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理获悉零四七号的消息以来,他就始终念念不忘,总想找一个绝好的机会与之相会。如果说小蝶刚刚向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仅仅把它看成是新鲜的话题,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与热心。不过,几天过后,这件事情就被一些自发的潜意识渲染了,夸大了,着上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并且从心灵深处产生了泉涌般的热情,在他的生命里不能遏止地泛滥着。
开始,零四七号只是经理在思想中臆想出来的一簇火焰,它的光明是有限的,并不能把大量的信息折射到他的头脑里。几天后,它就扩张了,升向了思想的天空,朗朗的,皎洁的,如同一轮皓月在他的生命里洒下浩瀚的光辉,这时,他逐渐萌生了心驰神往的渴望,犹如思想的土壤因此坼裂开欲壑。
自从零四七号在他心里产生强烈的反应后,他接着就变得魂牵梦扰,心神不宁,神情恍惚。虽然他依然生活在雪沁园里,他每天都和他的妻子会和睦地在一起呆上一会,但他的心却几乎不在这里,因此他极力地掩饰着他神不附体的实情。
在经理的生命的需要里,婚姻的灯盏已经昏暗,已经不能照亮他的前方,已经不能为他送来源源不断的爱的火花和激动的时刻,就像一根老去的树枝一样,属于它的春光已经凋谢,属于它的花团锦簇已经凋谢,美丽正在成为一种记忆,美丽的细节正在从记忆中消逝或者变得轻描淡写。不过,婚姻终究是生命的堡垒,所以他并不想让它毁掉,何况它依然是完整的,也依然是完美的,这些他从不否定,只是他再也难以从婚姻中找到他想要的那种快乐,于是,他盼望放纵自己,盼望完全打开的自由,盼望非常刺激的诱惑。
他认为,“女人始终是男人无法挡住的吸引,它有一种可以破坏生存法则的力量,使一些行为和打算变得紊乱错杂。”
这样,他顺理成章地想着,“零四七号是诱惑,也是谜团,对它的琢磨已经构成了我生活的乐趣,我必须尽快完成和她亲密接触的磨合,大概,我会迷恋上她一段很长的时间,如果她和别人说的一样优雅动人,而不是低俗的胭脂水粉。”
后来,在小蝶的穿针引线下,经理如期而至地见到了零四七号,那个男人是带着巨大的激动与期待去见那个女人的,但是他们见过面后,他还是感到颇为异外和惊奇。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零四七号,你真是很美,并且有一种气质的光芒在辐射着,使你的形象因此更生动,无隙可挑。”
零四七号微笑着,那样子就像绽放的花蕾,把馨香四溢的花蕊呈现出来,给人幻想和甜蜜。她的眼睛很大,很圆,也很清澈,是一双永远不会干涸的眼。她的嘴很宽,笑起来可以看到非常美丽的牙齿,而圆润丰满的下巴使得她的嘴别致,魅力无穷。只要看到这张脸,就可断定她是一个性感女神一样的女人,最美的楼兰女人也没有这么好看的脸,似乎只有刻画出来的脸蛋,才有这般巧妙和别致,它的线条是非常突出的。
她很自然地回答着,“每一个人都说我美,因此,我相信自己的美确实是存在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来恭维我。”
经理的目光明显地灼热起来,接着说,“在我见过的女性中,你的美是稀罕的,不可复制,似乎各个部分是经过精雕细琢之后再拼合在一起的,因此很有形,很生动。”
“你在解剖我吗?”零四七号说。
“不,我在寻找你身上的那种特有的比例,是它突破了常规,因此造就了你的独一无二的美。”经理充满热情地说,“你的名字,它也一定十分地悦耳动听。”
姑娘回答着,“以前叫柳红,现在叫红柳。”
经理立即赞美着,“红柳,这是一个如诗如画的名字。”
“你会喜欢吗?”红柳快活地问道。
“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经理十分动情地说,“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一见衷情了,就想叨念你的名字了,想含在嘴边。”他默默地注视着,一会后又说,“看着你就像看着垂挂在枝头的蜜水盈盈的果实,就是一种令人垂诞的成熟的美丽。”
红柳说道,“相对于那些老练的女人而言,我身上的成熟还有些青涩,我的思想也缺少那些很有个性的人生见解,我的思想里装下的概念还很单纯,同样非常有限,我还不懂得许多的为人的道理,因此,我其实是一个很不成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