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端庄的妇女深情地微笑着,用她本地的语言向经理问候,之后离开了,把那个迷人的地方完完全全地留给了两个年轻人,正如她离开的时候边走边说的,“那是她们的世界,让她们自由地快乐吧,我不能从中作梗。”于是在她下楼梯的时候顺便把楼梯口的那扇门在一种悦耳的声音中关紧了,像是在告诉她们她走了,不再打扰她们,她去了完全不能知晓她们之间的事的地洞里,除了隔离她的视线,她还会埋藏好她的耳朵。
听到门被关紧的声音后,贝思宁心口直跳地说,“她走了,现在,我的双眼只能看到你一个人了,整个世界从我的身旁消逝。”
经理于是迫不及待地把那个鲜艳夺目的女人像逮一只温驯的兔子那般揽入怀中,看着她性感起伏的身子,他的热血一阵一阵地冲动着,对她几乎是喷吐烈焰般地说,“宝贝,你让我很着迷呢!你身上像在放出电光,使我的身心颤动起来!”
她的眼神使弄出了万般柔情,万般诱惑,和她柔软的身子与手臂融和在一起,使她整个儿显得风情妩媚,正是这种魅力吸引着那个男人在万里之外也眷恋不忘。另外,每当她将要开口的时候,她的唇齿之香就会让他感到眩晕,因为他差不多记不起还会有谁的声音会这样甜蜜,像天音一样原本只可想象得到的,现在却真实存在于他的生命里,他于是爱不释手,像爱惜珍宝一样捧着她,任凭她像蛇一样地扭曲和挣扎着。
这样贝思宁在他怀里叫着,“亲爱的,放开我呀,我要和你说话呢!”
她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束缚,坐到他的对面,她的脸已经涨红了,显得有些兴奋,有些羞怯,也有些不安,这些从她热烈而似乎不定的眼神完全可以看出。
她像是深思熟虑了一会,之后显得果断且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真心实意地爱我,那么请你如实地告诉我,在这三年里,你爱过另外一个女人吗?”
异外之间,经理几乎要流露出惊慌的神色来,但他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镇定地回答着,“没有。”
“这几年来那你忙碌了些什么呢,以致你一去不返!”她几乎有些怨恨地说。
经理回答道,“工作,事业,整个公司里的事让我焦头烂额呢!”
贝思宁低下头,显得很无奈,好一阵才重新抬起头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并不懂得男人的事业有多么地艰难和繁重,而我所需要的也只是一个爱人,就这一点要求难道也是过分了吗?”
经理接着说,“它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我没有得到,一个人把他心中的热爱全部给别的事情,在我的身上,在他所信誓旦旦要挚爱一辈子的女人身上,他的一举一动就显得十分地刻薄了,多么地疏远了我啊,我的日子因此好空荡,好辛酸。”这几年来所积下的忧郁真是太深了,所以只要轻微触动就会打击着她心情大变。
经理连忙附和着,“三年来,我的确没有为我们的爱情做一点可以亲眼目睹的贡献,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把它疏忽了,每一个忙忙碌碌的日子里虽然我是喘息不过,但是对你的与日俱增的思念无时不刻不萦绕在我的生命里,每当想起你美丽的笑容和眼神,我就会热泪盈眶,强烈地渴望你出现在我为你祈祷而点燃的烛光里,笑容可掬地走进我的生命。”他接着语气热烈地反问着,“我生命里的女神啊,难道我的思念一点也不能从那个远方传到你的心灵,使你理解我的忠诚与执着?”
贝思宁看着经理,泪水在她眼眶里转,说道,“除非你亲口对我说,除非你用看上去那么诚实可信的行动向我证明你所奋斗的价值和一份崇高的感情紧密相关,否则所有的臆断与猜测都是虚无的。生活在可怜的幻想里,它是悲哀的,不幸的,尤其是对一个喜爱实实在在的生活的女人而言,更是痛苦的。”
经理意识到氛围有些沉闷,毕竟三年给心灵投下的阴影太大了,不是一些美丽的辞藻可以轻易把它所造成的精神负担驱除的,于是他斟了香酒,和他的外国女人一盅一盅地饮着。
当她们的情绪又慢慢地涨高之后,当贝思宁的心里又荡漾起快活的心思后,当幸福的感觉让那个女人两颊发烫后,她又幻想起来,思想里面滞留的精灵被她全部放飞了,于是又有了可爱的翩翩遐思。
她又说了,但显得情绪高昂,“中国,人们都说它有无穷的大,地大物博,是真的吗?”
“不错,它辽阔得无边无际,一端连接着世界屋脊,一端伸向大洋深处。”
“它很美丽,很神奇,是一片沃壤?”贝思宁用心地问道。
“五千年来都是如此。”经理自豪地回答着,“中华民族是最伟大的民族,也是聪明智慧、勤劳勇敢的民族,我们的祖先创造了最为光辉璀璨的历史,在这一点上没有哪一个民族可以媲美,我们祖国的历史是独一无二的,它几乎是完整无缺。”
“中华民族有着灿烂的古代文明,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贝思宁深情向往地说。
“如果你能去到中国,站在那些古代文明的遗迹面前,你就真的会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经理接着列举了一连串的名字,“河姆渡遗址,曲河文明,三星堆,长城,莫高窟,兵马俑,楼兰古城,西夏皇陵,秦人梯田……”
贝思宁听得出了神,说道,“中国,一个神秘伟大的国家,那里的人崇尚仁义礼教,我突然对它思慕起来,想到那片土地上去自由地奔跑!”
经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三年前他想把她带回中国去的一幕中最为惊心动魄的一个镜头跃进了他的脑海里,贝思宁失声痛哭,“这是我的故乡,我不能离开它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的热爱之情离不开这片养育了我的土地!”那一次分手,他们真正的经历了痛不欲生的时刻。
“你像是陷在一种凝神里。”贝思宁接着说。
“是的,我在想三年的时间是不是一个合理的距离。”经理回答着。
“三年,它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呀?”贝思宁问道。
“再承受三年的时间让条件成熟起来,那时我就把你欢天喜地地带到中国去,让你彻底地融入那个社会的种种传统习惯里。”经理平静地说。
贝思宁却在一种震惊里颤抖起来,脸色变得苍白,她确实遭到了可怕的打击,心口扑扑直跳,像是在一种痛苦的束缚里挣扎,噙着泪说,“三年,为什么呢,它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年龄啊,难道我要寂寞地开放和凋谢吗?先生,我只想把花朵一样的韶华纯真无邪地献给不朽的爱,难道它也需要理由和犹豫吗,三年对一个年轻的女子而言真是一条可怕的鸿沟!”她几乎表现出一种歇斯底里,说罢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