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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少女之心(3)

薛如丝并没有因此心生沮丧,爱情给了她无限乐观,说道,“世界上确实存在虚情假义,但是我能够确信,真情像海,永远魅力无穷,永远不会干枯,它是一个摇篮,有着取之不尽的甜水蜜汁,并且日里夜里淌过心沟,淌过敞开的门前小河,生命就是吸取它的芬芳聆听它的声音才走进美妙的成年的,生命在这个阶段才具有真正的魅力,思想也从这时变得异常丰富起来。”

任卿卿在仔细地端详了那个绿意深翠的物种后回过身说,“亲爱的伙伴,你说得真是动听,但它只是一种理想,一种好的愿望,一种自由的快乐,我们也时常描述着:一条通向远方的平坦的道路,可是当人身临其境,哪条道路不是坎坷不平?我还幻想把太阳握在手心,去照亮所有夜行的人,或者是温暖那些失落的孤独者,给出指明的方向。”

欧阳圆圆说,“沉溺在爱情的幻境里,一个人就可以自由洒脱了吗?爱情并非通体明亮的珍宝,它不能照亮一尺见方,只是人的思想把它琢磨得棱角分明五彩缤纷,它才因此变得神奇和美丽,离开思维它就立即消逝得无影无踪。如果说它优雅,纯洁,高贵,像个年轻的公主,的确,一种温柔而满怀的甜蜜完全可以描述出这样动人,谁不在意惹情牵里热情澎湃浮想联翩?这个时候,天堂的距离就不会遥远了,大海,高山,群峰,旷野,绿洲……都成了爱情落脚和栖息的居所,无所不能呢!不过我是不能在这种浪漫的遐想里获得想要的地位,它还不如一幅画真实,因此与其对爱情的诗情画意抱着执迷不悟,不如觊觎一处可以拾级而上的台阶。说实话,一幢华丽堂皇的精美建筑就可以让我倾心向往,我的心也会因此产生柔情蜜意,眼神发光。”

柳青却说,“我更向往那份一见钟情的缘,我喜爱薛如丝,她的执着正是爱情牢靠的基石呢,意志不坚,它将让一个人遭遇更多的失败和迷惘,变得流离失所,会动摇信任和信念,坚强的信念往往是专注追求的结果。”

蒋方勤开始叫了,“爱情是一张罗网,我们刚刚学会从枝头飞向天空,还没有翱翔,它就要撒落下来把我们网住,使得我们失去那个时时仰慕的高空!对我而言,自由无拘比爱情更加重要,为了不让自己窒息在一个狭窄的空间,我要学会把它撕碎,坚定不移地走向渡头,我要去远方呢,一个臂膀将我环抱会使我远离风光迷人的海滨,雨林,高原,辽阔无穷的草地……爱情,它已经学会了向金钱和权势谄媚呢,很多时候它这样使自己重生,也使自己毁灭。”

钱丽这时说道,“在每一个繁华的地方,爱情确实存在着丧失了尊严和血性,匍匐在地,乞求万贯家私和显赫之势,欲望使得很多人把灵魂垫在下面去接收财物,丢掉个性去享受欢娱。”

薛如丝正要开口,任卿卿抢在前头说,“与其做爱情的俘虏,听从它的指指点点和大呼小叫的吆喝,还不如先做一个独立的人,到有一天再去把它俘获,成为我随意召唤的仆役,用我获取的财富把它供养。爱情,它只是身心焦渴的时候想要汲取的一点雨滴,难道竟然值得一个人为之朝朝暮暮疲惫一辈子?只有保守和痴愚的人才会因此守候着,时刻惦记着保持纯洁,真心不改,哦,这是不知道这个美丽的世界被阳光照耀得万紫千红,百物玲珑!其实,生命的天性是自由的,世间的美物它的眼睛都可以观照,很多时候它所遭受的不幸都是世俗攻击的结果,只要找到了平衡的支点,为人处事、与人斡旋就会游刃有余左右逢源了。

薛如丝面对那群思想漫散不拘的同龄人有些无奈地笑道,“玩世不恭,玩物丧志,你们在糟蹋爱情!爱情是把根扎在清净之水的灵物,污染了它的水域和环境,它就会失去美丽和其茂夭夭,鲜艳将不复存,千姿百态将不复存,神采奕奕将不复存,它磁心一样的力量将不复存,伙伴们,打住东冲西撞的脚步,打住朝秦暮楚的盼头,给心思注入一心一意和真诚的期待,生活的和风细雨就会不至于被疏忽和错过,希望和美好幸福就会在恰当的时候被种下,面对未来,我们需要真心诚意的态度,不要漫不经心地把我们生命里的那些纯美的东西铲除了。”

钱丽天真地笑了,说道,“在美丽的女人心里,爱情总是被优先宠爱,似乎那种与生俱来的美貌就是为了取悦一双能让她倾心的明眸。”

“爱情的种种甜蜜里原本就有一种赏心悦目的喜爱。”薛如丝坦然地接着说,“没有愉悦,激动,欢心,一个人的思想就不会被激活,在那种一如既往的平静里,我们不会发觉新鲜的美感,爱情是不会诞生在平淡无奇里的,它自身就是一个火种,可释放出一簇簇的星火,因此注定了它的氛围会弥漫着一种正在燃烧的炽热,人因此不能心平气静和安安稳稳,会陷入一种自发的不能抑制的兴奋不已里,生出一种不断奋发的和谐,因此它能给人以非凡的美感和深刻难忘的记忆。”

任卿卿在旁边嚷着,“亲爱的姑娘,你这样全心全意地为爱情做着辩护,大概是你正被它的那些优美长处所围困,目光被挡住了,外面的世界看不到呢!不过谁能确信你会在这个狭小的围城之中心满意足一辈子?我想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忍不住打开窗口去看外面的景色,自然物种和人类一起在那边进行着改天换地的努力,你会被那里的壮举所吸引,激动不已,产生比爱情更狂热的迷恋和向往,还有许多的新鲜事儿会把爱情一点一点地排挤,诞生新的认识和观念。”

蒋方勤跟着兴冲冲地闹着,“爱情正把我们的朋友温暖着呢,像是陷在了一种发烧的感觉里,所以她迷迷糊糊,只要这种温度有所下降,只要她的理智从现在的冲斜中复归原位,爱情的力量就会削弱,它的召唤也就会失去无所不能的魔力,那个时候,我们的朋友就会发现黄金和美玉的光泽会比爱情更美,更诱人,更灿烂!”

众人忍不住惬笑起来,杨平平说道,“我们需要爱情,这是千真万确的,它是一种非常真实美丽的情感,以各种各样的形态存在于我们的生命里,有时给人以热情,有时给人以激情,有时给人以宁静的心情,恩爱,缠绵,眷恋,难分难舍,爱情将给一个人多少美妙的时刻。但是人生中绝不仅仅只有爱情,就像一个优美的形象既要有好看的眼睛,也要有好看的嘴唇和肌肤,以及很有风韵的身材,美妙的人生离不开爱情,亲情,友情,理想,事业,以及种种瓜葛相连的为人处事,生命里应该融洽着一种紧密的和谐,有着从容自如的次序,在大度和宽阔的胸怀里澄清出风范和品性。”

大家奇怪地沉默了一会,显然杨平平的观点让她们一时难以反驳,任何理性的谈吐,它都会给人以威严,难以作出轻率地挑衅。

一会后任卿卿叫道,“薛如丝,你能确定你的爱情会坚如磐石,韧若蒲丝,始志不渝,终生无悔?”

蒋方勤的眼角立即露出了得意的浅笑,她很满意刚才的提问,也附和着,“姑娘,你的美貌吸引着那么多的人,你能保证忠贞不贰吗?安逸享乐,荣华富贵,飞黄腾达,它们不会诱使你心生变更,中途改道,把约定和诺言弃之于地?当一个人的心在某种激情中渐趋平静的时候,她的思想又会重新异想天开起来,生出新的向往和渴望。”

欧阳圆圆笑道,“我们的伙伴是被爱情乍现的甜蜜和多姿多彩迷住了,她陷在一种翩翩风度的包围之中,因此忘记了生活的实现,沉醉于海市蜃楼的幻景里,不知道甜蜜之外还有苦辣酸涩,如果只是一味的甜,有一天也会乏腻的,人性天生爱好五味俱全。”

柳青蹙敛了眉目,她陷在了沉思之中,难以猜懂别人的笑里有着怎样的态度和对生命理解的意味,单纯的经历让她难以和她的伙伴一样善辩。

薛如丝却轻松地回答了对方,“纵使世间千变万化,但我终生只爱一个人,当然是爱情的爱,是可以把生命燃烧的那种爱。正如大家纷纷例举的一样,这个时代充满了繁华,富贵,扑朔迷离的种种诱惑,但是真正的爱情不会因为喜爱这些浮夸与虚荣而横生变故,爱情从来淡漠精神以外的物质利益,它和崇高的人格始终站在一块,能聆听到心灵里最细微朴实的声音,却很少去注意窗外大街小巷里的高声喧哗和吆喝,可以说它的耳朵长在心上,只能听到思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