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每一个女人都渴望这样呢。”李小红依然心平气静地说,“正是依靠了爱情的土壤,人类的繁衍才不断壮大,文明,充满活力和欢声笑语。”
“它也使人类走出蛮荒,无知,混乱,从此不再害怕前面的路,越来越变得信心十足,并且使社会有了次序,有了温暖和关受。”薛如丝沉思地说。
“那么确切地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呢,这个吸引生命的极品啊!”李小红提高了语气说道,她的神色已经在转变着,眸子里像是有了云层,也像是有了电光。
“它是淌过心灵的泉溪!”薛如丝欢快地回答着,“它的细细的声响就是蜜语,它像宝石一样珍贵,镶嵌在心坎上就光芒四射。”
李小红却明显地沉默了一会,之后以一种莫测高深地口吻说道,“正是因为爱情把我们迷住了,所以就算是它出现了危险的时候,我们也是情不自禁地饮鸩止渴。”
“我不懂。”薛如丝摇着头困惑地说。
李小红自我解嘲地笑道,“爱情的五光十色正把你照耀着,你正沉浸在为之惊喜的春风得意里,因此你看不到它背后的阴影,但我不一样,我没有你的好运和幸运,我遭遇了它最为严竣的时刻,也就是被完全地伤害了。”她接下来说得十分地沉痛,“可怕的转变啊,温暖如春已逝,我站在风霜雪雨里栉风沐雨,我感到冰凉,僵硬,麻木。”
薛如丝已经洞察到了她的心思,但她佯不知情地说道,“这是为什么啊?朋友,你是风华正茂,应该是朝气蓬勃,满腔热情。”
李小红这时开始倾吐她早已准备好的那些话,她真想一股脑儿把它们全都倾倒出来,用它汹涌澎湃的磅礴气势把对方惊悚,甚至是带来洪水把对方从眼前的处境里卷走,推送到遥远的地方去,使其再也无能为力波及和影响到她。直言不讳地说,“经理是一只贪食的蜜蜂啊,只要是有芬芳和色彩的地方他就会追寻而去,并且千方百计地猎食,从来不顾后果,当一个女人为之心碎而泪流满面的时候,他却可以恣情,觥筹交错,在浮光声色里得意,沉浮,无拘无束地娱乐。”
薛如丝吃惊地看着对方,她没有说话。她想:“有人嫉妒了。”
李小红接着说,并且是津津乐道,也咄咄逼人,“有钱的男人就像花钱一样滥用感情,慷慨大方,却是挥霍无度,从来不会怜惜和爱护,为了口味每时每刻在寻求着鲜美的糕点,不过往往吃上几口就会乏腻了,又开始注意新的目标,因为胃口那么花俏,所以永远不会知足和终止,由于过度地放纵与不知克制,生命也就成了欲望的无底洞。”
薛如丝这时开口说道,“姑娘,你的观点有些偏激,至少是夸大了事实,至少是把个别的现象说成了普遍的现实。”
李小红显得十分激动地说,“经理就是这样一只采芳的蜜蜂呢,只要追溯到可以清晰地记忆的前些日子,那时可是一种与目前截然不同的关系,他还在那个黄昏里对我说尽柔情蜜意,现在他却十分简单地告诉我:他爱上了你。”她轻蔑地笑着,“这个男人啊,他在做游戏呢,他把女人当成了礼物,随意收取,然后信手丢弃!”
薛如丝很不高兴了,她认为对方在胡言乱语,说道,“他没说他有过难忘的爱情,他只说了,他想刻骨铭心地爱一回。”
“哦!”李小红显然受到了打击,立即怒形于色,“姑娘,你不知道呢,他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为了搏取欢心,捕获猎物,他自然会掩饰好他的本性,装出冠冕堂皇来!但他确实有过许多风流韵事,这一点千真万确!“
“这么说经理是一个用情不专的男人。”薛如丝说,但她心里却十分地反感去这么说一个已经为她所接受的男人,何况她并没有在他身上注意到像对方说的那些劣性。
“我才不说他呢!”李小红忿忿不平地说,“我是在为我们女人抱不平,为什么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地朝三暮四,沾花惹草?他们在寻求刺激的时候把女人的尊严和热心真像碾碎一块尘土那样漠不关心,他们没有良心和品性呢!”她向前亲切地靠近了薛如丝,神情亢奋地往下说,“所以啊,美丽的天使,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让他们贪婪的巨嘴把你吞食,他们可是无情无义出了名的,何况我刚刚遭遇了这样的经历,因此我们应该携起手来,为保护我们的权益紧密团结地站在一起,不轻易给他们有隙可乘的机会。”
薛如丝却没有听从她的主张,因为她觉得后者的话并不可信,也不切合实际,只是在发泄私愤,因此对她而言毫无可取之处,况且她拥有截然不同的观点,说道,“不管我们有着怎样犹豫和忧虑的观念与看法,但是当我们确定与一个人谈情说爱的时候,我们就必须全心全意地给予和接受,付出真情。”
李小红听罢焦急地叫着,“这是危险的啊,我的朋友,你应该清醒地意识到:爱情有时候不过是别人用来麻痹人的幌子,在它脆薄的边缘往往就是深涧般的陷阱,当我们被蒙蔽的时候,我们不久将会走投无路,犹如坠入陷阱的羊糕,只有任人宰割了,因此,我们要防止自投罗网。”
“这是你对爱情的误解,如果我们对爱情也心怀憎恶的话,那么我们就不会有更加美好更加神圣和纯洁的情感了。”薛如丝心怀热情地说。
李小红明显地踌躇不安了,叫道,“姐妹,只怕你的憧憬会是一场梦寐,在你梦醒时分也许会是遍体鳞伤,不要美化了你的理想,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她接下来几乎是赤裸裸地说,“那个热衷于逐艳的男人,你不担心他会在不久的一天就去另觅新欢?他把接二连三地搏取女人的欢心当作一件可以炫耀的美事,他因此沾沾自喜。”
“我为什么要如此担心,顾虑,自寻烦恼?”薛如丝坦然地回答着,“既然我选择了,我就不会害怕将有一个恶果,为了爱情,我是怀揣美好的心愿而来,难道在我陷身脉脉温情与甜蜜中的时候,我反而要退却了吗?”
“可是你并不了解你要用心去爱的那个男人,难道你要奋不顾身地跳入一个火炕吗?你真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世事却要凶险和复杂许多!”李小红显得有些心急如焚。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改变现在的立场和热爱。”薛如丝说。
“那是为什么呢,它是拿一生的作赌注呀!”
“不为什么,爱一个人没有缘由,既然选择了就不轻言放弃,爱一个人也如果动摇不定,那必将没有好的结果。”薛如丝回答着。
李小红于是突然变得心情沉重了,她感到自己被完全地倾挤在了一旁,她几乎是一败涂地,内心里骤然涌起发疯般的怒潮,像魔鬼在那儿使弄昏天暗地的妖术。如果不是她的毅志起到了克制的作用,那后果一定是可怕的,不可收拾的,但她还是笑里藏刀地说道,“姑娘,我想你是被金钱迷惑了,因此有些眼花缭乱,欲罢不能,但是你不能不要堤防啊,它是一个危险的去处,很有可能会让你的灵魂受罪的。”
李小红说罢十分凌利地凝视了对方一阵,之后怏怏不乐地走了,留下薛如丝久久无语,并且面红耳刺,似乎被人重重地击中不堪一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