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有一个刘三山堂中亲兵名叫刘福,忙上前道:“堂主,我们追上那个小孩子,不想他尚有三个同伴,四堂主、五堂主和左巡使不是人家对手,被打伤成这样。”
刘三山这时反而镇定下来,说道:“快请大夫为四堂主他们疗伤。”
尤长风挺起身来,道:“大哥,小弟们无能,被人家打伤,丢了大哥的颜面。”
刘三山道:“五弟不要如此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快进去疗伤要紧。”说着命人将三人抬入后堂,寻大夫疗伤去了,留刘福向刘三山讲述事情经过。
这时“搜魂扇”项如风也赶了回来,刘福将事情经过一一详细讲述了一遍。刘三山沉吟了半天,开口说道:“如此看来,这孩子定是哪位高人家的子孙。”他看了看项如风,又问道:“总管江湖阅历丰富,依你看他会是什么人物?”“搜魂扇”项如风问刘福道:“这个孩子的武功招式你看清楚吗?“
刘福答道:“回总管,小的也跟堂主习过武,可说是略知一些武功,但是这孩子武功怪异,完全没什么招式可言,只是他的动作快捷无比,出手又十分狠辣,只一交手,五堂主他们就被打倒了。”
项如风向刘三山道:“堂主,从这几天发生的事来看,我们被打的人无不莫名其妙,连人家的招式都没看清楚就被打倒。四堂主、五堂主、左巡使和戴门主虽然不是顶尖好手,但武功也非泛泛之辈,连人家几招都接不下来,就是堂主你也几乎不可能在一两个照面就伤到他们,看来此子确是个劲敌。”
刘三山苦笑道:“话虽如此,我们的人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让人伤了这么多好手,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项如风道:“不然,堂主你知道,武学一道,代代能人倍出,黑风堂并不是为了争江湖一时之气。伤了几个兄弟固然可惜,但此子究竟为单体行为,我们堂中千余弟兄,潜力无穷,要想胜他,亦非难事,请堂主放心,日后慢慢图之,必有结果。”
正说话间,有人通报,“红尘过客”公孙笑来到,刘三山站起身,迎进“四散人”之一的公孙笑。
“红尘过客”公孙笑进得堂来,见过堂主刘三山后,即问道:“刚才在门外听说四堂主他们几个被人打伤,不知是否有此事?”刘三山点头道:“确有此事,你不见我和总管正在议论此事吗?”
公孙笑仇忙问道:“是怎么回事?”
项如风将几天来的事情讲了一遍,公孙笑寻思一阵,道:“此子若真是如此厉害,必受过高人指教,且天份极高。当今武林中绝顶高手并不多,能培养出这样人材也是决无仅有,慢慢访查,不难寻其踪迹。
停顿一下,公孙笑又道:“寻查此子,不是当务之急,这次我回堂中是与堂主和总管商议一件大事。”刘三山、项如风一听,提起精神,问道:“是什么大事?”
公孙笑这:“汉王元昌让我转告堂主,前一阵汉王托堂主筹集的银两,现在派上了用场,齐王李祐屯兵于齐州,待时举事,汉王为推动此事,助齐王一臂之力,资助军饷与齐王。黑风堂前些时候筹集的银两,汉王求三十万两送与齐王。”
刘三山道:“这有何难,总管你快去选派人手,取三十万两银子,择日送与齐王。”
刘三山转身问公孙笑道:“不知这许多银子如何送到齐州?”
公孙笑道:“汉王已按排停当,我们将银两送至龙门五云观,与齐王按排好的其它军饷一道送往齐州,大事即成。”
太原郡去往京城长安的大道上,踢踢嗒嗒走地来两匹驴儿,驴背上坐着老少二人,老者身着青衫,头扎青色软巾,驴背上还挂着一付药袋,象是个走方的郎中;少年人着一身兰布衣褂,头扎双髻,一身药童打扮。二人边走边指指点点,全然是走骑观景模样。
看看距龙门不太远了,老者对少年道:“逸儿,前面快到龙门了,我有个叔伯兄弟,家住龙门附近,我们兄弟差不多有二十年未见面了,等到了龙门,我们去寻访一下我这个兄弟。”
李尘逸道:“罗公公,你这个兄弟是干什么的?”
罗平章道:“我这个兄弟名叫罗平福,早些年也曾习过几天功夫,后来跑到南方去经商,赚了些钱,到龙门附近定居,算来应该是个不大不小的财主。”
李尘逸笑道:是个财主就好,咱们到那里吃他几天,他也不会觉得心痛。”
罗平章哈哈大笑,双腿一用力,坐下驴儿“得、得”向前跑去。
到了龙门,已近黄昏。罗平章道:“逸儿,天色将晚,不如我们先在龙门住上一宿,明日早上再去寻我那兄弟。”
李尘逸答道:“如此甚好,我也有些累了,腚也磨得红了,住一宿放松一下腚也好。”
二人顺街而行,眼见前面挂着一面大招牌,上书四个大字“龙门客栈。”二人来到客栈之前,下了驴儿,将驴拴在桩柱之上,便向客栈内走来。
二人刚迈进客栈大门,小二便脸上堆笑迎了上来。
小二问道:“老先生,二位是住宿还是打尖?”李尘逸刚要开口,罗平章一摇手,止住李尘逸,回答道:“我们是想在此住宿,不知小二哥可是方便?”
小二脸上现出无奈的表情,道:“老先生,你们来的不巧,今天小店全部客滿,就连后院的柴房都有人住下了。”
罗平章拍拍衣襟,道:“小二哥,你看我们祖孙二人象是骗吃喝的吗?”
小二赶紧打躬,道:“老先生,你说的哪里话来,小店今天确实客滿,不是小人骗老先生,请你老鉴谅。“
罗平章道:“即然如此,逸儿,我们另找一家店去吧。”
小二上前一步,伸手一拦,道:“老先生,你也不用到别家客栈,我们龙门这个地方,这一段时间家家客滿,小店在我们这是最大的一家客栈,连柴房都住滿了,更何况其它客栈了。”
罗平章道:“这就怪了,龙门这个地方,也并非什么大的去处,何来许多人就把这客栈都住滿了呢?唉!逸儿,只怪咱爷俩命苦,走了一天,连住处都找不到。”
李尘逸道:“住处寻不到不打紧,现在最要紧的是肚子。”
罗平章哈哈一笑,对小二道:“我说小二,你家店中客人住滿,不知吃的东西有没有被客人们吃光?”
小二赶紧道:“老先生若说饭食酒菜,小店应有尽有,二位只管招呼。”说罢,抬手躬身,将一老一少让进店内。
罗平章和李尘逸到店内寻一付坐椅坐下,对小二道:“麻烦小二哥先给我们沏壶茶,再来四个小菜,一壶酒,一盘馒头。”
小二应了一声,到内堂准备去了。
不一会小二将茶水、酒菜端了上来。罗平章喝了一口茶水,问小二道:“还有一件事,小老儿有些不解,想请小二哥相告。”
小二躬身道:“老先生你尽管吩咐,在下知无不言。”
罗平章道:“龙门并非大去处,各家客栈客滿,就属不正常之事,此为一不解。你家客栈即然住滿客人,但大堂之内并不见有客人用餐,此为二不解。如此奇事望小二为老儿讲明,以解心中疑团。”
小二环视一下四周,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我们龙门地界近来娄生奇事,月余前开始,龙门附近方园百里,时常发生类似瘟疫的怪病,发病之人,每每集中在一村一庄,多方求医均不得其解。”
罗平章道:“瘟疫发生每每影响一乡一县,只发生在一村一庄应不是瘟疫。”
小二道:“老先生此言正是,此地的郎中也是如此说,但他们对此怪病是束手无策。”
李尘逸道:“郎中治不了怪病,那岂不要死好多人吗?”
小二道:“幸亏老天有眼,我们龙门往北约二里远近,有一道观,名叫“五云观”,观中仙长各个仙风道骨,更有呼风唤雨,驱魔济世之能。仙长们听说地方上发生怪病,立刻大开仙坛,请各路神仙降世,为乡亲们治病驱魔。”
李尘逸奇道:“人们生病,郎中医不好,反而让道士驱魔,也算是奇事,不知道士们将乡亲们的病治好了没有?”
小二白了李尘逸一眼,又道:“仙长们法力无边,哪有医不好的道理?有病的乡亲们到观上求治,纷纷治好了病。一时间,方园数百里得病的乡亲均到五云观求治,因此龙门镇内住滿了求医治病的人,各家客栈也就客滿了。
罗平章道:“原来如此,那住店之人为什么不吃饭呢?”
小二道:“得病之人,往往一家一户,能挨到此处,已经是为难,住在店内只能在屋内休息,店东将饭菜送入屋内吃用,哪里还能到大堂来吃饭?就是店内之人,也大都到里面侍候病人去了。老先生你不见偌大个龙门客栈,只剩我一个人在外头招呼客人吗?”
李尘逸嚷道:“罗公公,我们快些吃饭吧,吃完饭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被染上疾病,还得到五云观求老道治病。”
罗平章笑道:“逸儿休得胡言,赶快吃饭罢。”
不一时,二人吃完饭,罗平章点手叫过小二,算过饭钱。罗平章又向小二道:“还有一事,想麻烦小二哥。”
小二道:“老先生你尽管吩咐。”
罗一章道:“小老儿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是否能知晓?”小二道:“小的客栈,客来人往,消息最是灵通,不知老先生问的是什么人?”
罗平章道:“听说龙门附近住着一户人家,此人名叫罗平福,不知小二哥是否知晓?”
小二一听,差点跳了起来,道:“老先生你问的可是罗平福罗员外?”
罗平章道:“正是罗平福。”
小二道:“老先生你问着了,我与罗员外本是同村,前几年我才从村里出来,到龙门客栈当了伙计。”
罗平章道:“小二你家住哪个村子?请相告。”
小二道:“离龙门西去八里,有一个村庄,叫千柳庄,罗员外家住村南,有好大一处宅院。”
罗平章道:“他一家可好?”
小二道:“不好!老先生你不知道,罗员外家前几天出了事了,听说罗员外和他的两个公子都过世了。”
罗平章一闻此言,浑身一抖,忽地站起身来,道:“小二,你说什么?”
李尘逸从没见过罗平章如此激动,赶快上前用手扶住罗平章右臂。
小二答道:“老先生,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听人传说。说是罗员外家中出事了,罗员外父子一齐过世,详细情况我并不清楚。”
罗平章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缓声道:“刚才老夫听到兄弟家的不幸,有些失态。小二哥,还相烦告知千柳庄如何去处?老夫到兄弟家看看,祭拜一下我的兄弟。”
小二道:“出龙门镇向西行八里,就能见到好大一片千柳树林,那就是千柳庄,罗员外家住庄南,就他一家是大的宅院。”
罗平章道:“多谢小二哥相告,小老儿这里谢过!逸儿,咱们走。”李尘逸应了一声,与罗平章出了客栈,解开驴儿,翻身骑上驴背,向龙门西怱怱奔去。
出龙门镇数里,迎着西下的太阳,见到一片黑压压的树林,罗平章对李尘逸道:“想必前面就是千柳庄了。”李尘逸应了一声,二人腿上用力,驴儿“得、得”向树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