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逸笑道:“母后你别急,待我一一向你说明白。九皇子是受人暗算,被一种武功所伤,这种功夫十分阴毒,伤人无形,而且外表看不出来是受武功所伤,只象是得了一种潮热之病。这种功夫我只听师父说过,并没有真正见过,而且我听师父说,这种功夫伤人后,很难救治,而且会治这种病的大夫现今世上不会超过三、四人。”他话未说完,李世民一旁插言道:“那你的师父会不会治这种伤?”李尘逸摇了摇头,道:“不会,他如果会的话,一定教给我。”长孙皇后面露失望的表情,道:“就是说你也治不了这种伤了!”李尘逸道:“正是,但按现在的情形看,我可以用药物和金针刺穴大法,压住他的伤势,暂时保住他的性命。”
李世民又问道:“刚才你说的血魔教是怎么一回事?”李尘逸道:“近几天来,我与一些朋友追剿一个邪教组织,终于在终南山中将他们剿灭,这个组织叫血魔教,他们所修习的功夫十分怪异,除了他们,别人决不会这种阴毒到家的功夫,而且最近这几天,血魔教中的高手一直在京城一带活动,估计是他们潜入了宫内暗中伤了九皇子。”
长孙皇后道:“现在治儿受到伤害,你又治不了他的伤,那治儿的性命。”不等她说完,李尘逸即道:“母后请放心,我听说皇城内有一个前辈,医道十分高明,但不知此人还在不在人世?”
李世民一听,忙问道:“逸儿你说的是哪一位?”李尘逸道:“我听师父说此人是前朝的御医,年岁已高,若他还在人世,恐怕年纪有八十余岁了。”李世民听了李尘逸的话,急回身向门外叫道:“传御医进来。”门外的内侍忙传话出去,不一会,急忙忙走了几名御医进来。
李尘逸冲几名御医一拱手,道:“几位前辈,本王有一事向各位前辈请教,不知各位肯教本王否?”
这几个御医因为搞不清九皇子李治的病,正在提心吊胆,听到皇上宣召,忙跑了进来,一听皇上面前最红的王爷开口相求,吓得双腿直抖,口中忙不迭地说:“请王爷吩咐!”
李尘逸见到几位御医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为了不吓着他们,便低声道:“听说前朝有一名御医,善治疑难杂症,各位可知其人吗?”几名御医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御医道:“回王爷的话,我们御医院里原来确是有一个前朝的御医,但现如今此人已年老告退,还乡在长安城外一处乡村渡晚年,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人世?”
李世民一听此人有线索,忙道:“你们谁知道他的住处,立即派人去将他请来,越快越好!”
御医们一听皇上吩咐,哪敢怠慢,急风急火地张罗人手,向城外赶去,寻请这名小王爷点要的前朝御医。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李尘逸静守在李治的床前,等候御医们的消息。
大约有三个多时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李世民与李尘逸对视一眼,心中均暗道:“是那话来了。“
门前内侍报道:“御医们进见!”李世民站起身来,道:“快宣!”长孙皇后起身避向后一进房屋。
不一时,在御医们的簇拥下,一个年约八旬左右的老翁,一步一颤地走了进来。见到当今皇上,老翁身体前倾,叩拜于地。李世民急于知道他能不能治疗李治所受之伤,便道:“老先生且平身,赐坐!”
内侍拿来绣墩,放在床前,俩个御医扶着老翁坐下,李世民用眼神示意李尘逸上前去问讯这个老翁。
李尘逸上前一步,向老翁一拱手,道:“老先生,晚生有一事请教,先生能直言相告吗?”老翁赶紧要站起身来,李尘逸伸手一按他的双肩,道:“老先生不要多礼!且坐着说话。”
老翁身体一摇,双眼直视李尘逸,道:“王爷问话,草民岂敢不如实相告!”李尘逸伸手一指卧在床上的李治,道:“老先生请看床上,这里躺着的是当今九皇子,被人以邪门功夫暗算,身受重伤,生命悬于一线之间。如果老先生是前朝御医中潜心于研究天下各类阴邪毒功夫解治方法的那位前辈,当能有办法来救治这位皇子!”
这老翁眼睛一瞪,冲李尘逸道:“当今世上知我者不过二人,据我所闻,你应该是尚怀春的传人,当年尚怀春曾有恩与我,他的吩咐我当尽全力去做!”李尘逸又是一拱手,道:“家师正是人称“鬼手神医”的,姓尚讳个明字。”老翁哈哈一笑,道:“王爷是老尚的传人,就不难知道我的存在,我也就不能不尽全力去为王爷办事了!”
李尘逸面向老翁,表情沉重的道:“前辈你请看九皇子,依我的判断,他是受了一种十分阴毒的功夫所伤,而且极有可能是血魔教的功夫,照现在的情形看,对他下手的不是阴无极,就是飞血惊澜,以他二人的功力,才可能伤九皇子于无形,并且一般情况下无有救治的机会。”老翁站起身来,凑到李治身前,眯双眼仔细看了半天,道:“九皇子的伤是很奇怪,照王爷的诊断,应该是邪教中很恶毒的“离天血竭大法”所伤,这种伤并不算难治,可以说是药到病除。”
李世民一旁急道:“那你快开药方出来!”老翁冲李世民一乐,道:“回皇上的话,这病是好治,但也不是那么简单,这药方好开,但药却十分难求,即使找到了药,这药的制法又是十分困难。”李尘逸接言道:“照老先生之言,九皇子的伤是十分不易治了!”老翁道:“也不尽言!如果药方开的对,而且药又寻的及时,九皇子的伤当说并无大碍。”
李尘逸直起身来,向老翁一揖到地,道:“请老先生教我!但有一线希望,本王一定身体力行,讨得药来!”
老翁微一点头,道:“九皇子的伤看似并无大碍,其实受这种伤的人血脉受阻,在伤后十日之内,如得不到救治,将会血脉逆流,经脉破裂而死。但如在这十日之内寻找到解药,此伤立解,并无大碍。”
李尘逸问道:“这伤没有其它方法可治?比如说常用的内功逼毒、气功通经等术?”老翁摇了摇头,道:“这种功夫之所以阴毒,就在此处,受了这种伤,你不能用内功去救治,只要一发动内劲,伤者经脉立即就会破碎,再无可治的法子。因此,受了这种伤,只有药物救治一途,别无它策。但是,可但是!能治这伤的药物十分难求,不要说在十日之内,有的时候就是一生一世,也寻找不到这几味药材,更何况你就是寻找了这味药材,你还得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才能将其炮制好,成为可用之物。”
李尘逸听到此处,面现不快,道:“说了半天,绕出了有几十里地,你老先生并未说出来如何救治九皇子的伤,也还未说出对症的药物是什么。可知道,在现今世上若你面前的人办不到的,恐怕神仙也不会相信吧!”
这老翁可能是年岁大了,脑筋不大灵光,等到李尘逸说出了这番话,他才觉过味来,忙不迭的道:“王爷说的是,王爷说的是!”他定了一下神,说出一通话来,正因为这番话,才引得李尘逸万里西征,大闹天山南北。
那老翁复姓西门,单叫一个牧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爹娘给他起了这么一个不走运的名字,可能是与此有关,他的一生从未成功过,有的只是失败。
若从医治病症的角度来看,他虽不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也能排于名医的前列,但他的真正本领不在于治病,而是对人世间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了若指掌,并且对怪病用什么怪药,真是在行的很,但他对一般药物的配制又连一个普通御医也不如,正因为如此,宫中的御医平时有点瞧不起他,但到了关健时刻,还得求他出面,对古今难见的怪病下出相应的治疗药物来。
西门牧后退一步,坐于绣墩之上,半眯起眼睛,道:“据我所知,万里之外的西域有两座怪山,北面的一座长年积雪,是一处极寒至阴之地,这座山上,生长一种极特殊的花朵,世人称其为“优昙花”,此花生于极寒之地,是由极阴而生至阳的圣品,尤其是此山的冰雪之中,有数处寒中之寒,叫做“冰眼”,生长于冰眼中的优昙花,是个中极品,花开时大若面盆,且是双朵共生,一雌一雄。人若采到此花食之,在阴阳互补之下,可使天地充盈,延年益寿。习武之人食之,可大增功力,且能治愈内伤顽疾。所以武林中人视其为至宝,无不想登上此山,取其据为已有。但世人哪里知道,此花要是易采,哪能如此珍贵?先不说冰山之上,飞鸟罕至,常人在上边无法生存。
而且那开在冰眼中的优昙花,得在天时地利都具备的条件下,才能开放,往往是十余年才有这么一次机缘。到那时,不仅武林高人争相而至,就是那毒虫怪兽,也不畏严寒,爬上山来,期望得到一点仙气,成些气候。所以说,待到优昙花开时,冰眼四周是危机四伏,一不留神,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讲到这里,抬头望了一下众人,见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倾听,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前面我讲的,世上之人知晓的不少,但下面我要说的才是这优昙花的奇妙之处。这产于冰眼的优昙花,是极寒至阴处生出的至阳之物,但他的至阳中,还带着极阴之气,因此要使他能发出完美的至阳效力,还得经过特殊的方法去炮制。与这座冰山相隔数百里,有一座山,名叫火焰山,又叫八百里火焰山,整座山象一座大火炉一般,草木不生,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到达那里,人离得老远即被烤得毛发俱焦,是世上至热极阳之地。这座山上最热之处,称为“火眼。”
在冰山上冰眼中采得的优昙花,放入这火焰山的火眼之中,以火眼之极阳,去掉花中所带的至阴,经过这个过程,优昙花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效力来。因此,我说能获得优昙花要得到上天之助,而要得到它,再将它制成可用之物,那更要天地人三皇同心方成。所以此事不仅是难,且是难于上青天!”
他这一番话说了出来,直听得众人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一是听得此物如此神奇,世间罕有;二是在如此困难的状况下,九皇子的性命可以说是基本无望可救。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道:“为我的皇儿求药,照此说来,别说是平民百姓,就是孤家也没有可行之策,唉!听天如命吧!”
李尘逸背起手来,在地上转了几圈,慢慢道:“事情可能还没有那么坏,只要世上有此物,必有人能够得到它,我就不信没有人办不到的事儿!”
李世民眼圈通红,道:“话虽是这么说,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办成这件事,非是全靠人力所能及的啊!”李尘逸坚决的道:“父皇,孩儿自入皇城,至今尚没为父皇办成什么大事,这件事孩儿义不容辞,当由我去办!”李世民看了一眼李尘逸,道:“逸儿,你已为我大唐朝尽心尽力了,因这件事给你造成什么伤害,为父一生一世也不会心安,我看还是算了吧!”
李尘逸道:“我若不尽力去做此事,一生难以心安!父皇,你还是让我去吧!”李世民摇了摇头,道:“逸儿,不是我不想取来仙药为治儿将伤疗好,我不让你去,第一是此事十分凶险,一不小心,会陷你于水火之中;二是治儿受此伤害,命在旦夕,西域远在千里以外,即使取得仙药,也不是十数日能返回来的,所以,我看就此罢了,听天由命吧!”
李尘逸道:“父皇,此事不尽然,恩师当年授我技艺,在我出山时又赠我一些丹药。不是孩儿夸海口,只要是一息尚存,我保证他能活到百日。在这百日之内,我去那西域,寻得药来,当能救得他的性命。”
李世民刚要开口说话,那一旁西门牧道:“皇上,王爷的话不差,我相信王爷他有这个能耐!”李世民瞅了西门牧一眼,道:“你与逸儿并不相识,怎么能够知道他能办到此事?”西门牧笑道:“回皇上,与王爷我是初识,但他的师父却是我的故交,若说起鬼手神医尚怀春来,在我们这一行里,那是登峰造极的人物。想当年,江湖上行医的人中有四个人该说是个中高手,江湖上称为两奇双怪。”
李尘逸插言道:“什么两奇双怪?”西门牧道:“王爷年纪还轻,不知道当年的典故,这两奇双怪是当年江湖上对四个人送的名号,这两奇是南奇孙思邈、北奇尚怀春;双怪是创建五圣教的罗公威,还有一个那就是老朽我西门牧。”众人一听此言,都有些吃惊,看眼前的西门牧,只道他是一名前朝御医,于古怪的病症有些造诣,但决没有想到他是当年名列江湖顶尖名医之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