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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七天的期限(1)

薛如丝对孩子的爱已经密不可分,如果有人要把它割断,她将不知所措,头昏脑胀,痛不欲生,这可是她生命中仅有的希望啊,它要是被人捏熄了,她将失去光明,陷在茫茫黑暗里。因此,为了光明她必须竭尽全力地守护好她的阵地,不让入侵她的地盘的对手得逞,就算她因此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她还是会坚持到最后,她相信坚持不懈会带给她幸运。

在艰难的时刻里,她这样伤心地想着,“我做一个母亲也要受到人的逼迫,她们存心要使我走投无路吗?女人最神圣的职责就是作一个母亲啊,这天经地义的事在我的生命里却要遭受阻碍,这种人为的攻击,我不得不挺身而出把它扼制。”

接下来,薛如丝用最快的时间把这件事通知了经理,虽然她们之间有着不和谐的关系,但是她还是希望在关键的时刻能够得到他的支持和切实的帮助。她坚信,只要可以得到他全力以赴的帮助,她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进行还击,使对方退却。

见面后,薛如丝急不可耐地说,“先生,孩子是我们的,我很需要把他留在我的身边,在这件事上,我恳求你的帮助,现在,你是能说服你的父母的人,你去把一个母亲的焦急的心情说给她们听吧,请求她们不要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刻把我仅有的希望带走,否则,我将了无生趣,做过母亲的女人是能够理解另一个母亲的苦衷的,我相信她们可以谅解我的吝啬和拒绝,我盼望你能为我从她们那里带来宽容与博爱。”

经理沉吟了片刻,说道,“你知道吗,她们也是爱不释手。”

薛如丝回答着,“可是这份爱对我来说比她们更加需要,在我生命里,它是独一无二的,除此之外,我几乎是一无所有了,可是她们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她们所拥有的财富比我要富裕许多,可以说,在精神上我是一个贫穷的人,她们却身价无数,因此,我希望她们不要与我计较,给我留下作为一个母亲的爱的权力。”

经理并不希望在这种事情上又迅速地掀起波澜,他也盼望生活能有一段风平浪静的时刻,何况,他已经领略到了他的妻子不顾一切的行为。那件事情的余波还在影响着他的思想,他不愿意和她这么快地又产生针锋相对的对峙,说实话,他依然心有余悸,他不想让自己陷在这种害怕里诚惶诚恐,因此他答应了他的妻子,带着她的心愿去见他的父母。

这样一件事,经理本以为可以马到成功,但是他低估了这一次较量的许多因素,不过,他到最后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双方之间都那么认真和固执己见,也许,是人性子里的自私在督促各自的思想,因而相持不下。第一次,他显得左右为难,像是陷在了夹缝里,于是他在感到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开始听天由命了,他相信这一次困难也会侥幸地过去。

经理和他的父母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尊敬的老人,我的妻子有意把她的孩子留在身边,你们就了却她的心愿吧,做母亲的女人,对孩子的爱总是有些与众不同,总是特别地深刻,有些朝思暮想和割舍不下,毕竟,那是血肉情深。”

蒋兰兰立即否定了她的儿子的要求,语气坚定地说,像是在扞卫着真理,“不行,孩子是她的儿子,同样是我们的孙子,他生命里流着她的血液,同样也流有我们的血液,在对孩子的热爱程度上,我们是一样的,都是血肉之情的关系,都有着入木三分的爱。”

经理说道,“可是,那个母亲刚刚身受创伤,她伤口的痛还没有消逝,我希望给她营造一个疗养的舒适的氛围,给她好的心情和平静的环境。”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把孩子放心地交到她手上。”蒋兰兰充满理直气壮地说,“想到她如此偏执的举动,我就感到心惊胆战,她这种可以自残的勇气是可怕的东西,是她生命里时刻存在的危险,无论如何,我要杜绝这种危险危胁到我的孙子,他因为幼稚无知,即使是暴露在不安全的环境里也会毫不知情,毫无防范,所以必须有成人的呵护。”

陈正之也随声附和着,“孩子还是一个没有警惕性的生命,我们既然意识到了存在于他身边的危险,我们就不能不得采取行动来抑制它或者避开它,给孩子一个安全可靠的环境,这是我们得确保做到的事情,也是不能有疏忽和存在纰漏的事情,一句话,得万无一失的事情。”

经理觉得她们的担忧有些过虑了,他很清楚,那个母亲不会存在任何不利于孩子的动机,如果把孩子留在她的身边,她会把一个女人的全部精力和爱好花费在他的身上,弄得自己毫无保留,倒是如果把她逼迫得紧急的时候,她才有可能表现出过激的行为,才会倔犟地做出垂死挣扎和拼搏。

于是,他这样回答着,“那是一个心地善良的母亲,她伤害了自己,但是她不会伤害孩子的,她心中的爱决定了她只想全心全意地照顾好他,用她的爱沐浴着他,她只是要看着他在她的关怀里成长,每一个母亲都会有这样的愿望,母爱使得一个母亲在困难的处境里可以把自己置之度外,却要把一个孩子温暖地怀抱着。”他停下后马上又继续说道,“一个女人需要她的孩子,它是一种强烈的情感,了却这样一种心愿会使生活平静许多,何况,我觉得她现在很可怜的,一个神采焕发、精神充沛的女人,因为心情上的一些不如意,她已经很失落,很沉静了,因此,当她恳求我的时候,我不能自已地心生恻隐之心。”

蒋兰兰像是很生气,神情严肃地说,“因为恻隐之心就可以不要原则了吗?离开原则,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有可能发生,既然已经嗅到了硝烟的味道,为什么我们不小心堤防它是一个潜在的隐患?我们应该清楚,任何隐患都是危险的前兆,在它还没有释放出破坏的力量的时候,一切还来得及处理,预防,一旦它爆发了,我们再挽救的时候就措手不及,恶果将使我们后悔莫及!”

经理担心事情会因此弄僵,所以还在尽力去说服他的母亲,“我可以向您保证,您的孙子将会毫发无损,他会健康快乐地长大成人,关心孩子不仅是你们的事,也是我们密切关注的事。”

蒋兰兰说,“你的保证在这件事中不能起到安全性的作用,因为你并不是当事人,万一事情发生了,你的保证就会破裂,变得没有意义,就算是她的保证也毫无益处,口头的表达可以随着人的心情反复无常,况且,一个人可以说出多少虚假的话来,有理智的人难道还要滞留在这种空口无凭的游戏里?现在,我们要的不是承诺,是事情的结果。”

经理停留了片刻,说道,“一个母亲和她的孩子在一起,它的结果不是很和睦、很圆满吗?如果母子之间还会有可怕的危险,那么我们在社会上和人交往时的关系都会有一根潜在的导火索,那么我们在社会上每走一步都可能是陷阱,都可能是灾难,那么我们一路走去的时候会时时刻刻惊恐不安,提心吊胆,这是不必要的恐慌啊,人的本能可以提醒我们,什么方向是绿灯,可以一路畅行,什么方向是红灯,必须谨小慎微,不可麻弊和粗心大意。”他走到蒋兰兰的身边,很和气地说道,“亲爱的母亲,您就不要为我们日夜操劳了,你就好好地享受生活的清静与幸福,家庭的担子就让我们去挑吧,您应该相信,天底下最无私的就是母爱,每一个母亲都这样。”

蒋兰兰似乎就要变得心慈手软了,但是,陈正之一句话立即提醒了那个做奶奶的优雅的女人。他说,“一个疯女人可以照顾好孩子吗?她情绪不能控制的时候不会行使暴力吗?一个神志混乱且颠倒的人,她一旦糊涂起来就会六亲不认,这一点你可认识到了?不要急于说服我们,而要急于妥善处理好存在的问题。”

蒋兰兰随即借题发挥起来,她对孩子的感情使她无法做到把机会让给别人,何况那个女人还真有问题,即便是一个温柔贤淑的正常女人,她也不会割舍她和孩子之间那份亲密地情谊,她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使她对孩子产生了斩不断的依恋与喜欢,因此滔滔不绝地说道,“第一次见到那女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真是有些完美无缺,那么优雅,那么迷人,那么玲珑剔透,像一个打磨出来的水晶,当时,我就想,完美的东西总会有它的缺陷来平衡上天造物时的天平,否则生命的杠杆就会失衡,于是,我总是在猜想这完美后面的纰缪,并且我一直断定它会存在,果然,事实验证了事物的规律性,造物之主给她最华丽的外表的时候也给她留下了一生中致命的弱点,它使她人生中的光辉因此掉色,这是令人惋惜和悲哀的事情,不过,我很同情她,希望她能从此平平安安,做一个正常的人。”

情急之下,经理说道,“她并没有疯,那是谎言,那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