,我那敢挖墙脚啊!”夏青磊停下手上的活,走到小雪面前,“小妹,答应我,别再和爸爸闹别扭了,都过去啦!妈都能原谅爸爸,你怎么就不能呢?我已经失去妈妈了,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你和爸爸两个亲人了,如果你再和爸爸不合,你让我怎么办?”
“不要再说了!”小雪捂住耳朵,摇着头往后退,“夏所长,我已经够烦的啦,打算来你这躲会清静,可你还不给我这机会,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自己瞎溜达一会儿。”说完便往诊所外走去。
“哎,你行不行啊!”夏青磊追上去,“你好久不在E市了,你熟悉路吗?要不要我陪你。”
小雪哪里理会他,早就走得老远,边走边挥手示意。
小雪一个人走在E市的街道上,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在埋怨夏国峰什么,母亲早就原谅他了,可她为什么还是久久不能释怀。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江边,心烦意乱的她索性翻上了护桥栏杆,独子望着江面发呆,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看上去是那么无助。
“喂,虽说我国人口压力比较大,可你也不用这么急着为祖国减压啊!”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糟糕,不会这么倒霉吧!刚来E市就被城管大叔逮个正着。”小雪心里暗自嘀咕着转过身去却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正斜倚在单车上,看着自己很阳光的笑。
男孩见小雪转身,一下子愣在那里,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有股莫名的亲切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要你管啊!”小雪说完又自顾自地转过头去。
“嘿,这丫头还挺辣的!”男生说完也一下子翻上了栏杆,风吹的他的衣服猎猎作响,“难怪你要在上面,原来这上面这么舒适。”两个人并排坐着,吹着江风,谁也没说话,生怕打扰了这一时刻的宁静。
“喂,你们干什么呢!赶紧快下来。”随着一声喊,一个戴着红臂章的大叔朝他们跑来,边跑边吹哨子。
“不好,真的爪牙来了。”说完,小雪敏捷地跳下了栏杆,男生也尾随而下。
小雪问也没问就直接跳上了男孩单车的后座,“赶紧走,快点。”
“喂,我说姑娘,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可不可以温柔点啊!”男孩边骑车边说。
“我认识你是谁啊!干什么有对你温柔。”小雪好不客气地说,“我哪里有求于你,你要是载我我下车就行了。”说着作出要跳车的准备。
男孩很受打击,头一次遇上这么不讲理的姑娘,“得,姐姐,我错了好不好,您就安稳地坐着,这万一出点什么事算你的算我的啊!”说着,边加速起来。
某日晚上,在夏家别墅。
小雪穿着居家服从楼上走下来,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听音乐。其实小雪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可以当个音乐家,从小她就非常喜欢音乐,可是为了母亲,她不得不去学那枯燥乏味的医学。
“来,品初,赶快进来!”夏青磊说着推开门进来,省后跟着一个儒雅的男子,男子手里提着见面礼。
“爸,我同学来了,您下来看一下吧。”夏青磊一进客厅就喊了起来,见到小雪就介绍道,“品初,这是我小妹。”
“温医生,你怎么会在这”不等夏青磊说完,小雪便认出眼前的人就是火车上和她一起帮助孕妇的那个医生。
“怎么?你们认识啊!”夏青磊开始有点摸不头脑了。
“青磊,你还记得吗?我给你说过,我在来E市的火车上遇到一个孕妇早产,有一个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协助我,就是她啊!”温品初说完,看着小雪微微一笑。
小雪莫名的心乱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行啊!小雪,刚毕业就救人了。”夏青磊招呼温品初坐下。这时夏国峰也从书房走了出来,几个人坐下来聊了起来。
夏国峰允诺让温品初去锦江医院工作,然后又看着小雪,说:“小雪,你也来吧,你毕业也有三个月了,该工作了。”
其实小雪挺不愿意去锦江医院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夏国峰再次提起这事,她居然答应了,“让我去可以,但不可以公布我们的关系,正好我们两个姓,没人会想到我会使您女儿,也就不会有人说我是靠您的关系才进去的了。”
虽然夏国峰觉得小雪说的挺在理,但仍不免有点失落,尤其是听到小雪那句“反正我们两个姓”时,心隐隐地痛了一下。
就这样,小雪到锦江医院上班了,除了夏国峰和温品初,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小雪在外科,由于是实习期,一天就跟着其他医生在各个病房转着,温品初会不时的来看看她,鼓励她好好干。
一天中午休息,夏国峰来到小雪所在的办公室,“听王医生说你没去吃饭,我来看看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怕被别人识穿身份,夏国峰很少来看小雪的。
“我没事!”小雪还是那么的冷淡。
见到这样,夏国峰不再多说什么,他将一个饭盒放到桌子上,“我听说你没吃饭,专门让人去给你买的芹菜大肉馅饺子,你最爱吃的,你趁热吃点。”说完,便向外走去。
“院长。”一位医生慌慌张张的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衣着体面的妇人。
“院长,这位是市委书记太太。”
不等那位医生说完,那位妇人便说:“院长,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救好我的儿子,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您放心,就认识我们的职责,我们会尽力的。”夏国峰说完便向急救室走去,边走边问那位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病人被子弹打伤,差02毫米便到心脏,因流血过多,伤势较严重。”医生边走边说。
小雪也尾随追了上去。
小雪尾随众人往急救室走去,身旁的市委书记太太一个劲的埋怨,“小柯这孩子就是脾气倔,当初那么阻止他,他都不听,那么多工作由他选,可他偏偏要做这一行,这下可好了。”
一行人来到急救室门口,一些警员忙围住了他们。
“院长,您一定要救好陈柯啊,他是一个好同志,警队不能没有他,拜托了!”警察队队长上前说。
这时,一位护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院长,不好了,病人严重失血,但由于他是O型血,咱们血库已经调不出血了,从其他兄弟医院调,最快也到今天晚上了,根本来不及。”
“抽我的血吧,我是他母亲!”陈太太说。
“对不起,您的血型和病人不符合。”护士说。
“这可怎么办,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众人着急的说。
“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小雪说着走上前。
“不行,你一个实习生懂什么!”夏国峰制止道。
“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院长,你就答应吧!”小雪说。
夏国峰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做。”他看小雪的眼睛中充满了疼惜与不舍,说完转身对旁边的温品初说,“小温,你准备一下,今天这个手术你来,我给你当助手。”
见夏国峰如此重用自己,温品初满心感激,“我会尽最大努力,一定不会让院长失望。”
“唉,你年纪轻轻的行不行啊!”陈太太一脸质疑的看着温品初,又走到夏国峰面前,“夏院长,你这不是那我儿子的命开玩笑吗?”
“您在质疑下去,贵公子可真就没命了!”小雪说完走到温品初面前,“温哥,加油!在火车上你可以救人,今天一定也可以,相信你!”说完便跟护士走进了急救室。
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小雪走进急救室才发现受伤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和自己一起坐在江边的男孩。
两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灯灭了,温品初和夏国峰走出了急救室,夏国峰额头上满是密密的汗珠。
“夏院长,病人怎么样啦?”众人迎上去问道。
夏国峰用手绢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然后露出亲切的笑容,“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说完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众人听夏国峰说完顿时兴奋地叫了起来:“太好了!”
小雪欣慰地笑了一下,忽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温品初看到立马冲上去抱起她就忘就往休息室跑去,夏国峰紧紧跟在后面。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小雪苍白无色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夏家,只觉得头昏昏的,全身乏力,她挣扎着企图坐起来。
“别动快躺下!”这时温品初端着一个小瓷碗走了进来。“你哥诊所有事一时半会走不开,夏院长在医院又有急事处理,所以就让我来照顾你。”
高大的温品初系着围裙的样子显得特别滑稽,小雪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啊!”温品初板着脸说:“你自己本来身体就虚弱,你居然还去献血,你不要命啦!”
“温哥,你怎么比我哥还罗嗦啊!你说完了没啊,我好饿。”小雪一脸天真的笑,像个孩子一样。
温品初这才想到了什么,忙递上粥,“你身体还很弱先吃点青菜粥。”见小雪只是用手挠挠头,并无接碗的意思,忙问:“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啊!”
“小时候我生病,我哥总是喂我吃饭的”
温品初恍然大悟,笑着抚了一下小雪的头,“你呀真让人没办法!来,温哥喂你。”说完他舀了一勺粥,轻轻地吹了两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去喂。
“哧——”小雪忍不住笑出声,从温品初的手里接过粥碗,自己吃了起来,“你的样子就像一个为孩子的妈妈!”
“你个小丫头,敢笑话我!”温品初假装生气,结果还是被小雪逗乐了,温品初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这个认识不就得女孩面前可以这么地真实,丝毫的不用掩饰什么,高兴就是高兴,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