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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两败俱伤

“喀隆~喀隆~喀隆~”这时城内突然漫烟吹起,在城中远处掀起了另一阵骚动。

“把魏军给我扫出城外!”韩平率着菁英部队从后头骑马赶到。

“杀~”

转眼间杀声四起,眼看前方有更多的白袍骑兵赶来救援,叶少闵深知自己腹伤的严重性,若在攻城下去小命必会不保,但又想到城门已完全打开,现在不占下荥阳城的话,等到之后梁军增援,要再攻城就更加困难了。

“还是要把军令交给其他人,我自己先回营找师父疗伤,我想…我的伤势应该撑不到攻城结束…”焦虑二字如刻在叶少闵的脸上,是留是退这沈重的决则让他看起来相当烦燥。

“退吧!撤退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夏柔矜站在一间矮房的屋顶说道。

叶少闵转头讶然道:“谁?你是谁?”

夏柔矜笑道:“看你的样子必是领军大将,但身为大将却没有果断、坚决的心,这是很难成就大事的。”

叶少闵皱着眉头抚着腹部冷道:“哼!你这小小女子岂有什么资格评论我,想活命就给我滚开!”

夏柔矜摇着头,得意的笑道:“是啊!我是小小女子,但……我可是“华阳隐居”下唯一的小小女子呀!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评讨吗?”

叶少闵想了一下,惊讶的道:““华阳隐居”…你是陶弘景的徒弟。”,夏柔矜微微笑着并不答话。

叶少闵冷静道:“茅山宗!我很久就想领教茅山道术了。”

夏柔矜不屑道:“领教?别笑话了,以你现在这副德性,我动动小指头就可以杀掉你。”

叶少闵被夏柔矜认真的气势震摄到,虽然腹伤使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但退了一步后仍作势防守的样子。

夏柔矜严肃道:“我师尊要我来向你传话,你若想要领教的话本姑娘绝对奉陪,但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为免生灵涂炭,你现在若能带着你的军队退兵,这笔帐我就先暂时记下,来日再算。”

叶少闵冷静了一下并未答话,夏柔矜见他仍无动于衷,便夹起符纸手腕轻转,符纸立刻燃烧了起来。

叶少闵见状随即说道:“放过我…你和你师父会后悔的。”

夏柔矜轻蔑的笑道:“呵!我们茅山宗并未怕过任何人,包括你…”

叶少闵掩着腹伤不甘愿的道:“可恶!退…退兵…退兵!”,说完便抢下身旁士兵的马匹骑上,头也不回的往城门冲出,其他魏兵看着领军大将夺门而出,心中一慌,也跟着后头退出城外。

“呼~好在他不知道我根本不会茅山道术,也不知道我所说的都是在骗他的,刚刚真是吓死人了!”此时夏柔矜全身冒着冷汗,不自主的坐在屋顶瓦砾上松了一口气。

城门外的魏军因不得而知其城内的情形,只见叶少闵领着城内的部队狼狈不堪的跑出,心想应该大事不妙,故也跟着尾随于后退兵荥阳城。

待韩平杀至东城门下,城外的魏军军队已往回撤至二到三里远。

“真没想到魏军还有这招奇袭!如果被他们攻下,那一切就白费了!”虽然已渐渐看到不魏军踪影,但韩平仍旧不安的望着前方。

“启禀将军,有件事…我们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一名士兵拱手道。

韩平疑惑道:“何事?”

士兵即带着韩平来到鱼天湣倒下的地方,士兵解释道:“宋将军因身受重伤,我们已先将他送回西城营区治疗,但…这…”

韩平看着倒在地上泛黑的蛇妖道:“这…这是什么东西?”,其他士兵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给韩平知道。

韩平沉吟道:“嗯~它还活着吗?”

士兵皱着眉头道:“嗯!感觉好像…还有一点气息…但感觉好像又没有。”

“啊!是鱼天湣!”夏柔矜紧张的喊道。

韩平冷静道:“夏姑娘怎么会在此?”

夏柔矜解释道:“嗯!因为不放心东城门的情势,所以我才前来一看。”

韩平疑惑道:“夏姑娘认识这只妖怪吗?”

夏柔矜眉头深锁道:“嗯~这说来话长,还请韩将军帮忙将鱼天湣移至西城营区,我和师尊会再做处理。”

韩平点头道:“既然夏姑娘都开口了,那当然没问题!来人啊!把这只妖怪移至西城营区。”

“是!”

夏柔矜屈膝微蹲的道:“谢谢!韩将军。”

韩平拱手回礼道:“夏姑娘客气了。”

夏柔矜问道:“不知韩将军是否知道目前北城外的情形?”

韩平担心的道:“为了支援东城门,马将军让我领菁英部队前来救援,但如此一来,前线的兵力反而会令人担忧啊!”

夏柔矜道:“那韩将军要否再回北城外支援?”

韩平摇头道:“暂时会留在东城门吧!因东城门已被破坏,若再有下一波攻势…荥阳城就完全攻破了。”

“马将军,您要撑住啊!”韩平心中一沈,望着北城门的方向忧心的想着。

河王湖旁的小丘陵

在灰烟散过的夜空里,皎洁的明月不忍世间笼罩着战乱之愁,带着忧忧的哀伤暂时拨开阴暗的乌云照亮了大地,寂静的草原上还剩两、三处忽暗忽明的小火花,不时还传来燃烧的劈啪声,听起来似乎是地狱里的小鬼正为这场惨烈的战役拍手叫好。

草原上的尸骸、翻覆的车舆、皱折的旗帜、零碎的铁甲、断裂的弓箭以及插在地上的兵刃,直说明了这场激烈无情的战争。

远处零散的星火渐渐靠近,一阵无情的隆隆巨响压过了火花、旗帜甚至残骸,魏军的战车部队再次朝着梁军所在的小丘陵展开攻势。

“碰!碰!碰!”梁军的投石车继续的把包有火石的草球投向空中引爆,魏军战车虽仍拼命的向前冲,但看起来结果应该和前次进攻没什么不一样。

“喀隆~喀隆~喀隆~”夜晚的黑和战场的轰隆声成为最好的掩护,魏军二千骑兵趁乱从东面袭向梁军所在的丘陵地。

梁军传令兵急奔来道:“报~启禀将军,有一批魏军骑兵从东侧袭之。”

马佛念讶然道:“什么?”

“守卫东面的骑兵目前正急忙应战中。”士兵接续急道。

马佛念看了一下前方正在冲刺而来的战车沉吟道:“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被夹击很容易会失守…嗯!陶大人的心思果然慎密,连魏军此次策略都想到了。”

传令兵急问道:“将军,那现在…”

马佛念平稳道:“传令退兵,执行第三阶段!”

“是!”

过了一会儿,魏军已成功占下丘陵地举着手中兵刃高兴的大声呐喊着“喔~”

尔朱吐没儿看着前头不悦道:“嗯!是在高兴什么?又不是攻下荥阳城!不就才拿下那小小的丘陵之地有什么好兴奋的?”

元天穆笑道:“因为我们的突袭成功,已至于梁军在仓促逃跑时遗留下他们的投石车和……剩余的火石。”

尔朱吐没儿双目一亮道:“喔!太好了…如此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呵~”

元天穆兴奋道:“若能研究出火石其中的奥妙,到时洛阳的攻城战…就能省掉不少力气。”

尔朱吐没儿点头笑道:“有道理!我已经等不及看到魏帝脸上惊讶的表情了,哈哈哈~”

元天穆大声喊道:“传令!全军即刻攻向荥阳城。”

“是!”

当魏军前行到荥阳城北门外二里远的地方

荥阳城北城门上的投石器,不断将大小不一的瓮投向魏军方向“磅!磅!磅!”

尔朱吐没儿看着地上摔破的瓮瓷瓦片冷笑道:“呵!他们已没火石可用了,才会拿这些烂东西当丢我们。”

魏军将领拱手道:“启禀将军,梁军骑兵已回荥阳城。”

元天穆冷道:“你有亲眼看到吗?”

魏军将领顿了顿道:“是没有看到全部,当我们追上之时只看到开启的北城门下,有不少骑兵纷纷仓皇进入。”

尔朱吐没儿得意道:“嗯!回城…就表示他们的死期到了,区区五千多人,谅他们在守城上也没什么花样可玩。”

元天穆嗅着空气一股淡淡的味道问着:“这是什么味道?”

魏军将领答道:“好像是梁军投掷酒瓮里面的东西。”

元天穆问道:“酒瓮里面的东西?那是什么?”

魏军将领道:“不知道?就类似黑色的沙。”

尔朱吐没儿不奈烦道:“管他是什么!他们已无计可施才会狗急跳墙乱扔一通。”

元天穆托着下巴怀疑道:“陈庆之应该还不致于蠢到拿着酒瓮乱丢吧!”

魏军将领道:“但从荥阳城这么远的距离丢过来,也是有不少士兵因此而受伤,里头的沙应该是为了增加瓮的重量才装进去的吧!”

尔朱吐没儿笑道:“呵~既然如此我们也来丢丢看…看看陶弘景的火石用在他们身上会有什么结果?就当作为攻洛阳城之前的试验吧!”

想到火石的威力让元天穆也跃跃欲试,故平稳道:“嗯!就如此吧!传令…将投石车推出来!”

“是!”

“卡隆~卡隆~卡隆~”魏军士兵再往前半里之远便把投石车推出,在准备的这段期间内,荥阳城仍不断将零星的瓮投向魏军阵营“磅!磅!磅!”

元天穆为了避免梁军会以骑兵突袭的方式攻击投石车,故特意安排一万枪兵和弓兵的混合部队,排列于投石车前,再于左右两侧置放各五千人的兵力,以保护这得来不易的火石秘器。

在将投石车方位调至荥阳城后,士兵们已陆续将草球搬至投石车旁,尔朱吐没儿则站在一旁指挥道:“将草球搬上投石车!我要让梁军尝尝自己做出来的武器。”

“是!”

尔朱吐没儿看一切已准备就绪便比起手势,命令一下,魏军士兵即将草球给点燃。

尔朱吐没儿这时大声喊道:“给我放~”“卡卡卡~霍!”把手一拉,二十颗火草球随即升空。

“碰~碰~碰~”但不知为何,火草球才飞起不到六公尺的高度便骤然一震,在众人的头顶上突然炸裂,且之中所夹带的火石也一一喷开,只听到连续几声巨响火石便以高速坠下,在这么近的距离爆炸,魏兵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一时之间宛如天女散花般的点点星火,全都打在底下的魏兵身上。

梁军早在撤兵之前,就将遗留下来的草球动了手脚,让火源可以快速烧入草球里头的瓮,以致火草球一投出就会马上炸开,且梁军一开始从北城门上所投掷出来的瓮里已装满着火药粉,经由方才持续的丢掷,魏军部队所站的草地上,有一半的部份皆撒有零散的火药,所以在半空之中的火石所激散出来的火花,一触及到草地便瞬间燃起。

而此时草地上的火药正好成为最佳导火线,“唰~”火药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挟着烈焰在草原上扩散开来,直至引烧到放置投石车旁的草球时,“碰~碰~碰~”另一场灾难就在投石车旁开始蔓延。

投石车旁所堆积的草球,将此次计谋推至最高峰,一台投石车最少配发了七、八颗草球,当草球同时燃起引爆时,那强大的爆破不仅仅只有将投石车炸毁或炸伤附近的士兵而已,所影响的范围更是广阔,由其在这气候闷热的夏炎季节,干燥的野草让这火势的连锁效应发挥更是彻底,在一眨眼的时间,北城门外已成一片火海。

因为爆炸来得太突然,再加上火药助长着火势在草地上迅速扩散,这让后头的魏军部队仓皇失措,顿时失去了军队该有的纪律及训练。

“喀隆~喀隆~喀隆~”沈重的马蹄声从魏军后头窜出,突如其来的慌乱蒙蔽了魏兵的警觉性,当察觉到有敌人来袭时,白袍骑兵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入阵营之中。

这草原上的大火犹如梁军的援兵,不但击溃了前方的魏军部队,也冲散了后方的魏军阵容,配合着白袍骑兵做前后夹攻,三千骑兵彷佛有如神助,轻松大破魏国的万军之力。

“回守啊~回守!”元天穆嘶吼的大喊道,试着凝聚人心重整军力。

“碰~碰~碰~”战场上又发出另一阵巨响,堆积在另一旁所剩的草火球也全数引爆,战情到这里已完全失控,但元天穆不甘结局到此为止,以身边所号召而来的兵力组成一临时部队。

轰隆隆的燃烧声将黑夜给染红,坐在马背上的元天穆,看到远处火海里全身着火的魏兵以及附近惊慌逃窜的人们,再看到身旁一脸狼狈、无神的士兵,元天穆愤怒的喊道:“看你们那丧气的脸,哪配得上拥有十万雄兵的魏国菁英啊!我们的军力可是他们的数十倍啊!我们不会输的!”

元天穆举剑指着白袍骑兵吼道:“我们已摸清他们的兵力,他们也只剩这些骑兵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说到这里,其余士兵皆心中一震,每个人互望了一眼心中各自想着,“他们真的只有这些兵力吗?”

梁军的虚实策略,让他们对眼前的骑兵部队带有着存疑的心,每每以为掌握的情报,却次次令人失望,这次他们真的只剩这些人吗?会否在其余地方,正有另支部队正凝视、监看着他们?

“喀隆~喀隆~喀隆~”白袍骑兵已发现他们正集结着大量的兵力,只见前头将领马鞭一甩,白袍部队便立即转了个大圈回向他们。

元天穆举剑指着白袍骑兵吼道:“大家随我来,让我们迎向胜利的第一步!”

“喀隆~喀隆~喀隆~”声震似雷、气势如虹,白袍骑兵有如崩塌的雪浪,挟着凛冽的寒气直击而来。

此时的魏兵们已听不到元天穆的信心喊话,眼前一片白雾模糊了士兵的视线也掩盖了他们的理智,明明是六月初夏心中却直打寒颤,这时的他们也分不清楚那颤抖的心究竟是冷?还是怕?

“杀~”两军再次规模的对峙相交,双方各抱持着一丝胜利的希望,但结局……在一切还没开始之前,早已明确的写下。

荥阳城西城营区

“陶前辈!陶前辈!”雷克斯抱着阎栩心冲进主帅营房内大声的喊道。

“白影将军,陶大人不在主帅营内!”外头的士兵进来说道。

雷克斯着急问道:“陶前辈现在在哪?”

士兵答道:“陶大人在法坛…”,雷克斯来不及听完就抱着阎栩心冲了出去。

“白影将军等等啊!陶大人有交代…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他啊!”士兵跟着跑出去喊道。

雷克斯来到法坛外便用肩膀顶开布帘侧身进入,但一进到法坛内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雷克斯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没人啊!”

雷克斯走出法坛后,找到附近一名看守的卫兵便慌张的问道:“陶大人不在法坛内,你有没有看到陶大人?”

看守卫兵答道:“陶大人!有啊!陶大人刚刚和夏姑娘往医馆的方向过去了。”

雷克斯疑惑道:“医馆?什么医馆?”

看守卫兵指着前方一间军舍道:“就前方的军舍暂时改成医馆,以利伤势较重的人在里头直接就诊。”话一说完,雷克斯立刻抱着阎栩心急忙跑向卫兵所指的军舍。

一进到军舍便看到许多伤残的士兵躺在床上,但因伤兵过多,有些伤势较轻的就暂时坐在地上依靠着墙壁休息,或在地上铺着棉被直接躺在上面。

雷克斯看到陶弘景站在最里头的病床,便跑过去急道:“陶前辈!陶前辈!”

看到迎面而来的雷克斯,陶弘景一脸安心的笑道:“你能没事,实在是太好了!”,而陶弘景身旁的小水兽看到雷克斯,也高兴的飞到他身旁叫着:“啾啾啾!”

雷克斯走到军舍的最后面才惊觉,胡龙牙和宋景休都躺在床上像似昏迷的样子:“我不知道胡将军的伤势有这么重…而且怎么…连假仙人也…”

余光一瞄,雷克斯看到地上躺着一只全身焦黑的东西,仔细一看,才恍然道:“这…这不是鱼天湣吗?怎么…他怎么变回原样了?倒底发生什么事?”

陶弘景摇头叹道:“唉!这说来话长啊!”

在一旁的夏柔矜看到雷克斯怀里的阎栩心一脸惨白,便讶然道:“这不是阎姑娘吗?他受伤了吗?”

雷克斯赶紧将阎栩心放在一旁空的病床上急道:“陶前辈,阎姑娘的伤势严重您能否先帮忙看一下。”

陶弘景立即把着阎栩心手上的脉搏,并检视着她身上的伤势道:“阎姑娘是被什么东西给弄伤的?”

雷克斯便将遇到刘助的经过告诉了陶弘景。

陶弘景观察着刺在阎栩心身上的五根藤蔓,面有难色的道:“这五根藤蔓就有三根皆刺在重要部位,分别在于左肺、右心及肝脏附近这……”

当陶弘景伸手要去触摸阎栩心身上的藤蔓时,那五根藤蔓就像虫般缓缓的蠕动了一下“咕啾咕啾~”

陶弘景一吓赶紧缩手,三人忽然一阵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

雷克斯愕然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突然会动?”

夏柔矜也惊讶道:“这不是藤蔓吗?”

陶弘景镇定的问道:“刚才你抱着阎姑娘的时候,这藤蔓…都没有动过吗?”

雷克斯皱起眉头道:“老实说…我方才一路狂奔,心中只想赶快回到荥阳城,而且我还怕被前来攻城的魏军发现,特意绕远路从西城门进来,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么多。”

陶弘景从各个不同的角度观察道:“阎姑娘这伤势已经非常棘手,再加上…这…会动的藤蔓,嗯…”,陶弘景先解开阎栩心伤口旁的衣服,不经意的便将阎栩心藏在衣服内侧的两本书拿起放在一旁,想要再次伸手触摸藤蔓。

就在陶弘景摸到其中一根藤蔓时,那根藤蔓又再蠕动了一下“咕啾咕啾~”,阎栩心虽然昏迷,但藤蔓的蠕动似乎让她很不舒服而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夏柔矜担心问道:“师父,您的手没事吧!”

陶弘景平稳道:“嗯!没事,这东西的触感确实像似一般藤蔓,但…这藤蔓好似有防卫的能力,若感觉到外力对它会有所伤害,藤蔓就会以攻击受害者而自保。”

夏柔矜问道:“所以若硬要将它拔起,它反而会伤害阎姑娘?”

陶弘景仍低着头仔细检查着阎栩心的伤口道:“嗯!应该是这样,而且阎姑娘的伤口已不再出血,反而伤口附近的皮肤皆呈现墨绿色的现象,老朽认为这藤蔓若不是有毒,就是…就是…”

说到毒,雷克斯感觉到自己的右臂有些隐隐作痛,“怎么我老是和毒脱不了关系?”雷克斯不由自主的看着被刘助所伤到的右臂心中想着。

雷克斯试着装作没这回事,追问陶弘景道:“除了中毒之外,还有其他的因素吗?”

陶弘景抚着白胡道:“嗯!若非中毒,就是已在阎姑娘体内扎根!”

“扎根!”雷克斯和夏柔矜猛然喊道。

雷克斯忧心问道:“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啊!那…还有的救…吧?”

陶弘景眉头深锁的道:“嗯…老朽可以先用药物来减缓他伤痛,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最主要还是得想办法将它拔起。”

夏柔矜提议道:“师父,何不用洋金花将阎姑娘麻痹,再动刀把藤蔓取出。”

陶弘景抚着白胡点头道:“洋金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以目前阎姑娘的状况看来,这些藤蔓似乎已和她的五脏六腑相连系,如此冒然动刀恐会有生命危险。”

雷克斯低声念道:“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

陶弘景惊讶道:“你要去找刘助?”

雷克斯无奈的坐下叹道:“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看着胡龙牙、宋景休、鱼天湣和阎栩心四人皆游走在生死边缘且陈庆之身上的毒也尚未解开,这让现场三人顿时陷入低迷的沈思之中。

这时身旁的声音逐渐吸引着雷克斯的注意力,看着军舍里过往的士兵,有些已盖上白布被众人给抬了出去,有些忍不住刀伤之痛而低沈的哀嚎着,有些则两眼无神的看着梁柱发呆着,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地上也被血渍染的点点般红。

这就是战争,在战争之中没有赢家,或许名义上你打胜了这场战役,但实际你却输了更多东西,输了自己的性命、输了至亲的家人、输了身体的四肢、输了自以为是的信念、更输了我们仅剩的人性。

“唉!我倒底在这里做什么啊!……嗯!我好像坐到了什么东西?”雷克斯从屁股底下拿出了两本沾有血迹的书念道:“水…什么注…正文…卷五…卷十五。”

“呃!这是什么字啊?古代的字怎么写得乱七八糟的!”雷克斯拿着封面写着卷五的书随手一翻,翻到其中注有相当多标语的几页。

雷克斯只看到斗大的几个字较为清楚,故念道:“生…命…水,什么什么…入口…什么什么的…唉!倒底在写什么啊!”

陶弘景抚着白胡问道:“小伙子你在念什么?”

雷克斯将手中的两本书拿给陶弘景道:“这是方才您从阎姑娘的衣服内拿出来的。”

陶弘景接下书后好奇的看道:“嗯!这两本是魏国御史中尉郦道元所写的水经注。”

“喔!水经注啊!”雷克斯不以为意的敷衍道。

陶弘景翻了一下,忽然非常专注的看着书,不时还发出赞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陶弘景大笑道:“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哈哈哈~”,雷克斯和夏柔矜不解陶弘景的意思便疑惑的互望一眼。

陶弘景阖上书后看着病床上的四人严肃道:“只要找到这个东西不仅能救活他们四个人,就连陈庆之身上的毒也可以解开。”

夏柔矜不解问道:“师父指的是?”

陶弘景嘴角微扬的呵呵笑道…

“生命之水!”