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采焕发地想,“好久以来没有这种自由的感觉了,我重新体验到了城市快乐的地方,不过,我像是被禁锢了那么长的时间是我心甘情愿的事,因此,我敢断定这个城市中没有更美丽的女人了,不过会有不一样的面孔带来的不一样的视觉,也会有不一样的相处带来的不一样的触动,心灵是需要陌生的东西,否则,再完美的形体它也会厌倦,疲劳,失去知觉。”
当然,经理没有放弃他的妻子的念头,他仍旧很真诚地对自己说,“那个女人是我生命里的一个宝贝,让人爱不释手,是我众多琳琅满目的珠宝中最特别的一个,我会把它珍藏好,也会把它非常细致地供养好,它和我想要的自由与快乐应该同时存在,成为我生命的一种特别的价值。”
他诧异地是,对自由的渴望似乎蔓延和恢复得太迅速了,所以他最后的一点点真诚也很快被它掩盖,他几乎要尽情地挥霍一下身体里蜷曲得太久了的那份血性,它凝聚着生命之源的种种力量与冲动。
自由的观念汹涌澎湃带来的结果就是在行动上经理不再遵从他生命中那条已经有些固定了的路线,他那么心如火燎,所以只是短暂地思索后就决定下来,像一头急切地想要见到绿洲的沙漠里的骆驼。他当然比骆驼更明白他的需要什么,并且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的所需。在他穿行在鳞次栉比的城市楼宇之间的时候,因为心情的缘故,他视线里的高楼都在扭动,都好像是风情万种的使者在迎接着他,那么婷婷玉立,那么妩媚动人,那轮廓,那线条分明是突出的,有些惊人。不过,他要寻找的是更细致,更柔和,也更圆润的线条与轮廓,它们属于女人,是女人身上的年轻,丰美,成熟,匀称所带来的视觉效果,是第一反应与第二感觉共同生成的印象。
他在思想里没有任何异议地选择了这个城市里的那家最有影响的娱乐城,在市民的记忆里,流行驿站是一个没有夜晚的地方,灯火通明使得它的夜里烛如白昼,有条件且精力充沛的人几乎都会在不同的时刻来到这里,释放他们心里产生的却依然沉淀在心头的那些想法。现代都市的人都这样认为:人需要一个调节自己心情的空间,通过它来消除烦恼和郁闷。
因为婚姻的缘故,经理已经好久不曾和这个城市的步伐接轨了,他像沉醉在一个快乐无穷的梦里,这一麻痹就是连续几个年头。现在,他又恢复了曾经的意识,又要回到这个城市的繁华与闪烁的霓虹中去。
这样,经理激情满怀地从流行驿站大楼前的二十七级台阶拾级而上,还在大门的外面,他就已经能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烈的气息,这气息就是从自由的天堂里传出来的,它像一股带着激越浪花的活水,冲进了他的血脉里,那生命之力不断奔腾的地方。
站在流行驿站的大门口时,经理回过头看着五光十色的城市,他有一种回来的喜悦与难以掩饰的激动。城市,给人快乐的地方,它是人类智慧创造的经典杰作,它的每一个线条显然是经过了非常成熟的思考,所以因为错综复杂的线条而支撑起来的城市框架那么井井有条,没有一丝的粗糙和累赘。生活在城市里,人类的伟大真是处处可见,尤其是规模宏大的城市更是给人许许多多的震撼。那满城流丽的灯火啊,不是别的,就是太阳的光辉,就是人类从太阳光的遗迹里收拾到的光屑汇聚而成,就像捡矿的劳动者从矿渣中拾得闪闪发光的金属一样。
经理只是稍微地逗留了片刻就走进了流行驿站那金壁辉煌的大厅,之后沿着一条他曾经非常熟悉的过道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是各种各样妖冶性感的女人粉墨登场的地方,它有一个雅俗共赏的名字叫蟾蜍宫。
蟾蜍宫是一个阳光不能直接照射的地方,它像一个地下城堡被安置在城市的喧嚣之下,因此置身其中犹如与世隔绝,不过,它的光华与声色有着不同寻常的魅力,因此反射出那些来此寻乐的人所需要的快乐。因为它的消费不匪,所以光顾这里的人是天南海北聚集到这个城市来的有身份有身价的人。因此可以说,蟾蜍宫和普通百姓的生活离得很远,它的光芒从不照到普通市民的身边。
蟾蜍宫里的舞女是形形色色的,舞蹈也是形形色色的,有轻歌曼舞,有激情艳舞,有古代宫廷舞,也有异域风情舞,绘声绘色的舞蹈把这个有些离奇的世界演绎得精彩纷呈,可以看到眼前纷呈地如丝如缕的身姿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